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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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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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怕是说笑了吧!您女儿现在可是堂堂从三品的淑媛娘娘,再怎么着也轮不上我这个亲王的福晋对她大 人大量啊,妹妹莫不是也犯糊涂了吧!”乌雅氏冷嘲热讽道,嘴角无意间扬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额娘,女儿记得,卉蓉表姐曾捎出话来:说二姐因在宫中擅自食用福肉,不但被老佛爷降了位份,而且还 被其他的妃子强行灌了堕胎药,现在早不是什么淑媛主子了。现在的她呀,不过是紫禁城冷宫里,众多疯女 人中的一个罢了。”沐婉菁故意拉长了尾音,一字一句说道。
苏氏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她们母女绕了如此大的弯子终于将沐婉芙被废弃的种种事情都说了出来 。自靖懿太妃薨逝的消息传出来后,她的心里大致就猜出了个一二,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乌雅氏见苏氏听了沐婉芙被废弃以及落胎的消息后,竟还能如此的镇定,她险些的忘记了她从前是从哪里出 来的了,又故作和善地笑着:“妹妹果然不愧是靖懿太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听了自己女儿在宫中遭受此番 境遇竟还能如此的冷静,与妹妹的狠辣相比,我这个做姐姐的着实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呢。”
“姐姐如此费尽心机的羞辱我们母女,不就是想炫耀您今日的得意嘛。我苏映卿虽不是什么豪门富户的千金 ,也没有姐姐那般显赫的身世与家境,但是做人最起码的尊严我还是有的。不要以为你们今日所作的一切就 能羞辱我们母女不。芙儿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是天子的妃嫔,只要老佛爷与皇上一天没有将她逐出宫来,她 依旧是当今正六品的贵人。”苏氏忽地站了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硬气势说出了这番话来,她的眸子里似 有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乌雅氏母女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乌雅氏骑在苏映卿的头上作威作福十几年,却从 未见过她今日如此强硬的态度。
“你放肆!”乌雅氏气急地指着苏氏。
“这么多年来,为了我的芙儿能在王府里能有一席容身之地,所以我对你这位嫡福晋是处处忍让,甚至是夹 着尾巴在你面前装作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虽说我是下三旗的包衣出身,门第没有你们乌雅家那么高贵体面 ,但是姐姐你也不要忘了:我可是先帝赐婚给王爷的侧福晋,虽说我只是位侧福晋,但先帝念在我多年照顾 太妃的辛苦以及曾经救过郑亲王的份儿上,额外开恩,允许我在王府与您这位嫡福晋平起平坐。”说这话的 时候,苏氏气定神闲地瞥眼了花容失色的沐婉菁,“姐姐莫不是想让妹妹亲自去把先帝的赐婚圣旨请出来吧 ?”
“你……”先前还言辞灼灼地想要羞辱苏氏的乌雅氏顿时没了声音,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
“绣夏,随我回去!”苏氏唤了在蓝沁苑外等候的侍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乌雅氏的蓝沁苑。
“是!”服侍苏氏的侍女怯生生地瞧了眼气的差点没吐血的乌雅氏母女,随即也快步离开了蓝沁苑跟上苏氏 急匆匆离开的脚步。
沐婉菁气的直跺脚,拉着乌雅氏的手恨道:“额娘,您就纵容她如此放肆吗?沐婉芙那个贱人已经被表姐毁 去了容貌,量她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您难道还怕一个废弃之人吗?”
“休要在此胡闹,若是让你阿玛知道了此事定饶不了咱们,今日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你阿玛知道,听明白了吗 ?”乌雅氏没想到一向柔弱的苏映卿竟有如此果断干脆的一面,看来这些年,她确实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存 在。
“额娘,您是怎么了?宫里有卉蓉表姐为咱们顶着,您还有什么好怕的,除掉她们母女不是您一直所期望的 事情吗?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缩了呢?”沐婉菁本就怨毒了沐婉芙,又这么难得能有一次除掉她们母女 的最好时机,她又怎肯轻易地放过这次机会。
“啪!”
