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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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桃花-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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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两人目光一对,才发现,这明明是一个明媚较弱的少女,那飞翘的眼睛带着莹莹光芒,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含着少女的馨香扑过来。
  他的眼角一眯,再不放过那个躬身走进内室的少女。
  “大师,这是新来的和尚?”皇上不动声色,眼睛不离打扫的寸笑笑。
  慧远隐忍半刻,慢慢答道:“是释青新招来的小和尚,可能觉得机灵,带着做清扫的工作。”
  “今晚朕住在清远寺,让她也去打扫一下吧。”说完,转身慢慢踱走。
  慧远站在门外,看着寸笑笑一点点擦拭他的书案,君淡然此刻只觉胸口要爆开,一股怒火顶得自己很想掀桌子。他看一眼寸笑笑,心想,难道慧远和尚动了情?为何要这么怒火中烧?可他也知道,慧远正强压着怒火,背起手,转身不去看两个在他房里打扫的人。
  “大师,打扫完了,我们再去打扫客房了。”释青来到他身后请示,明明是请示,却是自说自话,慧远并没有答应。
  释青领着寸笑笑向客房走去。
  长廊上,寸笑笑回头,想再看一眼慧远,刚才他是在生气吗?生她的气居然又偷偷跑回来?她有些不忍心。
  元宝却觉满目凄凉。大人,你都不回头看一看我吗?虽然明知道那不是你,可是,大人,在这不知名的奇怪梦境里,为何我见到的人里总有一个是你?你是我心中的魔障吗?我去不掉,所以总见到你?还是,还是我临死前,最后一刻看到的是你,所以轮回路上,我总能见到你,是不是大人?为何我永不知道答案?我们兜兜转转是不是只是遇见,不能相守?
  元宝不舍却还是被寸笑笑带着离开了长廊,来到客房中。
  “你可以先退下了,让这个小和尚慢慢道打扫吧。”皇上吩咐完,释青默然退下。
  寸笑笑扫视一下客房,房内床和家具都极简单,只是那淡黄色的光照得原本素净的房间很暖。房间很干净,早就打扫过,房外有守卫,并没有放松半刻对皇上的保护,那么,到底怎样才能刺杀皇上呢?释青要怎么冲进来?
  寸笑笑胡思乱想,怕被正盯着自己看的皇上发现端倪,慢慢走到床前,想先把床褥铺开,刚扯到被子,突然腰被人从身后紧紧揽住。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她,她刚想惊叫,却被人捂住嘴,接着便被那人翻过身子,拥进怀中。
  寸笑笑抬头,看见皇上的脸,他嬉笑道:“小和尚?你故意这么打扮来亲近朕的?”
  寸笑笑抬眼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哑然地望着皇上。
  皇上大约三十多岁,保养得极好,显得很年轻。他伸手轻轻摩挲村笑笑的脸颊,低声道:“朕喜欢不多话的姑娘。还有……”说完他突然一把拽开寸笑笑的前襟,探进头去,使劲儿嗅嗅鼻子:“还有这迷人的香气,真美,小和尚。”皇上在寸笑笑地脖颈上深深吸气,像是要把她身上所有的气息都吸进肚子。
  元宝只觉浑身寒毛直竖,不,她不想。她与寸笑笑是一体的,她不想。
  她用力推皇上,这一刻是不是寸笑笑也想推开这个中年大叔?没想到,皇上却将头埋进她的胸口,嘿嘿笑道:“想逃?还是欲擒故纵?小和尚,今晚不管你想怎样,都是朕想怎样,你就只能怎样了。”他嚣张地笑着,一把扯开寸笑笑的僧袍。
  不!元宝想立刻逃走,立刻!
  她踉跄着要冲到门口,却被皇上一把揽住她的细腰:“这个时候逃走?晚不晚?”说罢,狠狠将她带回到怀中。寸笑笑挣扎,元宝也跟着挣扎,手脚并用胡乱在皇上的怀里踢蹬,踢蹬的毫无章法,只引得皇上一阵阵畅快地笑。
  怎么办?怎么能让这个人碰自己?元宝想要吐出来,可是任她怎么挣扎依然无用,她不是寸笑笑,所以,她没有了自己的神力,没有了自己打架的彪悍。啊,打架?
