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劲弩还击!”看都没看一眼离开的传令兵,中郎将继续瞪大眼睛紧盯着城外清晰可见的望车、吊斗,下达命令。还是大声的吼叫。“瞄准那些王车、吊斗,一个不要给我留!”
在他看来,对东朗关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威力声势惊人的霹雳车,而是眼前的这些可以载人的望车、吊斗。不仅是因为它们装载了三四十名神射手,更因为有了这些望车、吊斗,宋军就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城头和南关半城区域内太子军调遣布置的一举一动,再用旗号指挥霹雳车对着城内进行直接有效的打击。即使士兵可以通过藏兵洞调兵,但整个南关被隐隐的封锁住,对士气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连通的藏兵洞隐蔽也安全,可有利就有弊,速度上就要慢一截了!更别说,通过藏兵洞向城头运送物资东西了,根本不可能!
这些吊斗、望车才是东朗关的心腹之患。且战场上,冷箭也最让人厌恶烦恼,和有压力。
“一定要先干掉这些祸害!”中郎将目光中透着绝对的坚定。
东朗关是太子军金牛关以南尽可以为靠的一个屏障,这要是丢了,六万多太子军就要被人关门打狗了。
“嗖嗖嗖……”
一辆吊斗,木斗被射成了刺猬。
“所有望车、吊斗,不得辄移!”后阵,祝彪神情冷酷地下达了这个不近人情的命令。战争,不仅要对敌人狠,有时候也要对自己狠。
“传我军令,先开城门者,记首功,赏钱百金!凡士卒晋三级。”在北汉从来没有用过的招式——重赏,这个时候祝彪也不得不摆上台面上来了。
要么胜利,要么死亡。陈安营今日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惨叫声依旧在响起,此起彼伏,从每座云梯以及城垛处传来。不断有宋军和太子军士卒尸首跌落城下,最惨不忍睹的是有一架云梯车被太子军浇了滚油,上面攀爬的十几个士兵一半人惨叫着从高高的云梯上翻载下来,然后几支火箭射下,整座云梯就燃起了大火。
从望车上,通过千里镜瞭望手可以清楚的看到东朗关整个南关的一举一动。祝彪军令传来,立刻就被予以了执行,被太子军强弓劲弩频频招呼着,也只有坚守岗位不动摇。反击,更智能靠自己手中的弓箭。
刘卓身后耸立着五百名刀牌手,这些人是祝彪从亲兵营中抽调出来的精锐。现在城头的局势已经成了焦灼态势,两边都进入了添油战术这种实力的消耗中。祝彪也适当的给陈安部一点支援,振奋一下他们的军心士气。
但他没有抽调陈安营留守在关前的盾墙枪林,这是攻城部队仅有的防护,城内太子军也没露出山穷水尽的姿态,是绝不可以动的。
随着阵前大旗的摇动,刘卓紧了紧套在左臂的皮盾,一扬手中的三尺利剑,高声吼道:“弟兄们,跟我杀啊!”
他的身后,十名宋王护卫站立着。虽然这些人的实力落在祝彪手中都是瞬秒的水平,可用在城头上,还是一股不可小视的锐力的。
因为裴仑军中的随军高手,要么跟着裴仑一起折在了高明,要么就是在苍松关军前,东朗关这里实在没什么水准以上的高手。
“冲,都跟我冲!”这个时候把头的肯定是军官,刘卓也不用手去扶云梯,一手招舞利剑,一手举盾在头顶,人如同游墙的壁虎,哧溜溜的向上猛冲。
“上!快上!”自从开打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等攻城战的刘卓紧张的滴水未进。在下面时还不显,可一到真刀真枪要拼命的时候,真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啊……
登上城头,刘卓手中利剑还没开张。便见不远处的城门楼正对着自己这边的藏兵洞里,不断有太子军士兵涌出。“随我杀——”举盾挡在胸前,‘嘟嘟’两支箭矢钉在了盾上,刘卓大吼着就要冲向这股新上来的太子军生力军。已经随在他后面登上城头的宋王侍卫,和刀牌手也连忙紧跟其后,不让分毫的冲向新涌上城头的那股太子军。
“杀!”一名守军校尉大声呐喊着,他已经尽力了,手下的两千士兵始终顶在最前线,现在是非死即伤,已经伤亡殆尽了。
数名宋军士卒端着长枪,口里喊着“杀杀——”,毫不畏惧的向着他冲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上所披挂的精铁鱼鳞战甲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亲兵举着盾牌抢先迎上去,盾牌格开两枝长枪,这名亲兵也被枪尖上的巨大冲力带得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另一名宋军长枪兵看得了便宜,一枪下刺扎中了他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亲兵剧痛之下立刻到在地上,未及呼救,就已经被几杆长枪捅刺在胸口扎成了烂窟窿。
“给我死来!”自己的亲兵倒在自己的眼前,让这名要成光杆司令的太子军校尉彻底红了眼睛,他大骂着连人带盾冲将过去,生生将挡在前面的两个宋军士卒撞倒在地,然后俯身挥刀,锋锐的环刀一划而过割开了了两人的喉管。正待起身,耳边又听到风声传来,校尉欲待躲闪。另一个亲兵带着盾牌顶了过来,生生替他架住了一剑。那用剑的宋军力气是极大。将这名亲兵连人带盾都震倒在地。
校尉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趁那人收剑之际。举刀向他左手砍去。但那人反应极其迅,一个急转,便用剑身架开了他的刀锋。刀剑相交,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招架就震得他虎口一阵麻。
