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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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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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天好捉弄人,“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刘莺轻叹一口气,扶着她爹轻步离去,留下一室凝重。

作者题外话:四更咯,潜水的亲们,出来透透气哈。

☆、215 下扬州

扬州城自古以来就是繁华胜地,有语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骑鹤下扬州。”自运河开通以来,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又为大盐商所聚集,富甲于天下。

长堤春柳,四桥烟雨,石壁流淙,行人远在春山外,却又长驻清景中,看那浮云舒卷飘逸,如漫步在秀美长卷里。

瘦西湖画舫林立,只因万贵妃病薨,举国不许歌舞喧哗,这才让昔日“西湖歌舞几时休”的江面上,安静了许多。

微风吹过,轻拂绿柳梢头,风中传来些许茶香,江面正中的一艘小船上,一位年青公子长身玉立,潇洒俊美的伫立于船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又重返扬州,相较于上次的轻松游玩不同,这次他可是被强逼来的,而那个强逼他的人,正一脸无事的坐在船仓里玩茶道,自己何时如此失败过,那毒女人竟然只给了他半粒解药,真不知她把他困在这到底要干什么,想到此白杨不顾形象的恨恨朝湖中吐了口唾沫,返身走回仓内。

林诗诗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软榻旁边还放着个小几,几上放着茶具,真不知是在游湖还是在摆谱。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么?难道就是来游湖喝茶?”白杨没好眼色的看着她。

林诗诗娇俏一笑道:“着什么急啊,江南烟雨如梦境,既来之,岂能辜负了如此美境,从前范大夫功成身退,载西施泛舟太湖之上,想来真是聪明,总比为皇亲国戚卖命老死一生强多了,可惜某人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却总是记挂着个劳什子的官。”

白杨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妇人之见。”

林诗诗也不以为意,只见她执壶在手,取茶、洗茶、泡茶、封香信手拈来,不一会儿,碧螺春的清香便在空气中隐隐浮动,“白少侠近来火气颇大,要不要来杯清茶降降火?”

白杨胡乱抓起桌上的扇子狂扇了几下,又啪的一声合上,扔回桌上,整个人烦燥不安,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抓起茶碗,一口便将茶水吞下。

林诗诗笑着摇摇头,“茶要一品为三口,观其色,闻其香,品其味。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茶,竟喂到了狗嘴里。”

白杨愤愤瞪了她一眼,要死不活的瘫在椅子里,他决定不接话,耳中自动过滤掉不洁的声音,哼,奸诈的女人,泼妇,看着她便越发的想念起温柔可爱的烟儿来。

可惜的是身在江南美景中的白杨,丝毫也没料到靖王府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林诗诗此时也不会知道,她的一番好意,竟会让眼前这个男子用了将近半生的时间来恨她。

白杨与她一路结伴而来,两个人便顺路大大小小打了不少架,吵架那就更是挂在嘴边的事了,恐怕这一路回京,他俩也是要顺路打着回去的。

二人各想心事,终得消停片刻,良久,林诗诗向外瞟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已染红了湖面,她轻叹了口气,不舍道:“这里真好,只可惜要走啦。”

“又去哪?”白杨冷声问道。

林诗诗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和他在一起吵架也好打架也罢,总是觉得好开心,特别是看着他被自己气得头顶冒烟的样子,便想抚掌大笑。

两人将小船划到岸边,上岸离去,林诗诗却东看西看,不紧不慢的逛起街来。

你到底有事没事,我可没功夫陪你。白杨实在气闷不已。

林诗诗淡淡瞥了一眼白杨,眼底渐渐漾起点点笑意。“小白羊,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

看到白杨一脸茫然的样,林诗诗埋头闷笑,“七夕啊,真是只笨羊。”

“七夕?”白杨若有所思,眼底深色一闪而过。这是女子的节日,每一年的这天晚上,女子们都会穿针乞巧,求赐美满姻缘,有的也会与心上人一起,去庙里祈神求福。可今日与他一起过七夕的人儿,居然不是烟儿,不能不说是他最大的遗憾,烟儿她,还好么?可也会如他这般思念着彼此。

