端，美好得像是最醇的酒。
感觉到她的视线，陆曲舟抬起头，见苏晴歪着脖子直直盯着他，颇有些古怪。“你落枕了？脖子疼？”
“……”
妈、的！老娘在放电啊你个瞎眼儿驴！
两人闲闲聊着，气氛好似多年老友，这时，一女生气喘吁吁跑来，拽起苏晴就往学校方向跑：“你们……呼呼，快帮忙做应援！领队要跟阿力老师求婚！！！”
“啊？！”
苏晴拖住那人，两人停下喘气，陆曲舟也跟了上来语气有点儿冲：“你干嘛？不知道人病了？哪儿禁得住你又拖又拉？！”
“忽然忘了……对不起。”女生有些尴尬，转念又想到自己的任务，赶紧说道：“领队对阿力老师一见钟情，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他怕以后再没机会见她决定求婚，让我们帮忙说说。”
“哦，怎么说？”苏晴到没觉得怎样，只是忽然被拉走有点莫名，眼下说清楚就好。
“呃……不知道，先过去？”
“嗯。”
苏晴边走边琢磨，这里还真有什么魔咒不成？或者说越纯朴的地方越让人放松警惕，平日里的防备与伪装都卸下，心与心直接碰撞所以很容易擦出火花？否则怎么有这么多暧昧？燕子的，领队的，还有自己的。
到了校门口，恰好看见小王领队站在土屋前一脸愁苦的抽烟，那吸烟的气势跟吸白粉似的由内而外透着决绝。旁边零散站着几名学生，估计都是给他帮忙来的。
对于这名领队苏晴接触不多，更谈不上了解，只知道年纪也没比她大多少，据说也挺会玩儿。
很难想象这位五大三粗的男士会有一见钟情这类梦幻少女情结，那感觉跟姚明卖萌装LOLI一样违和。不过既然在同一个团队，总该要成全他的浪漫。
温城拎了把花走过去，揽住领队：“哝，戒指没有，先拿把花表现诚意。都是山上采的，有意义！”
“谢谢。”那人却笑得僵硬，像是紧张到极点。
“别这样，如果阿力老师同意了那是命运眷顾你，要是她拒绝……你好歹也是人生的强者不是？”
“嘿，你小子——”
“老王，阿力老师过来了！”
小王领队立刻如遭电击，摆出军姿，面部表情僵硬得仿佛肉瘤杆菌过量。温城无奈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走开了。
阿力老师婀娜迎向老王，少数民族特有的风情实在是很洗眼，苏晴暗道这小王领队还挺有眼光嘛。
“嫁给我！！！”下一秒，很有眼光的老王抬起右手屈膝跪地，用尽全力嘶吼，整个山谷都被震得瑟瑟发抖，小鸟们四散飞走。
这是勇气、这是力量、这是执着！只可惜……
好吧，你说你跪下吧你为毛要双膝跪地？你求婚不是祭祖啊！好吧，你双膝跪地也就忍了，可你为毛要在离人三米远的距离跪下？有人求婚站那么远吗？其实你是想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么？好吧，跪远也就算了，可你干嘛藏着花却把拿烟的右手抬那么高，手指上拈着那冒烟的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来拜佛的吧？青烟袅袅，污浊了乌明山的空气，你到底有多恨它啊？！
苏晴无力扶额，一旁的温城早已痛苦得捂住眼睛，不，他刚才说错了，阿力老师拒绝实在太正常了，就算有那0。1％的几率答应老王也绝不是人生的强者！
“嘻嘻，好哇。”
嗯，对。怎么可能答应……
诶？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纳尼？？？？？？？？
57、再回孤雁
正文 57、再回孤雁
正文 57、再回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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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七日归于宁静，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苏晴不知道老王和阿力老师能不能走到最后，表白过后两人也曾深情相拥，除了祝福她没有立场去鉴定什么。苏晴同样不知道高洁的选择，从燕子面上完全猜不透，也许妥协也许放弃，那终究是别人的故事。
然而，这七日终究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改变在她自己，在陆曲舟。
她知道，却不敢有期待。
回去的路上欣赏同样的风景，想着来时的忐忑与期待宛若一场梦，命运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带来最好的，却也会在最幸福的刹那把一切剥夺。
