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孤杀!”冷翊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惊反笑,“逍遥门百年不用的绝技!齐修远,你这是要与本座同归于尽?”
“七星孤杀?齐修远?”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蓝兔心中暗自思量,快速搜寻着脑海中关于这两个名字的记忆。莫非,莫非是……
就在此刻,黑衣蒙面的男子忽然放声大笑:“冷翊,你这个畜生,你杀我大哥,屠我逍遥门,我齐修远,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齐修远,逍遥门,七星孤杀。原来,是这样。蓝兔忽然想起虹猫曾经说过这逍遥门的事情,这些姓名正好一一对上。
大理无量山是逍遥门由先祖逍遥子所创,据说其门下弟子个个不凡,个个男俊女靓,俊朗不凡,人人潇洒飘逸,聪慧异常。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逍遥派武学风流洒脱,宽袍大袖飘飘如仙,身形飘忽神出鬼没,更兼精擅奇门遁甲之术。
其中,这“七星孤杀”就是这逍遥门中最为神秘而又强大的一个招式,此招在夜间使出,结合本门至宝“星蕴剑”,可借助星辰之力使敌人一招毙命。传言,凡是看过这“七星孤杀”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但这剑招极其损害人的身体,一旦使出此招,也就意味着选择死亡,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死亡!
这传到齐姓兄弟这一代已经是五十又八代。听闻这齐氏兄弟自小聪慧异常,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功造诣上更是超出同门的师兄师姐们。待到齐氏兄弟中的哥哥齐修遥年满十八之时,逍遥门的上一任掌门就将这门主之位传给了他。这兄弟二人自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互相扶持之下,逍遥门日益强大,隐隐有号召武林之力。
虹猫曾经谈起在盟主府擂台比武之时,这逍遥门的门主齐修遥似乎也参与了盟主的竞选,只是却未能敌过冷翊,一条好汉就这样葬送在了冷翊的掌下。
想到这里,蓝兔也不禁唏嘘。这冷翊杀死了齐修遥,这相依为命的弟弟齐修远自然是要报仇的。可是江湖擂台比武一般都签订了“生死状”,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何况,方才这齐修远句句说的都是这冷翊为人不忠不义,看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齐修远,我与你大哥擂台比武,都是签订了‘生死状’,你大哥技不如人,死在本座掌下,你却如此纠缠是何道理?”冷翊冷哼出声,虽说他这边还在悠然地和齐修远对着说话,但那边“八卦剑阵”已经重新启动,目标对着的正是半空之中的齐修远。
“畜生,勿再多言,你的死期到了!”黑衣的齐修远突然睁大双目,青色的宝剑高举,大喝一声:“七星孤杀!”
青色的剑气似乎来自那黑夜无边的星河之中,巨大的光柱从天空直射在齐修远的身上,结合着之前剑气形成的光圈,一时间光亮如白日一般。
蓝兔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运用冰魄剑气护住全身,却没想到冷翊依旧站在“八卦剑阵”的后面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冷翊莫不是疯了?”蓝兔颦着秀眉,在想是不是要救他一命。
正当蓝兔提剑想要将冷翊护在身后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原本汹涌澎湃的青光剑气渐渐暗淡下来,等到齐修远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星蕴剑慢慢失去光彩时,蓝兔察觉到,一滴水,擦过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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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客栈接灵鸽传书 院中请盟主护送
突然,她猛地抬头,果然,夜晚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隐隐约约地看见乌云压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在场的众人才猛然惊醒,这逍遥门的“七星孤杀”借助的就是这星蕴剑引来的星辰之力,一旦乌云闭月遮星,哪里还有什么星辰之力呢?