想到此,白杨更是烦闷不已,恨不得像鸟儿般飞到那个可人儿身边。

☆、216 七夕

七月初七,七巧节。

华灯初上,细月如钩。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点点繁星,熠熠亮眼。整条临水街上,挂起了各式彩灯,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枚不胜举。

今晚的扬州城特别热闹,摊贩子们将手里最好最有趣的玩竟儿都拿了出来,个个脸上洋溢的都是极其真诚愉悦的笑容。

各家的公子们都穿的人模人样,连歪脖子斜眼的都故作潇洒的拿着把折扇,一见有长相好的女子便忧郁望月吟春秋。

妙龄少女们则是绫罗在身,身姿优美,白嫩的脸儿被路上晃亮的烛火映的格外娇美,她们美目楚楚动人,碰到俊俏的公子就侧过脸,好一副羞涩姿态。

“小白羊,这个灯好看不?”

“不好看。”某人眼皮都没抬,回答得十分干脆。

说话的女子戴着面纱,眉如清黛,长发轻垂,环佩幽香,端的一个绝色佳人。而女子的身后,走着白衣如雪,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

“姑娘,今天是七夕,买个灯去放吧,放在河上许个愿,说不定就能成真了。”小贩喊住林诗诗。

林诗诗回头看着那支莲花灯,笑笑接了过去,付了铜子,道:“若是愿望成了真,我定年年来放。”

“放什么灯?这么多人,你掉河里去了我可不会救你的。”白杨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着距离,一脸勉强之色,他可不想明日江湖上听到什么莫明其妙的传闻,传闻这种东西,无中可以生有,有就可以生出无限来。。。。。。

身边不时有细言娇语的女子相携走过,面上都带着含羞之色。而路上不时走来的清秀少年,也都带着喜悦之色,想必也是想要在佳节能遇到个有缘之人。

看到有不少闺阁少女不时地向白杨悄悄投去羞涩的一瞥,林诗诗只觉得心情大好,“啊。。。这个我喜欢,这个也好看。”林诗诗一路乍乍呼呼,样样都喜欢,样样都不买。

路过一个卖着细碎玩物的小摊前林诗诗站定,回头叫道:“喂,小白羊,你不送些东西给你的小美人吗?来挑挑。”

小贩乐呵呵的说道:“瞧您二位郎才女貌,多恩爱啊。”

林诗诗倒没什么,白杨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那大嘴的小贩。

“你到底挑不挑啊?”林诗诗看着他那张臭脸,不禁抿唇一乐。

白杨面上一红,他与烟儿虽有订情信物,却从未送过任何女子喜爱的小东西给她,烟儿若是知道他为她挑了礼物,一定会乐得合不拢嘴的。

“好啊,女子之物,我也不甚懂,你来替我挑挑吧。”

“今日是七巧,我看这个七巧娘娘的玉坠子不错,你送给她,也好给她保个平安。”林诗诗杏眼闪闪,一派天真。

白杨点点头,笑道:“眼光不错。”

“喂,小白羊,本姑娘陪你走了这般久,你是不是也该送送本姑娘?”林诗诗狡猾的笑笑。

“送你?不合适吧,找你师兄要去。”白杨摇摇头。

“我偏要你送。”

白杨忸怩着凑了过来,眼光在一把折扇上停住,坏笑着道:“小姐,这扇子怎样?”

