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昀知道,有了此役做垫底,自己君王的威严就建立起来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那自己年纪说事,再也不会有人再影射讽刺少不更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回到后宫,姬昀都满腔兴奋化散不去。新王畅快的大笑也让整个福宁殿充满了轻松与欢快。
“太后,是否要奴婢去通报?”
福宁殿外云琴听着儿子畅快的大笑嘴角也弯弯的翘起,詹事。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大内总管,原黄门令韩价,也是满脸欢快的笑。快步跑下台阶,弯腰向着云琴问候道。
“不用了,去伺候王上吧!”难得儿子这么高兴畅快,就让他轻松轻松,反正自己也没事。挥手向后一摆,坐上步辇,就回去了长生殿。
北平城南听风小筑。
很难得的,祝明将怡景山庄投降的、不投降的几十号人都拉到了地牢外面。
指着夜空五彩斑斓的烟花呵呵笑着:“看到没有,全城大乐。不年不节的凭什么?就是因为我给你们说的那些,俺们薄刀岭打大胜仗了。各位在地牢里也蹲了有段时日了,俺家兄弟吩咐,不让我折辱你们,但脸面不止是人给的,还要做给人看的。诸位到现在还不愿低头,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却是说给所有人听得。当初怡景山庄的活口被祝彪手段逼的软了骨头,可事后祝彪也被他们给涮了一把。祝彪是认为这些人既然服软了,那以后也就能为己所用了。一大帮子高手,不求全部收服,只是其中二分之一也能顶上一个快刀门那样的门派了。
但他们想到,这群人被铁牌组织和南宫家族收拢之后,见多了背后靠山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的底蕴。什么武功秘籍,灵丹妙药,只要你能立下功劳,就立马针对你个人的武功路数拿出相应的秘籍或丹药来。
这简直是北汉江湖上听都没听过的手段。
就是那牛逼哄哄的六大门派,也不可能有如何深厚到匪夷所思的底蕴和实力。让这些‘心里屈服’的人去对原先的主子下手,没人敢!
他们所有人,是要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竹筒倒豆子一样一泻到底,可就是没人答应给祝彪效力。所以到现在,软筋散下着,穴道点着,手铐脚镣带着,自由当然也限制着。虽然地牢中的一些房间,水准是相当的高。但被囚就是被囚!
在座的人数目相当不少,有僧有道,有男有女,足有四十来号人,虽绝大多数都是一流水准的,但成名一级的高手也有七个之众。更上一筹的也有一位撅腚水准的,南宫绕梁!一个姓南宫的。
不过北汉江湖上的人却都知道,南宫绕梁不是真的南宫绕梁,如果他真是南宫家族的人,怎会跟南宫琴音成为一家?
而且一个琴音,一个绕梁,这也太凑巧了吧?
却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真实本姓是宫,宫玉雀。当年出道的时候一手持萧,一手持剑,肩头停着一只温玉一样的小雀,箫剑双绝短短三年就名满江湖。
但最后踏进了当时同样风华绝代善琴善剑的南宫琴音的情网。这是一个很通俗的美女救英雄情节,宫玉雀与人结怨,被设计喝下了毒酒,一身功夫废了一半,他的内力要去压制毒劲。相伴不知多久了的小雀也被劲弩射杀了,走投无路之际为路过的南宫琴音所救,把他从悬崖边上拖回了岸上。
你想想,危难之际为佳人相助,就已经值得倾心的了。难得这佳人还同样精通乐理,为人温柔可期,这一颗心就彻底陷进去了,一陷还就是四十年,就再也没出来。
此人天生妻奴一枚,怎么让老婆高兴就怎么做,老婆想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婆想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久而久之也跟他箫剑双绝一样名满江湖了,在两人名头最盛的时候,也不知谁恶心他,把他宫玉雀改成了南宫玉雀,意在指他入赘南宫府了。但不想宫玉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命一名——绕梁,取琴音绕梁之意,如此也有了南宫家二大长老:南宫琴音、南宫绕梁之说了。
祝彪早就查清楚了这一点,抓到这对夫妇之后,没跟其他姓南宫的一样折磨用刑,而是将两人分开关了起来,有礼相待。
祝彪不求南宫琴音也相投麾下,但控制住南宫琴音之后,十有**能让南宫绕梁屈服。只要再设法寻到宫自清一家,就是宫玉雀与南宫琴音的后人,那十有**就可以变成十拿九稳了。
这人是听风小筑里关押的五十号人里价值最大的一个。
五十人面面相觑,您看我,我看你,都是不开言。不过祝明眼尖,已经看出其中个人那微微动容的脸色。
待我再使出绝招来,看你们服是不服!
“咳咳!”清了一下嗓子,祝明抬眼扫视着院中的这群人说道:“除了让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外,还有一事告诉你们。就是俺家那兄弟已经决定了,把飞虎岭连同怡景山庄砍杀的所有逆党名录编策,记载上家世出处,散播于江湖;刻碑立石,永受天下啐弃!”
