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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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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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和王妃走在前面,锦娘和上官枚紧跟其后,一位穿着讲究的管事妈妈迎了她们进二门,就见裕亲王王妃自二门迎了出来,老远就笑道:“哎呀,婉清妹妹,静茹妹妹,你们可是来了,才刘妃娘娘正在说起呢,怎么这会子还不见妹妹们的人影呢。”

王妃听了便笑道:“清菊姐姐,咱们这不是来了么,今儿贵府可真热闹,我和静茹不是怕你忙不过来,所以才晚来了一些呀。”

裕亲王妃听了就作势打她,“我还正想着你来帮衬帮衬我呢,你还这样说,静茹,你这王嫂最是会偷懒了,你以后可别学她的。”

二太太脸上带着清冷的微笑,微微点了头道:“王嫂是心疼儿媳,等儿媳去了,不然,也来得早了。”说着,就看了锦娘一眼。

裕亲王妃一转头,看到了上官枚和锦娘,便亲热地拉了上官枚的手道:“枚儿啊,太子妃可也来了好一阵呢,你倒好,还让你母妃等,真真该打呢。”

上官枚听了便哂然一笑,拉过锦娘的手道:“王妃您不知道呢,母妃如今眼里可没有我了,她呀,心疼的是我家弟妹呢。”

裕亲王妃似乎这才看到锦娘,微偏了头斜了锦娘一眼,对王妃礼貌地说了声:“婉请这儿媳看着好实诚,年纪好小啊,小孩子不懂事,怪不得要让婆母等。”

王妃一听这话,脸色便微沉下来,对裕亲王妃道:“锦娘可是个贤惠知事的孩子,今儿不过是庭儿耽搁了,才来得晚了些,清菊姐姐你何时如此小气了,不是说刘妃娘娘在等么?快些前去吧。”

锦娘对上官枚和裕亲王的话淡然处置,脸上挂着亲暖的笑,恭谨地跟在王妃身后往前走,两眼平视前方,裕亲王府往来之客她全然不见,倒是让一直注意着她的二太太看着凝了眼。

老王妃今天不过六十五岁,长得一副福态可鞠地样子,满脸笑容地坐在正堂里,身边分主次坐了两排,裕亲王妃一进屋,便将王妃往前面推,笑道:“看看,总算把她给迎来了,刘妃娘娘,您说,她来得这么晚,要不要罚她呀。”

王妃便笑着作势要打她,嗔道:“都是作婆婆的人了,怎么还是如当年一样疯疯颠颠的。”

说着,先上前去给太妃娘娘行了礼,二太太和上官枚,锦娘一起都上去见了礼,老太妃倒是对二太太冷得很,却一见上官枚就招了手:“枚儿这丫头可是越发的标致了,看看这一身打扮得,可真是贵气呢。”

一旁的刘妃娘娘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撇了眼上官枚,太子妃坐在刘妃娘娘的下首,听了老太妃的话也跟着笑道:“她不过是个猴子,平日里就知道玩儿呢,太妃您可别夸她,她经不得夸的。”

上官枚听了便娇嗔地对太妃道:“太妃,我家姐姐是妒嫉我比她美呢,是吧。”

太妃听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屋里气氛轻松热闹,锦娘跟着淡笑着跟在王妃身后,王妃拉了她去刘妃娘娘跟前,让锦娘规矩地行了一礼后道:“娘娘,这就是锦娘。”

锦娘先前眼睛不也乱看,这会子才正眼瞧刘妃娘娘,一瞥之下真是惊若天人,刘妃娘娘与王妃有七八分相似,但王妃气质出尘若仙,而刘妃娘娘却是王官更为精致,气质高贵清华,雍容端庄,威严天成,令人不敢逼视。

看来,刘娘娘与王妃怕是嫡亲姐妹呢。

刘娘娘也在打量着锦娘,早就听说庭儿娶的是孙相家的庶孙女,刘娘娘心里便不是很喜,但想着庭儿的身子,也就不说什么,如今细看锦娘,五官还算请秀,在一众的美人堆里却是逊色不少,但神清大方从容,不见半点庶女身上常见的怯懦畏缩,尤其那双眼睛灵动有神,就是看自己时,也不见露出半分自卑惧怕之色,这倒让刘娘娘微挑了眉,她于宫中经营数十载,早就练就一双慑人的威眼,一般的小宫女见到她,只敢望第一眼后便会吓得不敢再看,而锦娘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能有如此沉着胆心,不得不说,妹妹的眼光还不错。