“你一个人在笑什么？”陆曲舟陪着温城从餐车里过来就见苏晴靠在床上发呆，嘴角噙着一丝笑。
“嗯？我笑了吗？”
面对明显装傻的苏晴小陆同学耸耸肩，也懒得去追问。“酥酥，你要看球对吧？”
“偶尔。”
“周末来我家看球？”说完又觉不妥，补充道：“温城也来，我们几个兄弟聚会。”
“你兄弟聚会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当然，这句话苏晴可不敢说出口，只是怪笑着上下打量某人，直把他看得犯憷。
“别这么说啊，老是我们几个大老粗聚会多没意思？认识即使缘分，苏师妹你也给我们带点儿新鲜血液过来综合一下，我看你们宿舍那王珂就不错。”
“温师兄，别惦记了人家有主儿了。”
“不是分了吗？”
“暑假刚补充上新鲜血液，没等您亲自融合真是对不住啊。”
“去！”温城也不恼，眼睛一转又把毒手伸向旁人：“你们宿舍还有一个呢？啧，算不上美女吧但也本分，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温、柔？”苏晴忍住笑，想到魏嘉习惯早返校，现在差不多该回了，于是一本正经：“OK，回头我把温、柔的介绍给你。”
“行啊，多带俩来啊，咱们4对4，正好。”刻意忽视苏晴的重音，温城一脸便秘的撞了下陆曲舟：“你说我们宿舍咋全是光棍呢？要说咱整体素质也不差啊！这到底谁带的好头？”
陆曲舟知道温城是为他解围，心中感激，但此刻也给不出什么好脸，沉默坐去一边。
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份压力不是苏晴带给他的，不是任何人，完全来自他自己。
他知道有什么在动摇，那些本以为牢不可破坚守一生的情感壁垒竟然如此脆弱，从根上被溶解、腐蚀。
他预料得没错，苏晴是危险的，至少对他来讲。然而，他却无法拒绝这种危险，甚至还一心想要靠近，这也间接应正了他面对危险的智商为负数。
除此之外，他还有种无法解释的恐惧。
因为他犹豫，而犹豫预示着对过去的否定与放弃，预示着一切从头再来，同时也是对自己品格的重新审视。他本来很骄傲自己足够有担当能够信守承诺，忽然变得不那么确定，原来他也会被诱惑会动摇会遗忘……
数十年的信念本应无比珍贵，却因为苏晴的出现而轻易瓦解。
真是鬼迷心窍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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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苏晴受到苏爸苏妈的热烈欢迎与亲切慰问，表达了她多日来对父母的思念以及长达一周吃不到苏母手艺的遗憾。心疼得苏妈嗷嗷的，赶紧给苏晴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直哀叹女儿受苦受累了。
然而……苏晴除了来回爬了两次山，第一天给小朋友送了礼物，其余时间都在床上挺尸。当然，这个她是不敢告诉苏妈的……
同去的一队人即使是别有用心的燕子也教给学生们有趣的玩意儿，只有她屁用没有还劳烦能吃扯拉的妈妈熬偏方，想起来十足惭愧。算了算了，好歹也送去不少物资，就当老子是申通送货的！
苏晴洗白白，倒在自己软软的床上，又不满足的抱着被子来回滚，家里才是真＇炫＇舒＇书＇服＇网＇啊……
嗯，周末要去小陆同学家里，MS有点兴奋！睡不着怎么办呢？
……
两分钟后——
此人睡死，有事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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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苏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嗓子哑哑的。
“天王盖地虎！”
“……”这下完全醒了。“秦鹭，你别这样……别再陷在傻逼的泥沼里不可自拔了！”
“苏晴，你变了……”
“正常人都会变的，弱智不会。”
“弱智今晚想请你吃饭！”
“为什么啊？无事献殷勤……给我个理由。”
“因为、因为你第一次见到我没说你就是桃酥，你骗了我几天！”
“如果是这个理由应该是我请你吧？”
“甭管谁请谁，反正你得来！我知道你前天就回来了，总之七点洛水人家，咱们吃粤菜！晚安！”
