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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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龙卷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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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一声冷哼刺得我很不舒服,好像我有多让他瞧不起似的。

    风家很大,也一片漆黑,他带着我走在回廊往里面的院子走去。他一言不发,我问:“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姬守。”

    “姬这个姓似乎很少见。”我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和姬发什么关系?”

    他停下瞟我一眼,我打马虎眼儿笑:“开玩笑开玩笑。”

    通过悠长的回廊我们到了一个小院子——看样子已经是走到了风宅的最里面。院子里的还是老式的住房,木窗子里有灯光,幽黄的灯光照着一个人的剪影。

    “那屋里的是谁?”我问他。

 ;。。。 ; ;    我愣了一下,这就开了?这就开了!我爷爷花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打开的盒子就这么被我一次给打开了!我先是怔了几秒,然后大笑起来。爷爷他们也一定没有想到密码其实就这么简单吧,哎哟我真是聪明,我心里小小腹诽了一下。

    连忙把盒子打开,里面只有巴掌大一小块的羊皮卷,羊皮卷也发黄,边缘有缺口,倒像是从一整块上给撕下来的一小块。卷上不知道画的些什么,只有一小截,似乎是很长的东西,并且画有鳞片,好像是动物之类的。我直接联想到了蛇。在羊皮卷的左下方有一个小字,是古汉字,我上电脑一百度,才知道这是用小篆写的一个“坎”字。

    坎,是什么意思?不如去问问爷爷?一想到这里我马上有否决了这一想法,老爷子看到了肯定又要拿回去研究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正思索,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来电显示是小枫,我一接起,就骂道:“你这龟儿子,不会又要找我喝酒吧,昨天晚上和你喝酒害得我今天起迟被骂……”

    “龟儿子骂谁呢你!”他声音中气十足。

    我不假思索道:“龟儿子骂你呢!”

    刚刚一骂出口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巴子,果不其然小枫在电话那边大笑了起来。他说:“我有点事找你,你出来一下,快点。”

    “你哪回找我玩不是说有事?”

    “这次我说真的,真有事!”他那边显然有点急了,说话速度也快了。

    我一想,不如去问问他我家这羊皮卷的事情,于是一口答应:“那我再信你最后一回,你小子可千万别坑我。”

    商议好,又在电话里互相挖苦一番才挂断。之前说“八仙”,小枫他老子何君平就是盗门的头儿。小枫这家伙整天在古墓里跑,这羊皮卷似乎也是个古物,搞不好他知道。况且他又有钱,出去刚好诓他请吃饭。随着老一辈人的死去,当年的“八仙”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外八行又成了一盘散沙。听老爷子说,从七十年代的时候,外八行门主基本上已经没有再选举了,都是一关大门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原本外八行的总舵都是在南京,可是到现在,神调门风家已经没落,兰花门将势力迁移到了南方广东一带,只有盗门何家和机关门林家私交一直不错。我和何枫也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算是竹马竹马。

    我们一向聚会的老地方是一家卖麻辣烫的小馆,何枫一辆跑车停在门口,太突兀。老板和我都是熟人,我进去他也没怎么招呼,轻车熟路的走进里面的包厢,何枫吃麻辣烫吃得不亦乐乎。我实在搞不懂他一大老爷们怎么喜欢这种东西,那应该是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吃的。

    “来了?吃!”他往沸水里扔了一串芹菜,我立即打起了喷嚏,这龟儿子明知道我对芹菜过敏还弄芹菜给我吃,坏心眼!

    我白他一眼,道:“说,啥事?”

    “啧,你就不能让我吃饱在说吗!”他放下筷子,用纸擦了擦嘴,又抹了抹头发。那小子虽说长得人模狗样,但是爱臭美的毛病十多年都改不了。他那发型,八级风都吹不乱,还惦记着要摸一摸。

    小枫过去把门给锁了,我一看,呵,这小子是有什么大事啊。只见他神神叨叨:“我告诉你,这可真是件大事,我恐怕得请你帮我一个忙了。”

    “什么忙?要钱的事你就别开口了。”

    “你小子他娘的咋就那么小气!再说我何枫什么时候少钱用了?”他顿了顿,道:“我是想请你帮我找几个得力的伙计,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你家什么时候差伙计了?还用得着向我借?”我嗤笑一声,盗门的伙计人最多,身手又好,哪里要向我借人。我又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小枫看了我两眼,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我一看就懵了。他拿出来的东西是和我一样的羊皮卷,也就是一小块,上面黑的墨画的带有鳞片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来,一细看,才发现我们这两块羊皮卷的不同,他的那块羊皮卷上也有一个字,不过是个那个字是个小篆写的离字。

    我忙问:“这是哪里得来的?”

