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你去陪长泰。”
君沐谦好整以暇的看着一人一‘猫’对话,面上带着温软的笑意,竟有种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
五百年前,秦太祖、忠勇侯、皇贵妃三人先后得到兽宠,一神驹,一神兔,一神凰。秦太祖的神驹,体格强健,身材匀称,腹部有龙鳞形状的茧,长相类似于龙。通体白色,气势霸道,不容亲近。不仅聪明通人性,能识别道路,预感危险,而且日行千里。神兔和神凰也是全身白色,但相较于神驹,神凰慵懒,神兔善吃。是以,忠勇侯除了爱花草,便是宠着一只白兔。
君沐谦无法想象一只‘白猫’如何如何的英勇,见一人一猫相处的方式,只感觉他还不如一只猫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般温柔的嘱咐和善解人意,与对待他的方式判若两人。心中暗暗嘀咕,猛然发现他有些嫉妒一只‘白猫’。
接着商知浅又抛出一句:“小白,我先饿你几顿,等你身上这一圈一圈的肉减下来……哼哼……”
小白圆滚滚的身体突然暴涨,几乎变成一只凌傲天下的狮子,一双雪白的翅膀似伞一般打开,清澈的双眸里涌动着惧怕的情绪,姿态优雅的挥动着翅膀,速度极快的在空中旋转几下,圆滚滚的身体在翩飞的动作中展现优雅的曲线,偏生有些臃肿,在空中扑腾几下异常难度的动作之后,再也不敢耍花样,一副认命的模样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可爱。
君沐谦看着娇小圆润的‘白猫’变成一只庞大的‘白狮’,心中呢喃:跟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主人,真可怜。
商知浅抬头看着一团白色渐渐远去,这才让守在盗洞外的落雁和暗卫们汇报情况。
“主子进去之后,又来了一批黑衣人,按照主子的吩咐我们躲在暗处不动,所以我们一直盯着盗洞。我们在外面等了三天,也不见主子出来,就接到少主的密信。已证实少主在西楚皇宫,而且少主很安全。这三天,大秦各路官道关卡都有官兵盘查。凤华城有人煽动闹事,不过已经处理好……”落雁有条不紊的将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无论大小都一件件禀报。
商知浅听完,事不宜迟的吩咐:“落雁,你带几个人去一趟魔煞宫,让魔煞宫的人将所有避尘珠打包好,准备运送到凤华城。”
“主子?”落雁闻言一惊,她家主子不会是想打劫魔煞宫吧?
“放心,你家主子不是去打劫,是魔尊亲口承诺的,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你带人去拿就是。”商知浅瞟了一眼君沐谦,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君沐谦无奈的与她对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只觉她散发着一种夺人心扉的魄力。
“儿媳妇啊,这聘礼可要好好收着。”商知浅迎上渊夙冰冷透着玩味的眼眸,向渊夙走了过去,将那枚玉簪交到渊夙手中,挑眉打趣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西楚见见你未来夫君?”
渊夙看了一眼玉簪,什么也没说,冷着脸转身带着随从就走。
商知浅对渊夙的反应没有丝毫意外,很自然将玉簪归为己有,揉着眉心道:“唉,既然不收我聘礼,看来我要找其他聘礼代替了。沉鱼,备车!我们先不去西楚,据说这里离谦王温泉庄子不远,我们先去温泉庄子泡几天祛祛晦气。”
沉鱼看着渊夙清冷的背影,不由摇头,她家主子还能在无耻点吗?连儿媳妇父亲的遗物都要贪墨,少主的小金库危矣!
