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真是无奈啊!高辉叹气。
“噗——”鲜血飚飞,一把锋锐的匕首从名黑黑的巡丁左侧脖颈整个扎入。骤然的遇袭让那名巡丁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归西,粗壮的身体从车厢后门无力滑下。
“老吴——”听到后门声响,小镇巡检司领头的巡检扭过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兄弟现在就……
这一声大吼惊动了马前架着杨元峰的那两名巡丁,也惊醒了和那名死去的老吴一同进车厢拉木箱子的最后一名巡丁。
“咔嚓、咔嚓——”齐秋雨只是进树林里拿一样东西,拐过头来就发现杨元峰正被人给缠着,而两名巡丁蹲在车厢门口正使劲的向外拽着木箱。
齐秋雨哪里还会给老吴留命在,右手一扬,一柄匕首闪电般飞出正命中老吴侧面的脖颈。
“元峰,动手。”齐秋雨短促的道。
“啊……”被手边老吴的死给惊呆的巡丁这时惊醒了过来,高叫着从车厢中冲下,发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齐秋雨,举着腰刀照着他头顶就是狠狠劈下。
齐秋雨视若不见,区区几个巡丁而已,杨元峰也能不要说是他,就是一根手指头给戳死。杨元峰之所以被两个巡丁给缠着,更多的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现在东平一带盘查的正紧,若小镇外五个巡检巡丁毙死,无数的六扇门和官府的鹰爪,就会想闻到了腥气的猫一样围来。齐秋雨不想惹麻烦!
如果那个老吴不自寻死路去动木箱,齐秋雨也不会骤下杀手的。可是他动了那个箱子,把注意打上了那个箱子,他就必须死。
微微侧身避过迎面劈来的腰刀,左手向外一拨一架抵住对方持刀的右臂,齐秋雨翻手夺下了这柄刀来。身子继续在步行向前,空手夺刀之中人就与巡丁达成一平行,于是左手弹指点向了那巡丁的咽喉处。
“喀嚓——”咽喉破碎,颈骨断裂的脆响声清晰传出。
迈过已经软软倒下的巡丁,齐秋雨脚下如飞疾蹿而去,那一瞬间,身形矫健宛如灵猿,速度威猛快似虎豹。临到了反身就跑的巡检头上,搓手成刀,向下狠狠一劈!
杨元峰边儿上的两个巡丁这时也去见了阎王。他两手打出,两个巡丁手中握着的刀扬都没有扬起。左边之人就连人带刀被打横的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棵树干上,一口血喷出就转而不动。而右手之人被杨元峰伸手飞抓,五指卡着那人喉骨发力一紧,喀吧就是一响……
巡检看到齐秋雨杀人那利索劲就知道自己撞见江湖人了,转身就跑,但才刚迈了三五步,就感觉脑门顶上被谁一刀砍中,嘭的一声,颅骨都碎了。脑袋像是劈成了两半,又像是被一把铁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七窍流血,整个人再往前送了几米,就挣扎一下都没便死去了!
齐秋雨知道自己一斩下去的力道,没兴趣再去看巡检一眼七窍流血的惨样,转身走到杨元峰跟前,“怎么回事?怎么让他们给逮住了?”皱眉问道。
杨元峰苦苦的一笑,手指向马车后,是一道深深地车轮印记。“就是这东西把人招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二章 辛苦又见曹先生
河东北向,汉师三万。
“这该死的水沼——”祝彪已经尽可能的带着队伍往硬地上走了,可是依旧摆脱不了那无边的泥泞和连片的淤泥。
阴山南大片的草原上,冬季里冻的宛若生铁一样坚硬的地面,现在完全软化的比豆腐渣还烂。步甲士卒一脚下去泥水能到脚脖,骑兵将士一驱马匹烂泥能没马蹄,更不要说后队的辎重兵了,大路上一匹马拉的轻松的车厢,现在后头加俩人推着,也才勉强赶上步甲的进度。这对于高度车马化的河东军言,往日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看着烂泥污水漫到半个车轮的高度,祝彪又能如何呢?原定七日的行军日程,现在看最少要十日。
还飞将军,就是飞毛腿,在这时候的草原上也飞不起来!
