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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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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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就别跪着了,起来回话吧!”太后听她撤了牌子,一时也不好再斥责她。
“臣妾谢过老佛爷恩典,谢过皇后娘娘恩典。”沐婉芙规规矩矩地谢了恩,才搭着桂嬷嬷的手起了身,静静 地退于一侧听命。
太后也不再纠缠皇帝独宠沐婉芙的事情,陆陆续续到达慈宁宫的佟贵妃、珍妃、淳妃、冯昭仪等人依例请了 安,太后说身子不适,便让众人早早地跪了安退下。
出了慈宁宫,淳妃邀了沐婉芙一同前往御花园闲逛,身后奴仆成群,淳妃与沐婉芙笼着手炉,赏玩着园内新 开的山茶,“听闻皇上近来一直宿在妹妹的宫中,那姐姐就在这里以茶代酒,预祝妹妹早日怀上龙种。今日 的恩宠不仅给妹妹母家的额娘长了脸面,自然也能给那些小瞧了妹妹的人一个教训。”淳妃端起了茶盏,对 沐婉芙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沐婉芙亦端起了茶盏,面上含着轻柔的笑意,却并未往下接话茬儿,只听淳妃又道:“得蒙圣宠眷顾固然是 好事!只是宫中向来多事非,妹妹还需多加提防着一些使坏作祟的小人,可别让她们钻了空子才是。”说罢 ,淳妃侧身看了眼沐婉芙。
从前未得宠时,淳妃便有意拉拢自己,今日又掏心窝的对沐婉芙讲出了这番话,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了。沐婉芙装作会意地点了点头,于是又陪着淳妃在园子里逛了会儿,才带着宝娟回了自己的宫里。今日太 后会这般的兴师问罪,想来也是有小人从中挑唆,既然别人已经下了战书,哪有不见招拆招的道理。
肩舆在福泰宫的宫门外停了下来,沐婉芙扶着宝娟的手款步走下了肩舆,那名叫明珠的宫女在殿外侍弄着花 草,见沐婉芙回了宫忙福下身子行着礼,沐婉芙侧身看了她一眼,便匆匆进了殿。待沐婉芙坐下后,春儿便 捧了新沏的六安茶端进殿内,沐婉芙接过茶盏遣走了殿内不相干的宫女,问身旁的春儿:“本宫不在宫中的 时候,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主子,宫中一切如常,并无异动。”春儿躬身恭敬地答着话。
沐婉芙啜了口茶,盖上了茶盖,又看向身侧的宝娟:“给我仔细了内务府调进来的几个人,如有异动,给本 宫一字儿不差的回禀上来。”
“奴婢记下了!”宝娟应了句是,便又与春儿一同在殿内伺候着沐婉芙看了儿书。用了午膳,沐婉芙觉着身 子有些乏,让宝娟带人给自己松松筋骨。

慈宁宫
奕瑄照例在慈宁宫陪太后一同用午膳,陈二喜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额娘,您这儿的饭菜就是比我宫 里的香,就这点心也比其他宫里做的精致。”奕瑄像个顽皮的孩童,一个劲儿的夸着慈宁宫的饭菜。
“要是真觉着额娘宫里的饭菜香,日后就常到额娘的宫里用便是了。”太后看着吃得极香的奕瑄,又示意了 身旁的桂嬷嬷继续替他布菜。
一旁的敏惠公主见状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才道:“皇兄真会说话,三言两语的就将皇额娘给逗乐了;感情下 次儿臣也不必来慈宁宫陪皇额娘用膳了。”敏慧公主的话怎么听怎么觉着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
“额娘,你瞧瞧;咱们的宓儿最近总喜欢吃飞醋,看来朕还真得为她物色一名文武双全的额驸才是。不然呀 ,恐怕这酸味儿就要冒道紫禁城外面去了,即然这样,朕看还是让她早些住到自己的公主府去,省得酸着了 咱们!”奕瑄听她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儿酸劲儿,于是专捡了赐婚一事来戏弄自己这个容易害羞的幺妹。
“皇额娘!!”敏惠公主一向在意旁人提及赐婚的事情,见自己的皇兄竟然当着太后的面这般捉弄自己,忙 向太后求救道。
