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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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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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陈二喜听后连连求饶道。
“不敢便在前面给朕带路。”奕渲冷冷地呵斥着陈二喜。
沐婉芙站在黑暗的大殿内暗暗冷笑:钮祜禄德昕,你就是这紫禁城内的深宫之主是吗?过了今夜,我便要你 当这宫中徒有虚权的太后老佛爷。从此在宫中,我要所有的人都听我沐婉芙的差遣,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便 不敢往西。
陈二喜一方面惧怕太后将此事的责任怪罪在他的身上,一方面却又不得不遵从奕渲的旨意,便应着头皮压制 着心中的惧怕,提着忽明忽暗的宫灯在前面引着路。
沐婉芙上前扶住了奕渲,淡淡道:“方才是臣妾没能体味皇上的一番苦心,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如今皇上 要去哪里臣妾便陪着您去哪里,哪怕皇上要与天下人为敌,臣妾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在您的身边。所以,就让 臣妾陪您一起吧。”
奕渲甚感欣慰地拍了拍沐婉芙的手,随即牵着她在陈二喜的带领下往后殿走去。
随着每走一步,沐婉芙的心跳便会加剧一些:从婉华夫人的死,到成功的铲除蓉妃这个宿敌,有哪一次她不 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然而太后绝不是婉华和蓉妃那样的角色。若是此刻一个不留神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太 后反咬一口,所以她的心情更是格外的紧张。
“啊!”沐婉芙故意装作扭到脚踝,趁势按了下藏在暗处的机关。
陈二喜赶紧提着宫灯折回了奕渲和沐婉芙的身边,宝娟则暗暗责怪他一些气性都没有,奕渲扶着沐婉芙问道 :“伤着哪儿了?早知道,朕便让你在宫里等了。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朕本不该让你一起跟着来的。”
“皇上,臣妾没事的。”沐婉芙惹着脚踝处的疼痛,勉强地挤了一抹笑容宽慰奕渲道。
原本漆黑不见五指的后殿的西北角落处忽然闪着忽明忽暗的光亮,宝娟指着光亮处道:“皇上、娘娘,你们 快看,那里似是有烛火,声音会不会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奕渲见宝娟所指之处确有幽幽的烛火跳耀,便扶着沐婉芙往那烛火的所在地走去,待走到近处陈二喜不由惊 讶道:“万岁爷,宫中竟有人私自修了如此隐蔽的密道。”
“方才说不定是臣妾扭到脚踝时触到了藏在暗处的密道机关。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密道的外面,倒不如进去 看个究竟,如此也好一了皇上心中的疑虑。”沐婉芙故意从旁附和着。
“陈二喜,前面带路。”奕渲斩钉截铁道,于是又扶着沐婉芙,带着宝娟一起进了幽暗狭窄的密道。
果然,连续几日听见的女人哭诉声再次响起,只是声音较之前几日要虚弱了许多:“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 还给我…”
陈二喜这才相信原来确实有人在喊冤,“皇上,您说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果然是这个密室里传出去的。”
奕渲沉沉应了一声,便扶着沐婉芙稍稍加快了脚步往密道的尽头走去,穿过幽暗狭窄的密道之后,出现在他 们眼前的一间简陋的密室,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破旧的草席之上,脏乱的发丝挡住了她早已看不 出容貌的脸,仍旧虚弱地喊道:“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皇上您瞧,果真有个女人被关在密室里。”陈二喜颇为惊讶地对奕渲道。
奕渲亦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偌大的紫禁城他不敢说每一间宫殿都去过,却也不曾知道在关押犯罪 妃嫔的地方竟还有着一间这样的密室,而且还关着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她究竟是谁?又是谁把她关在 这里的?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奕渲松开了沐婉芙的手,一步步走近那个躺在地下的女人。跳动的烛火 愈发的显得那个的女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沐婉芙搭着宝娟的手,手心里满是粘腻而细密的汗珠,气息虚弱的女人徐徐抬头看向走近自己的奕渲,被大 火回去容貌的大半张脸骇然的出现在奕瑄等人的面前。沐婉芙不由感叹暗夜易容技术的绝妙,如此一来,奕 渲定是对此事深信不疑的。