这是乌雅氏第一次动手打沐婉菁,打这个自己一直颇为疼爱的小女儿,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冷漠地警告她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这个做额娘的自由分寸,还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的!”
沐婉菁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哭着跑出了蓝沁苑,乌雅氏虽然心中不忍,却始终没有追出去,站在门口处看着沐 婉菁跑远的背影:比起沐婉芙的沉稳内敛、深藏不露的禀性;婉菁的性子的确是显得有些沉不住气,若是再 一味的这样宠溺她,只怕日后是要害了她的。
午膳过后,苏氏平日里居住的和雅阁内冒出滚滚浓烟,而和雅阁的门窗全都被人从里面钉了起来。当家丁们 意识到这点时,和雅阁里的火苗已渐有蔓延之势。乌雅氏随恨透了苏氏,但也顾念她是府中的侧福晋,避免 府中的下人们说她在沐婉芙失势之后便急着对她下毒手,所以也命了家丁们赶紧救火。
然而未等家丁们提水赶到,和雅阁的火势已是越来越大,想要救火的家丁们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 着火势继续蔓延下去。
沐婉菁原本为了自己的额娘没能果断的处置了苏氏而耿耿于怀,当她看到和雅阁内燃起熊熊大火之时,久违 的快意幻化成恶毒的笑声与得意。因为她知道,康王府内,从此再也不会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存在了。那个从 小就处处比她强的贱人,在宫里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一想到这里,沐婉菁的笑声愈发的显得恣意。
汹涌的火势在酉时三刻之后才缓和了下来,原本就布置素雅的和雅阁在寂寥的夜色中更显凄凉,残垣断壁充 斥眼前。
沐毓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势,沐婉菁扶着乌雅氏站在沐毓容的身边,三俩的家丁在扑灭火势之后 在废墟之中找到了一支变了色的翠玉簪子。这是这场大火之后,那个叫苏映卿的女子留下的唯一的物件。从 前的她,尽管在宫中是懿贤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在嫁入王府之后,处事低调、处处忍让,平淡如一泓清泉 流淌在他的心间;仿佛如兰花般淡雅朴素才是她的最真,不管何时她的发间永远都是那支翠玉的兰花簪。那 是他送给她的,并且在新婚之夜亲手为她簪戴上的。斯人已逝,只空留一声叹息罢了……
良久之后,沐毓容道了句乏了,便带着陈管家离开了和雅阁。
当家丁们将已变色了的翠玉簪递到了乌雅氏的身边,乌雅氏看着沐毓容寥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看也未看 随手便将簪子扔了出去,也带着沐婉菁离开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和雅阁。

荣王府
奕宏正由身后的侍婢服侍着吃茶用点心,昨夜在百花阁与几位花魁娘子通宵饮酒后,他俊秀的面容上微露几 分倦容;只懒散地依靠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中,任凭身后的侍婢替自己按摩解乏。
“爷,属下前几日在外面听说了个新鲜事:说七额驸把自己一首提拔起来的应天府知府给斩了。”站在奕宏 身后的贴身侍卫沈瑞将自己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的回禀给了奕宏。
原本闭目养神的奕宏微微睁开眼,瞥了眼身旁之人,“怕是勿传了吧!只要是在朝为官的有谁不知道七额附 的为人,他那样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怎会自断左右手。”
“属下与爷的看法是一致的。只是还有人说,七额附是受了一个小丫头的逼迫才会那么做的;说行刑那日, 应天府十里八村儿的乡亲们都去观刑了,当天的情况如同赶集一般。”沈瑞思忖了片刻,才道:“七额附此 举看似自断臂膀,实则是为自己赚了把好名声。为应天府除去了贪官污吏,在百姓的心间只会更加巩固他驸 马青天的美名。此举,不可不谓是棋高一筹。”
让奕宏惊奇的倒不是鄂尔济处置了应天府的知府,而是那个能调动鄂尔济的小丫头,又问了句:“可知道那 个小丫头的来历?”