  元宝心念一动攥拳向皇上的鼻子砸去。
  手还没到,皇上已经偏头闪过,一把攥住元宝的手,向上一推,元宝只觉一股锐利的痛穿过手骨“啊!”寸笑笑痛叫,皇上却并没有停住,用力,手向下一挪,寸笑笑再痛叫,手腕处像是被折断。皇上却将嘴靠到她耳边笑道:“乖,就是摘下来而已,没那么疼的,省下你乱动,所以乖乖的,另一只我给你留着。”
  寸笑笑痛得汗湿全身,皇上却笑着深深嗅她脖颈。
  寸笑笑咬紧牙关,与他眼睛对视。皇上是什么人?在他做了皇上以后,估计没有什么人会有胆与他面对面,眼睛直视过去,不躲不避。他一手攥着寸笑笑的腰,一手靠在她的脖颈上,与她对视中,深深叹口气:“原来,我最喜欢的是你这双眼睛,飞翘起来却定定地把人抓牢了。小和尚,你以前都藏在哪里了?怎么没让我看见过?”
  寸笑笑痛得暗暗吸口气,一只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晃晃,低声道:“皇上也需要用强吗?”她本来想激将他一下,那只手却被他包住,握在手心里,盯住她的眼睛,轻轻用力。寸笑笑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痛得要立起来,他已经轻松错开她另一只手手腕。
  “一般我不用,可是在外边,小和尚,我总要防患于未然。”说完,他再次埋首进她的怀中。寸笑笑只觉头顶一阵晕眩,眼前的事让她怀疑,这一次是不是真像元宝说的,决定的太草率。可是,来不及了。
  那人埋在她的胸口,深吸气,叹道:“真香,你的香气让我想起一个女人,我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的馨香让人总觉甜蜜。可惜,她做了我的嫂嫂,我每日都想投进她的怀中,再见她,她却已经抱着自己的孩子唤我弟弟。你知道后来怎样吗?”
  寸笑笑只觉寒毛直竖,胸口却被他大力吸着,像是把所有的气息都吸走才罢休。
  “放开我!”寸笑笑颤声想要挣脱,此刻,手已经没法用力。
  “终于叫出声了,可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知道那个一身馨香的少女后来怎样了吗?”皇上的脸重新抬起,与寸笑笑面对面,他的脸煞白毫无血色。
  “放开我,我不想知道。”寸笑笑痛得吸口气,想要挣脱皇上的钳制。
  “乖,听我说完,她最不该的就是明明第一个遇见的是我,嫁的人却是我的哥哥。所以,我把他们全家都杀了,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不要得到。”寸笑笑一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上却伸手,嗤拉一声将她身上所有衣服一把撕烂。
  寸笑笑全身不着半点衣服被他扯进怀中。
  “不,不要!”寸笑笑这才怕起来,她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却被皇上攥着腰固定在他身下。
  “小猫,跑不掉……”他只撩开自己的外袍,以极尽羞辱地姿势狠狠压在寸笑笑身上。
  “不!”寸笑笑此刻才知道,什么是真的都来不及了,她不想赌这一记,她想回到大师身边的,她想做个寻常姑娘的。
  “啊!”穿透一切几乎将她劈开地疼痛被她呼一声,哑在喉咙里。
  砰!窗外次第绽放开绚丽的烟火。
  那个紧紧攥着她的腰,不停贯穿她的人呼着热气,在她身上动着,笑道:“我让人为你放的烟花,美不美?我的小和尚?”
