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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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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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末将告退。”

“回家么?”低头看了看桌上前几天收到尚未来得及拆的冰月的家信,朱祐枫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恨恨的笑容。

“本王看你们能跑到天上去,就算是上了天入了地,本王也照样会将你抓回来,绝不让你们过逍遥日子,叶聪,你不怕死就试试看。”还有那个人,真的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么?没想到他朱祐枫竟也会被美色所迷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啪。。是茶碗碎裂的声音,茶水混着血水掉落在他右手的虎口处,又沿着弧线,一滴一滴滑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淡红色的小花。吓得门外端着早膳的烟儿忙回身轻颤着跑开去。

至于抓回来后如何处置秋冰月,是否真的给她一纸休书,放她自由,还是将他二人绳之以法,朱祐枫此刻却是想也不敢去想。“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那个人 ?'…87book'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你终究会爱上我。。。。是我努力的还不够么?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我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你。”

“秋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我?朱祐枫,你不该是这样软弱的,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么?值得么?”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的心仍同往常一样坚强有力的跳动着,可心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有无边的空寂,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冰月的一颦一笑,那些初见、相识与相知的日子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眼前铺展,心湖中像被人投入了石子,明漪缕缕、波光潋潋,每当想起这些,心里也一点点的变得柔软起来。她是真的爱他的吧?如果是,为什么就一声不吭离他而去;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些记忆如此清晰而温暖,令他只愿相信它们是真实存在过的。

闭上了眼,手指拂在唇上,那些记忆中的亲吻,像春天轻柔的柳絮渐渐变得如潮水一般激烈。。。。。

☆、154 将计就计

一只通体白羽的信鸽拍着翅膀落在了尤尚书肩上,他取下信鸽红爪上捆着的竹筒,一挥手,白鸽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向远方飞去,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空中。

尤尚书一展手中的纸条,阴沉的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岳父大人莫不是又收得什么好消息了吧?”康王凑上前想看,尤尚书却快其一步将纸条揉在掌心,微一用劲,纸条便成粉碎状飘落。

朱祐杭撇撇嘴回到角落里坐好,低着头漫不经心的问道:“莫不是叶聪有问题?”

“叶聪带着靖王妃私自回浙江了,哼,靖王的人马已经出动,他们很快就会交手了。叶聪果然还是为情所困啊,哈哈,也罢,若此番能借他之手为咱们除去一个劲敌倒也不错,叶聪这个人还是很有想法的,倒是不可太过信任了。”

“什么?他居然敢带靖王妃走,你怎的不派人把他们追回来。”朱祐杭噌的站起。

“住口,老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别以为你是个王爷老夫就会纵容你,万娘娘能让你当王爷,也可以让你什么狗屁都不是。你看看你现在办的都叫什么事,这次的事还不是你先惹出来的,差点让靖王怀疑到我们,幸亏我当日就得到消息,这才将计就计安排叶聪出去,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你说好好的你去劫靖王妃做甚?安的什么心?萱儿都来和我闹过几次了,怎的你向她认个错就这么难吗?”尤敏铁青着面孔瞪着朱祐杭。

朱祐杭忽的嘻嘻一笑道:“我劫她还不是想引靖王出京再找机会解决掉他嘛,岳父总是说我没用,我不过是想做成一件大事证明给你们看罢了,谁知道还是被叶聪白白捡了个便宜。”康王笑得天真,孩子气十足,他本来也还不到十六岁,这一笑起来还是如同阳光少年一般,哪里看得出腹中的真假心思呢。

“哼,你若真是这样想的那便罢了,只是就凭你又岂是靖王的对手,真是不自量力,他带兵平乱的时候你都不知还在哪个青楼鬼混着呢,这次靖王若是侥幸不死,老夫也自有办法叫他亡,还有,老夫不想看到你再一次自作主张。”

“是,岳父,这次的事也是小婿一时冲动,还请岳父大人见谅,萱儿那我自会与她解释清楚,岳父也帮着美言几句才是。”

尤敏气定神闲的饮了口茶:“你我翁婿之间哪用分得那样清楚,对付太子靖王之事不可操之过及,这次太子妃生死悬于一线,本以为太子会找万娘娘大闹一回,这样娘娘也能让皇上好好惩治于他,没想到宫中这么快就平静了,这个朱祐樘这次也真是沉得住气,他的能力实是不可小墟,若是他继位,朝中保不定。。。。。那你我也无半分好日子可过了。”

“呵呵,岳父大人胆大心细,智勇双全,咱们已经部署了这么多年,皇位究竟花落谁家,怕是还不好说呢吧。岳父大人莫不是在靖王府安插下什么人了,为何靖王府的动静,岳父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得清清楚楚呢?康王眨眨眼侧过头问道。

“不劳你操心的事最好别问,老夫干什么心中自有分寸,你走吧,还不快些回府,我女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吵起来我都拿她无法。”