“明明知道宓丫头脸皮儿薄,还这般捉弄她。哀家瞧着皇帝近来玩心比往日重了许多,可不要因为后宫的事 情而误了前朝的正事才是。”太后拿起丝帕轻拭了拭嘴角,于是看定坐在自己对面的奕瑄。
敏惠公主见这话头涉及后宫里的人,便找了个借口说:“皇额娘,儿臣已经饱了;您与皇兄慢用,儿臣先行 告退!”说罢,扶着如意姑姑的手起身跪了安。
“哀家让她们在后面备了些你喜欢吃的干果,就让桂嬷嬷带你去取吧!”太后笑着对敏惠公主说,又示意桂 嬷嬷带她到后堂去取。
“儿臣谢过皇额娘赏赐!”谢了恩,敏惠公主便随同桂嬷嬷往慈宁宫的后殿去了。
待敏惠公主走后,奕瑄也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子,道:“儿臣不过是捉弄了宓儿几句,额娘您就心疼了!” 奕瑄依旧玩笑地说,随即又道:“既然额娘不喜欢儿臣捉弄宓儿,那儿臣日后不说了便是。”
太后放下了丝帕,起身往暖阁那边走去,奕瑄见状忙上前扶着太后走到暖阁的炕上先坐下,然后才随着坐了 下来。太后浅笑着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提醒他:“你知道额娘说的不是敏慧。”
奕瑄刚想开口,只听太后又道:“额娘知道你心里还一直放不下珑儿那丫头,若不是珑儿福薄,如今三阿哥 也只比永和那孩子小半个月,也会像永基和永和那样,皇阿奶、皇阿奶的叫着哀家。”说到动情处,太后竟 也不禁黯然落泪。
奕瑄见状忙道:“额娘,都是儿臣不好,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惹您伤心,是儿臣错了。”
“珑儿是额娘的亲侄女儿,当年她去了,额娘心里的痛绝不亚于你。”太后顿了顿,轻轻地握着奕瑄的手, “额娘知道,康王家的二丫头有珑儿的七分样貌,三分性情;额娘也知道这么一来,你身边又多了一个与你 心贴着心的人,可是咱们……”
“额娘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您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未等太后说完,奕瑄也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殿外,有宫女捧了茶盏进来,待走到太后与奕瑄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将茶盏一一的奉上了,才退到了一侧候 命。
太后见自己的意思已经达到,端起茶盏后吹了吹茶沫,欣慰地看向奕瑄:“额娘没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明 白额娘的苦心就好。”
奕瑄也啜了口茶,起身对太后说:“额娘,前朝还有些朝务等着儿臣去处理;等用了夜膳,儿臣再过来给您 省安。”
“前朝的事情要紧,你去忙吧,别总在额娘这窝儿着。”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跪安。
得了太后的准话儿,奕瑄便带着陈二喜大步离开了慈宁宫。送走了敏惠公主的桂嬷嬷回到了前殿,只听炕上 的太后缓缓地开口问:“哀家怎么觉着,皇帝越来越像她了,恐怕连他的心,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跟哀家贴在 一块儿呢。”
“太后您多虑了!依奴婢看,皇上还是从前的皇上,他的心永远的跟您贴在一块儿;皇上不过是心里又多装 了一个人,恐怕连皇上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倒底能装下几个人。”桂嬷嬷宽慰着太后。
出了慈宁宫,奕瑄径直走在前面,陈二喜屁颠屁颠的紧跟着。奕瑄忽然停了下来,陈二喜一个踉跄便摔了出 去,忙爬到奕瑄的身侧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万岁爷饶命!”
“现在什么时辰了?”奕瑄不耐烦地问了句。
陈二喜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日头,答了话:“回万岁爷,已经午时三刻了。”陈二喜见这情形不对,便缓着吐 口问:“咱们是不是先回养心殿歇息一会儿,然后再召见递了牌子的各位大臣?”