    “我从我老子那里偷来的,”小枫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老子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要去我们何家的祖坟处看一看,而且还是夜晚偷偷去。全家人就我一个人知道他这习惯,前两天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概吃麻辣烫吃多了闹肚子,半夜起来上茅房,正好看见我老子出去。”

    按小枫说的,他看见他老子后也偷偷跟了出去,一路跟到何家的墓地,他老子突然就不见了。他跑上前去一看,才发现墓碑处有机关,墓碑下面就有一道阶梯,小枫也就跟着下去了。他下去后就看到他老子正在何家祖宗的棺材旁边,他老子从棺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就又放了回去。这个时候何叔叔就准备回去了,小枫马上就给躲起来了。

    等何叔叔走了,他才到祖宗棺材旁边,他一下就把棺材掀开了,棺材里就只有一个骨灰坛和一个木盒子。他立即就把盒子给带走了。

    “你也太缺德了,连祖宗棺材里的东西都敢拿!”我笑骂一声。

    小枫啐了我一口:“我老子就我一个儿子,那何家以后还不得是我的,所以我这也不能算是偷。盒子里的东西就是这块破碎的羊皮卷。但是我拿回去后,才发现羊皮卷上用黑墨画的那些东西其实是一副地图。”

    他把羊皮卷摊开在我面前,指着一处地方:“上面说的是昭苏草原的一处地宫,我猜那地宫里一定埋了什么宝贝,不然我老子不会这么宝贵这个玩意儿。”

    “小枫,你看看这个。”我收起笑脸,严肃的拿出林家的羊皮卷给他。他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拿起我的这块看了好半天,问:“你哪儿来的?”

    于是我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他挠挠头,道:“那这事就有些意思了,你的这块也藏着一副地图,你看这里、这里……”

    “行了,我看不懂这些,你甭给我指了。”我打断他“要不你回去问问你父亲,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家有一块,我们家也有一块,还都当成宝贝似的供着。按理说,我们两家做的是两种生意,不可能有什么是扯到一处的。”

    我们两个一起沉思了许久,头都想疼了,还是小枫不耐烦的把东西收了起来:“先别管这些了,总之你帮我找几个得力的伙计我一定要去昭苏那地方看看。”

    “你们何家还少了人了?”

    “这家还不是我当呢,我一举一动我老子都盯着,要是让他知道我把盒子给拿了,不得把我给打死啊!咱俩是兄弟不,是兄弟这个忙你就一定得帮!”

    “行,人手我想想办法。”我答应下来,一来我自己也挺好奇的,二来也是想跟着他把这羊皮卷的事情给弄明白。

    见我答应了,小枫喜得在我肩上打了两三拳,妈的手重的要命,肩头一阵疼。之后我们两开始喝酒,他喝得兴起,就开始向我倒苦水。一是说他前任女友和谁谁谁好上了,而是埋怨他老子成天管着他什么的。我说:“你小子就这点不好,一喝酒话就多了,和个娘们似的。”

    “话多怎么了?不照样有女人爱听!”他嚷嚷。

    我呵呵一笑:“那你就找爱听你废话的女人喝酒去,别在这儿烦我。”

    “嘿嘿,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谁能比得上你啊?”他一边说一边又放了几串芹菜在我面前,我被那味道熏得鼻涕眼泪直流:“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小枫拿起啤酒瓶猛地一灌,笑道:“芹菜多好,最有营养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看我不爽他最开心了,也懒得去理他。自顾自拿起几串肉丸下在汤里,等了几分钟肉丸熟了,我刚刚一杵到嘴边,小枫把我猛地一拍,到嘴的肉丸飞了。

    “咋咋呼呼你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问道。

    “快!把你那张羊皮卷拿出来。”

    “干什么?”

    “拿出来。”他直接从我口袋里翻了出来。他把那块平摊在桌上,又把自己的那块拿出来。

    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吵!”他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皱着眉在两份羊皮卷中间瞄来瞄去,忽然把它们放在一起,两块羊皮卷被他拼凑起来。

    居然连缺口都那么的吻合!难道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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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哥,起来了,爷爷他们都等着呢!”林筱筱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南京的冬天冷得要死,被子没了冷气一下子全都粘到了我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一把抢过被子。我眼睛都还糊在一起睁不开,困极了。

    突然就没了声儿,正纳闷林筱筱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胳膊突然被人拎起——我被扯下了床。这下可是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因为我二叔正一脸怒气的站在我面前。他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你爸妈的祭日,全家就等你一个人去上香了!”

