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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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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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将来还我就是了。”

听着他的话,秋冰月心中一怔,他们还会有将来么?

“王爷,那天的早退,皇上可有怪罪?”

“没有,我说你多喝了两杯,身子不舒服,就先退了,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吗?皇上才不会多看你一眼。”

“王爷。。。我。。。”冰月看到朱祐枫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尽管那笑看起来极不自然,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自己,就这样装进了他的眼眶里。

“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并不能如我们的意,但生活就是这样,人生往往有很多无奈,人要学会忘记,如果一味的钻死胡同,不但会使自己受伤,也会伤害到别人,失去的就让它离开,或许前面还有更美的风景,为什么不开心的去看看呢?”

秋冰月又要晕了,没想到那个对她永远一副冷面孔的王爷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大番话,那她就不用再去解释什么了,不是么?他在努力帮自己打开心结,可心碎了,勉强的拼凑起来,又有何意义呢?

“烟儿怎么进宫了?”

“我怕你醒来看见一屋子不认识的人会害怕,所以就把烟儿接来了。”朱祐枫语调淡淡的,冰月心底却有一片柔软弥漫开来。。。。“你怎么又哭了,再哭我又要骂人了。”

冰月看着他,幽幽的说:“粥太淡了,没肉。”

朱祐枫伸出手指一弹她的脑门,痛得冰月哇哇乱叫。

丫的,死变态。。。敢敲她脑袋。

“王爷,你看那个什么抄十遍的女诫》是不是?”

“是,一定要抄的。”

“变态。”

“什么?”

“没什么?夸你好来着。”

“那是,其实我吧真挺好的,慢慢你就知道了,来,把粥喝完了,想吃肉,那就快点好起来吧。”

一番浅浅的交谈,让冰月突然觉得她跟他竟然像是个分开多年的老朋友,当陌生感消失后,依旧那么自然,可那也只是朋友,他,终非自己的良人。

叶聪成了驸马,不论他娶公主是出于何种目的,公主是断断不能休了的,这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又怎会容许自己曾经的嫂嫂与她共侍一夫呢?那么她日夜期盼的那一纸休书,还将有何意义?若是被皇族休了的女子,定是有家难归,或许她的一生,注定是流浪四方。

当所有的期盼终成水月镜花,冰月第一次对自已的人生之路感到无尽的徘徊与凄绝。

☆、49 谈心

一想到她那夜痛彻心痱的样子,朱祐枫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一直都没看出来,原来她与他一样,也只是用个壳把自己包围起来,内心却是一碰就碎,所以她懂他,真的懂他!

真该好好了解她的,她这么善良可爱而他却一直误解着她,如果当初没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如果能在赐婚前就去查探她的身世,如果早知道攀龙附凤并非她的本意,那么,大婚之夜就不会羞辱她,弃她而去;那么,那夜掀开大红盖头,一睹她的清丽容颜时,会不会觉得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最大幸福呢?那么,会不会就这样爱上她,爱上这个…………妻子。

可是这一切都是如果,事实是都已经给她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印象,自己装酷倒是装得十足了,只是现在想要去改变什么,都仿佛是对自己从前所作所为的莫大讽刺,而这种讽刺让他不安、却步又不忍放弃。

以后要怎么办?是这样一直清淡下去,还是该去化解改变?朱祐枫有些狼狈,冷面具带了这么多年,突然要对一个小女人示好,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可柔情已经萌动,就不再停下,现在应该还不算晚,不是么?爱虽然虚无瞟缈,但是爱却是可以把握的,也是可以争取的,无论如何,她都已是自己的妻子,是注定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不是没想有过要休她的念头,可是在她的一颦一笑中,互相的挖苦讽刺里,这种想法早已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拿出点勇气来吧,这个不一般的女子,她就这样不动声色的一步步瓦解了自己伪装的冷淡与疏离,让自己的怜惜之情就那样为她深深的溢开,没法遏止。这。。。就是爱么?为何失去婉心都没这么难受,或者对婉心的爱只是缘于童年里最纯美的记忆,而她,自认识她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自己发现原来生活也可以这般生动的。

想到那夜不由自主的拥吻,从未有过的撞击心灵的感受,真的只是意乱情迷吗?朱祐枫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小脸,烛光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使白皙的面庞更显明艳。朱祐枫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涌动出一股暖流,说不清楚但很舒服,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注入自己心中了啊。唇边轻扬起暖暖的笑意,终在椅子上疲惫得合衣睡去。

天才微微亮秋冰月就醒了,连着睡了几天,精神已恢复了七八成,悄悄的下床,不想吵醒任何人,猛然看见,他侧坐在椅内睡得正熟,想着烟儿说他这几天都这样过夜,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轻轻取过一件长衣,披在他身上,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他脸上的温柔取代了惯有的冷漠,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他正在做着好梦,睡着了都会笑的朱祐枫么?冰月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杀伤力,幸好他不常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真有些看不透了,他对她突现的温柔是真情实意还是怀柔政策,抑或仅仅是心血来潮?该是后者吧,冰月在心里极力肯定着。