娶媳娶贤,看来,此女子不会是个任人欺凌的主,比起自家王妃妹妹来,怕还要胜了一筹呢。

“是叫锦娘吧,来,走近些我瞧瞧。”刘妃娘娘难得地微笑道。

锦娘听了便看了王妃一眼,见王妃眼睛亮亮的,对她点着头,便缓步走了上去,低眉顺眼地立在刘妃娘娘跟前。

“模样倒还不错呢,只是太瘦了些,婉清,你得好好帮她调养调养,看看明年会得个好讯出来不。”刘妃娘娘拉了锦娘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王妃听了便道:“才进府也没多少日子,又总帮我操劳着,这孩子心事又重,自然是没养好了,好在庭儿倒是疼她,有了好的,全紧着她呢。”说着,眼里便含着一丝骄傲,刘妃娘娘听得一怔,转了头问王妃:“她才多大,你就让她掌家了?”

这话声音其实也不大,但却让一边的太子妃和上官枚听了去,上官枚明知刘妃娘娘是误解了王妃的意思,这会子却脸色暗沉,嘴唇微嘟,一副受了委屈却不能吭声的样子。

太子妃一见便皱了眉,插了嘴进来道:“王婶可是春秋正盛,怎么就想着要交权给儿媳呢,她们可还年轻着呢。”

王妃听得一怔,笑着对太子妃道:“太子妃误会了,臣妇只是说她在帮衬着臣妇,并非要让她们持家。”

太子妃听了便看了上官枚一眼,唇角就勾了一抹讥笑,“哦,原来如此,怕是我那妹子平日里太过调皮,正经事没学几个,连持家也不会呢。”

太子妃这话可就在为上官枚不平了,上官枚是简亲王府世子妃,按说王妃要找人帮着理家也得以上官枚为先,不该找锦娘的,这话就是刘妃娘娘听了,也觉得不好反驳,只得拿眼去嗔王妃,什么事不好说,要说这事,正好太子妃也在呢,还不得闹给别人看去?

王妃听了这话就是一怔,这话说得,怕是不解释倒成了自己对庶媳不公了,便轻笑道:“太子妃,原是锦娘发现臣妇院里小厨房有问题,所以,臣妇便让她整理规制了下,她列出的条陈心思巧妙,既省事又省心,还能让下面的奴才们不得不忠心办差,让臣妇每日里省下不少事情,如今我天打算着在全府推用呢,明儿也给枚儿看看,保准能让她院里也清静不少。”

王妃这话跟本就不理太子妃那一茬,听着像在解释,其实还是在套锦娘,不过,倒也说明白了自己并非对两个媳妇不公,只是锦娘对她更为上心,又更加聪慧一些,做长辈的,自然是喜欢既孝顺又肯出力的媳妇了,一番话没有斥责上官枚半句,却让在坐的都听出简亲王府两个儿媳的好赖来。

刘妃娘娘听了这话才赞赏地看了眼王妃,总算是比以前长劲多了,又瞥了眼锦娘,见她脸上不喜不悲,一副小心聆听,真心受教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故意很感兴趣地接了王妃的话道:

“哦,妹子,你倒说说看,她都用了什么法子,你说得那么好,怕是故意夸自家媳妇的吧,在坐的可是个个儿都是能干又精明的主,可不能让你一句话给唬弄了去。”

太子妃听了王妃的话原也不服气,正好接了口道:“可不是么,娘娘,不如咱们让王婶好生说道说道,也让咱们都学学弟妹的本事。”

那边裕亲王妃原在跟另一边的贵妇们说着话,听到这边的声音也过来凑热闹,正好走到上官枚身边,弹了下上官枚的脑门子道:“我可是听说,你堂堂一个世子妃,比起你弟妹来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呢,定是你平日里太过贪玩偷懒了,不然,又怎么会连你母妃屋里的事都不清楚呢?”