“你是……你是皇上……”那个女人抬起枯槁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看着纡尊降贵此处的奕渲,翕动的嘴唇半 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奕渲见她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心中更是疑惑,“你是谁,怎会知道朕是谁?”问完后,奕渲仍在仔仔细细的 回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那个女人干涸地笑了两声,“在这紫禁城内,除了皇上还有谁配穿上这明黄色的寝衣呢。”
“难道你就是…你就是…二十年前,宓绣宫内被大火烧死的婉华夫人。你便是惠儿的生母,先帝的婉华夫人 对不对?”奕渲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二十年前葬身火海的婉华夫人,虽然宫中对外号称婉华夫人难产而 死,而他儿时却听过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起,婉华夫人的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宓绣宫内走水所至。产后体虚的婉 华夫人因来不及逃脱所以才会香消玉殒。
沐婉芙只觉得后怕,原来奕渲也知道些婉华夫人的旧事,庆幸的是暗夜此刻的扮相并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所以事情仍旧可以顺利的进行。
“这是德昕说与你听的对吗?”虚弱的婉华夫人反问着奕渲,鼻尖轻蔑的笑意已然证实了她的身份,“将我 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还对外冠冕堂皇地说是我难产而死,这掩耳盗铃的把戏当真是笑死人了。”婉华 夫人说完这几句话便已气喘不止。
奕渲虽然敬她是先帝的妃子,但也容不得她如此直呼自己额娘的名讳,微微动怒道:“朕敬您是先帝的妃子 ,所以便视您为朕的长辈,即便是这样,朕也不容你这般诋毁朕的生身额娘。”
“你说德昕,她是你的生母吗?”婉华夫人看着奕渲满脸的怒气,清晰地问他。
“放肆!”陈二喜大声呵斥躺在地下奄奄一息的女人,有些喧宾夺主道:“就算你是先帝的妃子,也不得对 当今太后放肆。”
“咳咳咳……”
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婉华夫人重又开口道:“当今太后吗?罢了罢了,反正我即将登极乐去陪先帝爷了。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身为天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蒙蔽多年。”
奕渲见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何时被人蒙蔽了?”
陈二喜见那女人如此胡言乱语,便对奕渲道:“万岁爷,这乐寿堂里都关着什么女人你不清楚,奴才可是一 清二楚的啊。这里面关着的除了疯子还是疯子,依奴才看呀,这个自称为婉华夫人的女人八成儿也是个疯子 。如若不是,又怎会在此胡言乱语了。”
“咳咳咳……”婉华夫人剧烈地咳了许久,待气息稍稍平复后才断断续续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自己的生 母是谁,…还有是谁害死了惠妃母子…”
奕渲听说她知道惠妃母子的死因,急切地道:“你说你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母子,快告诉朕,倒底是谁害死 了他们。”
婉华夫人见他如此急切,便也放缓了语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与其先过问惠妃母子是谁害死的,倒不如 先弄清楚你的生母是谁。钮胡禄德昕根本就不是你的生母,而你…而你…真正的生母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宫 女而已。你的生母从前是在德昕宫里的宫女,因为颇有姿色所以便被先帝宠幸过几次,这才有了身孕。虽说 德昕当时也有身孕,只可惜她生下的是个死胎而已,而此时你的生母正好生下了你,就如同我当年生下惠儿 时被人故意在宫中放火一般。你的生母在生下你之后从此便在宫中消失了。”语毕,婉华夫人仍旧是剧烈地 咳着,直至血丝从她枯槁的手心里溢出,“其实惠妃的死也是一样,即便她是德昕的亲侄女又如何,只要知 道了她不该知道的秘密一样是要死的。”
婉华夫人话语的尾音还在密室里回荡时,奕渲的脸色已经转变为极力压制的铁青,“你是说,惠妃母子也是 因为知道了……”
“万岁爷,不可亲信她的话啊。”陈二喜深知这是宫闱丑闻,亦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别 说是他个人的性命,就是今日在乐寿堂出现的这几个人都别想活着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整件事的后果,根 本就是他无法预料想象的。