“去福泰宫看看!”奕瑄撂下话,便顾自走在前面。
陈二喜刚刚也在慈宁宫内伺候着,太后暗里所指的意思他也明白,太后的耳目众多,如果在这事儿上让太后 抓住了小辫子,怕是自己乾清宫的差事都要拱手让人,于是依旧杵了那儿一动也不敢不动。
奕瑄见陈二喜仍未跟上来,“怎么,连你也想拂逆朕的意思?还杵在哪儿干什么,是不是嫌乾清宫的差事不 顺心,不然朕给你挪个地儿?”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陈二喜连连说道。
奕瑄也无心与他纠缠,顾自走在前面。陈二喜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待奕瑄走到福泰宫时,宫内静悄悄的。宝娟带着春儿等人在殿内做着针线活,冷不丁的看见身着明黄色团福 便服的奕瑄,忙不迭的请安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奴婢这就去服侍主子起来。”
“不必了,你们都在外面侯着,朕自己进去便是。”奕瑄声音平和地吩咐了宝娟,而后独自走进了暖阁。
待奕瑄进了暖阁,宝娟才示意了陈二喜到自己身边。表面上陈二喜是御前的上事太监,可在私下里倒也不会 耍心计坑害旁人,别的宫房的掌事姑姑倒也乐意向他打探些消息,好在主子的面前邀一份功。因宝娟与陈二 喜是同一年入的宫,也曾一同在燕贵嫔的宫里当过差,自燕贵嫔薨逝后,便被调往各宫当差。陈二喜凭着自 己的本事,被留在了御前当差,如今已是乾清宫的副总管了,在六宫中也算是个独挡一面的大拿。
“万岁爷今儿个怎么了?”宝娟压低了声音问陈二喜。
陈二喜对宝娟身后的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对宝娟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殿内。陈二喜 见春儿走后,亦低声道:“万岁爷今儿心里不痛快,回头让你家主子赶紧的把绿头牌给撤下来;别的呀,我 也不便多说,姐姐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宝娟听后暗暗的思忖着,难怪今天主子会让她把自己不适的消息捎给了敬事房,想必是上头对皇帝这几日留 宿在福泰宫已有微词。
陈二喜侧身看了眼暖阁门口,又叮嘱了句:“这几日给婉仪主子梳妆的时候,尽量的素净些。可不能让别人 抓着你们宫里的小辫子,再给生出个什么事端来,千万记住咯!”
“恩!”宝娟感激地看了眼陈二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奕瑄轻轻地走进了暖阁,床榻上的人睡的很香甜,连发出的呼吸都是轻轻的。奕瑄顺势坐在了榻上,轻轻地 抚上了沐婉芙的轮廓,喃喃道:“额娘常叮嘱朕,让朕均施雨露与后宫;可她不知道,在宫里与朕心意相通 的只有你珑儿一人,只有你一人。”
早已醒了的沐婉芙心重重地往下沉着,一连七日的恩宠竟是因为自己与薨逝的惠妃有张相似的脸,真是可笑 至极。
奕瑄俯身轻轻吻了吻沐婉芙的额头,又轻轻地走出了暖阁。暖阁的帘子起了又落下了,沐婉芙缓缓地睁开眼 ,心下五味交杂。外间响起了宝娟的声音,还有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难道这一生,自己都只能成为别人的替身,只能卑微地活在紫禁城的犄角旮旯里?沐婉芙长长地吐出了一口 气,心底荡起了无限的涟漪,还是翠岚说的对:红颜未老恩先断,什么恩宠不恩宠的,只有孩子才是自己日 后的依靠。





第二十二章:争锋
用了夜膳,乾清宫传了话过来说皇上今儿不过来了,让沐婉芙早些歇息,另外还赏了对翠镂雕双福双喜佩给 她把玩。
沐婉芙端起了花茶,叹了声气。想来也是惠妃喜欢的物件,只吩咐了宝娟赏了送东西过来的内监。
“主子,奴婢可是好久都没瞧见水头这么好的翠玉了。这六宫里恐怕就是咱么福泰宫有这样的福气,可不是 任何一个宫房可以比拟的,就算是有孕在身的贵嫔娘娘与瑛婕妤都无法分去半分。”春儿眼见着自己的主子 得宠,口风也不像往日里那么谨慎了。
夜膳过后,宝娟见沐婉芙一直闷闷不乐的,便试探地问:“主子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奴婢今日烹的花茶? ”
“没什么,服侍我就寝吧!”沐婉芙将手中的茶盏放与茶几上,扶着宝娟的手进了暖阁。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宝娟帮自己卸下了发髻上的钗饰。先前还有好多的事情未能弄明白,如今看来,倒是明 了了:淳妃是何等聪慧的女人,她三番两次的试图拉拢自己、替自己解围;不过是想将自己收为己用。刚进 宫那会儿,那个疯疯癫癫的宫女说淳妃当年也有份儿毒害惠妃与三阿哥。她所做的种种都是另有所图,目的 只因为自己有张与惠妃相似的面容。那恩贵嫔了,她主动的接近自己只是因为与自己投缘吗?