这就是武林版的《贰臣传》,谁要是榜上有名了,可以想象声名、家族、后人,都会跟着一块臭大街了。而且祝彪这还是北汉以及天下武林中的头一份,过去都是那朝廷编撰这东西,现在轮到武林了,不知道会被传扬多久呢。
要说千百年后还能被人扒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头一份么!
上了这名录那就是真正的遗臭万年了,死了见阴间里的列祖列宗或是师傅师祖,都没脸。
骚动立刻在四十多号人里掀起。“歹毒,好生歹毒!”一个大光头的和尚想跳脚的起来,但软筋散和沉重的手铐、脚链下他根本就蹦跶不起身。
“元通!你这记吃不记打的粗疙瘩,再敢嗷嗷,我饿你三天——”祝明把两眼一翻,生生的就是一牢头狱霸样。
…………
城南一处偏静院子里。
余少安与姜广仁正推杯换盏的胡吃海喝着。二人心里头这高兴啊,尤其是余少安,自己果然没选错对象,那生生就是一优质潜力股。
“七少,您慧眼识英雄。咱们将军,就这大功劳,日后那稳当当的就是又一门列侯啊!”
祝彪若成列侯了自己会这么样?后代子孙的前程绝对是无忧了,自己也肯定荣华富贵了。姜广仁开心的笑着,因为做一名合格的小混混,他图的就是荣华富贵,自己的荣华富贵。
至于子孙,能拉就拉,原先真正的想法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余少安理想自然比姜广仁远大多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真正的屹立在朝堂……(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保土安民,你倾我轧
广阳城下,围城在继续。
联军这些天里每夜都在不停地骚扰、攻打,但,他们下不定决心死拼,稍有伤亡就开始缩头,半个月了,给围城汉军造成的死伤人数还不超过两千。相比威县时汉军的两夜冲击,其强度上是天差地别。
“不过今夜他们肯定会多下些力!”祝彪望着城头轻笑。身后一众将领看着城头也在自得的笑。
因为就在此时,昔阳、东江两役十万战俘,在薄刀岭五千精骑与两万汉军步甲的押送下,守卫相连二三十里,把整个广阳城都要围起来绕过一周了。
长龙一样的战俘队伍,必然能对守城联军造成极大的心理创伤和心理压力。这股压力如不能释放出和及时的缓解掉,看似固若金汤的广阳城也会自我走向瓦解。因为祝彪这一击毁掉的是他们的希望!
“将军放心,我等早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了!”
“就是。这些日子打的忒不爽快,姓龚的尽做缩头乌龟了。今夜有血性了才是最好!”
谢叔延、盛腾芳立刻表态。被祝彪在昔阳一战的辉煌激励的肾上腺猛增的这二位,做梦都想跟城里的联军实打实的干上一场。他们相信,自己以及自己的属下,肯定会有万分的努力去彻底的击败敌人。
祝彪昔阳一战干的台涨汉军的士气和心劲了。尤其是‘我要……’那几句话,每个汉军将士听了都热血沸腾,都战意昂扬。
虽然祝彪也清楚,这种打鸡血式的激励并不能持续多长时间,可是至少是眼下这段日子,绝对能让全国的汉军战力暴增个两三成。
想想昔阳之战时全军将士势若疯狂的样子,全国汉军若都有这股战意和赴死精神,二十万新军也照样能硬憾乌维驮、乌师的两部大军!
“就看今夜了!”眯缝的双眼箭一样射向城头飘扬的中山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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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西境。
一支乡兵正在整装待发。
中山国的乡兵就是北汉的民兵。甚至还要差一点。北汉的民兵就是郡国兵的预备役,官府再怎么艰难也会凑出一些钱粮和装备补给他们。而中山国的乡兵就是纯粹的民间武装,乡土武装。所有的钱粮器甲,所有的兵员耗资,全由乡里士绅或是豪强掌控。
当祝彪在中山国横扫半壁江山的时候,昔阳王都的一封诏令让西面半壁疆土的乡间村落活跃了起来。一支支乡兵以飞快的速度筹集起来,甚至一些豪强地主直接把自己的私兵家奴改成了乡兵。
保土安民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亮!