康王撇了撇嘴也不多说了,向尤尚书一辑道声告辞便向外走去。

☆、155 发泄

“他娘的混蛋叶聪。”朱祐杭一边走着一边骂。

“那个,爷,您不回府啊?”跟着的贴身侍卫王庭坚忍不住出声问道。

朱祐杭闻言抬头一看,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翠红院的胡同口。

微眯了眯眼,嘴角边带着一丝讥讽地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青楼,转身对王庭坚道:“你回去和夫人说,本王在路上遇到朝中同僚,一块饮酒去了。”说罢也不管侍卫反应如何,径自又走了进去。

此时时辰尚早,里面的生意不多,而许多房间的门也都是紧闭着,不难想像着房门后的一室春光。

看到康王爷光临,早已有小厮去通知了老鸨的,老鸨一边走一边掉着脸上的粉,两眼放光似的看着康王,就仿佛在看一座金山。正要开口就听朱祐杭冷冷说道:“爷今天心情不好,让杜鹃收拾收拾,爷要她陪酒。”

“哟,大爷,咱家杜鹃承蒙您的抬爱,可是日日盼着爷呢。”说罢扬声叫道:“鹃啊,朱爷来啦,好生侍候着。”

“爷,奴家恭候你的大驾。”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杜鹃身着一件水红色修身罗裙,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宽宽的袖摆边镶着金色的织绵丝线,腰间湖水色的丝带,衬得她的柳腰纤细,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精致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辉,纵是在这青楼之中,也只觉芙蓉满面,高贵冰清。

朱祐杭浅浅的对她笑笑,一手绕过她的肩轻捏住她的下颔,唇贴在她耳边吹气道:“真乖,爷一见你就开心,若真是把爷侍候得高兴了,爷倒真是可以替你赎了身去的,哈哈。”

杜鹃抿唇一笑,轻言细语道:“爷说哪里话,纵是不赎身,杜鹃也是要将爷服侍好的。”说罢从暖壶中取过一瓶烫好的青酒,缓缓斟上,递于康王唇边。

“喂爷喝。”朱祐杭歪过头似笑非笑,他的表情不再是刚才那般的铁青冷峻,而是带着玩味的笑容。

杜鹃听话的端着酒坐在康王的腿上,轻抿上一小口,将那一口青酒含入口中,突然捏住他的双颊,迫使其微然启口,而下一刻她却贴上了他的唇,将满口酒水传入对方口中。

朱祐杭不由得哈哈大笑,“京城小杜果真名不虚传,侍酒都和别人不一样,当真是有趣得紧。”在刚才那一吻之后,再糟的心情都要变好了吧,朱祐杭暗恃果真是来对了地方。

杜鹃嫣然一笑,不经心的问道:“上次和爷一块来的那位爷怎的总是不见来了。”

“啪。”朱祐杭想也没想便一掌向她脸上挥去,杜鹃细瓷般的肌肤上顿时显出五个红印。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都喜欢他,我哪点不如他,那个女人是,你也是么?别忘了本王可是花了银子的,就是杀了你,奸了你,卖了你,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侍候着本王还敢想着另一个男人。”朱祐杭冷漠的说着,忽而又笑起来,笑得洒脱而邪气。

杜鹃尚未反应过来,朱祐杭便上前一步将她拖起来扔到床上,一把抓住她本就轻薄的柔纱,向外一扯,瞬间,她的胸前便露出一片凝脂。。。。

朱祐杭将她披散着的长发分成两束绑在床头,杜鹃吃痛的看着他,含泪摇摇头道:“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

朱祐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犹如戏弄一头到手的猎物,“你怎知我与他们不一样,本王每次花大价钱都只是来听曲,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今天你让本王心情不好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何必这么假正经呢,别他娘的当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

朱祐杭恶狠狠的说完,便拉扯着她身上仅剩的衣服,然后低头拼命地咬噬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可他的唇,却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麻木冰冷地贴在她的肌肤上,发泄着内心的烦燥而已。

☆、156 梅花雨凉

一路奔波,舟车劳顿,所吃的苦自不必多说。秋冰月与叶聪终于来到了浙江杭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浙江巡抚大院,还未及府大门,便看到白绸飘飘,白色的灯笼似在寒风苦雨中哭泣。

“娘啊。。。。”冰月扑倒在冰雨中,哭喊着。

“月儿,月儿,快进屋吧,来人开门啊,二小姐回来啦。”雨水顺着叶聪的面颊流下。

“冰月,你终于回来了。”秋松急急走了出来,向外望去,却不见靖王的影子,心下微有些诧异。

“爹,女儿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去看看你娘吧,你娘这病也终是这么个结果,本以为不会这样快,可刚染上一次风寒就。。。”

“你怎么也回来了,宫里走得开么?”叶宁低声喝问走在身后的叶聪。

“爹,冰月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

“那个王爷都不派人送送她?”

