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堂脸色也很正常,只是眉头挑了挑,躬身送王妃出屋。
王妃走后,锦娘才走近冷华庭和冷华轩两个,见两人正拿了根绳子在编什么东西,锦娘俯身仔细看时,冷华庭一抬眸看到是她,便将手里的绳子一收,嗔了眼道:“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不给你看。”
锦娘撇了撇嘴,不屑道:“去,小孩子家家的,我才不看呢。”说着便要往屋里去。
冷华堂见无人理他,便问了冷华杆一声:“小轩,你是在这里玩还是与我一同走?”
冷华轩听了回过头来,有些犹豫,似乎又想走,又想继续与冷华庭玩,冷华庭一仰身子道:“你跟他去吧,我不玩了,我陪我娘子去。”说着推了轮椅就要走。
冷华轩忙拉住他道:“不是呢,小轩只是想和大哥一起去弄那个药嘛,二哥,你别生气,小轩陪你呀。”
躲在后堂的锦娘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果然那药冷华堂也是知道的,看来,害小庭的人不用多想,他至少就是头一个,不过,光他一个怕也做不下来,府里其他人都没怀什么好意呢。
转头对张妈妈道:“以后,你便帮我管着外院里的几个二等吧,如今二少爷跟前没人,你去大通院里帮我瞧瞧,看有那合适的家生子么?若是有,给挑两个好一些的来。”
张妈妈一听大喜,附了身给锦娘行了礼道:“二少奶奶您放心,奴婢对大通院可熟得很,一准给您挑几个实诚些的人来。”
锦娘笑了笑,随手赏了她二两银子,让她退了下去。
秀姑见张妈妈走远后,才走到锦娘跟前儿,皱了眉问道:“少奶奶是不是不信任奴婢了?怎么……”
锦娘听了摇头轻叹,拉了秀姑的手说道:“唉,我如今是除了你和四儿几个,真不知道要相信谁了。厨房里不干净了,我也不能一次全将这院里的老人换了,如今只处置了玉儿几个,便引了不少人来闹,若是再大动了干戈,怕是更多人来给脸子瞧。我也被闹得乏了,换个法子试试吧。张婆子我瞧着与玉儿不是一伙儿的,刚才我试过她了,她可没有对玉儿存半点私护的心,如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且先让她离了小厨房,换个差事再说,以后,这小厨房还是要依靠你了,病从口入啊。”
秀姑就是再笨,也能听了锦娘的意思来了,不由心一酸,拍了拍锦娘的手道:“那甘草真的有问题?”
锦娘听了点了点头,悲沧地看了眼前屋正与冷华轩玩着的冷华庭,语带苍桑道:“那是害少爷的,他们……巴不得少爷永远都站不起来就好……都是亲骨肉啊,权势和钱财难道就真那样重要么?”
秀姑听了便将锦娘揽进了怀里,哽了声道:“你自个不也是受尽了苦的么?在孙家,那几个嫡出的,哪一个又当你是骨血亲人了,早该看清楚了才是,在这深宅大院里,手段才是最好的保护,你不用手段,别人就阴你,只有你更狠,才能不被害呀,少爷……可真真可怜呢。”
锦娘苦笑了笑,对秀姑道:“以后厨房里还是如从前一样,每顿要有鲤鱼,记住了,千万不能少了。”
秀姑听了很是不解,锦娘也不好解释,只对她道:“您眼睛亮着点吧,给少爷的吃食尤其是炖品啥的,都得由您亲自看着,可再别出了差子了。”
秀姑脸上微窘,很不自在退了下去,锦娘又摇了摇头,秀姑虽然忠心,却还是太木了些,有些事情不该自己如此点透的,这屋里的事儿光靠四儿一个还真是照应不过来啊。
正暗自烦恼,丰儿手里拿了一把各色丝线走了过来,锦娘看着迷糊,问道:“你拿这么多线做什么?”
丰儿便笑着附近锦娘的耳边道:“给少爷玩儿呀,少爷既是要玩,就得玩得像样一点不是?”
