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重一百一十五斤,其中人甲五十五斤,马铠六十斤。
人甲全部是由精铁打造,内至板甲,外衬皮革缀甲叶,很费工夫,而更重一些的马铠则是用了不少的皮料,可以说马铠的主体都是皮甲。只外表镶嵌了一层铁片,重点部位再给及加固。
这就是具甲铁骑的装配,可非幽州铁骑、西凉铁骑那样,只有人披重甲而马还是裸身。被这样一套铠甲武装起来的河东军精锐。有李延这种老手的调教,只需半年就可再出来一只虎贲营。而有系统在手,具甲铁骑在祝彪手中。威力自然是远胜过其他人了。
七十二炼精铁打制的甲叶,百炼精铁制成的板甲。内再有绸缎中衣裹身,就是劲弩。也不能透入。可以说,除了床弩、大黄弩外,如此铠甲在身,军士就可无惧箭弩了。
“比之虎贲营所用如何?”
“依例为施,毫不逊色。”
“好!既已有六百领,那,即日起就挑选骏马,精选兵将,正式立营,组建……玄甲铁骑营!定额三千。”
祝彪还记得系统中有一枚李世民‘留’下的玄甲铁骑兵符,将来买下来,正好用在李延所部。
“末将领命!”李延兴冲冲的领命。
话说祝彪既然准备建立具甲铁骑,那么战马、兵员早该着手准备。可是这半年来他不是没时间在河东么,没有了祝彪坐镇,就是下令给李延着手准备了,他还能从各起营中拉来好马,挖来好兵么?谁会嫌自己兵精马良把骁锐给他?
这些必须等到祝彪回河东坐镇了,才好在各骑营中缓缓展开。
当然了,这次出塞,河东军在战马上的缴获极大。三千匹适应于具甲铁骑的骏马,只在缴获中都也能凑够。
“补足了军需后剩下的还可以建立一个中等规模的马场。”这是祝彪已经想了好几年的梦了。
不过,半年光景始才六百四十有六领,何其之慢?拍抚着眼前的寒光冷冽的铠甲,祝彪心中暗叹一口气,自己先前的设想看来真的是过于乐观了!难度系数估计有误啊!
玄甲铁骑营三千数额,眼看着都还要两年时间才能凑够,这如何能行呢?
如果中间再被朝廷劫了胡,那想要凑齐三千领真不知道该等到猴年马月。在短期内无法扩大生产规模的情况下,苦难深深啊。
“当——”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人甲的正胸心镜,一声脆响登时回响在空中。能够看的出,铠甲的防御力很不错,尤其是正面,即便是比不上明光铠,也撵的上黑光铠。可比起扎甲、缀鳞甲、山文甲、乌锤甲、白布甲这些的铠甲,更是强出许多许多。
……
……
北平城外。
刮掉了胡须的卫枫丝毫不在意不远处的六扇门高手,兴致勃勃的凑在人群中瞧热闹。
朝廷派去河东的队伍,经过一系列的苦难终于回来了。载着一丈八尺高的金人,载着乌维驮阏氏的头颅,载着胡人右贤王的王妃儿女,回来了……
“汉军——”
“威武——”
“汉军——”
“威武——”
“汉军——”
“威武——”
自从祝彪马踏燕然的消息传来,北平城里就不知道响起了多少声如此的激昂嚎叫。说真的,卫枫虽是无量道的人。初一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激动满怀。恨不得引吭高歌。
所以,今日卫枫出来了。
“来了。来啦……”欢呼声从前面传来,卫枫伸长脖子。
“哦,哦……”更大更响亮的欢呼声。汉人的血从来没有凉果!
当初太子噩耗,唐王背信,南伐军出征,宣德楼阅兵,万人高昂。战果勋功,天兵不能敌,大军归来。举国而庆。
汉风烈烈,汉人的心,汉人的血,从来都是炙热的。
载着祭天金人的铁楔车终于到了!
天高云淡,秋日高爽。金阳的照射下,高大的祭天金人散发出万道金色毫芒,让人第一眼看去都不由得把眼睛一闭。
“好——”卫枫心中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兴奋,炸雷一样的高嗥就像一颗火星嘣进了爆竹堆中,立刻引起了相近百姓们的仿习。
激荡的热血稍微平息下。卫枫再看祭天金人,眼里都透着一股自豪感。但是……随着,随着,他一点点的看过上下。卫枫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熟悉感。这东西自己似乎什么地方见过!
可是卫枫清楚,自己是绝没见过祭天金人的。这是胡人的圣物!
鬼方留下的十二金人,两个被汉人朝廷掳去了中原。一个被沉进了居延海,剩下九个。五个在胡族,四个在狄族。每当祭祀时,才会被抬至高山封顶受胡狄二族千万生灵的祭拜。
能够真正靠近瞻观的只有胡狄二族中高层的贵族,一般部族首领、头人都只能远远地看到一团金灿灿,至于普通牧民,更是只能瞅到金光……卫枫是不可能见过这东西的。
这种隐隐的熟悉感,从哪里来的呢?