“宝娟,你可见过惠妃娘娘本人?”沉默了许久,沐婉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回主子,奴婢没那么好的福气。奴婢之前一直在翊坤宫伺候燕贵嫔,因贵嫔娘娘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奴婢 也很少在六宫中走,自然是没有机会得见惠妃娘娘了。”宝娟将发髻正中的宝瓶簪轻轻取了下来,语气缓和 的答着话。
沐婉芙淡淡地笑了笑,又问:“惠妃一定是这世间才貌双全的好女子,听说她待人谦和,对上对下得体宽和 ,宫中每一个人提及惠妃,都是万分的感恩戴德,难怪皇上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主子,您怎么了?”宝娟担心地问。
“没什么,服侍我就寝吧!”沐婉芙将耳间的耳坠取了下来,便由宝娟服侍着安寝了。
“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这里的湖水好冷啊,奴婢好冷啊!”
“小姐,小心您身边的人,一定要小心。”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王爷与辛者库贱婢生下的贱种,你这辈子就只能卑微的活着!”
“你必须抛开个人的情感,今生只能以我沐家的荣辱为己任。”
“孩子,对不起;都是额娘没用。”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小瞧了我,一定不会!!”
沐婉芙喃喃地梦呓着,面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沐婉芙惊叫着 坐了起来,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暖阁内漆黑无比。
片刻后,平定了心神,沐婉芙走到桌边顾自倒了杯水急切地喝了起来。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而已:王府内的乌雅氏母女,一日不除掉她们,自己就永远不能安寝;衍庆宫的 蓉妃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还有王府里悄悄送进来的明珠。
带着萍儿值夜的宝娟,听见暖阁内有动静忙掌了灯带着萍儿跑进了暖阁,担心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
“没什么,不过是被梦魇惊醒了,你们不必担心。”沐婉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声说。
宝娟将自己的帕子递与沐婉芙,沐婉芙接过丝帕拭了拭额间的汗珠,道:“服侍我歇着吧,本宫没事。”
夜凉如水,福泰宫外树影婆娑,暖阁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几日,沐婉芙除了依例到慈宁宫给太后省安,平日里都很少在宫中走动。自那一日给太后省安时, 察觉到了太后的不悦,沐婉芙也不敢再生什么事端,不但平日里的着装素净不出挑,接物处事也是十分的低 调。奕瑄也怕太后再刁难沐婉芙,接连几日分别宿在了皇后、贵妃、珍妃等人的宫中。
奕瑄这几日虽未歇在福泰宫,但也会时不时的赏些小玩意儿给沐婉芙把玩。六宫的众人眼见着沐婉芙得势, 面上的巴结奉承自是少不了的,隔三岔五上福泰宫里窜门子的贵人、常在、答应都不在少数,沐婉芙仍旧不 厌其烦地接待着她们,笑着应对一些不冷不热的寒暄。
也因着沐婉芙的处事低调、为人恬淡,再前往慈宁宫省安时,太后也不在像先前那样冷眼相对了。尽管这样 ,沐婉芙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有太后对自己放心了,才有可能在险恶的后宫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若 想要想步步为赢,又谈何容易。
三日之后,太后邀了宗室里的贵妇们到宫里听戏。康王府的福晋也在列,听到这个消息后,沐婉芙心底的欢 喜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表达的。午歇起后,沐婉芙刻意让宝娟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不让额娘 担心。装扮妥当后,沐婉芙吩咐了宝娟告诉膳房做几样精致的糕点,又将自己一直不舍得喝的雀舌取了出来 。待所有功夫都准备妥当后,沐婉芙耐心地在正殿等着前来请安的康王福晋,也就是自己的额娘苏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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