    二叔这一声怒喝真是给我当头泼一盆冰水,我晕乎乎的脑袋这才开始飞速运转,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赔不是,然后迅速穿衣服。心里把小枫骂了不下千遍,要不是这死小子昨夜非拉着我喝酒,我也不至于搞得今天捱这骂。

    看着我清醒了二叔才骂骂咧咧的出去,林筱筱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善,吐了吐舌头也跟着出去。我赶忙找了一件大衣穿上,接着赶去大堂。爷爷、二叔、三姑还有四叔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我。我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灰溜溜的过去,各自问好。

    “走吧。”爷爷没有说什么,率先走出去。

    已经有伙计把车备好,大家都沉默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老爷子是生气了,否则他们不会一句话都不敢说。

    车驶的飞快,没过多久就到了

    我们林家的祠堂。与往年没有什么不一样,照例是给我爹妈上香磕头。只是这次没有马上回去,老爷子让大家先走,却独独把我留在那里。心知一顿骂是免不了了。

    “卓扬,知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老爷子沉默良久,突然问道。

    我一愣,话就脱口而出:“不是都病死了吗?”记得那时候我和筱筱都在舅舅家玩,然后有一天四叔把我们接回去。记忆中只有满屋子的白幔、两幅棺材以及许多哭丧的人。那时候我还不懂死亡的概念,只知道大家都哭得很伤心。

    “那是因为你和筱筱年纪太小,我们没敢把真相告诉你。”老爷子说。我惊讶:“那是怎么死的?不会是我老爸在外面养女人,我妈知道了把他杀了然后自杀?”

    老爷子瞪了我一眼,胡子气得一颤一颤。过了会儿,他照着我的脑门就是一巴掌,我哀嚎一声,别看老爷子九十多了,力气还真不小。

    “你也知道咱们家和别家不同,”老爷子就叹了一口气“虽说是到了新的时代,可是从民国开始我们八仙声望渐大的时候起,在江湖上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林家这块肥肉。那时候我一心栽培你爸,希望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可以稳住林家这个大家族。哪里知道我才正式把家业传给他没三年就遇上车祸了,那年你才六岁,筱筱一岁。不得已,我只好又重新接管林家。”

    我们家和别人家也确实不同,林家是干销器生意的,外八行的门生,处于三百六十行之外。老爷子说的八仙,并不是吕洞宾何仙姑这些神仙,而是外八行里响当当的人物。所谓江湖外八行,就是江湖上八种偏门行业:盗门、机关门、兰花门、千门、神调门、索命门、红手绢、蛊门,这几乎是囊括了江湖上所有的偏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外八行,中国各地乃至国外,都分布有外八行的人。不过天下水流的源头总归是在一处,这八行里又各自有各自的老大。

    外八行本来是各行其政,不过明朝朱元璋时期发生了一些变化。朱元璋知道江湖中人对朝廷的危害,于是便想铲除外八行。虽说外八行高手辈出,无奈一盘散沙敌不过朝廷的铁甲重骑,很快被杀得抱头鼠窜。这个时候千门有一位高人将外八行整合起来,外八行由明转暗这才逃过了一劫。为了感谢这位高人,大家一致推其为外八行的门主。从此以后,外八行会每三十年聚一次选出其中一行有才德的人为门主,门主的调遣,无论是谁必须听从。一直到清朝末期,外八行一直隐匿在江湖的暗处。

    但是随着清朝的没落,时代被改变,社会动荡,外八行再次有暗转明。巧的是当时外八行的八位老大交情都不错,还有几位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于是江湖中就送了他们“八仙”的称号,而我的太爷爷就是“八仙”之一。民国时“八仙”都居在南京,后来新中国解放,好几家已经迁出南京了。

    而我们林家销器,是属于机关门一类,平常也就是做一些巧夺天工的机关或是工具,明里暗里都有销售,算是外八行里比较踏实的,不比盗门随便偷一户人家或是盗几座墓就发了横财。

    如今老爷子说这些,我听他语气里颇有郁烦之意,于是安慰说:“爷爷你身子骨还硬朗,就算那天真挂了不还有二叔他们吗?”

    “林家家业传男不传女,你三姑虽然聪明可惜是个姑娘,你二叔整天吊儿郎当,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你四叔虽然好可惜只是我收养的,我不放心呐。”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的名字林卓扬,是我取得。我取卓扬的意思,是希望你日后能成为一个卓越的人能够把林家发扬光大,可你和你二叔一样,天天和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瞎混。总想着你年轻,以后历练历练就成熟了。”

    “爷爷你说这些……”我嘿嘿一笑“不会是想让我接管林家把?”

    “你是林家的长孙,应该挑起重任,我预备,再过两年就让你接手家里的生意。”老爷子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的头却一个变两个大,平时我也就是开个小店卖卖零件,记个帐都会搞错,老爷子居然让我接手林家?!!

    还没等我想清楚,老爷子忽然从祠堂最高的牌位下面摸出一个盒子。我目瞪口呆,这祠堂里他也藏了宝?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担心被人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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