“爹,别提那个人,宫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去看看二夫人吧。”叶聪不耐烦的说。

漆黑的夜,如墨一般,萧瑟的风吹着树木发出或大或小的“沙沙”声,偶尔有枯枝断落,惊起不知名的小鸟,发出急促地低鸣,正是一夜里最黑暗的时分。

秋冰月身着白色的孝服跪在那具红褐色的棺木前已经一天一夜了,眼中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眼泪,没有人劝得动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烛光映红了冰月苍白憔悴的脸,火盆中的纸钱烧得正旺,身旁有人跪了下来,冰月视若不见。

叶聪也是一身孝服,右手执香叩拜。亲朋好友只会左手执香,而他,却是右手,他终究,还是以冰月夫婿的身份在上香,不过,冰月并未看他一眼。

屋外的叶宁,默默垂目。

“月儿,去休息一会儿吧,在路上你都吃不好睡不好,二夫人看到你这样走得也不会心安的。”看到冰月根本不搭理自己,叶聪不由得叹口气,轻轻退了出去。

来到后院,后院比以前金陵知府要大了许多,两年了,离家已经两年了,两年前的承诺犹在耳旁,“月儿,你等我,我功业有成了,一定回来娶你。”言犹在耳,今夕何夕,一切都已改变了,他如今已是功业有成,却再也娶不回她了。叶聪靠在树下,抬起头看着苍穹中一轮寒月,嘴角漾出一丝凄苦的笑。

“聪儿,你可怪爹?”叶宁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

“爹。。。我。。。”叶聪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叶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兀自说道:“爹不想多说什么,爹知道你很在乎冰月小姐,可是你也该懂得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孰轻孰重不需要我再来提醒你,你要记住当责任与私人感情发生冲突时,要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你要明白,太过感情用事是成不了大事的。

叶聪忽而抬起眼,咬牙道:“大局为重,为了这四个字我连爱人的权力都没有了,我始终没办法像爹那样以大局为重,你说我感情用事,如今我为了这份亲情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感情。”

“爹你爱过么?你爱过你以前的夫人么?你爱过娘么?你懂什么是爱么?你不懂,过去你是风光的大将军,一心只为光宗耀祖,现在你是一个被仇恨所淹没的人,一心只想要复仇,你娶我娘不过只为传宗接代,你真正关心过她么?你知道她有多爱你么?她日日都在刻意讨你欢心,你却正眼都不瞧她,每次娘对着你笑背过身却泪流满面的时候你知道么?你根本不懂感情,你冷血。”

“啪”的一声,突然一记巴掌狠狠地打上叶聪,那个此刻无比荏弱的少年被如此一掌打得重重的跌倒在地。

☆、157 亲情,泪

“你这个逆子,谁给你这个权利来教训我。”

叶聪抬起脸来时嘴角已淌下一道殷红的血丝,眼角含着一滴泪水,然而倔强的他却没让泪水滚落下来。

亲情到底是什么?在最寒冷的时候可以让人温暖到底,可冷酷的时候却能让人钻心的疼。

叶宁叹口气将叶聪扶起,冷冷的开口道:“这些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叶聪低着头,坦诚说道:“爹,你不觉得我们之间除了谈复仇就没别的话可说了吗?我只有你和娘两个亲人,我真的不希望到最终,连你们都要离开我,爹,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忘了过去那些事,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重重落在叶聪左颊,顿时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扬起,叶聪手捂着脸颊,极其委屈的看着叶宁,为什么这个他叫做爹的人,却似一个陌生人般遥远。

“教我怎么做?你还没有资格!”叶宁冷笑道:“你要记住自己流的是叶家的血,不管天大的困难,不论自己有多痛苦,都要以叶家一族为重,爹再说一次,不许你因为一个女子误了终身,除非你敢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叶聪紧抿双唇,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爹,那我到底该怎样才能算报仇,汪直早已被贬,贫病交加,状如蝼蚁,永无翻身之日,你并未亲手宰了他,不正是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之痛么?他早就受到了惩罚,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刺杀皇上与万贵妃?”

叶宁接口道:“我叶氏一门忠心爱国,誓死孝忠我大明朝,怎会做出谋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爹要的不过是皇上下旨为我叶家*,亲口承认他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在我叶氏一族的牌位前鞠躬并上香三柱。另外,爹还要你子承父业,做我大明朝的大将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叶聪咬了咬唇目视着前方,良久才苍白着脸说道:“你可知这比刺杀皇帝还要难么?爹只一句话,就将血海深仇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可我还是不能怪爹,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给了我生命,教我武功,为我铺路,我知道爹把这一生的希望都交给了我,我愿意为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情付出一切,因为我是叶家的人,是你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可是爹,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我情愿自己永远都不姓叶。

一抹悲戚神色从叶宁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那张满是苍桑的脸上又被悲愤与决然所取代,叶宁颤抖着说:“好孩子,难为你了,让你小小年纪就承担起整个家族兴衰的重任,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步迈出了,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正所谓是覆水难收,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日后你自会懂的。”叶宁拍拍他的肩。

如今他已经舍了,可又能得到什么?叶聪看着越来越苍老的爹,他早已不是那个曾威风凛凛东征西讨的大将军了,也不是那个可以在朝上呼风唤雨的权臣贵族,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一个将毕生希望都寄托给了儿子的老父。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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