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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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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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是一声令下,停在院子里头的马车都缓缓启程动了起来,此刻沈如薰坐在马车里,身侧是正在阖眸的赫连玦。
    好奇心蠢蠢欲动,一手掀开了马车中的帘子,只见外头的人马步伐整齐,就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突然的异样
    沈如薰眼中又掠过了一抹好奇的异色。
    只见另一辆马车上,上官青紫也静静的坐着,似是真要随着这一次蕲州山庄出行了。
    这一瞬……也是与沈如薰差不多的姿势,素手微抬,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色……宛若带着几分柔情的眼里,是说不出的认真。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这一趟浑水,她也是蹚定了。
    从蕲州山庄到莲庄的一路上似平坦,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感觉,蕲州山庄的人也似被赫连玦教理得极好,行事素养都与莲庄玄武堂出来的人马差不多,这会儿一路上马车虽华贵,却是过路无声,与别人的马车始终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只见从山庄上下来,一直到络城都毫无风波,一路上风平浪静。
    看似江湖太平,只是不时从马车中掀开帘子,可以看到越到接近莲庄所在之处,一路上的江湖人士便也变得多了起来。
    五湖四海的人士就像是赶上了什么盛会似的,齐齐往这天策城赶去。
    路上的两日,就这么消磨了一日……
    如如如奇着。沈如薰初始坐在马车中还好,因为被上官青紫的话语勾引,对什么都好奇,极想知道上官青紫与赫连玦的那番对视,两个人到底心知肚明的所赶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赫连玦这般忽然把她带出来,又是想去哪里。
    所以一路上神思乱飞,只是时不时的掀开了帘子看向外头,好似想要看看这马车带着这么多人到底是驶向哪里。
    可是……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从山庄上下来,靠近这集市,直到后来越走越偏,直到行车第二日的时候渐渐接近了那林子,沈如薰开始坐不安稳了起来。
    这会儿随着马车的笃笃声,夜渐渐深了,正是雪夜无星的时候,外头也暗得不像话,举目望去,看不到半点影子。
    马车也正是行得巧,只见这会儿路外头是渐渐烧焦的林子。
    要到当初出事的地方了,出了络城,要去往天策城就必定要经过这里。
    赫连玦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越靠近莲庄,他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了几分,只是此刻周围马车内没有点起烛火,外头也暗得不见半点星光,所以将他整个人也笼罩在黑暗之中,因此也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沈如薰却是靠着窗而坐,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得紧张。
    漆黑的夜里,只有赶车的声音,车轮声辘辘。
    沈如薰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心底那暗藏在最深处的恐惧在作祟,虽是忘了所有,却是心中仍隐约察觉了什么……这会儿坐在车厢内一旁,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夫君……”小脸儿缩在角落中,好像是心慌的样子。
    声音这般小,就像是蚊子嗡嗡声。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沉声低问。
    像是在问话,打破了这黑暗中的寂静,却又不像是在问话,仅是在害怕,所以忍不住要发出些许声音,如此罢了。
    赫连玦是在轻闭魅眸,听到了马车中这零星动静,霎时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眸子。
    “怎么了?”低出了声音。
    这声音中似有紧张,一下子就落到了一旁的沈如薰身上。
    只见这会儿沈如薰好似已经不正常了,听着外头略微呼啸的风声,再感受着此刻马车中没有声响的动静,好像有什么感觉正在心里头悄然重叠。
    只是张了张嘴,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赫连玦问话的样子,只重复喃喃道:“夫君,这是哪里,到了哪里。”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夫君和上官青紫,又是要将她带往哪里?
    这会儿坐在马车中,害怕的感觉纷沓而来,就好像是蓦地后悔了一般,双手不自觉的攀着身下的坐垫,像是想要从这精致的锦垫里头抠出棉花似的。
    赫连玦听着她的声音,原本是在随意的问她怎么了。这会儿只蓦地幽拧了眉头,眼中也多了几分正经的神色,在这马车的黑暗中敛了眸子,只紧紧的盯着沈如薰看:“如薰,你怎么了?”
    像是蓦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一般,昨日出发,整整一日她都没有反常……
    好似她这会儿不对劲蓦地不一般一样。
    声音里头都添了几分慌张:“如薰?”