走出寝室,浓浓的秋意让冰月不禁一颤,她就这么站着,大口的呼吸着清晨微甜的空气,不想悲伤,不愿流泪,其实这样真的很好,不是么?自己先嫁了人,凭什么还要求叶聪孜然一人,爱情的世界里本就无需争论谁对谁错,既然今生无缘在一起,那么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对别人动了感情,也是很自然的,况且公主娇柔可爱,身份高贵,对复兴他叶氏一门是很有帮助的,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其实只是自己一直放不下罢了,这回倒好,也叫自己彻底死了这份心,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她与他的情缘一梦,到如今终已成空,以后的他们,就像一缕幽香,只能飘散在彼此深深的旧梦中了,从此人生陌路,两不相干,任一切都化做了乌有。

一年多以前,那时候的自己以为与他的爱永远都是甜蜜的,坚不可摧的,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多年之后,当冰月再回想起这份爱时,才发现,爱,却成了他们之间痛彻心肺的折磨。

“外面天寒风冷,也不知带上件衣服,真笨,为何不多睡睡?”冰月回身,一件长衣落在身上,冰月笑着说道:“醒了,就不想睡了。”

他是在关心她?从漠不关心到嘘寒问暖,变得还真是快,没想到他对她居然也有了这么柔情的一面,不,他的本性是恶劣的,脾气是阴戾的,千万不可以被他现在举手投足间的温文尔雅柔情脉脉所迷惑。

“想通了吗?”

“慢慢想,总是会想得通的,”冰月镇定地笑着回答。

朱祐枫看了看秋冰月,点点头,淡淡的笑开了去,深邃的眼神看向天际,缓缓的说:“他错过了你是他的憾事,或许却是我的幸事。”

冰月低垂眼帘,不知如何回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对,镇定,他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心理有毛病的小人,他一定是在做戏,想看她的笑话来着。

“靖王爷,不论你是否相信,我真的不是谁派来混到你身边的人。”

朱祐枫看了看她,终点点头,道:“我信。”

冰月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我想请你让皇上彻查二十年前叶将军满门抄斩一案。”

朱祐枫诧异的看着冰月,洁净美丽的小脸,略显苍白憔悴,目光却始终清澈,面容始终平静,笑容淡而随意,如同清泉,冉冉而流,直润心田。

迎着他晶亮的眸子,秋冰月淡淡一笑。

“为何?”朱祐枫闷闷问道。他想起偶尔听师傅提起过铁骑大将军叶宁是大明的一员猛将,胜仗无数,可惜不知为何竟得罪了西厂提督太监汪直,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的事,她竟让他去查这个案子,难道跟那个驸马有关?

“是那个小聪的事么?”

秋冰月深吸口气,点点头。“我跟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易聪就是叶家唯一的后人,他入宫就是要兴复叶家一门,我担心他再走弯路,被坏人利用,若能皇上下旨*,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为朝廷效力。”秋冰月看着朱祐枫,她不知道为何要跟他说这个秘密,但她愿意赌一赌,虽说他多少有些心理问题,脾气是坏了点,但人品至少还是不错的,冰月只想叶聪今后能好好生活,纵然他有负于她,但她却只要他幸福安稳就够了。

朱祐枫一直没有说话,冰月也知道这很难,或者会很危险,靖王一直不与朝中重臣私下来往,就是不想被别人牵制住,可除了他自己还能找谁,她知道他与太子的关系是非同寻常的,但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又为何要涉险帮忙呢,况且还是为夫人的旧情人。

就在冰月以为他会拒绝之时,没想到他却说:“好,我尽我的能力。”

秋冰月紧紧咬住下唇,眼中雾气弥漫,没想到他真会帮自己,她知道他说尽力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而自己真的做对了吗?冰月不禁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

“月儿。。。。”

“不要这样叫我!”秋冰月看向远方,目光飘渺,声音里,带了淡淡的愁伤!他惊讶的看着她,这个平素看不透的女子,此刻被罩上淡淡的愁伤,似是极淡,却挥之不去,丝丝缠绕!他莫名有些心痛!她,有着怎样的过去?受过怎样的伤害?深到,连一个称谓都无法担当?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叫你就是了!叫秋儿,可好?”

他的一只手轻轻环过她的身体,放在她的肩上,冰月微微一颤,没动,他也没动。

他的气息兜头兜面扑来,有一瞬间,冰月觉得自己好累,真想就这样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抛弃一切,纵情伤悲,可理智却占了上风,明白的告诉她,这不是她可以依靠的怀抱!她脆弱的心灵,再也碎不起,无论怎样的沉溺,都是致命的伤害!他对她不是爱,只是怜悯,只是好奇,只是狩猎!