“不好。”林诗诗嘟着嘴,怒其不争地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哪有送扇子的,不吉利,想和我散啊,想得美,天涯海角本姑娘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

白杨摇摇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这话,还真是不错,连这大大咧咧的小毒妇也爱红妆了,将来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要被她荼毒了,他真要替那人洒一把同情泪。

林诗诗却兴奋地挑了半天,终于看中了一个精致的梨花形指环,指环这东西可不多见。

“小白羊,你替我戴上好不好。”林诗诗柳眉轻挑。

白杨皱了皱眉,伸手接过,“这什么破东西,还卖这么贵,依我看,还不如扇子合用呢。”

“你懂什么?”林诗诗淡淡一笑。

白杨扔下一块碎银,走了老远还看到林诗诗抚着指环一脸幸福的傻笑。

二人走到桥上,两人放眼望去,两岸放灯的人挤成了灯火点点的一串,像是给河水镶了个闪亮温暖的边儿,河上也是依稀的灯火朵朵,花样各不同,在河水上随波飘荡着,场面说不出的灿烂,就如同是天上的星河落到了人间一般。

林诗诗兴奋地冲向人群中,位倒是挤出了个好位,只可惜手中的灯却被挤掉进了水里,这愿都还没来得及许呢。看着小灯越漂越远,林诗诗气得直跺脚,白杨则以手环胸靠在桥柱上笑得乐不可支。

“你真讨厌,幸灾乐祸什么,再笑我抽你啊。”林诗诗很不满地埋怨一句,突然从身旁一对年青男女手上强行夺下两支灯,随手掏出一张银票道:“这灯归我,你们再去买。”

小年青愣愣地看着她,又看看手中几乎可以买一百支灯的银票,突然挥舞着双手边跑边叫道:“显灵了,愿望显灵了,天下掉银票啦,哈哈哈。。。。。”

白杨一脸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也走到了河边。

林诗诗递给白杨一支灯,笑道:“许个愿吧。”

白杨莞尔一笑,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接过灯,一本正经的闭眼许起愿来。

“小白羊,你许的什么愿?”

“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太平,你呢?”白杨侧头看向林诗诗,却只看到林诗诗调皮一笑。

“我的愿可不能告诉你,愿望一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那你又问我?”

“我只是问你啊,又没让你说,小白羊,你真是只可爱的小笨羊,哈哈哈。”林诗诗大笑着跑远了。

“好你个河东狮,你别跑,竟敢戏弄你杨大爷,我要你好看。”白杨装腔作势的一路吼着,二人穿花蝴蝶般一前一后笑闹着追逐,一个黄衣耀眼,一个白衫飘飘,淡淡的月辉闪着跳跃的光折射四散,洒在他们身上,旁边的人不经意间就会被它灼伤了眼睛。

☆、217 当年初见

司徒玉站在酒楼楼上,月光下的这一幕让他想起当年初见到她的情景,那一日,扬州城春阳艳艳,蝴蝶翩飞,酒楼之中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面覆轻纱,简单绾了个双髻,用两根银簪子束住,任由长发直泻及腰。她只坐在那里,偶尔抬眼轻扫,天下女子在他玉面郎司徒玉眼中便没了颜色。

他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以他司徒玉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走上前去搭话,她含羞带怯回给他一阵银铃般的笑,如风一般吹得极远。

那晚,他潜进她房内的时候,她正坐在屋子中间泡茶,他悠然坐下,端起一杯放到鼻间一嗅,好一个闻香识美人,再也按捺不住,就着茶碗一口饮尽,于是便着了她的道,茶中被下了药,他却被眼前美人迷花了眼,竟毫无察觉,那次,他在*焚身时被人剥光了衣裳挂到了城楼上风干了一夜,胸前还被写着:我是*郎五个大字。

也就是在那一次,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让无数女子闻之胆寒的玉面郎彻底暴露了行踪,惹来了两个初露头角的少年剑客没完没了的追杀,让他从扬州逃到杭城,从杭城逃回长白山老家。

从此,那个面纱少女便在他的心中生了根,他恨她的捉弄,恨自己居然入不了她的眼。

后来他才打听到,那看似无害的少女实则是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门派的掌门,是屠杀过无数人生命的修罗刹女,原来那日对他的惩罚算是手下留情了。

听说世上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他突然很好奇,那薄薄的面纱下,究竟是怎样一番国色天香?