锦娘听得一震,眼神立既变得凌厉了起来,一把揪住丰儿的手道:“你看出来了?”
丰儿脸一白,抿了抿嘴说道:“少奶奶连丰儿也不信么?当初丰儿跟来时,老太太可是下了明令的,奴婢生是少奶奶的人,死是少奶奶的鬼,不得有半点忤逆少奶奶的事,不然,奴婢的老子娘还有哥哥们可都不会有好下场呢。”
锦娘听了这才放了她,心中一暖,放缓了语气:“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事太过严重,我不得不防,你既是能看出爷……是在装的,那你也该知道,这屋子里的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爷,他都成这样了,那些人还不肯放过,所以,这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去吧,以后就由你替了玉儿的位置,服侍爷的起居。”
丰儿听了微微一笑,福了身行礼道:“其实满儿也和奴婢一样,早看出来了,只是都装不知道而已。”
这话让锦娘听了心惊肉跳,急急地问道:“那院子里其他人呢?都发现了么?这可就麻烦了。”
丰儿忙安慰她道:“哪里呀,那个玉儿服侍少爷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爷是在装呢,她还真以为少爷是那混人,奴婢早看了玉儿有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抓到证据,所以才没报给您,她毕竟是这屋里的老人,少爷看着又还相信她,若是说错了,倒是奴婢在扯事非了。”
锦娘听了不由高看了丰儿一眼,欣慰地说道:“好好干着,会有你的好处的,你和满儿即是老太太给的,我自然是信的,去吧,把线送给少爷玩去。”
冷华轩与冷华庭两个玩了大半个时辰后,起身告辞了,临走时,依依不舍地对冷华庭道:“二哥,明儿我下了学再来陪你玩。”
冷华庭灿然一笑,与他挥了挥手道:“明儿咱们不玩这个,下棋吧。”
冷华轩边笑边道:“好啊,只是二哥到时可要让小轩半子才成。”
冷华庭笑着应了,妖艳的凤眼里满是纯真的笑,等冷华轩一出门,他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对着后堂大吼道:“笨娘子,我要回屋去。”
锦娘撇了嘴就从后堂走了出来,嗡声嗡气道:“我哪里就笨了,你如今是有了兄弟不要娘子了,还有脸来说我呢。”
冷华庭也不说话,只咱管快些往里走,进了屋,锦娘知道他还很多疑问,便吩咐四儿道:“一会子打了热水送耳房里去,我服侍爷洗个澡。”
四儿应声走了,锦娘便关了里屋的门,耳房那里自有暗门送水,里屋正房里是没有人去打搅他们的。
“玉儿究竟做什么了?这会子你可以告诉我了吧。”门一关,冷华庭就问。
锦娘听了噗次一笑,歪了头斜腻着他道:“你啥也不知道,怎么就帮着我去整她呢?不怕我故意陷害她?”
冷华庭勾了唇,一把将她扯了过去,戳了她的脑门子道:“你那还不是陷害么?当着我的面陷害我的贴身丫头,你还有理了啊?”
锦娘听了就气,嘟了嘴道:“你心疼了?”
冷华庭听得一滞,捏着她的鼻子道:“心疼你只打了她二十板子,明儿再打她二十吧,她那嘴巴就没那么讨厌了,说吧,是不是发现她在我的吃食里动手脚了。”
锦娘听了心头一酸,原是不想和他说明的,真的怕再伤害他,她知道,他冷漠爆戾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脆弱温柔的心,纯真和浑帐全是装出来的保护色,他希望别人的真心关怀和爱护,可是……周遭处处阴谋,步步陷井,让他不得不冷了心,收了情,可再怎么,对着朝夕相处,又是打小一起长打,天天亲密接触过的人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却不知,这些每日里对他百般温柔呵护着的人里,也总对他伸着黑手,叫他情何以堪啊。
“相公,以后,你再也不要吃鲤鱼了,甘草和鲤鱼分开来,半分毒性也没有,但若合在一起,那便是毒了,你之所以毒素总难清,而且越发的严重,便是你每天都在服毒啊,能好么?”