去年冬季有些过分的冷,阴山这一代雪下的也大,今年开春,就轮到河东军这时候倒霉了!
而此刻平州东部一处小镇外,一辆马车在地面上也留下了深深地一道痕迹。齐秋雨两个箱子装的尽是金银,虽然珠宝的重量倒是没多少,可一排排的金银就是以齐秋雨现今的水平,运足内力了搬起来都费劲,有多少重量就可想而知了。
那东西压在车厢里就如同载上了好几个人一样。在正经的官道上行驶还看不出什么来,毕竟那路面都是经碾实压过的,可到了树林这边,车轮压在土地里痕迹就明显的很了。
那五个巡检巡丁本来看车厢里只有两口木箱,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杨元峰的身上。但看到马车下了大路拐到了路边树林,留下的那深深地痕迹当即就愣住了。继而又是一阵大喜。
五人中为首的巡校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巡丁,自然猜得到那两口箱子中有料。当下就带人顺着车轮印摸了上来。
“奸猾污吏,杀之不为过!”齐秋雨气恼无比,心里大骂:你一个破巡检,又不是六扇门,要那么精的眼睛干嘛?却是只得自认倒霉。
今日他和杨元峰之所以一大清早的就上路,为的就是能躲开镇子上的麻烦,同时也少和巡检司、郡兵、乡勇这些家伙碰些面。可不想这第一面就露出了破绽。
“用化尸水化掉,器械掩埋起来,能遮掩多久就多久吧!”齐秋雨如此道。可是杨元峰跟他都清楚。一个镇子上的巡检司丢了五个巡丁,事情是绝对瞒不过两天的。因为他们一个巡检司顶多也就十二三个人。
“走!”树林这儿不安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行人路过,齐秋雨见事情料理好了,当即对杨元峰说道。
杨元峰利索的赶着马车迅速窜上大道。齐秋雨从树林内取出马来,二人汇合后不敢有片刻耽误,直奔北去。
齐秋雨现在的心情并不好,树林那留下的痕迹太多,化尸水用后留下的那黄色的水渍。渗入地下两三天里轻微刺鼻的气味也消不去。尤其来去四道深深地车轮印迹,和树林中的马蹄印记,再遮掩,齐秋雨也没法子把地面恢复如初。明显的把矛头引向了车马。
自己的行踪会不会暴漏还不好说。可只要东平的官府衙门将消息通报到四方,那马车就会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成为各地官府、哨卡的重点盘查对象。而偏偏自己带着那么多的金银,没有了马车根本就无法运输。
“说不准就要刀见血。”如果杨元峰和自己能够在官府将消息传到各地之前赶到安宝集。那一切还都好说;可若是不然,那么路上就少不了要刀口舔血了。齐秋雨两眼微眯。暴烈的杀机在胸中猛然绽放,眉宇间已经生凝起了阵阵的杀气。
官路大道上。
十里一哨。三十里一卡。休养生息的这一年中,北汉朝庭不仅在军事上缓过了一口气,财力上有了空额,基于先前的教训,更着重的梳理了一下民间乡里,原先因为注意力北向而逐渐落入乡间士绅、帮会等分子手中的权力,重新的归拢到了朝廷的手中。
哨卡与巡检司结合,北汉民间十来年里愈演愈烈的治安问题,登时为之一清。
然人都是有惰性的。从年初朝廷开始动手不知,全国官道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哨卡,存在时间最长的已经将近一年了,短的也有半年光景,最初的职责荣誉和新鲜劲下去后,哨卡的郡兵、乡勇就不由得懈怠以及转变思想了。
刮点油水,卡些小钱,一次、两次、三次,最后习惯成自然,一步步走向堕落。现在是大清晨,检查的就更是松懈了。小镇外的警哨只有两个人,人数相比正常时候的五人要少,因为这两个人是守夜的,哨上其他人还都在一旁的帐篷中呼呼大睡。
这是出镇遇到的第一处哨卡,齐秋雨落后几十步,缀在马车后面漫步跟着。警哨只有两个守卒,齐秋雨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只要发现他们有半点不安分的动作,他就会立刻飞马杀上帐篷。杨元峰也会立刻下重手毙死这二人。
区区一个哨卡,杀光了也是分分秒秒!