锦娘听这话就觉得刺耳,裕亲王妃听着是在斥责上官枚,其实也是在告诉在坐众人,锦娘是个显能耍技之人,一个进府不到月余的儿媳,竟然管起自家婆婆屋里的事来了,这既不合规矩,又胆大妄为,这屋里京城的亲贵可是来了一大半,大家都是做婆婆和儿媳之人,一听这话便都默了,都拿眼睛看锦娘和王妃,人家心里在想,这简亲王妃要么就太昏溃,要么就太老实,而这新进和儿媳野心怕是蛮大,前面还档着堂堂的世子妃呢,她就呈能地去管起婆婆屋里的事来,到底是个庶出的规矩就是不如正经的嫡女来得正。

锦娘一时被众人围观,看过来的眼神各种各样都有,她例是坦荡得很,王妃不开口,她是决不会抢在头里去分辨的,反正这些人她也不认识几个,王妃和刘妃娘娘一看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一会子定会给她找回场子来的。

果然,王妃听了裕亲王妃的话就沉了脸下来,冷冷地对裕亲王妃道:“原就是我故意要考验我那媳妇的,她也是被我逼得没法子了,才帮着我规整规整呢,只是没想到,她看着平凡普通,却是内慧得很,不是我说你,清菊,你以后想找个如此贤明的儿媳来,怕还真难呢,我家锦娘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

说着骄傲地自袖袋里拿出锦娘先前写给她的条陈,递给刘女峨娘看,眼睛冷冷地巡扫了整个屋里一遍。

说起来,裕亲王虽然亲贵,但要比起简亲王来却是差了一色,因为裕亲王虽是皇上亲手足,却并非铁帽子王,到世子继位后,爵位就要由亲王削为郡王,再以后次弟削爵,所以,屋里大多数人还是很在意简亲王妃的。

王妃这话说得有些嚣张,一屋子的人虽然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锦娘看,但也有些不屑,毕竟一个庶出的姑娘,在娘家受到的教育比之嫡出可差了不只一点两点,简亲王妃如此大话,看一会子如何收场,在坐的可没一个是吃素的。

裕亲王妃脸色也不太好看,僵着笑着:“哦,是吗?那倒真要看看,你这媳妇有多贤良能干了。”

一转头,又对一屋子的太太奶奶说道:“今儿大家可是有福了,一会子可都要来观摩观摩婉清这小儿媳的本事了。”

大家一听,全都讥笑着咐和,刘妃娘娘手里拿着锦娘写的条陈,首朱便被那一手簪花小楷给吸引住了,也不看内容便道:“这字倒是不错,隽永飘逸,字体秀美,不失洒脱,嗯……”接着又看内容,却是半晌也没说了话来。

一屋的人眼巴巴地瞅着刘妃娘娘,只希望她嘴里能说出个不好来,但刘妃娘娘看完了,只是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锦娘,良久才道:“这条陈本宫要拿回去进献给皇后娘娘,估计照这法子管理后宫,皇后娘娘也和婉清一样,能省不少心呢,锦娘,得给你记一功哦。”

锦娘听了忙低头恭谨地说着谦虚的话儿,太子妃看着就不乐意,刘妃娘娘是王妃的姐姐,说话自然是向着王妃的,那孙锦娘比起枚儿来差多了,瞧那模样也不过算得上是清秀,举止也不够大气,哪里如自家妹子,长得国色天香不说,性子又讨喜……

一抬眼,伸了手向刘妃娘娘讨:“娘娘,不带您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藏着掖着,给咱们大伙儿都学学吧。”

刘妃娘娘听了笑着将那条陈给了太子妃,太子妃接过手去,看那手字果然漂亮,也就没再多说,再细看内容,越看脸色越惊,看完后,便对锦娘道:“你一会再写一张来吧,本宫也想拿张回去,你这写得太细,我一时半伙也记不住。”

屋里一众人听了这话,便知道刘妃娘娘所言不假,一时也好奇起来,各个都是在家的主母,每日里一应的锁事,府里头的丫环下人间的攻讦倾扎,没得让她们都劳心劳力,真有那好法子治了,谁不愿省些心啊。

裕亲王府第一个就拿了去自己看了起来,一旁的上官枚很是不服气,自己也歪了头凑在一边看着,如此这般,大家看了个遍,倒真没个人能说出个不字来。

当下再无人会小看锦娘,不过,也不就是个治有的小法子,不能算就是如何如何的将别人都比下去,自然也还有那不服气的奶奶们,见不得锦娘一人出尽风头,

第一个不服的便是上官枚,她是早就听说锦娘会诗词,但对画不精通,这点她倒不用非逼了她去,显得自己小气,但却从未见她弹琴跳舞过,便道:“今儿可是老太妃的寿辰呢,咱们小辈儿自然是要给老人家凑兴的,难得大家都到得这么齐,不如一人出一个节目,给大家伙看着乐呵乐呵吧。”