就在大家暗自发笑的时候,蓝兔突然身体一震,然后缓缓地看向冷翊站立的方向。
这个男子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移动过位置,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这些反应和举动和一个人太像了,几乎要让她惊呼出声。同样,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在众人的笑声中,齐修远被打击的不仅仅是重伤的身体,更是那颗早已因为哥哥离世,门派散落而残缺破碎的心。这样的打击让人绝望,也让人想要触碰死亡。
“八卦剑阵,出剑!”银白色的巨剑再次出鞘,这次的齐修远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好运只是被剑风扫落在地。强大的剑气夹杂着风声和落下的雨滴直直冲向的正是因为“七星孤杀”失败而落在地上的齐修远。
一招出击,光芒大盛,等到定睛再看时,那黑衣的男子已经被剑气冲出十余丈,狼狈的跌落在地。一口热血喷出,人也随之晕倒。这样,就算不死,也应该已经被这“八卦剑阵”的剑气冲击的经脉俱断,死,只是迟早的事。或者,只是上一刻和下一刻的事。
果然,冷翊转过身就要走进客栈的方向,浅褐衣衫的女子如影随形。其余的八名男子迅速的将那些还有一口气或者重伤的杀手解决,至于齐修远,他们连看也没看一眼。这样一个废人,已经不需要什么关注了。
落下的雨点渐渐变大变密,被风吹打着,落在那些已经再没有声息的黑衣杀手的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在湿漉漉的雨水中浓烈,又逐渐淡去。
蓝兔突然感觉到了江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那么近又那么远的江湖。
“蓝兔宫主,让你受惊了!”走过蓝兔的身边,冷翊突然带着笑意轻声说道。
下意识地微微皱眉,这细小的动作又轻又快,随即蓝兔便开口说道:“没什么,冷盟主才是受惊了!”这男人太过善变,蓝兔一时之间,只是小心应对着。
“这次还多亏蓝兔宫主的救命之恩,我冷翊一定铭记于心!”冷翊的笑容似乎与往常无异,只是经过这个夜晚,蓝兔知道,已经有一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冷盟主……”蓝兔刚要解释,却不料已经是近身的冷翊毫无预兆地突然往前一步,还未等蓝兔反应过来避让,他似乎和没事人一样盯着蓝兔笼着白纱的脸缓缓说道:“叫我冷翊就好了,蓝兔。”
“冷,冷翊……”步子后退,却被刚刚突然凑近的英朗的容颜惊得有些失去了寻常的镇定。
“蓝兔,没想到祈福镇一别,我们还能再次见面。真是缘分啊!”看到蓝兔的失常,冷翊似乎带了点笑,说罢,看了看蓝兔身后的客栈,却又拔高声音说道:“哎?怎么不见虹猫少侠?”
“虹猫他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已经先行离开了。”恢复镇定的蓝兔将冰魄剑收起,动作缓慢地插回身后的剑鞘。
“哦?虹猫少侠也真是放心,怎么舍得让蓝兔一个人上路。”冷翊声音含笑,却是听不出他真实的情感。
他与他终究是不同的,虽然同样难以让人捉摸,可是他,永远不会在她面前让她琢磨不透。在她面前的他,一直单纯直白的如同一个孩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我辈本就是剑客,何来放心之说。更何况,我还有同伴,冷盟,冷翊不用挂心了。”“冷盟主”三个字几乎就要吐出口,可在看到冷翊那含着笑意的双眸时,蓝兔一时内心琢磨不定,罢了,这种时候,遂了他的心愿又如何。
“哦?是嘛。”听到蓝兔这样的回答,冷翊也不在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那蓝兔接下来要去哪里?哈哈,冷翊只是担心蓝兔和同伴一起会遇到些歹徒,如果与我们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对于冷翊的话,蓝兔正要回绝,却在下一刻听到空中鸽子的“咕咕”声传来。紫色头羽的灵鸽在蓝兔的头顶徘徊。
“小五!”蓝兔有些惊讶地伸出手来,紫色头羽的灵鸽扑棱着翅膀落在蓝兔的手心。
看到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笺,蓝兔赶忙取了下来。然后便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等到蓝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抹沉重。
“冷翊,我可否拜托你一件要事?”似乎是考虑许久之后才做出的选择,蓝兔直视着面前的冷翊。虽然有白色面纱的遮挡,但是冷翊还是感受到了蓝兔眼中的那份郑重和信任。
心头一热,便出口应下:“蓝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是我冷翊力所能及,定义不容辞!”
江湖儿郎重承诺,更何况是身为江湖英雄好汉之首的武林盟主冷翊。蓝兔知道,这一个承诺,他必然万无一失,即使他有再多的秘密。
“现在,蓝兔有急事需要处理,需要即刻离开。只是同行的缃菱妹妹需要有人将她护送到玉蟾宫。蓝兔自知是不情之请,想让冷翊将缃菱送回玉蟾宫。”
一段话,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字字铿锵有力,不容拒绝,也无法让任何在她面前的站立的男子拒绝。
“既是蓝兔的请求,冷翊自当竭尽全力,护送缃菱姑娘回到玉蟾宫。只是蓝兔若有急事,不知道冷翊帮不帮得上忙。缃菱姑娘着手下人送去就好。”细细回想起蓝兔方才的样子,七色灵鸽乃是七剑传递消息的灵物。蓝兔现在接到灵鸽传书就要离开,莫非是七剑出了什么事。可是反观蓝兔的神情,又察觉不出到底所为何事。
“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小事罢了,既然冷翊答应了蓝兔的请求,那蓝兔也放心离去,告辞!”说罢,蓝兔拱手一鞠,飒爽英姿尽显,随即转身离去。
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冷翊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伸在半空中又落下的手。
蓝兔,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来到我的身边。
“缃菱,姐姐接到书信,有急事需要离开。明天一早,你就和冷翊冷盟主一起上路,他已经答应我会将你平安送回玉蟾宫。”蓝兔一边将追风从客栈的马厩中牵出来,一边同被打斗声吵醒赶到自己身边的缃菱说道。
