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如铁,倒让萧杳这个听众也微微动容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误会了,原来她们两个之间,并不是那样的感情。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片心!倒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道是知道了事情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样子而感到格外的轻松,还是真的被晴雯的忠仆之言感动,萧杳眉宇间的态度已经转好了许多。
甚至于带着几分的欣赏:“好,我可以让你琳琅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一凡喜出望外:“王爷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千个,一万个,只要他能办到,许一凡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带琳琅去北朝安顿好了之后,必须马上派人通知我,你们的具体所在之处!确保我能够找到琳琅。”
这个条件让许一凡有些迷惑,倒不是说这件事情有多难办,而是萧杳有什么目的。
要说,若是南朝真亡了,萧杳定然是没有命的。而许一凡要带琳琅去北朝,也正是为了躲避战乱。
让我带她走(5)
南朝若是不亡,两朝局势紧张,他也不可能再带着琳琅回来。
而南朝若是亡了,萧杳也难逃一死,他还要知道琳琅在哪里有什么用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也许萧杳只是想求得一个安心,知道琳琅是安全的。
这样想想,许一凡也就释然了,点头道:“好,这个条件,我一定可以办到!”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许一凡是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带着琳琅就飞到北朝,从此永永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萧杳沉下头,黯然地略略点了点头:“是,越快越好!北朝一旦在浒关屯兵完毕,只怕就要开始大举南下了!”
形势如此紧张,也正是他这个摄政王夜半仍然需要头疼的问题。
在其位谋其政,掌权不是那么好掌的,奈何皇帝如今已经被那个林贵妃迷得找不着北,谁的劝说都不听了。
许一凡正不知自己是该附和好,还是沉默好,又听萧杳道:
“她身体不好,这一路去,你要好好照顾她!北地极寒,不像南地这样温润。一年前……”他深深叹气,
“你知道的,琳琅的命,是从鬼门关上捡回来的。这一年来,我请了多少名医大夫,才让她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已伤了身体,平时要多注意调理,不可再劳损了。你,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短短数言,道尽了萧杳对琳琅的真情与不舍。他是待她好的,也许方式不对,但是不可否认,他对她,是真情实意,毫无保留。
许一凡郑重地点头,这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对于深爱女人的彼此交托:“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萧杳用无比信任的眼神看了晴雯一眼,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只小小的檀木盒子:
“这个,就麻烦你帮我交给琳琅。”
许一凡打开一看,赫然就是那对精美的白玉镯子。
如狼似虎的北朝(1)
前面再过去三十里,就是南北两朝原来的国界线,边疆重地浒关了。
只是现在,那里早就成了北朝的囊中之物,如今在那边大肆屯兵,准备一举颠覆南朝。
许一凡带着琳琅,从鸢城出发,整整赶了一个月,才终于到达了这座离浒关最近的边疆小城见风城。
这一路上,穿越了重重关卡,从南朝原本的中心地带大环山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北朝的势力范围。
南朝丢失的半壁江山,在北朝的铁蹄蹂躏之下,常常百余里都荒无人烟。破落的村子,烧焦的庄稼地,随处可见的白骨,一片凄凉景象。
许一凡与琳琅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但是许一凡出手既阔绰,人脉又宽广,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
现在终于到了见风城,只要能过了前面的浒关,就真正的进入北朝了,到时候,才真的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
“琳琅,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千万不要乱走!”