远在西楚的商少主,此刻正带着楚赢出宫‘赚钱’,体验生活。
楚赢一袭青色长衫,做穷酸书生打扮,动作舒展从容的在大街上‘卖字画’,面上少了几分国主的肃穆和精明,倒是多了几分颓废中的清朗。
商少主则是一套素简劲装,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灵动的双眸却精神奕奕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经过‘很穷很穷’的打击,楚赢与商少主的相处渐渐熟络起来。只是,西楚国库穷,为什么要他堂堂西楚国主摆摊赚钱?摆摊卖字画就罢了,为什么没人买他的字?他可是堂堂西楚国主!眼瞅着一旁商少主被一群人围住,争先恐后的买他字画,当真是气人。
“国主爹,不要羡慕嫉妒我,赚钱全靠头脑,懂不?”下载本书请登录
上卷 062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40 本章字数:8138
062父子情
商君一手研磨,一手执笔,一张精致的脸蛋像璀璨的钻石般明亮,缀着金色阳光的睫毛煽了煽,清澈的眼眸蕴着几分灵动的韵味,甜甜一笑,露出小小的酒窝,笑容干净无邪。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在光线下投出碎碎地流光,隐隐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优雅。
墨色的头发,绑了一个小辫子自然的落在肩头,观之可爱,望之飘逸。商君执起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的完成一幅‘美人’,对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妇人无邪一笑:“美女姐姐画好了。回家挂在美女姐姐相公的书房,让美女姐姐的相公天天能看到,就能举头望美女姐姐,低头思美女姐姐,夫妻感情更甚以往,必能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生命诚可贵,救人品更高,为了能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尽我微薄之力征集善款,这幅画,我不收钱。只希望用这一幅画祝福美女姐姐,送出一份爱心,收获美满姻缘。”
一身正规的贵妇打扮的妇人,乌黑的头发往后梳成一个当下流行的贵妇髻,整个人容光焕发,美艳细致的面庞喜悦难掩,一百两银子放入‘功德箱’,拿着一幅画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楚赢眸色暗沉,俊美绝伦的容颜达到前所未有的吃惊和凝重,高大的身躯坐在桌案后的大椅上,表情不怒而威,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清隽的下颌扬起坚韧的线条微微仰着,几分威仪隐隐带着一丝亵渎的傲气。看着商君‘功德箱’满满的银子,再看他面前的书画摊无人问津,心中五味混杂。
“国主爹,我娘亲说出来混,就不要怕丢脸。人活一张皮,皮薄皮厚关键在心胸。不过是让国主爹卖字画,又不是出卖肉身。靠自己能力赚钱,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商君抱着‘功德箱’走到楚赢的书画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稚嫩白皙的小手握着楚赢宽厚的大手,执起笔,动作优雅舒缓的带着楚赢的手运笔,渐渐地勾勒出极具风骨的字,一暖一软,一大一小,一古铜色带着风霜的痕迹,一洁白如美玉,相握相依在一起,就像亲和慈爱的一对父子,和谐柔美。
“国主爹,有没有想过‘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有多少人能为帝王效力?以科举晋升朝堂,兼济天下,是学士们一生的梦想。可是那些落榜的书生除了在街上摆摊卖字画,帮人写书信,或者做教书先生。他们还能做什么?”商君笔下写着写着,有些闷闷的道。
“你不是说我除了出生比别人高贵点,有权力点,其实就是吃先祖软饭的吗?所以,我们才出宫摆摊赚钱体验生活,怎么又扯到科举了?”楚赢笑了笑,却很严肃的听着商少主的话,眼前的孩子有着帝王之才,任何一句话都能延伸出许多问题。
商君眨了眨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清脆道:“设身处地想想学子们为科举呕心沥血的情形,不得不感叹一句‘太苦’。”