校尉倒吸一口凉气,趁着几个属下上前来架住那人,忙定神打量。却见那宋军之将也披挂着一套精细的鱼鳞战甲,但头上并没戴头盔,而仅仅是束着一道赤巾,身份似乎也是校尉。
“贼将厉害。兄弟们一起上!”校尉大声的怒吼着,招呼了身边的亲兵和残存无几的手下,就向着刘卓扑去。刚冲到一半,脚尖在城墙地面上一碾,一杆掉落的长枪化作了长箭,贴着地面快如闪电般的向刘卓扎去,环刀一扬自己也团身杀到。
校尉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宋军之将就是城下三万大军里,除祝彪之外武力最强的一个,已经是成名巅峰的刘卓。实力比之窦兵都胜上一等。刚才的那一照面,校尉只是知道刘卓的实力很强,却不晓得,刘卓比之他本人。实力那不叫强,而是强很多。
一刀落下,校尉先下手为强。那刀剑一交的情形分明告知了他敌我的强弱。他自己心里估计。若是与眼前宋将为敌,自己绝不会是对手的二十合之敌。然而害怕归害怕。既无退路可走,也只有拼上一拼了。
东朗关现在已经吞噬掉了三千许宋军士卒的性命。其中陈平两部老兵折损率更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一,受伤人数同样不少于这个数目,虽然陈安营依旧厮杀备战中的兵力还有五千不少,这却是因为其内有不少人轻伤不下火线。
祝彪带着亲兵营已经准备着接手了。关上这一波进攻就是陈安营最后一次的努力,五六千人的死伤做代价,宋军已经接连冲开了多处垛口,在关城上打开了多处缺口。只是要害的几处缺口很快就又被太子军夺了回去。十具冲车已经损毁了四具,城门已经被撞开,可里面全都是土石,整个城门洞被堵的死死的。
陈安已经全然不顾损失了,守军中郎将也几乎近已绝望。宋军这种态势下的强攻猛打,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关内原有的兵力已被拼去了一半还多,上午才到的宁山、鼎山两县援军已经进入到了后备军位置。中郎将这心里真是一点准儿也没!
视线转移到那校尉身上。与刘卓这样的高手对抗,对他来说实在是力不从心。他能支撑到这一匆,绝对是一个奇迹。凭真正的实力,刘卓十招不到就能砍了他。
但是,这里是战场,这里是城头,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冷不丁的什么么时候就有暗箭射来。这不是刘卓最能发挥出自己实力的平地和单人格杀。
太子军士卒的鲜血已经溅满了他的战袍,这本是刘卓习以为常的,到现在为止倒在他剑下的太子军士卒已经超过了五十人,对面的太子军校手里的战刀也被他劈飞了三次,可依旧没能斩杀了此人。
盖是因为校尉每到危急的时候,旁边总有太子军顶上或挡刀。
校尉此刻手中握着的战刀已经换了好三次,尽管他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必须身先士卒,才能带动士兵一起来面对眼前这个、这一波可怕的敌人。
校尉要面对的不仅是刘卓一人,还有刘卓身后的十名宋王护卫。
那十人,每挑一个出来都能与他倾力一战。如果不是城门楼那里不时的有冷箭飞来,不时的有生力军补充过来,不仅校尉早死了,刘卓也早已经带队杀上城门楼了。
冷汗浸透了这名倒霉的太子军校尉的内衣,浸湿了他的额头,盾牌早就丢掉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一双手紧紧握住刀把,与周边的士兵一齐对抗眼前这个可怕的宋将,和他那一群可怕的手下。在他们脚下,城墙上到处都躺着尸体,血水就如下雨后存下的积水一样留在城垛脚。有宋军的,有太子军的,横七竖八,彼此交叠。
“杀!杀!”校尉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在给自己打气。因为对付一个实力高出自己这么多的对手,实在让人没有信心。此刻,哪怕是从城门楼上飞来一蓬箭雨让他们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
又几支冷箭射来,刘卓用盾牌遮挡住,同时挥出利剑,甚至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校尉手中的单刀就再次被磕飞了出去,三杆长枪带着一往直前的杀气刺向刘卓的胸腹,盾牌狠狠的磕开其中两支,不想再纠缠下去的刘卓,迎着第三支长枪冲上,青锋利剑带着锐利的劲风在校尉的前胸扫过。
“噗嗤——”
长枪刺穿战甲在刘卓腹部留下一个血洞。这一枪并没能刺穿刘卓的身板,甚至都没刺入**多少。对面长枪兵毕竟只是一个小兵,实力还很不够。
“完了!”校尉脑中已先就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啊!”校尉与刘卓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校尉的胸口被利剑扫出了一条尺长的伤口,剑刃破甲而过,鲜血不断涌出。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校尉几乎立时就晕死了过去。而刘卓,不仅腹间挨了一枪,他的左肩上也正钉着一枝羽箭。
受了冷箭的刘卓恼怒地大吼一声,回手一剑,将肩头的箭杆削断。
“校尉死了,校尉死了,”
刘卓还在气急败坏,正欲找出那放冷箭之人,却见当面的太子军各个惊慌无比,向外城门楼溃散而去。
不少太子军士卒还在惶恐的大喊着:“校尉死了!”