他们彼此间不再说话,却仿佛交谈了许久,像个多年的老朋友般并肩而立,就这么站着,一起感受着秋日里的风和早晨的清凉,看着晨露就像珍珠般,滚动在树叶和草尖上,听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放声歌唱,迎接黎明的到来。

直到下人房里有了响动,才惊觉就这样站了两个时辰。

☆、50 练笑

冰月向朱祐枫提出了想回府,毕竟皇宫虽好,却找不到家的感觉,在他们准备动身之前,又迎来了太子和太子妃,秋冰月看得出他们兄弟俩感情极好,所以她也跟着沾光,老是得到朱祐樘与婉心的眷顾。

婉心一来就拉着冰月的手,说那天实把她吓得够呛,还说长泰要在八日后成亲,冰月淡淡笑着说可是得帮她准备份大礼才是。婉心说什么也要冰月在这宫里陪她些日子,还说要向冰月讨教琴技,看到她,冰月又想到了朱祐枫,不知他的心里是否也想通了。

秋冰月只好不断保证一有机会有来宫里找她,但这次还要回王府接着调养。好不容易婉心才肯撒了手离去,冰月看着她优雅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禁感慨,自己不想留在这里,尚还有地方可去,她呢?她的美貌,她的聪慧,会给她在这深似海的宫门内,带来幸福么?

叫着烟儿准备起程,却发现这鬼丫头一直看着朱祐樘离去的方向,冰月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就是一见着俊男就走不动路的主。

拜别了皇上皇后和万贵妃,他们终于又踏上了王府的土地,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好像出门那天和现在的心境已是迥然不同了,到底有什么不同?冰月心底暗叹着。

朱祐枫送冰月回到偏院,问道,“换个地方如何?”

冰月笑着摇摇头,“熟悉了,就不想动了。”

“那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王爷请尽管去忙,这儿有烟儿,不会有事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转头看到烟儿躲在窗后偷笑,冰月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关于叶聪的婚事。

在皇宫里憋得很是气短胸闷,将歇了几日,于是趁朱祐枫外出办事不在府的空档,秋冰月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拉着烟儿上大街透气去了。

“小姐,你又偷跑出来,若是王爷知道了,又该发脾气了,烟儿想到那次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呢。”

“没事的烟儿,我们不是没走多远嘛,就在巷口转了一圈,怕什么,况且他也亲口答应过的,只要我想出门就可以出的。”不过冰月没跟烟儿说让侍卫跟着那句话,想几个大男人跟在后面,那还叫逛街吗,别扭透了。

其实出去也没上哪逛,不过是买了一些街边小吃而已,府里自是不缺那些个精美糕点的,可冰月还是钟情于街边摊,看来自己是飞上了枝头也还是麻雀啊。

烟儿拍拍后门,门立刻就开了,现在的后院都有侍卫把手,冰月这次可不是溜,而是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穿出去的,等冰月刚把前脚跨进后门,后脚还没抬起呢,就又被定住了,那位大爷正直直的守在门边,貌似脸色还不太好,冰月完全没想到他竟会站在这里等着,完蛋了,这次被逮了个正着,回头看了一眼抖得正筛糠的烟儿,撇撇嘴,只得规规距距的行礼道:“见过王爷,王爷这次可不能罚我,你说过我可以想出去就可以出去的。”

朱祐枫板着张脸说道:“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都不含糊啊。”

“什么毛?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鸡毛。”冰月不解的看向他,确实没弄明白他说什么。

咳,朱祐枫无奈的清清嗓子,接着说道:“还不快点进来,让人看到好看么?我不是指责你又偷跑出去,但你堂堂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出来进去大可以大大方方,前呼后拥的,何必每次都鬼鬼祟祟的钻后门呢。”

秋冰月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王爷,第一:劳师动众什么的我不习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第二:我也没有鬼鬼祟祟的溜,你的侍卫为我开的门呢,光明正大得很,你没查问清楚就没有发言权。”说完冲他一扬头,拉过烟儿径直走回偏院,不再理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扬眉吐气,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啊,冰月知道他现在对她不可能真的生气,自己又不是傻子,趁着他对自己有了那么点怜惜之心,不用白不用,这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嘿嘿。

朱祐枫愣在原地,“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下次尽管从正门进出就可。”可人家根本就没理,早跑远了,这丫头,在侍卫面前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以后还怎么混。

“王爷,”侍卫张常扯了扯嘴角,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太子还在宫里等着呢,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嗯,” 朱祐枫点点头,边走边说道:“张常,本王刚才和王妃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笑?口气是不是很严厉?”

“回王爷,属下不觉得有什么,都是你一贯的风格。”

一贯的风格?糟了,不是想见到她后一定要笑要温柔的么,怎么搞的,明明站在那就是迎接她的,怎么一张口就是责备,是不是又伤到她了。

“真的一点笑都没有么?”

张常茫然的摇摇头。

真该死,朱祐枫摸摸脸,两只手拉了拉唇角,呲呲牙又摇摇头,看来还是得先去跟皇兄把那种温柔一笑的基本功练好了才能去见她。

连着好几日下雨,秋冰月都没有出偏院,朱祐枫下朝后倒是偶尔过来,看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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