“听那日围观的百姓们回来形容:属下觉得与敏惠公主的容貌倒是十分相似。”沈瑞一五一十地回禀给了奕 宏听。
奕宏这才回想起近来进宫给太后请安时甚少见着敏惠那丫头,就是问了敏惠,太后也只打马虎眼说是敏惠身 子不舒服在宫里歇着了。
“去外面打听一下那个姑娘的消息。”奕宏心中大致也有了数,又吩咐着沈瑞下去打听消息。
“听说那位姑娘在应天府郊外的一个庄子上住着了,应该还没有离开。若是咱们现在动身的话,大概午时便 可到达。”沈瑞早已将事情都打听了清楚。
“你现在就去备车,现在就动身。”奕宏吩咐沈瑞立马下去准备,随即也和沈瑞一同出了花厅。

乐寿堂内
乐寿堂内的光景俨然如初。只是初夏时节,常年又不经人打扫,乐寿堂内充斥着刺鼻的恶臭,蚊蝇更是肆无 忌惮地叮咬人,沐婉芙靠在角落里静静地看向从屋顶处漏进殿内的阳光出神。
麻四照着规矩给众人送午膳,待分发完手中的干硬窝头后,拿着一个干净的馒头放在沐婉芙的身边,同时放 下的还有一块藕色丝帕。
沐婉芙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感谢,只听麻四淡淡地说了句:“这是锦妃娘娘差人送来的。听闻是康王府上一位 内眷的遗物,贵人务必将它收好了。”说完,麻四也退出了空旷的大殿。
麻四走后,沐婉芙颤抖的拿起了身边的丝帕,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眸子里溢出:一支变了色的翠玉簪子,因 常年簪戴的缘故,簪子上的花式已然磨损的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了。没想到他们竟这样冷酷无情。
沐婉芙紧紧地抓着簪子,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里: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些魔鬼,一定不能。
空旷的大殿内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第十九章:激将法
奕宏坐在马车内暗暗地思忖着现而今朝中的形式:五哥那边已卸了手中的一切政务,一心在府中为靖懿太妃 守孝三年;自己一向对朝中政事不闻不问,若是此时站出来插手个什么,反而给旁人落下口实。眼下,手握 兵权的七额驸、以及在朝中掌握众多要员的康王依然是两股不可小觑的势力。皇兄也曾不止一次的跟自己提 起过这些事情,意在削减外戚手中的势力,但凡事也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就欲速则不达了。
“爷,前面就到了,咱们是将马车停在村外、还是直接驶进去?”隔着帘子,传来沈瑞的声音。
奕宏长长地舒了口气,吩咐他:“就停在村口,若是太过招摇反而不利于我们行事。”
“属下明白了。”沈瑞应了是,将马车驶向进村口的一颗老槐树下。
待马车停稳后,奕宏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还算整齐的屋舍,只是最北角的一户似乎不久前遭遇过烈火的洗劫 ,仅残留下一些未烧毁的漆黑墙壁与断了的木架,“知道她们在那户人家落的脚吗?”奕宏问。
将马拴好,沈瑞又将打听到的情况重新说与了一遍给奕宏听:“属下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姑娘现在正借宿在 村上一户朱姓人家。”沈瑞边说指着一户冒着炊烟的小屋舍,“爷,您看,就是那家了。”
奕宏看了眼那户人家,随即带着沈瑞朝着那边走去。
自林伯去世后,阿碧便一直少言寡语,奕宓本打算安顿好阿碧就动身回城里找自己的五哥和六哥帮忙。可眼 下阿碧仍是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阿碧,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暂缓行程。
阿奴在火房内帮着二婶一起准备午饭,奕宓则寸步不离的跟着阿碧,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再干出个什么傻事来 ,只会让她觉得更对不起林伯的在天之灵。
走了一会儿,奕宏与沈瑞已到了朱家院外,恰巧阿奴帮二婶端了新做好的鱼羹走出来,沈瑞客气地走进院子 里,问:“这位姑娘,请问这是朱老伯家吗?”