见风城如今驻城的将军,是北朝裘尚书的三公子裘均严,他的夫人在闺中就是许一凡的忠实客户,后来嫁了人,也依然钟爱锦绣坊的布料,月月都要送新样子到她府上的。
许一凡打听到了见风城的将领是裘均严之后,一早就派人来央求夫人在裘将军的耳边吹了许久的枕头风。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搞定了裘均严,让他派几个士兵护送他们过浒关,就可安全了。
许一凡这一路打点,从来不让琳琅跟他一起去,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在男人面前屈意承欢的样子。
做女人就是这点悲哀,要做男人的事情,不仅要付出智慧,还要付出身体。
许一凡有多少的无奈,但是想到现在自己终于能保护她的安全,彻彻底底地照顾她,就觉得都不算什么了。
琳琅温柔地对他笑笑:“恩,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反正这一路上过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对他的信任,超过了自己。
如狼似虎的北朝(2)
琳琅一个人坐在酒楼里,现在这座原本比较冷清的边疆小城因为有了大量的北朝驻军而有一种虚假的繁荣景象。
酒楼位于小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边,琳琅就坐在靠窗一隅,从洞开的窗户看下去,有呀呀叫卖的商贩,还有不时整列而过的北朝军队。
穿着铁制的盔甲,手中长戈林立,喀啦喀啦地从街道的中间穿行而过。
整个窗外像一幅画,但是颜色是深色的,显得萧瑟而清冷。琳琅凝神看着,看着,忽然就看到这幅单调色彩的画中,跳出了一抹鲜活的颜色。
那是个奔跑得气喘吁吁的姑娘,穿着水蓝色的南朝传统服饰,惊慌失措地像林间的小鹿。
她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飞奔着,满头汗水,满脸惊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骑马的武士打扮男人,马后还有一小溜奔跑的士兵。
那个男子似乎并不急于追上女子,而是让马儿保持着缓步的动作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个女子身后,他的脸上,是一种看着猎物穷途末路的得意感。
那女子跑到酒楼门口,已经有些步履蹒跚,她扶住门框喘了几口气,猛得就钻进了店堂里来。
那些马后的士兵立刻蜂拥而上,将酒楼的入口围得水泄不通,那男子也在门口下了马,在士兵让出的一条缝隙中慢慢走了进来。
“安将军办事,闲杂人等赶快滚!”
有士兵吼了一声,本来酒楼里正在吃饭的,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的客人纷纷起身,逃也似的往外奔去。
那女子躲在一张桌子之后,绝望地看着酒店里的人,从客人,到掌柜,都纷纷逃走的情形。
那安将军就直直地向她走去,像撒开了大网狩猎而如今终于要收网的样子。
女子不停地后退,手脚并用,猛得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地扑过来: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如狼似虎的北朝(3)
琳琅怔怔地看着抓着自己裙摆的女子,本来应该是副美丽的容颜,如今汗水黏着尘土,掩盖了秀丽的相貌。
她扑倒在她的脚下,用力地摇晃着琳琅,看到琳琅始终不说话,变得更加的害怕而绝望。
“还要逃吗?”
那个安将军根本不理睬琳琅,只是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淡淡开口。右手慢慢地捻过左手的皮鞭,扯直了,扬手就要挥下一鞭。
女子闭上了眼睛,缩在琳琅的椅下,再无路可逃,就在她做好了全部挨打的准备之后,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住手!”
开口的是琳琅,让女子跟安将军都是一愣。
本来根本没有把琳琅放在眼里的安崇终于将玩味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脸上,没想到,在见风城,居然还有敢开口阻止他的女人,有趣。
“你是在跟本将军说话?”
琳琅已经站了起来,顺手将地上的女子也扶起,将她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看着安崇道:
“是,我是在跟你说话!你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将军,怎么能鞭打一个女人呢?”
安崇那张并不太俊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嗤笑,这女人果然有趣的很啊。她是什么意思?男人不能打女人!
这还是安崇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话,还是个女人。
“好啊,我可以不打她!”安崇捻着手中的鞭子,对琳琅笑道,“那你替她挨这一鞭子怎么样?”
琳琅皱眉道:“我也是女人!”
“哦,是吗?”
安崇的目光扫过琳琅包得密密通通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装扮,他当然知道她是个女人,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秋水剪瞳,一看就是个美丽的女人。
在琳琅的惊呼声中,安崇闪电般地伸手扯落了她的蒙面纱巾,连带着她的风兜也一起掉落了肩头。
“果然不错!”安崇的眼睛一亮,抓住琳琅想要掩面的手,对身后的士兵道,“你们看这个怎么样?如果把这个带给大将军,想必要比刚才那个还要让人满意吧!”
如狼似虎的北朝(4)
那些士兵就纷纷叫好起来:“果然这个女子姿色更美,将军真是好眼光!”
琳琅难堪地别开头去,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剥光了她的衣裳一样赤裸裸的,带着野蛮的兽性。
北朝人,果然跟南朝人很不一样,难怪许一凡要将琳琅如此密实地包裹起来。
“放开我!”
她想要挣开安崇的手,却被他一用力,从桌后拖了出来。
安崇笑道:“你不用怕,跟我们回去,如果大将军喜欢你,自然有你的好日子可以过!”
刚才被琳琅护在身后的柳茵茵,见琳琅为了帮她而被这群追赶她的饿狼抓住,急得上前来推安崇的手:
“我跟你们回去,我跟你们回去,放开这位姑娘!”