“喂？喂？”苏晴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十分不解，这熊孩子搞什么鬼？而且……他说晚安？早晨8点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他不会……刚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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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从来都是个守时的好姑娘，她不习惯让人等，当然也不喜欢等人。可今天，注定要破例。
现在是晚上七点整，苏晴已经在洛水人家等了20分钟，如今约定时间已到，秦鹭连个影儿都没。
“秦鹭，你人在哪儿？”
“哦，堵车呢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十分钟！”
嗯，好的，再等你十分钟，苏晴想。
只是……为毛听到了关防盗门的声音？｜
十分钟后——
“秦鹭，你还来不来？我走了啊？”
“别！到了我看到你了！”
哦，那好的。
“草！堵成这样真TM闹心！”←很粗狂的声音，似乎是计程车师傅？苏晴转头望向窗外，寂静的街道走过三三两两的行人。
看到我了？也许得再等十分钟……
又十分钟——
“靠，老娘不奉陪了！”
“苏晴！我真看到你了淡粉色T戴了手表看不清你下面穿了啥！”
苏晴极力克制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一瞬间她在犹豫是冲杀去灭了这二货呢还是找个洞把自己埋了？安静的餐厅被急闯进来的秦鹭一炸，无数道视线射向她……压力好大，只求白眼一翻，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一个是惭愧微羞，一个是面无表情。
苏晴与秦鹭默默对视良久，一方终于扛不住垂下头：“睡过头了……”
唉，算了，也不是真要跟这个人计较，苏晴见他一副诚恳悔过的样子缓了脸色。“赶紧点吃的，饿死了。”
边吃边聊，苏晴问秦鹭到底找她干嘛？
“其实我是想让你帮个忙。”
“说。”
“你不玩儿孤雁了吧？”
“嗯。”
“其实是这样……”
“啥？”
“唉……”
“你TM给老子说！”
“孤雁开了新副本可以由两个队组团挑战官方承诺每个服第一支开荒队伍可以获得即将封测的孤雁2封测号还能有3000元旅游基金去游青海湖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成为孤雁2的NPC！”
“……你累么？”苏晴情不自禁摸了摸嗓子，光听都疼。
“还好，让我缓缓……”
“你说那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你知道靠我的鬼族是绝对没机会的……你看能不能开个后门把我弄进你们九人以上？”
“你自己不会去？”直接找陆羽他们不就行了，又不是没见过。
“去了，他们投票表决不让我进……”
“……”
“拜托，我真的很想当NPC！看在隔了十多年我还能一眼认出你的份儿上！”
“呃……好吧，能不能成不保证。”
“耶！今天我请！”
……本来就是你请吧？难道这货打算我不答应他就吃霸王餐？==
靠，心机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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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苏晴登陆林冲冲的号，游戏事游戏毕，想来还是跟他要了账号。苏晴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当初删它也是以为没了孤雁就一了百了，谁知道偏偏和陆曲舟更进一步？如今看着熟悉的登陆页面心中五味杂陈，果真是每一个路口都有转弯的可能……
上线，人在仙人岛。
然后……
【私聊】千年泪：日你妈个屁股蛋，养个□你开鸡场的啊？
【私聊】阿呆呆：卍解！菊爆吧你！
【私聊】如画江山：好B都被狗草了，可悲，一烂B还是被狗草，你太可悲。
【私聊】天使爱美丽：冲哥，他们又杀我555
【私聊】天使爱美丽：老公你帮我报仇嘛！！
……
苏晴总算知道冲冲的游戏环境有多么恶劣，总算理解了他天马行空想象力与爆发力，有这么多愤怒的群众源源不断提供素材，他又怎能不修炼成肉山大魔王？呜呜呜真是个坚强的小孩。