“你这才几岁学了多少,就感叹‘太苦’?朝为布衣,暮为卿相,这就是官场。科举是拔擢人才,选取官员最有效的选官制度、人才制度。”
“我是为那些学子们苦。之前在大秦的时候,我在榆嘉县的县学里上学,我才知道官员的选拔有多苦。通过县试才能参加‘三级考试’,从俯试院试到乡试,在从乡试到会试殿试。乡试三年才一次,这么多士子争夺榜上有名。苦苦熬了几十年,就算考取功名,进入朝廷,为国效力,也要数年时间打通官脉,一级一级升迁上去。考试很苦,当官也很苦。”商君叹息道,嫩白的手在楚赢大掌包裹之下,墨色韵染,笔下字迹锋芒显露,端见气魄风骨,字里行间表现出执笔者收放自如的内敛,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勾了勾唇,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科举考试是寒门学子的‘正途’,倘若连学习的苦都不能承受,也不会成为人上人。而百官各有所司,各有所长,没有一人能管理所有的事,这才分出很多官职,分权理事,各尽其责各司其事。一国之事全部在于国主的意志决断。若有才能之人,只会参奏政事,不为百姓之利,不忠于君王,纵有实事,只会纸上谈兵,唇枪舌剑的卖弄言语,越权行驶御史之职,一心将重点放在官员的贪污腐败上,即便有能力,也会被人排挤,最后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终身不得志。科举是君主挑选为天下百姓计的主建者,而官员的选拔是这个国家的建筑者与完善者,制度的好坏不该如此狭隘的判断,时代在变,考试的内容也在变,挑选的人才也不断精益。”
在楚赢看来,玄武大陆六国从政治统治体制的各方面来说都是君主集权体制,君主的一言一行都有着特殊的地位和权威。上至王侯贵胄,下至百姓官吏,都由君王统一发布政令。军制、税制、农事、商业等都由君主统策,并对相关制度的实行委任各级官员。
但是,西楚在科举制度上与其他五国有着不同。不同于大秦的科举制度,西楚每三年一次大选,每一年两次小选。采用的是武、文、策论的考试方式。
考试的内容也随着西楚国主的政策不断在变,西楚立国三百年,期间的科举考试,多数在于文,诗词歌赋的考试方式由来已久。时文的考试在于文笔词采,取决于国主的喜好。西楚立国之初就多了一批只会酸腐文章的官员,终日只把酒论诗,没有真才实干。随后科举才取消了诗赋的考试,需考政务常识,律法地理历史文艺。
到了楚赢这一代国主,科举考试就五花八门。律法是行事准则,是科举考试必考的科目。文艺能陶冶情操,是人性情的表现,也在考试科目中。而时政策论,更是科举选拔人才的焦点。策论的题目没有定式,涉及内容广泛,范围深远,问题刁钻,应时而变,时常以当下棘手的朝政来考较考生。然而策论才是科举考试科目中真正能选拔胸怀忠诚兼济天下的经世之才。这项考试是唯一一步登天进入国家权力中心的门槛,若想位居人臣之首就要有独特的见解和审时度势的策略。
相较于偏重政务政策的策论,武举是西楚重中之重。强者为尊在武举上发挥到极致,是真正凭斗气实力决胜负。在比试中考生即便败了,也能在军中谋取武官。武举每三年一次,是最简单轻松选拔的武官。但是要做五品以上的武官,就必须参加兵法的考试。如此严格的武举为西楚选拔出大批军事人才。
三年一度的科举盛事,原本就是西楚近日来关注的重点,选择这个时候带商君出宫,不管是为了‘国库穷’出来赚钱体验生活,其中也有楚赢的考量。
楚赢就在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商君已经搁了笔,对着围观的人甜蜜一笑:“感谢各位美女姐姐俊美哥哥为公益奉献一份力量,我与爹爹忠心祝福你们家庭美满。我们会用这些善款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楚赢看着书画摊前销售一空的字画,一声不吭的执笔书写,所有的自尊和不自然全部在商君的鼓舞中摒弃,他此刻就是一名为了生活奔波的寒门学子。短短时间,楚赢在心境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感悟。纸张上寥寥几笔,都挥洒着文采。问天下大事,知百姓心声,就该深入其中,以身作则。
商君的口才,楚赢的书画,‘两父子’共同合作,不大一会儿,就赚到五百两银子。然而,楚赢与商君的动静太大,引来过路官员的注意。有眼力的官员看到一身朴素的国主,惊得气一岔,顿时冷汗直冒。堂堂国主当街卖摆摊卖字画,这是国库缺钱了?还是国主心血来潮体察民情?甭管哪种原因,他们赶紧改道吧。
“国主爹,用自己的实力赚钱,心情怎样?”商君坐在楚赢腿上,开口笑道。
楚赢看向商君满脸‘夸奖我’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只道:“小聪明!”