一个校尉,又不是守将,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恐慌的?骤然的变化让他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刘卓并没有因此而耽搁了顺势掩杀。
这处太子军的猛然崩溃,让宋军直接触到了城门楼,这个整座关城上最最要害的部位。
“杀!把宋军压回去——”数百名太子军随后组成了一道巨浪,向着刘卓等人反压过来。
刘卓是哪里知道。此次东朗关守将固然是中郎将级的,可这中郎将手下的军力却是只有这么一个营头。就是这名校尉长年带领的。
留驻东朗关之后,校尉手下五部被剥离了三部,可这并不意味着校尉在那三部士兵中长年铸就下的威望、威信就被彻底剥离了。他在这个营头里的声望,丝毫不在中郎将之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营头一开始就属于这个中郎将手下,中郎将在士兵中也有不小的威望。校尉的死,可能已经引起了城头太子军的溃散。
这就是军队。老上级永远是老上级!更讲究情谊,更讲究旧情。
就好说祝彪发达后面对黄晟功,不仅做校尉时的他始终会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下位,如果黄晟功还活着,就是现在的祝彪也要对他执下礼。
“噌——”清越如是龙吟的长剑呻吟声里,两颗脑袋同时飞上了天。没有虚张声势的呐喊,也没有多余累赘的花招,对付一群士兵,刘卓只需要用最基本的招式即可。还显得干脆利索,一击致命!
“随我杀——”长剑饮血,刘卓抢身撞入扑来的太子军士兵当中,剑光抖寒,抹血断命。
上城来就是拼命地,岂能敌人一反击,自己就缩了?刘卓还想立上几场功劳,日后见了宋王好更露面呢。
东朗关就是一地。
太子军的情势明显越发不妙,此刻不努力,更待何时?“诸君!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无计可施,一个困字
“咚咚咚……”
强劲的战鼓声催人奋进,亲兵营第一批投入士兵,两千人个个热血沸腾的高呼着勇猛向前。
祝彪凭空跃起三丈,身如一只鹰隼直冲关城。自七煞宗得来的《登天梯》,修成以来终于有了一显风采的时候。当他人冲到十丈的半空里疾飞出二十余丈,就将下落时,整个身体在悬空中一顿,脚下踩着虚空一踏,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却像是有一把梯子一样供他在落脚。已经要落下的身形陡然恢复到了原先的矫健,划过一道轻烟落在了关城城头。
《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凌空一掌拍下。
强横的劲力就像是从天而坠的太岳,将掌风下的五个太子军士兵,肉饼一样拍压在了城墙面上。然后罡煞席卷四方,几十号人或尸体倒滚掀翻的向四方抛去,落脚三丈方圆中干净的睡卧打铺都不嫌脏。
中郎将脸色聚变,这是一个比使剑宋将还要厉害十倍、百倍的人物,绝对不可人力敌之。一掌下来几十号人就完蛋了,就是身边的兵全都杀上去,也不够人十几二十掌拍的。
“放箭!快放箭——”
一瞬里他已经晓得来人是谁了。可不就是让裴小侯爷全军覆没的宋军主将祝彪。一股战战兢兢的恐惧感偕住了中郎将的心,高明城下七万人都挡不住这位爷的冲杀,自己区区几百号兵,还不是任他尔予尔夺的肆意宰杀?
“嗖嗖……”
弓弩手们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扣动了扳机,松开了弓弦。
祝彪挥袖一摆。‘流云飞袖’施展出,轻薄的丝绸变作了镔铁一样坚硬。却又如流云一样动作轻柔飘洒,几十支上百支涌射来的利箭弩矢全被扫垃圾一样甩飞一边。
中郎将心中此一刻那叫一个后悔啊。自己为什么不留两架床弩在手上做后备用。全摆在城头给石弹砸的稀巴烂了。若是留两架在手头里,现在也能做个抵挡啊。
“噌——”白骨剑出鞘。
抖手一挽,一朵朵剑气罡煞凝聚成的莲花飘飘的飞向太子军群中。“嗖嗖……”轰然炸开的刹那,就是万千剑气纵横。
上百人就在这一招内全部化作了碎块,漫天鲜血激飞。关上关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傻了。比如说太子军的那中郎将,比如说吊斗、望车上的瞭望手……
《白虹掌力》小小的改动了一点,轻而易举的就控制着了剑气罡煞的飘动、凝聚和爆发。前者可是能‘曲直如意’的,祝彪做到眼前这一点还不是十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
“敌将授首!尔等还不速降?”
一杆周军军旗挑着一颗脑袋。祝彪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南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城门楼周边的宋军将士已经高声欢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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