  寸笑笑眼角痛出泪来,原来没有人及时救她,更没有人及时杀皇上,她就这样被遗忘在了这里,被人伤了一次又一次,毫不起眼的一个。没有人,会来救她,即使这一刻来救又怎样?她已经成了这样,残破的身体,肮脏不堪。
  她忍住痛,咬牙不出一声。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忍受,没想到皇上却一把将她提起,抱在怀里,向门口走去。
  “不!”要怎样?大庭广众赤身露体地给人看到才是极尽羞辱吗?她不得不紧紧搂住皇上的脖子。门却在这一时刻打开,暗夜里,一柄长剑向着他们两个刺来。
  释青?是释青吗?寸笑笑浑身光裸,只觉背心被一股寒气逼得自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那皇上却将她一提,送到那柄长剑前。
  长剑回撤,皇上立刻从腰间抽出长剑,向来人刺去,寸笑笑被甩到地上,她只想找件衣服蔽体,不要,她不要这样光着,可她的手不能动,这一刻她迸出泪来,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寸笑笑咬牙,回头看皇上与来人斗做一团。
  间隙里,看到皇上先是刺了那蒙面人一剑,接着自己却踉跄一下,寸笑笑想都没想,从后面冲过去,抱住他的腰向刺客剑上冲。
  “混蛋!”皇上怒叫着,一把抓住寸笑笑,突然,门口再冲进一柄长剑,剑向着皇上的胸口刺来。
  皇上见退无可退,提起寸笑笑,挡在身前。
  那柄长剑竟然毫不停顿,“扑!”穿过寸笑笑的肩头,直直□皇上的心脏。
  “慧……远……”来人没有蒙面,是披着一身袈裟,刚刚还在斋房中与皇上讲法的慧远。
  “叔叔,别来无恙。”慧远说完,皇上的双眼爆睁,几乎跳出眼眶,他双手紧紧攥着身前□的寸笑笑,呵呵诡异地笑了两声,叫道:“好!好!”便突然地再无半点气息。
  寸笑笑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肩胛的长剑,再看看眼前一脸凝重的慧远,几乎在转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一颗棋子,被慧远、释青安排进来,是为他们报仇的一个棋子,所以不用在刚才她被羞辱的时候来救,却可以趁皇上玩得兴起,几乎没了防备的时刻来偷袭。难怪一向淡定的慧远刚才看见她要吃惊都掩饰不住,难怪要释青救自己、释青来说服自己,慧远大师才是后面的那一个……
  “为什么?”寸笑笑轻声问出三个字,却不知这啼血一问,问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
  慧远脱了袈裟包住她,见长剑穿过她的身体,只用力将皇上的尸体推到地上,却不知如何拔出那柄长剑。
  “为什么?”寸笑笑再问,看住慧远的眼睛。
  释青此刻已经带着一批人来到屋外。
  “太子殿下,我们送您回京登基。”那批人跪在屋外,正等着这个报了仇的王子回去当新皇上。
  寸笑笑再追问:“为什么?”
  “我母亲被你父亲一刀送了性命……”原来,原来当初那些杀你父母的人里,不只有你这变态的叔叔,还有我爹爹的份啊?
  寸笑笑仰天,凄苦地笑一下,伸出手对慧远道:“我的手……疼。”还没说完,包在她身上的袈裟慢慢落下,露出白生生少女的身躯。
  他连忙给她包好袈裟,说道:“没事,没事,一下就好。”他手忙脚乱地给寸笑笑接好手腕。
  寸笑笑动动手,将袈裟解开,不顾慧远还站在身前,看着他轻声道:“我们全家的性命都送上,可以还我爹爹欠你的血债吗?”
  慧远无语,寸笑笑握住长剑,迅速地将长剑从身体里抽出。刚才剑□肩胛透过肌肉刺死皇上的那一刻,寸笑笑已经看见了慧远的眼睛,那双她盼了很久喜欢很久的眼睛,在刺进长剑的一刻,有没有动摇过?有没有想这个女孩子这时候死是让人舍不得的?
  没有,他一定没有。他扎进那柄剑的时候,像是练了一辈子,只等这一刻的到来,所以,爹爹血债可以还清吗?