“国主爹,是在反讽我吗?我这一手妙手丹青可谓是登峰造极,画技超群。”商君运笔游走在纸上,虽是临摹楚赢的字迹和风格,但是却生动异常,一模一样,让人一眼便认不出是谁的笔迹。
楚赢自诩书画极为霸劲,又不失写意,当世也算自成一派,无人能模仿出其神韵。然而小小年纪的商君竟这么快将他的字迹活灵活现,写意画画出其中意境韵味。由字观人,楚赢便觉得小小的身躯里有着无穷的力量,一时忍不住摸了摸商君的额头,朗笑道:“字画为古今学术之源,你这种临摹出来的可不是小聪明。”
“狗咬吕洞宾。”商君横了一眼楚赢,收拾好借来的书画摊,揣着‘功德箱’飞速的跑到对面的钱庄,换了四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留下一百两作为随身之用。
楚赢看着商君利索的一连串举动,心里暗暗称奇,接过商君递来的五十两银子,疑惑道:“五十两?”
“一百两我们平分,其他四百俩留着作为本钱。”商君盘算着计划,摸了摸肚皮,牵起楚赢的手掌,可怜巴巴的说:“国主爹,我肚肚饿了。”
楚赢攒着五十两银子,带着商君去了楚都最出名食楼‘一品居’,一品居是享誉天下的老字号,遍布西楚,就连大秦、南望、东离也开了不少分店。
一品居除了囊括天下珍馐外,便是这里的环境优雅,能一边享受茶香,品尝上等的茶茗,一边博览一品居提供的孤本读物。而且一品居没有独立包厢,全是一层楼里品茶,第二层楼里看书,第三层楼里作画留下来客者的笔墨。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清静雅致。
楚都的一品居开在热闹大街的后巷里,每日都有学子在此聚会,舒适惬意的高谈阔论,饮茶作诗。
楚赢悠然地品着茶水,吃着别致的点心,听着一旁自成团体的学子们的谈论,目光时不时闪过一丝锐利,“不过是这届秋试的考生在议论,你有兴趣吗?”
商君吃着糕点,端起桌上的白开水抿了一口,听着喋喋不休的讨论,困乏的眨眨眼,抬眼望着一品居的老板,笑容憨态可掬:“今天的学子,便是明日我西楚的朝中栋梁,我自然有兴趣,毕竟西楚在不久的将来是我的天下。”
“咳……”楚赢被一口茶水呛到,一贯严肃自持的面上转为尴尬,心中无比吐槽,你还能再大胆点吗?
“我听闻西楚有一位士子,考了三十年才考到举人,虽是学识不凡,却一直苦于求仕无门,最后落魄潦倒靠卖字画为生,连娶妻的钱都不够。后来遇到先国主,就是我国主爷爷,爷爷不拘一格降人才,惜其才华,破格提拔他为七品县官,这才有了入仕的机会。可见,科举取士,也有一定的运气。”商君摇了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与其在此争辩,相互切磋治国之道,倒不如想想惊世治国之道如何传入国主爹之耳。”
楚赢心中明了,面上自是不露分毫,只笑道:“偶尔出来听听他们的争论也好,深居庙堂,不是什么事都了然于胸。像今日这般大街卖字画,坐在这里听这些考生朝议,也是体验民心的一种。是吧,太子?”
商君点点头,眯眼一笑,迎上楚赢锐利的目光,他家娘亲对眼前之人评价很高,传说是他家娘亲有史以来觉得最有心胸的人物。他尚未继位国主之位时,改善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