卫枫眼睛眨啊眨啊,脑子想啊想啊,有点头绪了,有点头绪了……
河东郡城,将军府。
祝采儿摆弄着手心里的银铃铛,“是我的错觉吗?”她越看铃铛越感觉其中的一枚上刻镂的佛像,很想前几日还在自己家里的那尊祭天金人像,除了是光头,还有衣着。那面相和姿态,真一模一样。
阳光下,祝采儿掂起铃铛晃了一下。这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小东西,但自从有了那个发现后,她潜意识的都不敢再戴在手腕上了。
铃铛闪亮起来,如一道流灿的银芒,整整十二枚小巧精致的铃档。每一枚铃上都精雕着一尊神态各异,或胖或瘦,或立或坐的佛像,有的笑口大开,有的宝像庄严,雕工奇妙,栩栩如生!却也正对着十二尊祭天金人!
“你说的……这个……可不是银铃铛啊?”祝彪看着铃铛直皱眉。他一把到手就感觉出不是银子。虽然跟银子的重量差不多,但此刻的他就是能感觉出差异来。
然后用了侦查!
如此一个看来普通的东西,质地赫然达到了90之高!而材料也知道了——秘银。
“当!”拿过祝大海的剑,祝彪对着铃铛砍了一下。铃铛完好无损,一丝儿印都没留下。而祝彪手中剑,却磕开了一个米粒大的豁口。
“这是秘银,秘银质地。单说硬度,不比我那把白骨剑差。”
小妹眼睛刷一下亮了。祝大海也不心疼自己的剑了,一旁祝强生、祝强义等人个个期颐的看着祝彪,期望祝彪能再说道下去。
“这……会不会藏着什么大秘密啊?这么硬的东西能雕镂出如此细腻的佛像,哥,该不一般吧?”
眼睫毛棱棱的,小妹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偷了鸡的小狐狸。
“铃铛自身……有什么东西,我真看不出来。但不会是凡物。或许是什么门派的信物也说不准……”
祝彪对本世界的江湖门派,历史典故,能知道多少呢。他直接把这个递给了宋滢竹,如宋滢竹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那就只有请宋雁南来掌掌眼了。
“鬼方的十二金人相传是取自十二天都神魔。十二天都神魔自是魔门中的相传。当中原魔教已经衰落千年,北疆魔门更是分崩离析,早不传于世,我也不清楚期内典故。
也从没听说过佛门有传说降服十二天都神魔的……”
“那就拿去岳父看看!”
牵扯到了魔门,莫名其妙。祝彪心里倒感觉这玩意有些开始热了。但愿不真的牵扯到大问题。
不修成先天之前,祝彪可以行军打仗进中原,但绝不想贸然的牵扯入中原武林。那里的水实在太深太深,也只有先天宗师,才能在天地大变之时不被人随意摆弄。
“明华寺慧光大师佛学高深,资历也深厚,与北疆佛门两魁首大林寺、般若寺皆有联系。你若想弄清楚,就拿去寻他相问。或是直接束置高阁。”宋雁南也看不出来名堂,但他最后忍不住点了祝彪一句。
“你传承高深不可测,只需坐于河东,渐时累积,足可成就一方业图。何必牵挂佛魔?
如此来历不明的东西,扔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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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外。一处新修葺没多久的庄园里。
林靖仇看着手中的十二幅画像很没信心的向卫枫道:“你确信真就一样?”
“一模一样。那铃铛我拿到手有一年多,开始琢磨过不知多少回。虽然稍后没了兴致,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散出去。甭管是不是真的。不是没寻思,是的话,可就能给北汉江湖添一把乱了。”无量道想要重新站稳脚跟,江湖这块地盘就必须有立足之地。现在六大派中的四大派联手绞杀无量道,必须把这个局打乱!(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国之大功
八月份是个忙碌的季节。
朝廷夏秋两赋中的秋赋正在征收中,河东郡守府上下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而同时因为要统算山阳、平川二县的屯田收益,以及划分河东诸郡今天秋赋的供留分成,在将军府已经补上了东曹掾职务的梁谨也一样忙的焦头烂额。
祝彪倒很是清闲,因为自己的家底自己知道,怎么算一两年内也不会出现经济危机,如此就足够了。那些细节和详尽的事儿,还是让梁谨他们忙去吧。
祝彪现在更关心的是中原的战局,是陈国战场的战局。后者距离河东可就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武林里发生的事儿祝彪同样也看在眼里。不过现在头疼的该是沥血门、九曲剑派、朝阳观和文殊院,或许还会有六扇门、廷尉府,而不会是祝彪。
十二幅佛陀画像突然出现在了北汉江湖,一个奇异的传说飘荡在人们的耳间。但那又如何?没人知道小妹的真实身份,白色的名骏那里都有的。这种明显人为挑唆出来的事情,牵扯不到祝家头上。
祝彪对那四派也没甚好印象和牵挂的,置身事外,高高看戏就是。
搅浑了水,之后总会有支手摸鱼的。什么事情都有因果,谁暗中挑起了这场风波,最后总能表露出来。祝彪坐在高高的岸上,自然也就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他不急,下令北平的祝明、余少安,原样保持不动。