汗，正事要紧。
M了陆羽，系统提示人不在，苏晴改M十二道乾坤，这位倒是很快回复。
【私聊】十二道乾坤：哈哈，说了你得求我吧？
【私聊】林冲冲：求你个头，胆儿肥了啊？
【私聊】十二道乾坤：靠，老子一会之长说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你能咋滴？
【私聊】林冲冲：别跟我冲爷，我是桃酥。
【私聊】十二道乾坤：桃酥？
【私聊】十二道乾坤：哈哈，你是酥酥我就是耶稣！你当我傻啊？
58、谣言
正文 58、谣言
正文 58、谣言
【私聊】林冲冲：你不傻，你是蠢。
【私聊】林冲冲：十二道乾坤，本名严十二，害怕别人知道他名字尽管我觉得还不错。天性M体质，遇弱则手贱遇强则嘴贱，欠虐。上回在猿洞副本刷猴子把BOSS当玩家最后惨遭爆菊，打了件卖1W的装备1000J交易还感动得热泪盈眶。无意中透露喜欢过暖瓶盖被陆羽抢先，后来改喜欢另个女的没多久就被曝光是人妖。
【私聊】十二道乾坤：够了……酥酥……
【私聊】林冲冲：信了？
【私聊】十二道乾坤：你答应保密的！
【私聊】林冲冲：我没告诉别人啊，这不再验明正身吗？
【私聊】十二道乾坤：酥酥，我好想你，你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5555
【私聊】十二道乾坤：不过你怎么上冲冲的号？
【私聊】林冲冲：你加他入帮
【私聊】十二道乾坤：凭什么？
【私聊】林冲冲：凭他今天请我吃饭让我说情
【私聊】十二道乾坤：请你吃饭又不是请老子，不干！
【私聊】林冲冲：那我就告诉他你叫严十二
【私聊】十二道乾坤：……我在加了。
苏晴同一时间收到乾坤邀请入帮的信息，点了接受，头顶出现九人以上好友的标识。好吧，老实说真有些怀念……
帮派现在有15个人，多的几个有些眼熟有些没见过。看来没有自己他们依然玩得很开心，这世界没有谁是离不了的，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不等众人惊讶苏晴已经解释了来龙去脉，与一干朋友聊天叙旧后就有些疲了。毕竟个把月没上线很多事情她都不在状况，多少会有些冷场。
正准备下线，就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ID从眼前飘过，啧啧，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就不知是不是孽缘了？
【私聊】林冲冲：站住
【私聊】十年漂流：？
【私聊】林冲冲：叫你站住跑什么？
【私聊】十年漂流：你想死？
【私聊】林冲冲：小陆，我又不是没在你手上死过
【私聊】十年漂流：……
【私聊】十年漂流：酥酥？是你妈？
【私聊】林冲冲：是你妈！
【私聊】十年漂流：……酥酥，真是你啊你回来了？
说完屁颠颠的跑来，动作轻快得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愉。苏晴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用林冲冲的号？
其实桃酥删号后他也很少上了，每次上线，看着那形单影只复刻版桃酥的龙女就觉得牙疼，原版那位已经删号了，多半是被他给气的。心里憋得慌，久而久之也不怎么来了，今天是弹剑特意电话通知说有重要的事儿，他只是来帮忙，却不想能遇上她。
【私聊】十年漂流：你怎么用他的号？
【私聊】林冲冲：我删号了呗
一口血喷出，师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专往我心窝子踩。陆曲舟泪流满面，悔不当初，忽又想起玩家见面会站她身后的小白脸儿，据说正是林冲冲。
【私聊】十年漂流：你和他是不是早就认识？
【私聊】林冲冲：小学同学
【私聊】十年漂流：那之前知不知道？
【私聊】林冲冲：废话，知道他还能杀我吗？
陆曲舟做出一副不屑表情。
【私聊】十年漂流：那我呢？
苏晴愣住，刚才还洋洋得意气势汹汹，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她浇得通透。如果承认铁定会让人起疑，如果否认……她不想撒谎。
可以隐瞒，可以掩饰，不可以欺骗。
是的，很诡异的逻辑，可苏晴认为对于说出口的话，总是要承担更多责任。
【私聊】林冲冲：知道
【私聊】十年漂流：什么时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