沐婉芙亦是附和道:“皇上,臣妾以为此事还有诸多的可疑之处,万不可轻易相信呀。老佛爷辛苦将您抚育 成人,即便有什么不妥之处也都是为您好的呀,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若是不信…你只管去慈宁宫问个明白便是…”婉华夫人边说边喘气着,“我被德昕关在这个地方整整二十 年都没见过我的孩子,…过了今日我便自由了…”婉华夫人残缺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不可能,这不可能。”奕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剧烈咳嗽的女人,“朕不信额娘是那样的心狠手辣的女人 ,珑儿是额娘的亲侄女儿,朕不信额娘是那样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殷红的血顺着婉华夫人的嘴角不断溢出,“我即将赴死,根本无须欺瞒与你,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败于她手… …”婉华夫人看向奕渲清晰道:“如今…如今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我只求死后,皇上能将我的骨灰撒在先帝的定东陵周围,让我…日日陪伴先帝…”
枯槁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奕渲仍旧沉浸在婉华夫人所说的真相里,陈二喜忙上前探了探婉华夫人的鼻息, “万岁爷,她殁了。”
“去慈宁宫!”奕渲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要离开密室,沐婉芙连忙拉住了奕渲的手苦苦哀求道:“皇上 您不能去。太后即便有错在先,也对您有着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百善孝为先,一日为母、终身为母,若是 仁惠皇贵妃知道您为了她的事情枉顾与太后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你让她如何能够安于九泉之下。若是朝中 有叵测居心的小人知道了此事,他们会怎么做,您日后又要如何面对太后。”沐婉芙依旧紧紧地抓着奕渲的 手,坚持着:“所以,臣妾恳求您回宫,就当今夜的事情重来也没发生过。臣妾求求您了。”
奕渲将沐婉芙拽着自己的手一点点掰开,“此事与你无关,朕不能让珑儿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朕一定要 问个清楚。”




第四章:大权旁落
慈宁宫
太后因这几日头风旧疾复发,整夜整夜的不能安睡,所以直至子时,慈宁宫的暖阁里仍旧是灯火通明。
桂嬷嬷端着已经凉透了的薏仁小米粥吹了吹,才舀了一勺送到太后的嘴边,柔声道:“太后,用完小米粥便 让奴婢服侍您去歇会儿吧。您这几夜都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若是一直这么熬着,您的身子骨儿怎么吃得消 呀。”
吃了几口,太后便对桂嬷嬷摆了摆手,“睡不着便是睡不着,若是你强逼着哀家去歇息,哀家也只不过是躺 在床上看着房梁上的旋子彩画看上一夜罢了,倒不如留你在暖阁里陪着哀家说说话。”
桂嬷嬷取了帕子替太后擦了擦嘴角,道:“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就在这儿陪您说说话,奴婢哪儿也不去 。”
“哀家自从看了六阿哥以后便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起那个孩子,他们简直长的太像了,哀家只要一闭上眼睛便 会想起珑儿和那个孩子的脸。”说道此处太后忍不住叹息道:“许是哀家老了的缘故,所以哀家这几日总是 想起许多从前的旧事,就这样一直想着,一夜便也就这么过了。”
桂嬷嬷跪在太后的脚边,宽慰太后:“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同胞手足,怎会不像呢。太后,那些事情都已经过 去了。惠妃娘娘的死是个意外,是她自己想不开,与您没有任何的关系。禧妃娘娘虽说与惠妃娘娘有几分相 似,也不过是相似罢了,纵然六阿哥与三阿哥亦有几分的相似,他也还是六阿哥,皇上钦赐给六阿哥的名字 叫永珎。”桂嬷嬷见太后略有所动,才又道:“您忘了,三阿哥还没来得及赐名便已夭折了。您别自个儿跟 自个儿过去了,所以更不用这么躲着他们不见,您不知道宫里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议论的。都说您是因为皙蓉 皇贵妃的事情才对禧妃母子避而不见,种种说法都对您十分的不利呢。”
太后仍旧叹息着:“可皇帝未必会这么想。哀家曾亲眼见过他对珑儿的情意,那样的性情与他阿玛一般无二 ,若不是珑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宫闱秘闻,哀家也不会让她在宫中静养修性,没想到那孩子的性情却是那般 倔强,非要与哀家闹个鱼死网破才肯罢休。”
“太后…太后…”桂嬷嬷紧紧地握住了太后的手。
暖阁的长窗下,隐隐站着一袭明黄色寝衣的男子,桂嬷嬷目光所及之处不由惊道:“皇上…皇上…”
太后见奕渲不声不响地站在暖阁里,想必也听到了些什么,镇定地看向奕渲,“宫中入夜宵禁,皇帝怎会在 这个时辰还在宫中走动?”