    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拢在怀里,只见手还没伸出去,沈如薰忽地就一声怪叫,害怕起来:“夫君,不要……不要……救我……”
    失语过后,愣了半晌,直到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才怔忪的回过神。
    就像是惊慌失措般,看着赫连玦:“赫连夫君……”
    低低的喊了一声,似是要哭的样子。
    赫连玦原本就在担心她,方才听到她喃喃的话语,似是思绪错乱,本就已经紧张担忧得不行,这会儿再听到她无意中失语说出来的话,欲伸出的手停在原地,一瞬间只蓦地凝起了幽深的墨眸。
    似是嗓子沙哑:“如薰。”低低的喊了一声。
    “你是不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只忽地伸出了手,狠狠的将窗外一撩,看到了外头的景色……
    果如沈如薰忽然心里发憷那般,只见漆黑的夜色下,马车在行,两旁的树影在倒退,这不断后退的树影中好似还可以看到残垣和焚烧的痕迹,是最初出事的那里。
    或许是对当初的事情太有印象,也或许是冥冥中注定……沈如薰方才竟是在忽地感知了起来,像是心中压抑般坐立难安。
    这会儿只讪讪的喊着赫连玦,白日里那活泼没心没肺的样子已经寻不到半分,此时的她和在门前与他打趣的她已经判若两人。15019281
    赫连玦看她这般神情,掀起马车的帘子只倏地握紧,修长的指扯着帘布,都要揪下来似的。
    “如薰,是不是记起了什么。”这声音这般沉,就好像有大石沉压而过,从喉间艰难挤出来似的,就好像是再沉沉重复了一遍。
    沈如薰只更紧张了起来:“夫君……我没记得什么……”
    “没记得什么……”
    “你快把帘子放下来……”
    又是慌张的样子,这一刻的反应好似比方才的反应还要大,看得赫连玦眼眸只是更沉了。
    眼角余光看着外头掠过的风景,那一片片密林,被烧过的痕迹……略微残留的大火烧焦味。
    沈如薰只更紧张的猛地抱住了脑袋,似乎是想要哭了起来:“这到底是哪儿啊,夫君……你要把我带去哪,我们要去哪?我可不可以下马车……我,不想坐马车了……”
    她终于清楚了,好似在卧房前,她看到马车之时就有那莫名的恐惧感。
    这会儿是真的有恐惧感,这种害怕,原本在她脑中乱七八糟想事情的时候会少很多,可此时脑中空空如也……她只觉得恐怖得很,尤其是看到了外头烧焦的密林,本来就觉得压抑,赫连玦还把帘子掀开。
    只觉得脸庞湿湿的,好像有两行泪从眸子里头溢了出来:“夫君,求你了。”
    赫连玦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只觉得心口处一痛,沉缓出声:“如薰!”
    大手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怀抱中,方才闭目养神的样子哪里还看得见半分,有的只是沉缓的痛意,抱着沈如薰的手上也加满了力道,抱着她的姿势都让她猝不及防的一痛。
    只像是要把她揉进了骨血之中一般。
    “不记得就算了。”他只是看到她这般失常所以问问,“不要害怕,别想了。”
    “如薰,别想了,听话。”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诱哄她。
    可是她心里头害怕半分,他疼得比她就多深半分。
    沈如薰哪里知道……也感知不到,这会儿只觉得心里头慌乱得很,就好像黑暗中好多双手紧紧将她扯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千军万马在心里头奔腾过境,她眼前一花……只觉得脑袋绷紧得很。
    赫连玦将那帘子放下了,也挡住了外头的密林,鬼魅一样的夜色,虽然绝了眼前的怖景,却是没有断绝她心中的害怕,好像有什么在脑袋里头飞过……
    好像是也因为最近醒来了以后脑子用多了,老是想自己的过去,和夫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和青紫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君与青紫到底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自己——又是谁?
    “啊……赫连夫君,我的脑子好痛。”猝不及防喊出声来。
    就好像有什么旧事重叠,在脑子里头蓦地窜了出来,这夜色,这马车……
    在这密林中,在离莲庄越来越近的路上——
    赫连玦还没有找赫连啸天算账,沈如薰就开始出了问题起来。
    这会儿只抱着自己头,在他的怀里杵着,好像有画面一闪而过了,大火……闪得太快,没辨认出来,只觉得眼前好似火红一片。
    “红……”堪堪了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赫连玦只浓起了墨眸:“如薰,你是不是真的记起了什么?!”