“蓝兔姐姐,你也要走?”方才还睡眼惺忪的缃菱在听到这个犹如惊天霹雳的消息之后睡意全无。可怜兮兮地只着着雪白的中衣,亦步亦趋的跟在蓝兔的身后,拉着蓝兔的衣角不肯松手。
“乖,等到姐姐处理完事情很快就会回玉蟾宫的,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看到缃菱如同嫣然面对自己即将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反应,蓝兔心中不忍地说道:“何况玉蟾宫还有嫣然陪着你,我会飞鸽传书,让嫣然好好照顾你的。在玉蟾宫,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一边不放心地说着,蓝兔不舍地看着眼前的缃菱,可是想了想,终究拉下缃菱拉着自己的手。
“缃菱,保重,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飞身跃上追风,那绿衣白纱的窈窕身影很快就被那茫茫夜色和绵绵的细雨吞没了。
“蓝兔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在玉蟾宫等你,等虹猫哥哥,等所有的疑问的解答。”看着蓝兔消失不见的身影,缃菱再一次感受到了离别的苦楚与凄凉。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如果我去玉蟾宫,会遇到你吗?你会去玉蟾宫看望蓝兔姐姐吗?”缃菱的这些心里话没有人知道,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事情都会像她想的一样,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在玉蟾宫相聚。
正处于一片茂密的丛林中,骑在马上的白衣少年随手一抹,将方才被树枝划破脸颊的血迹擦去。身下的两脚时不时地夹紧马腹,口中是不断地催促声。似乎有什么急事,需要尽快赶到事发的地点。
渐渐的,眼前变得光亮起来,丛林褪去。一道深深的峡谷,逶迤绵长,出现在了虹猫的眼前,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流水淙淙,雀鸟相闻。再近一些,这峡谷的源头是一汪清泉,缓缓地从石壁的洞眼里倾斜而出。泉眼处,一块洁白的宝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虹猫一路上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等到赶到竹林居,虹猫已经感到些倦意,一连三日的不眠不休,只是为了尽快到这十里画廊,找到达达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马背上的少年虽然依旧风姿不减,背脊挺立,只是那洁白的衣衫已经沾染上了尘土的气息,额前的细碎黑发也被薄汗浸透。
“干爹!”刚刚下马走近竹林轩,虹猫只觉得一个软乎乎白净净的小东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直直地冲向自己。虹猫赶紧松开牵着踏雪的手,蹲下身来迎接那个可爱的小东西。
“欢欢。”看到眼前俊秀可爱的欢欢,一路的疲劳似乎烟消云散。虹猫咧开嘴笑着,将欢欢从地上抱起,然后又高高抛到,半空之中,复又接下。这是虹猫与欢欢之间最喜欢玩的游戏,百玩不腻。
“虹猫,你来了。”正当虹猫和欢欢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声音传到虹猫的耳边。虹猫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险些忘记了正事。接住欢欢之后,又轻轻地将欢欢放到地上。
等到虹猫再抬起头时,看到的正是站在竹林居门前的达夫人。
“达夫人!”虹猫拱手行了个礼,思及达达信中说的话,于是赶紧开口询问达达的情况。
“爹爹他……”感受到身下的牵扯力,虹猫低下头,看到的正是小欢欢泫泪欲泣的模样:“爹爹他为了取灵泉宝玉恢复剑魂受了重伤……”
听到了小欢欢的话,虹猫眉目一凌厉。那边达夫人却已经走下竹林轩的竹台阶,冲虹猫和欢欢招手:“虹猫,你们快进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屋再说。”
“好。”虹猫弯腰抱起欢欢,随即又放开踏雪的绳索让它自己觅食。自己跟在达夫人的身后,踏进了久未到来的竹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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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十里画廊探达达 灵泉宝玉引剑魂
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达达,虹猫心中愧疚万分,原以为他在信中写的那般轻松,这取回剑魂的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没想到……看到达达苍白的脸色,虹猫心中着实不好受。
“虹猫,你也不要自责了。其实,夫君是为了救我和欢欢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看到虹猫愧疚的神色,达夫人心有不忍,说话劝慰道。
“夫君现在已经服用了一些调息固本的草药,虽然伤的重,但是也好在取回了剑魂,相信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那,那封信?”虹猫疑惑,若是达达早就昏迷,那那封信是不是出自达夫人之手。只是那笔迹似乎正是来自现在身旁,这躺着不省人事人之手。
“那是夫君从十里画廊取回灵泉宝玉后怕你们担心写下的,写完之后便陷入了昏迷。”达夫人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禁一阵后怕,如果,如果……那真的是不堪设想。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找这剑魂谜因而来,能不能将你们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都详细地告诉我。”看着虹猫轻轻地捻好盖在达达身上的被子,达夫人眼眶渐渐红了。
点点头,牵着欢欢的小手走出了卧室。随即,虹猫也尾随而出。
“说起来,我还要从我们那天从玉蟾宫离开那日算起了。”达夫人坐在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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