奕渲不言亦不语,只怔怔地看着平静如常的太后,太后见他如此心头不由一紧,嘴角却仍旧挂着笑意:“皇 帝的样子似乎有话要对哀家说,你有什么疑问说出来便是了。”太后说完,便吩咐桂嬷嬷,“你去给皇帝沏 杯茶来,看来今夜,皇帝与哀家是要秉烛夜谈了。”
桂嬷嬷起身朝奕渲福了福身子,方退了下去。
奕渲木讷地挪动着步子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眼中似有许多的不相信和疑问,太后握住了奕渲的手,慈爱道: “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不妨说与额娘听听,额娘也好替你想想解决的法子。”
奕渲并未推开太后握着自己的手,“额娘,儿臣今日听人说起了一件事。她告诉儿臣,您并不是儿臣的生母 ,而儿臣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儿臣想要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不是事实?”奕渲看着太后的眼睛一字一句清 晰问道。
殿门前,捧着茶盏的桂嬷嬷失手打落了棋盘中的茶盏,“哐啷”一声碎裂的瓷器声让奕渲和太后都微微侧目 。
“皇帝从谁的口中听说这些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哀家十月怀胎才生下了你,若哀家不是你的额娘,那谁才 是你的额娘。”太后听后怒声道,“如此胡言乱语的妖人,哀家绝不容她在宫中继续大放厥词,哀家一定要 置她的罪!”
奕渲面无表情地说:“额娘不必动怒,对儿臣说这些话的人已经死了。他说儿臣被人蒙蔽多年,就连自己的 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儿臣知道额娘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着想,正因为如此,儿臣才不容那 样的小人如此诋毁额娘。所以儿臣才会漏液前来慈宁宫向额娘问哥清楚明白。”
“皇帝能这么想,哀家心里很高兴。哀家只有皇帝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连皇帝都不信哀家的话,那哀家此生 还有什么盼头。”
太后的尾音还未落,只听奕渲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珑儿母子的死了,儿臣想知道珑儿母子的死究竟 是谁指使的?她是额娘母家的亲侄女儿,在宫中又颇受恩宠,可让儿臣好奇的是:为何在孩子夭折后,珑儿 会郁郁寡欢的含恨而终。额娘能否给儿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后的脸色已不可抑制地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只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儿子:她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究还 是要被揭穿了吗?而且揭穿这个真相的竟然还是个死人。
“额娘为什么不说了,是您不知道,还是这个秘密您根本就不敢说?”奕渲英气逼人的眸子中闪着寒光,冷 冷地逼视太后:“有人告诉朕,珑儿的死皆是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而且朕还在珑儿的遗物里找到 了这个。”奕渲将手中的证物一一摆放在太后的面前。
一粒饱满浑圆的玛瑙,以及另一张已经发黄的字条,太后拿过字条漫不经心地看着,已经泛黄的字条上赫然 写着:皇上救我四个字。原来惠妃当年已经想法子自救了,幸而关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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