然而两名守了一夜的乡勇现在皆困得要死,根本无心检查,见到杨元峰驾车来,为首的那个只是摆了下手,瞅了眼就放了过去,连刮油水的劲头都没有了。齐秋雨在后面看的心中只乐,这也太松懈了啊!
当下就放宽了心,一提马缰纵马向着警哨而去。他原先的主意是只要看杨元峰顺利过关,他自己就下乡间小路绕着这些警哨走。可如今看来……是用不着了。
薄雾散去,太阳初升。一轮赤红的火焰将暗淡的天空照亮,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一个时辰的奔行,齐秋雨、杨元峰已经过了五道哨卡,眼看着就要出双阳县地界,进入高店县境内了。
看着前方不远处立在十多个人影的哨卡,二人相视,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苦笑。时间晚了,哨卡上的人都起来了,值夜的人都下去了。
“令主,咱们是不是避一避啊?”之前轻轻松松的过了五道哨卡,但因为什么能轻轻松松,杨元峰清楚地很。眼下的这一个可不同于前头的五道,这是一道很规范的哨卡了,杨元峰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嘀咕。
“下小道,避开!”齐秋雨衡量了好一会儿,终还是决定不保险。虽然哨卡上的十几人他们俩很轻易就能灭杀掉,但保密第一。
……
北平,安平侯府。
“哎呀,曹先生。您这是要出去啊?”
门庭处云家家将看着大门内悠然然迈出来的一个年轻先生,恭敬地一行礼,奉承着问好。
一年时光,曹炳坤已经稳稳的在云家立着了脚跟,身为侯府客卿,地位可远比一般的守门家将崇高。
“嗯!”和气的点了点头,曹炳坤一身书生气息,透着文人风采。
家将连同手下的八名护卫不敢有一丝妄大的目送曹炳坤离去,这个看起来斯文人模样的青年,实际上是毒着呢。他短短时间里就能在侯府中站稳脚跟,凭的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文采书画,而全靠是智计阴毒,为老侯爷、大老爷、二老爷很是解决了几个难题。
作为一名武人,家将本能的对曹炳坤产生了畏惧。不管曹炳坤真正水平能达到哪一流,策士都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距离安平侯府不远处有一家中档的饭庄,似乎菜食很合曹炳坤的口味,是曹炳坤经常去的。
“哎呀,曹爷,您来啦?”饭庄门口的小二老远就上来问候。
“我的位儿没人坐吧?”曹炳坤和缓的一笑,是应了小二的殷勤。
“那还用说。您那宝座,掌柜的是一直给您留着呢。”
“好!还是老规矩,但把酒要温热。”
“好嘞,马上就齐。您请里面先喝茶。”
“一壶香片。”
“好,您稍等。”
迈步进入饭庄,曹炳坤在大堂竟还见到了俩熟客,并无什么真的交情,一块吃饭时碰到几次,就一个脸熟。
相互大声招呼,等到了自己常用的雅间时,香片已经被沏好了。
……
“曹爷要的是温酒?”