锦娘说得心都恸了,再不忍心,也得告诉他真相,他是受害者,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让他更提高警惕啊。
冷华庭脸色很平静,像是那个被毒害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只是眼如疑露,双手握紧,指节咯吱作响,锦娘知道他心里正在痛,正在怒,起了身,将他的头抱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们轻易害到你了。”
冷华庭在她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了自己心里的灼灼然烧的怒火,抬起头来道:“你说,他会不会又去杀了玉儿灭口?”
锦娘听得一怔,她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呢,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我只是说玉儿偷了东西,想来,他应该还会去找玉儿问一些事情的,阿谦呢,那两个人收拾了么?”
“不用阿谦,今晚我自己去。”冷华庭眼神悠长地说道,“以后这种事情你要及时告诉我,我不能……让你一个孤军奋战。”
锦娘听得一怔:“你自己去?你的脚?”
“傻娘子,你忘了在宁王府里的事了么?或者,你还想到大树上去逛逛?”冷华庭促侠地笑道。
锦娘立即就想起她如何捉弄自己的事来,两手一伸便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了呢,你当初竟然拿我当耍杂的玩呢,哼,看我今天要怎么讨回那天的面子来。”双手一错,正要拧他。
“哎哟……”冷华庭突然一声惨叫,锦娘听得吓了一跳,哪里还记得要罚他的事,忙自他怀里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他,急切地问:“哪里疼,相公,脚吗?还是你又毒性发作了呀?”
“脚痛……哎哟……肚子也痛……呃胸口也痛,娘子,你给摸摸……”
他美丽的脸庞微微泛红,浓长的秀眉聚拢成峰,那双妖魅的凤目此时清澈又无辜地看着锦娘,如孩童一般露出殷殷的,可怜巴巴之色,看得锦娘心头一颤,忙不迭地去帮他按脚,一会又按肚子,摸着胸,急得汗都出来了。
小手在他身上一顿摸索,心疼又难过,嘴里碎碎念道:“怎么会有痛了呢,不是已经发作过一次了么?是不是药出了什么问题呀,还是……甘草,对,甘草,呀,昨儿那碗燕窝里加了甘草,我不该让你吃的……”唠唠叨叨地只顾着帮他查看身体,却不知自己那双小手每到一处都在点火。
碎碎念,听在他耳朵里却如天簌一般动人,小手点出的火苗快要将他灼烧,那飞火流串全身,冷华庭感觉一阵喉干舌燥,身体的本能被她激起了变化,像团在空中飞动灼火,无法熄灭又找不到突破的方向,灼得他浑身发烫……
“娘子……”他喉间里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压抑又似是痛苦,听得锦娘越发的心慌起来,“相公,相公,你……很难受么?怎么办,要不要去床上运功压制一下?”
床上?这个词犹如火上浇油,让冷华庭灼烧得快要爆裂,“好……去床上,娘子……我冷……”
冷?明明触手发烫怎么会冷呢?呀,怕是染了伤寒,打摆子了吧,锦娘越发的急了,推着他到了床上,冷华庭就动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是冷么?为何还要脱衣服?可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帮他脱,看他汗都要出来了,想着脱了也好,别又汗湿了内衣,一会子更伤了风呢。
他很快只着单衣,嘴里却仍是不停地叫着:“娘子……好冷,你……你抱抱我。”
锦娘听了忙去抱他,心里既慌又乱又担心得要死,偏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撕扯起她的衣服来,锦娘微怔,不会是烧糊涂了吧,又去探他的额,真是很烫哎,自己身子就如裹在一团火里一般,他却还在说冷?