因为祝彪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俞州刺史,虽然人不连杀无辜,可抢起东西来却那叫一个蛮横不讲理。而且后者不知是不是饿死鬼投胎,那胃口大的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官府抢完了,就抢城里的官宦家族,亦或是勒索乡间的士绅。从粮食到盐铁,再到牲畜,没有不要的。
保土安民的口号一被喊起来,短短几日内就响亮了整个西境。
这里的一支乡兵就是即将被调入官府的之一。一支俞州来的‘蝗军’已经接近本郡了。
“二哥。”背后一声呼唤,丁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丁立在丁平身后,递上了一坛酒,年纪还小的他是不能出去的。丁平接过酒坛。对着丁立怏怏不乐的脸笑了起来。当初大哥从军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摸样。
“大伯来了!”丁立列了列身,露出了背后跟着的丁平父亲。再对着丁平一抱拳躬身,退走了一边。
“爹,您老怎么来了!”丁平提着酒坛强强一笑。大哥生死未仆。他知道父亲是反对自己出头的,丁氏一族中有的是青壮儿郎。
丁太公并没再说劝慰的话,缓缓走进边儿,与儿子并肩站在一起。沉默一阵,声音才略有些嘶哑道:“自你三叔来信,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你。但我还是怕你一时冲动。以身犯险。”丁太公说话时的神采还能看得出,他到现在也在为这事忧心。
“老二啊,你爹我从前只想着光大我丁家门楣,走军伍之路是咱家最好的途经。但后来你哥补了官,派了差遣往北汉打,爹即是欣慰,又是担忧,总盼着你哥多立战功,光宗耀祖。
但咱们败了,你哥也没消息了,咱们这嫡支就只剩下你一个,可你现在要带着这三二百人去郡里跟汉人拼,爹心里怕啊,怕你也跟你哥一样没了音信……”丁太公语气有些更因,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丁平当然知道老爹是在替自己担心,遂用话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不了,是俞州的蝗匪,又不是祝彪的铁骑。太守钱大人手下还有千多兵丁……”
“爹从军大半辈子,你能骗得了我?从咱们老家到郡城,必经过白兰、东河二县,你随时都可能遇上蝗匪,朝廷又严令限期抵到。老二,不如……”丁太公说至此处,略一停顿,神色像是有些难堪,但看着儿子还是接道:“不如咱拖延下去吧,反正你也只是乡兵,至多也就是丢个头上的虚头。那破官不要也罢!”
平日里满口光宗耀祖固执呆板的父亲,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父亲,现在为了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丁平心头一热流滚荡,两眼含满了泪花。
鼻头发酸,丁平抽提了一下,良久,语气决绝的道:“爹,儿子既然穿上铠甲,挎上钢刀,那就绝不会后悔!再苦再难,也要咬牙扛住,这才不失一条汉子!”
丁太公最后的努力也没劝会儿子,他心里一会埋怨三弟,一会有懊悔干嘛小时候不把二儿子的执拗脾气给改回来。儿子生得跟自己一样,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心头一阵发痛,“你要是有个闪失,叫我……”语话说到此处上,老泪纵横,那里还说的下去。
好大一阵后,丁太公见儿子沉默不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来,深深的望了二儿子一眼,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往会走去。
父亲佝偻的背影让丁平眼泪直流,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大声道:“爹!孩儿一定回来!”
这是中山国西境千多里方圆的土地上近日里是不是要上演的一幕。左革赢在昔阳城里看不到,朝廷勋贵重臣决意对北汉翻脸的时候,这一幕他们想不到。
但不管左革赢看不看得到,当初的勋贵重臣想没想得到,这一幕在眼下的中山国却是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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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三日后。
相比一马平川的俞州、曲州而言,睦州的地势无疑要险恶许多。
汉与中山二国,无论哪一方向对方发起攻击,睦州都绝不是用兵的首选之地。
但两边比总有个高下之分的,北汉一方的白昴关地理只可以说中,中山国的昌平塞和大顺关却绝对是上。而崇山峻岭间的宁武谷,就是上上的绝地了。
所以,中山军北上攻汉的时候,白昴关虽挡在了道上却依旧选择了发兵睦州。这可以说是中山军的狂妄自大,也可以说是中山国的贪婪无厌。
可惜,最初的两万多中山军在白昴关下久攻不克,随即增添了一万援兵后,三万余中山军依旧在白昴关一线碰的头破血流。
就像是上天有意在保住北汉的一分元气一样,皇甫坚坐镇在睦州,高燮、杨延彰、李攀龙三将也都集中在睦州。
睦州军虽然只有万数郡国兵和新编练的不满万人的新兵,却以一打二,依靠着白昴关一线的地势,死死挡住了中山军的进攻,最初的半月里还打退了中山军不知多少次的绕道小股渗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转眼攻势如火似涂的中山军就被祝彪给打懵了。东江一役前后两战都大败特败,曲州的十几万主力军一半被砍掉,一半被锁了起来,然后祝彪去了更适合骑兵驰骋的俞州,短短五日里纵横千余里,扫荡了全部入侵的中山军。最后的反杀进中山境内,飞快的席卷了中山国半壁疆土,逼的执行睦州攻略的中山军大部调回了昔阳,遂即的一战中非死即被俘。
这下挨打受气了有一段时日的汉军开始雄起了。皇甫坚亲自出马,一万多新老兵丁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出白昴关,杀到了昌平塞下。
李攀龙、高燮、杨延彰三将轮番叫阵,要塞上的中山军闭门不出。
如此两军情形的剧烈转变,实在是有够喜感的。
“祝将军看,城头当中那身披暗铜明光铠的人,就是城塞中山军主将——罗云卓。”皇甫坚已经不长乘马了,今日叫阵他坐的是元戎车,祝彪昨晚领两千骑奔来,此刻骑兵隐于后阵,本人则在元戎车边听皇甫坚介绍敌将,同时也方便观敌。
“将领不将领的无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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