琳琅刚才的挺身而出让她很是感激,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口中的大将军是谁,若是被抓了去,下场会是什么。
她一个人赴死已经够了,何必再拖一个。
但是已经晚了,安崇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本将军也会带你一起回去的。只怕现在有了这个美人,大将军就看不上你了!”
说完,对身后的士兵示意,有两个士兵拿着绳索上前,不理琳琅地奋力挣扎,将她的双手紧紧地捆绑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守城裘将军的朋友,快点放开我……”
紧急之中,琳琅尚能想起许一凡去找的那个人是谁,她以为叫出了他的名字,自己就可以幸免于难。
安崇稍稍有些惊讶地道:“裘将军?你说的是裘均严么?哦,你是他的朋友!”他的语气里显然是不信的,男人跟女人做朋友?闻所未闻。
这不过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脱身之计,他冷笑道,“是朋友又如何?即使你是他的女人,我今天要带你走,他也不会说什么!放心吧,我会叫人去跟裘将军打招呼的!”
琳琅还要再说,一个麻袋从头套下,将她整个人都装了进去。
变态的惩罚(1)
那些北朝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琳琅被他们像牲口一样地甩在马背上,颠簸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麻袋外面传来鼎沸的人声,似乎是到了什么热闹的地方,琳琅晕头转向地被从麻袋中倒出,刚见到光明,就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耳边传来安崇的笑声:“南朝的女人就是娇弱,这点路就吐成了这样!”
语气中,满满地都是瞧不起,一个人跑过来扶着琳琅,低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琳琅转头,却是刚才的柳茵茵,瞧着她满脸的关切,不觉摇了摇头。
她的身体是不太好,越靠近北朝就越觉得有些不习惯。平常坐马车尚且还经常晕车,何况今天被人这样对待。
柳茵茵内疚地看着琳琅,伸手解开她手上的绳索,惭愧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牵连进来,我怪我……”
“没事的!”琳琅反倒还安慰她,“那个裘将军真的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朋友刚才就是去找他了,说不定,等下就来救我们!”
此话让绝望的柳茵茵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真的吗!”
她仿佛已经看到救兵在路上,激动地连连像琳琅求证。
琳琅点点头,不远处再次爆发出一阵男人的呼喝声,终于将琳琅与柳茵茵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两人都惊得心都要从口中跳出来。
那边用土垒了一个简易的高台子,高台的中央竖着一根碗口粗的大木杆子,如今这杆子上就绑着一个女人。
一个赤条精光的女人,身上没有一丝的遮蔽物,女人所有的私密部位都暴露在台下的那群男人的眼中。
那个女子被绑的特别的刁钻,手腕被绑着吊起,高度刚刚够那女子的脚尖踮到地面,身体极大地被迫舒展着。
琳琅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女子极力地想要将双腿夹紧,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却满是仇恨,在冷冽的风中看起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变态的惩罚(2)
“这是在做什么……”
柳茵茵颤抖着抓紧琳琅的手,她知道北朝人都将南朝的女人当成牲口一般对待,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变态方法。
安崇在一边冷冷地接道:“这个女人,昨天杀了我们的一名将士,所以今天,她要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琳琅也忍不住问道。
“什么惩罚?”安崇却不答,只微笑地看着那边的高台,“你们看着就是了!”
琳琅跟柳茵茵紧紧地看着那边,只见一个士兵慢慢地登上高台,向那个女子走去。
他的手上,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可是那个女子,却害怕地使劲挣扎起来,几乎是疯狂的。
粗粝的绳索在她细白的手腕磨出了一朵血花,血液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越发显得妖异起来。
“滚,滚开!别碰我……滚……”
那个女子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几乎划破云霄。
她的双腿开始踢蹬,不想让那个士兵近身,但是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被牢牢抓住了脚腕。
那个士兵用力地分开女子的腿,向她欺身上去,琳琅忽然就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从惊骇彻底变成了愤怒,全身都颤抖起来。
“禽兽!”
她推开柳茵茵的手,闪电一般地爬起来,向那群士兵冲了过去。
安崇吃了一惊,根本来不及阻止琳琅,眼看着她冲到高台那边,奋力抽出一个士兵腰间的刀子,在同样不及反应的士兵的纷纷退让间跑上了高台。
“滚开,不准碰她!”
琳琅喝叫着冲上去,眼睛一闭,手一挥,就听到那个按住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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