此言一出,众女齐皆附合,王妃倒是不担心这个,第一次见锦娘时,便听她说会琴棋,只是嫁时门后,一直没看她摆弄过那些东西,不过锦娘向来是个谨慎的,她不会的,一定不会装懂,因此下也并不介意,任小辈们闹腾着。

刘太妃年岁大了,自然喜欢热闹,更喜欢看小丫头们聚一起玩乐,忙指使着裕亲王妃好生备琴,好在花厅大得很,地上又是铺了丝绒毯子的,这些奶奶们想歌便歌,想跳便跳,琴也抬了两张出来。

第一次要表现的自然是上官枚,她从容地出来,优雅地坐于瑶琴前,一曲《凤临》弹得婉转悠扬,无论是从指法技巧还是乐律音准,全都无可挑剔,琴音未落,便引来那边男客们也过来聆听欣赏,自然是掌声雷动,赞不绝口的。

见来了各家的少爷世子,屋里的一众奶奶小姐们便如打了鸡血般更加兴奋,平日里都是大家闺秀,锁在深宅里也难得出一次门子,更是难得一见除丈夫父兄以外的男子,这会子一下来了那么些俊俏男子,自然私心里都想在男子心里留个好形儿。

一时间,你方唱罢我登场,以歌为器,以舞为兵,以琴为战,整个场面撕杀激烈,也热闹非凡,锦娘一直含笑静静地立在王妃身边,别人唱得好,她自是鼓掌庆贺,人家弹得动听她也跟着赞美几声,一副不急不燥,也不卑不亢的模样,倒让刘妃娘娘看了更是欢喜。

庭儿被人所害,身子变残,这一直是刘妃娘娘的心病,当年皇上提出要废了庭儿世子之位时,刘妃娘娘没少在皇上跟前唠叨闲话,耐何皇家体面摆在那,她也没有法子,妹妹又是个脑子木的,以后没个好儿子傍着,日手怕也不太好过,这会子见锦娘大方沉稳,秀外慧中,自然是欣慰得很。

在刘妃娘娘看来,会持家掌局,比之琴棋书画那些技艺有用得多,不过,今儿京里的贵族到得也多,若锦娘能在这场比试里真能出类拔苹,她自然更是面上有光。

只是……原也听说过孙相家里一些事情的,那嫡母张氏最是跋扈,听说对庶女打压虐待得厉害,所以,孙大将军才会向皇上提出升了锦娘之母为平妻,也不知道锦娘有机会学琴么?

一众的世子妃,少奶奶,大姑娘们都表演完了,锦娘还笃定地站在一旁,一点也没有下场的意思,王妃就急了,刚要去提醒锦娘,那边一直静默着的二太太倒是先说了:

“侄媳,到你了,快快下场表演吧,人家可都看着你呢。”

锦娘一抬眸,便看到上官枚挑衅的眼光,虽然一众的女子们都表演过了,但大家全都公认还是简亲王世子妃的琴技最是高超。

她在治家上输了锦娘一程,总要在别的方面找回场子来,这会子见锦娘仍没动静,便道:“弟妹今儿可像个闷葫芦,不似平日里的活泼,不会被刘妃娘娘夸得找不着北了吧。”

锦娘淡然一笑,从容地走了出来,对刘妃娘娘和一众的长辈们行了一礼道:“锦娘技拙,怕众位长辈姐妹们笑话,不过,既是姐妹们都来给老太太凑趣,锦娘自是不能落下了,只是一会子锦娘弹得不好,请大家千万不要笑话锦娘才是。”

说着!缓缓走到瑶琴前,手指轻抚琴弦,大家都屏了气息去,却见她半点音符也没弹出,不由便都掩了嘴笑,上官枚眼里便露出一丝得意来。

锦娘不过是觉得这方古琴妙得很,虽说比不得著名的焦尾琴,但古色古香,音色也圆润清凌,不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就引得别人异样的眼光,她也不慌,指尖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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