阿奴寻着声音看去,手中的汤碗应声摔在了地下,已经忘了接下来自己该说什么。
奕宓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训着阿奴:“怎么做事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的,连个鱼羹都端不住。”边说边找着 扫帚准备清理撒了一地的鱼羹。
见阿奴还傻愣在那里,奕宓抬头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却发现阿奴惊慌地指着自己的前方,奕宓不禁有些疑 惑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亦是惊讶地唤了声:“六哥?”
“王……”阿奴断断续续地不敢说下去。
朱伯听奕宓在院子里训斥阿碧正准备出来劝说两句,当他走出来时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一 时也弄不清他们二人的来意,暗暗的打量了一下见他们也不是什么不善之辈,这才抱拳与他们打着招呼:“ 不知二位公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朱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和阿奴先出去一会儿,你们先吃饭,不必等我们了。”奕宓只想带着突然到 访的客人尽快离开朱家。
还未等房内的杨晟铭等人反映过来,奕宓已带着奕宏离开了朱家。
村口的老槐树下,奕宓沉默不语背对着奕宏,阿奴也是怯生生地垂下头不敢说话。
“不在宫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私自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皇兄与额娘他们有多担心你的安慰?”奕宏见奕宓果真偷偷的溜出宫来,语气极为严厉地训斥她。
奕宓并没有答话,片刻之后哇地一声扑到了奕宏的怀里,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伏在奕宏的怀里哭道:“六哥 !”
奕宏倒是被她这样的举动给吓着了,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抚她:“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慢慢告 诉六哥,六哥一定帮你出气。”
听了奕宏说要帮自己出气,奕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捶着奕宏的胸膛嗔道,“六哥最会哄人呢。”奕宓 拭去残留的泪珠,重拾了笑容。
“还能笑,那一定是没事了。”奕宏宠溺地刮了下奕宓的鼻尖,又说:“你还没回答六哥的问题了,为什么 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来?”
“都是因为皇额娘与皇兄非得给我选额附,我一时气不过,所以就带着阿奴偷偷的跑了出来。凭什么我的人 生要别人替我掌握,我不要。”提到出走的原因,奕宓显得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不喜欢皇兄与皇额娘的指婚就可以由着性子胡来?你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万一在外面有个什么好歹,你可 细心的想过这其中的后果。”见奕宓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奕宏也不恼,只慢慢的开解她。
奕宓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只绞着衣襟不说话,“六哥再问你一个事,应天府的知府倒底是怎么一回 事儿,为什么你是去找七姑父而不是来找六哥帮忙?”见奕宓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奕宏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将话题扯到了应天府知府被处斩的事情上。
奕宓一听他近乎兴师问罪的口气,一时也恼了,小姐脾气顿时又上来了:“我原以为六哥是真心出来找我的 ,没想到竟是替皇兄与皇额娘找我兴师问罪来了,那我跟你什么好说的。”说罢,气呼呼的叫了阿奴就要走 。
“若真是皇兄派我来的,你以为就只有我和沈瑞二人前来吗?”奕宏朗声说道,“六哥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荣安姑姑是怎样一个人你不会不知道,万一她去皇额娘那边告你一状,你以为皇额娘会站在你这边、还 是站在荣安姑姑那边。”
“公主,奴婢也觉着六爷他没别的意思。再怎么说,六爷也是您异母同胞的亲哥哥,照理说也没有帮额附大 人而不帮您的道理啊!”阿奴也从旁附和着。
奕宏身后的沈瑞亦站了出来,“六爷确实不知道公主离宫的消息。只是听了属下所形容的女子与公主的容貌 十分相似,这才带了属下前来看个究竟。六爷是真心关心公主的安慰呢。”
“说白了,你还是不相信六哥对不对?”奕宏见理亏的奕宓不出声,替她说出了难以启齿的话。
“我没有!”奕宓负气地说。
“公主……”阿奴拉长了声音喊道。
“我当初那样偷跑出来,皇额娘肯定恨死我了,皇兄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奕宓将自己所顾虑的都说了出 来,又看了眼奕宏,似有许多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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