司徒玉冷眼看着远追越远的两人,冷冷一笑,白杨不是一向号称名门正派的么?怎的会与那魔女在一起,还这般亲密,哼,若不是有要事在身,这一次,他们谁都跑不掉。

待回到客栈之中,时辰已不早,白杨倒头就睡,正待睡熟却猛然听见窗外一声轻响,接着一个包袱落在桌上,白杨打开一看,是一套夜行服,耳听窗外林诗诗道:“还不快换上,该做正事了,过了时辰错过了好戏就别怪我喽。”

白杨心下疑惑,暗自扁了扁嘴,她还真是不折腾死他不算完啊,且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换好衣一跃而出,清凉月光下林诗诗也是一身黑衣迎风而立,仿若那日他二人初次见面一般情景。

林诗诗看了他一眼,也不开腔,轻身一跃上屋顶离去,白杨亦紧随其后。

入夜,运河码头上,搬货卸货一派繁忙景象,“看,左边那三艘货船,都是扬州首富柳爷的产业。”

白杨皱眉道:“哪个柳爷?”

“笨死了,你我第一次打架可不就是从柳宅开始的么?”林诗诗微蹩秀眉。

“他?”白杨面色一凛,猛然想到这个柳爷与康王爷他们交情不浅,自己也曾发动江湖上的朋友前去打探,却除了探到他是一个盐商之外毫无收获,靖王与太子也对此人有较大怀疑,林诗诗是他们的人,那此番她带自己前来是何道理?

“今晚他们有一批货要运往京城,不过有人想要打劫呢,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白杨只觉手心一热,低头一看,林诗诗竟极其自然的牵过他的手,白杨想要挣脱,又怕显得自己过于小气,不由微红了脸,好在天色已暗,看不清楚。

☆、218 她的背叛

京杭大运河上游五十里处,两岸莺飞草长,放眼望去,只见深及人高的芦苇丛中,一片波光共秋色,幽深的河水倒映着远处的山,烟黛似染,竟然有说不出的美丽。透过芦苇荡,河中一艘艘船只随处可见,二人选了一个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而卧,白杨不耐烦地问道:“你神神秘秘到底搞什么鬼?”

“待会好戏就要上演了,你总是沉不住气,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你也知柳老爷并非寻常商户,他可是与朝廷尤尚书等人勾结的,他此次运往京城的货物也不是普通商货,而是兵器。”

“兵器?”白杨半张着嘴无法合上。

林诗诗脸上此刻也是极为凝重,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做得对,康王与靖王对我而言没有谁好谁坏之分,可我师兄在替他们做事,而今我却背叛了他们,这不该是我林诗诗的为人,可我却为了。。。”

说着幽怨地看了一眼白杨,“为了一个莫名出现的人做出这等莫名其妙之事,其实柳老爷子的真实身份是盐帮帮主,他投靠于尤尚书,袭断了全国盐业,尤尚书等人早存谋反之心,暗中招兵买马,而柳宅的地下室就是他们造兵器之地,这一次他接连有货运到京城,我曾偷偷潜入货仓,看到那些货物全是兵器,我想康王等人近期定有大动作,这才将你引来此地,就为给你和靖王等人提个醒,你若不亲眼所见,又如何能信我所言。”

“他们行事如此隐蔽,竟然与江湖帮派暗中勾结,怪不得太子有所怀疑却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林姑娘,你此次可算是帮上大忙了,我早与你说过,弃暗投明才是正理,将来我禀明太子,少不得给你记上一功。”白杨一脸兴奋。

林诗诗却不领情,冷声道:“江山是谁的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此举也不是为了什么名与利,不像某些人。还有,那日我也并未对你下毒,不过是骗着你玩玩罢了,谁知道你这么笨的。”

“什么。。。你。”白杨气结,“原来你一路上都是戏弄于我,说什么给我半粒解药,你让我吃那臭哄哄的是什么破东西?”

“哈哈哈,笨得像个猪似的,我偏不告诉你。”林诗诗放肆地笑着,幸好河上风大,将那笑声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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