“是啊,掌柜的。”
“我亲自给曹爷送去。”
……
“哈哈曹爷,可有阵子不见了,老夫特来给曹爷敬个酒……”年岁似乎五十好几的掌柜,爽朗的声音从雅间里传出。
“周军要动手了,北汉这里已经准备齐全。这是兵力配置和辎重配置清单,还有除河东以外各战区的兵力分布图。不过只是一个大概!”曹炳坤压低了声音,同时一个一寸厚巴掌那么大的小本本递给了掌柜。
“掌柜的客气,客气了……”
“曹先生对鄙族的帮助,长生天的子孙永远谨记。”掌柜的激动地接过曹炳坤递来的小本本,这真的比他命都重要。
曹炳坤所在的云家是北汉现今的当权派,云瀚不是相国胜似丞相,虽然不再是原先的户部尚书,却担任着三公中的御史大夫。而主理户部的是他的长子云蕲,同时云蕲还担任着执金吾之职。
二子云翳为兵部左侍郎,是兵部尚书马髦的第一助手,曹炳坤是云家的客卿,一切消息来源都是再真实无比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四章 担当还是乌维驮
“向大单于转告一声,此次周军主持的全面反攻,非同小可,兵力达一百三十万众,本钱下的极大。以现在胡族的实力,还是避其锋芒,吃掉某一部偏师来的好!”
“曹先生尽管放心,祝彪不仅是您的敌人,也是我们大胡不共戴天的仇敌。只要有可能,长生天的子孙是绝不会放过河东的。”掌柜的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曹炳坤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安平侯府,曹炳坤再一次从柜子的底角拿出了那一块令牌,正是这块已经没用了的令牌让自己走到了今天。但是,这块令牌上染得有大伯的血,仇,自己一定要报,也一定回报!
今天这是一个小收割,很清楚祝彪河东军战力的曹炳坤明白,以眼下胡人的力量,是做不到一击全没祝彪的,他没奢望那么多……
而至于他今天递出去的那一本小册子,会让多少汉家将士丧命,曹炳坤才不管,他只要报仇!
七日后,罗州战场对面的乌维驮接到了这个从北汉紧急传过来的千里火急。胡人的情报通道经营的真的很成熟,把东西从北平转到塞外,只是用去了七日。
乌维驮依靠在背椅上,仰头看着大帐的顶棚,凝视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过帐篷的遮掩直望苍天,在一刻钟之前,他的心情还是很糟糕,这些日子来汉军频频调动,明显是要有大动作。可是胡狄合流,胡族的数十万主力军都集中到了陈国,在北汉。他手下的实力还不足十万人。
这么一点军力,其中三万多人还是部族武装。怎么能抵挡汉军的这一次反扑?
乌维驮都要愁死了。若是不战而退,丢地千里。可就给乌稽最好的把柄了。但是现在,他不愁了,一切一切都尽在把握了。
河西与河东并不怎么多付,河东军战力惊人,河西军则拥兵十万,且最主要的是两部顶上还都有骆河,这一道宽大三百丈的大河。不过对比延州和罗州,河州还是一只软柿子。
一字一句的翻看曹炳坤的那本小册子,当一切都记在乌维驮的脑子中时。一副北汉北部三州的战略地图在他的脑子里平面展开了。一条又一条可趁的‘小道’出现在了地图上,但是这些可趁的小道的最终劲头多是死路,因为它们的周边布置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汉军重兵,只要汉军反应过来,那先前看起来再空虚的所在,也马上会被数以万计的汉军压到。只有河东与河西!
若说延西、延东、罗州与河西四块,虽然设有不同的领军主将,但是汉军在这四块区域的布置依旧有相合相通之势,必要时候这四块区域的汉军可以立刻有序的整合在一来。而只有河东。只有河东是绝对孤立在这四块区域以外的。虽然河东的军事布置于河西不能算防备,但也一切绝缘,就像是两个完全不搭边的所在。曹炳坤对河东的军力分部也是知之不多,可乌维驮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看到曹炳坤知道的这一些布置,管中窥豹就足以判断出结论了。
“河东,河西。河西——”啪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乌维驮去日的烦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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