    只见沈如薰这会儿坐在马车中,眸子里头都渐渐失去了焦距。
    ………………
    太累了,要是写得出来就更第三更……写不出来就两更了,抱歉T。T


☆、千里迢迢赶来吊唁
    她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有什么怪异的画面在脑袋里头乱窜而已。言僾嚟朤
    哭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夫君别问我。”
    赫连玦幽深的墨眸也跟着她这番动作而冷如寒潭,抱着她的手只一僵,颀长的身子挺直得也不像话,如芒在背。
    就好像再逼自己沉了几分气势,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她。
    将沈如薰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进了眼……这似是她第一次这么反常。
    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不让她发狂变得更加眼中,这会儿只低沉了声:“好,我不问你。”
    “不问你……你别想了。”她这几日已经让他的心破碎成了千疮百孔,每每看到她异常的样子,不是没心没肺的对着他笑着,就是冷言冷语与他划清界限,说她与他不熟,再不然便是喊着他‘赫连夫君’……
    还有此刻这忽然发狂的模样。
    马车为了行得稳,在这夜里并不会行得太快,此刻在这络城去往天策城的路上估计还要走个一两时辰,这密林一时间也是走不出去的。15019281
    赫连玦只沉痛了一双幽眸,垂眸看着她。
    沈如薰这会儿听到他说别想了,可是有些东西忽然往脑子里头窜,她自个也控制不住,只得嘤嘤的哭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瑟瑟发抖,抖得整个身子都缩到了一起。
    “红……”本意似是想描绘出脑中的景象。
    她像是有点点受了这马车与周围环境的刺激,什么都克制不住一般……
    她的话语声虽然比方才少,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个字,可看起来却显然比方才最开始忽然发起抖来的样子更严重了许多。
    赫连玦只感受着她的颤意,听着她这口中喃喃吟出的破碎声,只厉了声:“如薰,听话。”
    沈如薰听不清,仿佛已是坠入了自己的世界,这会儿出不来了。
    她的模样只叫人心疼,赫连玦的心霎时又疼了起来,就像是针扎在了他的心头,眼中有了沉意,只最后看了沈如薰一眼。
    沈如薰这会儿还在发憷,仿佛再这般似清醒又在梦魇中的哭闹下去,她刚苏醒的身子必定会受不住。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几分沈如薰的样子,娇怜懂事得惹人心疼,哽咽出声:“疼……夫君,你别管我了。”
    她越说,赫连玦的眸色只越加沉。
    马车疾驶的途中,方才放下的车帘也蓦地被外头的寒风掀起,身上的大氅再怎么加了狐毛都掩不住严寒,林中的景色时隐时出现在眼眸中。
    沈如薰失态得更厉害,这会儿脸上已经出现了恐慌害怕又无法承受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记忆深藏在心底,虽是忘记了可也在脑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了,只差稍稍引带……就会崩溃。
    赫连玦实在不忍心她再这般想下去,此刻只略凝着她:“如薰,睡吧,待出了林子就好了。”
    若要她记起一些东西会这般痛苦,他倒宁愿她忘了他,待到日后再拜访江湖名医,想尽办法把她的病治好便罢了。
    这会儿只想她别再想了,方才询问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的话语也不再说。
    沈如薰只隐隐约约从狂躁与害怕中听到了赫连玦最后一句话,脑中好像闪跃出了银光,剑戟的样子:“啊……”一声嘶喊。
    而最后一刻,只感觉到一双手不舍的摸到她的脑袋上,轻抚着她的伤口,沉痛低语:“听话,别想了……睡吧。”
    大手从后脑袋落到了脖根处,直在风池穴上狠狠一敲。
    沈如薰原本还在无法控制自己的癫闹,这会儿只觉得后头一麻,而后脑子中霎时一片空白……
    就这样力气被抽尽,瘫软了下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夫君……”
    眸眼半掀,眼皮渐渐落下前,只来得及最后看赫连玦一眼。
    脸上是苦楚的表情。
    最后听闻的一句话是:“如薰,对不起。”
    ……
    都怪他不能保护她,才会让她受到了这番痛楚的折磨,此刻赫连玦略微阖上了眸,那一日的事情在眼中历历过目,他的撕心裂肺。
    这会儿只看着彻底瘫软在怀中的人儿,沈如薰紧闭的眸子,还是她的眼,可陌生又熟悉的小脸,让他一痛。
    这是在去往莲庄的路上,左右再不过五六个时辰,天一亮,就到达了天策城。
    赫连玦此刻拥着失去意识的沈如薰,沉痛的脸上只蓦地又出现了阴狠的戾气,就好像是怎么克制也掩藏不了的怒意,一种刻骨之仇。
    此刻莲庄中,虽是入夜了,可莲庄中却依旧是灯火燎亮。
    不同于路上奔踏的马蹄声,这灯火通明的莲庄中车行声也不绝于耳,好像自赫连玦病后的数十年,莲庄都不曾这般热闹了。
    遥想上一次这般热闹……还是赫连建天去世的时候,同样的白妆素缟,白幡挂了满院,就连玄武湖中都飘满了白得如雪的莲灯,丧期将至。
    今日……是第三日了,这种热闹显示了莲庄在江湖中不一般的地位,如此盛大的丧事,也麻痹了众人。
    这会儿灵堂中吊唁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根本就不因时辰晚了而有差异。
    来的人一匹接着一批,莲庄十余个院落全部变成了落脚的地方,供五湖四海来的游侠暂住,到的人也习惯一入府便来灵堂上几柱香。
    柳氏站在灵堂中,玉棺前,一脸难过的样子:“我……先代玦儿在天之灵谢谢各位了。”什什什异不。
    话语声说得似真诚,一双上了年纪却丝毫不显老的媚眸中多了几分痛楚。
    好似这会儿她也真的痛了,看着没有骨灰的玉棺,赫连玦死了连半点痕迹都不留,直接因她而消失在世间,愧疚总有几分。
    “谢谢各位对玦儿的厚恩……千里迢迢还赶来吊唁。”
    还再略微弯腰颔首,好娘亲的模样,迎来送往,眼角处似有泪意。
    敷衍寒暄之间,只见似渐渐疲惫……
    看着玉棺出神怔忪间,只觉得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
    柳氏就好像有什么预感似的,眼皮一跳,蓦地当着众宾客的面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发疼的样子,实则是心虚得她一口气缓不过来,神经都紧绷着,紧窒得很。
    赫连啸天此刻也站在身旁,不过是看着来往络绎不绝的人,不时与江湖中的人打交道,聊几句,意气风发的接受着来人的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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