锦娘的脑子转得飞快,想着他这会是什么病情的症状,外衣早就被他扯开脱掉,只剩一件中衣。
他将她拥得更紧,贴进胸膛,似要将她的身子与他的揉合在一起,又似生怕她飞了,锦娘被他也弄出了一身汗,好热。
他却凤眼迷离,眼里灼灼流光飞转,红霞般的俊脸透出妖艳魅惑来,丰唇水润亮泽,泛着柔和的微光,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锦娘看得怔住了眼,腻在他脸上的目光就再也错不开,心荡神移之间,感觉有流火飞串全身。
他的手继续在扯着她的仅剩的单衣,裂帛的声音让他更加亢奋,当胜雪的肌肤裸在空气中,骤然清凉时,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大手也伸抚上了她青涩的,如小青桃般的胸,轻轻摩挲着,锦娘顿时脑子一激凌,空白前的最后一秒还在想:他不是中了春药了吧……
唇舌激烈地纠缠着,锦娘被他吻得心神飞扬,而只一触到她光滑轻致的肌肤,他便越发的激动澎湃,仅仅只是亲吻已经很难解他心头那团灼火,一个翻身,修长矫健的身躯便伏在了她的身上,嘴唇顺着她姣好的颈子一路向下,轻碰重吭,如带了电般触得她浑身酥麻,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娇吟,让他听了身子一阵僵崩,手下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丰唇在她娇躯上游移,处处点火,锦娘只觉得自己像置身如一个融炉里,暖暖灼灼,又麻痒难耐,整个人都快要被融化了。
她横冲直撞地想要找到出口,偏他就总是点火浇油,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她忍不住就要在他身上寻找慰贴,小手糊乱地在他光洁又精壮的胸前乱摸,就如点燃了引线,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炸了,强持着最后一点清明向她身下探去,湿湿的,像在邀他前往一般,他再也难耐激情,双腿一拱,挤进了她腿间……
当他腰身一挺时,锦娘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眉头一皱,惨呼了一声,冷华庭吓了一跳,忙止了动作,僵崩着身子,俯身亲吻她,又细细温柔地抚摸,在她耳边轻喃:“娘子,别怕,我们……变成一体好么?”
他的声音醇厚温柔,如佳酿让她迷醉,如花香沁她心脾,如轻沙在身体上轻拂,又如流水涓涓流泄,更如轻歌在舞,让她身子轻软的同时,意志也随着他在飞扬飘荡……
看她不再紧张,他又稍稍动了动,灼痛感减轻了很多,随之而来的是如电击一般的快乐,锦娘忍不住轻呼:“相公……小庭……”
冷华庭美得精致的脸上绽开一朵迷人的微笑,慢慢地加快了辐度,无奈身下的身子太过青涩,他怕伤着了她,强忍着体内快要爆裂的灼火,放慢动作,温柔地抚慰着她,谁知她似乎并不满足,修长的双腿一勾,缠上了他的腰,身子轻扭,“相公……难受……”
有如得到了特赦令,又如放开了缰绳的野马,他情难自控,猛烈地运动了起来……
“相公……慢……慢些……”
他的汗滴在她的雪肤上,动作一顿,哑着嗓子道:“慢……不下来了,娘子,我们……一起吧……”
锦娘只觉得自己宛如置身在一汪温暖的泉水中,随着他浮浮沉沉,又如被抛入了半空,感到极度恐慌,又极度兴奋,身体的感觉将她带入灵魂的高地,在他的怀抱了逐渐迷失了自己。
锦娘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了,微微动一动身子便感觉全身要散架了似的,精神却清明得很,一睁眼,便看到冷华庭如孩童般干净纯真的睡颜。
她到现在还没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他说痛,说冷,然后自己就急,这会子看他脸色正常得很,慵懒着如一只餍足的猫。
抬眼看窗外,太阳高照,天,辰时早过了,没去给王妃请安呢,她急急地就要起来,锦被一滑,她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伸手一探,某人也和她一样,身体某处的不适感终于让她后知后觉地明白,昨天某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相公!”她忘了羞怯,某人太过卑鄙了,竟然用病来了骗她,害她担心了好久。
冷华庭早醒了,只是一直假寐着,如今听了语气不善,凤眸微抬,一触便无发收回,清明亮澈的眸子又缀上了碎星流火,锦娘一怔,忙滑进被子里去,双手护住胸前,这会子才知道羞了,嗔了他一眼道:“你……你怎么……怎么……”到底是初经人事,某些话还是说不出口,他长臂一勾,将她又揽进怀里,“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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