……
……
光明的羽翼下也有暗影生长。人世间的龌龊事。永远也不会消失。
河东之地现在最需要应付的危急不在外部,也不在内部。而是在金融。
金融,对于本时空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但于祝彪来说却是很熟悉很熟悉的。
时光进入到八月中旬。中秋佳节的时候,河东地界的铜银比例已经拉开到了悬殊的770:1了。这根朝廷核对的比值1000:1,近乎增益了四分之一。
钱少了,铜钱不够用了。用本时空的老话来说,就是生钱荒了。
每当大乱之后的大治,或是盛世年华时期都会出现这种状况,先前河东的铜钱与银比价八百七八比一,祝彪看在眼里,并没放在心上。
因为整个北汉差不多都是这个价位。
铜钱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别看祝彪眼中的钱财都是万两做单位的真金白银,可老百姓们言,还是用铜钱的普及。
他前世的中国,古代北宋时期经济繁茂,就也年年出现钱荒。铜钱不够市场流通所用,所以都出现了质量低劣的铁钱。同时纸币交子的出现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种危机,就像本时空的银票一样。
一两银子兑换制钱,不求一千,有个九百五十都是高兴地。真的不足的时候。许多地方就是用剪刀绞银子。一锭锭品相完好等量的元宝被剪成豆粒大小的碎银,最后重新入火融化,千万年来无形中不知道挥耗了多少。
这种现象在古中国衍变出了‘火耗’,在这个天地。也一样的衍化出了‘火耗’。官府胥吏沾了毛个个比猴都精,从不会放过任何一点钻空子的机会。最终损害的是朝廷岁入,是百姓赋税。
北汉战争打了十几年。罗州最危险的时候三分之二地界沦陷,延东河州。边地百姓俱都受害,战火中不知道多少财富被掠夺。铜钱这种跟金银比起来价值低微,却是社会运营不可缺少的基础货币,损失遗弃,融化为兵的就更多了。
而且十多年厮杀,北汉把一切资源应用到了战事,也是一个新钱都没有出世。加之大批的钱财还用于了对外的军需粮秣买购,此消彼长,北汉国内铜钱的数量是减少了好一截。
不过相同的北汉经济也随之萎缩了很多,人口更少了不少,这铜银比值本还是维系在900:1之上的。
河东与其他地方比,比值更高了一些。因为从前年冬季开始的‘和平’算来,河东之地已经有两年光景没有遇到过兵祸了。祝彪率军赶赴河东以来,扩军、备军等等,大军的支出开销也拉动了本地经济复苏,两年下来河东之地的元气正在一点点恢复。
铜钱与银比价,差不多处在了八百七八比一的价位。
较之外地略高了一些,但高出的两三个百分点也实在不值得人去大肆的上下着手。所以,祝彪的印象中,河东‘金融’这一块上还是很稳定的。
但是现在,短短两个月不到,铜银比值拉开到了悬殊的770:1,这根本就不是市场自我调节所应有的节奏。只能说有人在河东恶意收钱!
而且根据河东郡报来的消息,河东地界不仅有人在恶意收钱,还有人干起了造钱的破烂勾当。
国人历朝历代上万年,多少能人在钱上下了大工夫。现在民间没有原先控制的那么严格,一些人就各种手段都使了上来。
比如说剪边铜钱。就是一些‘能人’把完整的制钱,用剪刀剪下一圈,九到十个铜钱,就可剪下一个铜钱的青铜,用剪下的铜再铸私钱。
还有是磨边铜钱。就是把铜钱的边缘在石轮上磨掉。用一根木质或金属的方棍穿进钱的穿孔,每次约百枚或更多一点。然后两端固定,在磨上打磨钱币的轮廓。通过加工,磨边钱要比一般的制式铜钱的钱径小心占五毫左右。钱重减轻一层半到两成上下,就是说制式的铜钱经过这样的加工之后,本身的重量会减轻六分之一。且一般情况下还不会影响到钱的面文,并且使钱币的边缘都比较光滑。
两面着手,这些是不是由一伙人统一而为的呢?消息紧急报到了祝彪这里来。
祝彪也没有办法从茫茫人群中直接找出‘敌人’。他能做的只有另辟蹊径。
“公子,二舅老爷到了。”周云飞禀道。
“让舅父进来。”祝彪放下手中的书说道。他今天下午全部都空出了时间来。为的就是见柳正卿。
声音传出,自有侍卫引领柳正卿上前。
只片刻时间。柳正卿就进了房来。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长袍。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手捧着一朱漆托盘。上面放的东西被一块红绸遮掩,这就是祝彪等待他的原因了。
“二舅请坐。”座凳自有周云飞搬来。
“彪儿看,这就是那所铸之钱。”
柳正卿没有坐下,而是从随从手中接过托盘,端着朱漆托盘进到祝彪的面前。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十日前察觉到铜银比值不对的祝彪一夜苦思,想出的高招妙法,就让柳正卿这几天减肥了三四斤。
备料、选材到着手,十日内一切完成。那是何等的忙碌,而更有精神上的压力。新成立的柳家银行造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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