  剑在骨肉间重又穿过一次,痛得她咬住嘴唇,嘴唇立刻渗出血来,可她再没有痛喊一声,她的痛不会有人痛惜,那么叫出来不过是再添一次羞辱,殷殷的血瞬间将她莹白的身体染红。她提剑回撤到颈间,闭上眼睛,再也不看。
  人生,再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颈、肩一痛,她软软倒在慧远的怀中。
  他不让她此时此刻死,那么,下一刻也可以离开。是不是,慧远大师?寸笑笑绝望地倒下,没有睁眼,已想看这世间哪怕一分一秒。
  时光匆匆,在元宝的眼睛里,时光原来也可以这么空洞、乏味地渡过。
  君淡然【炫】恍【书】然【网】中明白过来,为何这一个月慧远会看如此多的治国之书,原来并不是为了准备与皇上探讨治国之道,而是他自己要用上。他对寸笑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怎么走?还是当初这一个除夕夜早就是他谋划好的最终之夜?没有寸笑笑,会有别人吗?君淡然在看着慧远抱着寸笑笑一步步迈进皇宫时不禁猜想。
  他夜夜坐在寝宫中,看着躺在床上不动、不说话的寸笑笑时,到底是痛的,是后悔还是真的对她心动?君淡然无法揣测这个他寄住灵魂的男人。他在这幻境中几乎被逼疯,依然只是一个看不清全貌的旁观者,他不关心任何人,只想找到元宝,可是,元宝,你到底在哪里?
  慧远登基后,皇后的人选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慧远在元宵节的前夜,送给寸笑笑一个消息:他会带她到初晴池观花灯,那池畔的灯只为他们两个点亮。
  她应该感激吗?
  寸笑笑在床上翻个身,闭上眼,继续不闻不问。
  终究还是做了皇上的人面子大,寸笑笑并不能抵抗。她已经被宫女扶着换好装打扮好,只是依然是个光头,让再美的绫罗绸缎披到身上都觉滑稽。
  夜,刚刚降临,已经有人将寸笑笑扶着送上软轿,等帘子再次被抬起时,果然初晴池畔蜿蜒环绕的灯海下,只站着一个她曾经无数次心心念念的人。
  他缓缓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慢慢地他带她走在灯海下,仰头可以看见他清俊的脸庞,他对她笑,对她轻声说些民间的小故事,他原来可以有这么多表情,可以不是那个挡在她身前为她挡住杀戮的大师啊?
  她怔怔看着他,他恰好低头,对她说:“笑笑,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她愣住。
  摇摇头。
  不愿意,慧远,我在将自己送进那个昏黄斋房中的时刻,我们已经隔着千山万水,再也不能在一起。
  慧远的眼睛里弥漫着重重山水的痛悔,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推开。
  “我当时赌不起,皇上,你现在赔不起。”
  寸笑笑淡淡说着,心里又痛又伤,这个男人爱我吗?我多希望他看我的眼睛里有的永远是重重爱意,而不是此刻的痛悔?
  突然,一柄刀从水中冲出,破水而来,直劈向靠着池边的慧远。
  寸笑笑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他。
  刀很重、很沉,若劈到他身上可能还会将他拦腰斩断,可这一次,还是没有砍到他身上,爹爹的刀果然还是那么锋利啊。寸笑笑回头对慧远轻轻一笑,那刀在她颈子上砍落,她却听到同一时刻的三声痛呼:“元宝!”
  “笑笑!”“笑笑!”
  她看到自己的头离开自己的身体,扑一声滚进汤汤池水中。
  有一线白影向她游来,她看到那双鹅蛋似的眼睛,正带着欣喜地笑迎向她。
  一层层水雾弥漫过来,“啪”有轻轻的碎裂声,君淡然扑到地上,抱住寸笑笑没有了头颅的身体,那个笑,那个带着无尽欣慰与爱恋的笑是元宝的,是她的。
  他吼一声“元宝!”
  空中传来回响:“君淡然,这一次,你输了。”
  层层的水雾终于漫过君淡然抱住寸笑笑的手,低头,元宝好端端躺在他怀中,没有睁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地躺在他心口的位置。
  “这一次,君淡然,你亲手杀她如何?”漫漫水雾背后有人轻笑着说。
  君淡然抱住元宝,刚起身,被一股洪大的气流吹倒。
  “君淡然,起床了!”有人在他耳边轻喊,他刚要抱紧元宝,手一空,人向着不知名的虚空坠落下去。

  第六十二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元宝只觉头疼无比,好像是宿醉一般,捧住头,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月白小内衫,躺在一间不知名的宽敞房间中。刚才,刚才她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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