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你的酒量难道比我好?咱俩试试,看谁先趴下?”那老张一瞪眼说道。
“我不跟你这疯子闹。”秃头黑脸汉子一笑。
杨元峰这些天跟这些商贩们在一起,感觉很不错。这是一种有别于他往昔的生活,平凡、渺小,但却充实。
这些商贩生意做得都不大,风里来雨里去,还要时常面临绿林劫匪强盗的威胁,其实也是苦日子。别看吃喝上不亏,比起一般百姓来堪称奢侈,但苦头也多。风险还大,倒霉了不仅血本无归,小命都不保。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股昂扬向上的热劲,可以说也是一种生机勃发吧。
杨元峰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舞阳郡城到了,分别得时候到了,心里头都感觉……一丝留恋。忘怀了江湖,忘怀了负担,一身轻松的感觉——真好。
“大家就在这散了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西城门口聚集。迟了,可不等了啊。”喊声响起。
“好勒!”
“哥几个,喝酒去。”
“走,胡老三请客。”
商贩、护卫们一个个也就按照平日的交期一伙伙分散开。杨元峰是和老张他们一伙六人一同走。
“你们看!”在老张旁边的老孙连喊道,“前面,前面那么多人聚集在那边,在干什么?”
“哎,人还挺多,走,去看看。”秃子也眼睛一亮。
闯四方,走八地,商贩们最好热闹。
杨元峰也好奇地和众人靠近过去,要伪装成‘商人’,就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商人。所作所为都和商人们一样,别特立独行。这样才不显眼。
“一千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兄弟,给念念,我就认识个钱。”
杨元峰他们刚靠近过去,就现一群人中熙熙攘攘地在喊着。
“他娘的,老子如果抓到着卫枫和齐秋雨,不是世世代代都荣华富贵了?”兴奋的声音从前方人群中传来,许多人都围着。
杨元峰听到‘卫枫’、‘齐秋雨’两个名字,眉头顿时一皱。
当即和其他六人一起朝人群里面挤,要挤到最里面看个清楚。
“别挤!”
“挤个屁啊。”被挤开的一些人嘴里咒骂着。
不过再骂也没用,更多凑热闹的人朝里面挤。杨元峰功夫在身很轻松就挤到了最里面。
“悬赏公文!”杨元峰一眼看到墙壁上贴着的一张公文,在墙壁的两旁,还站着两位穿着六扇门捕快,显然是不允许人破坏这公文。
心下立刻明白了。原来就是武林中俗称的赏金榜!
他仔细看去——
“卫枫,三十七岁,原正道名侠,奇才剑客。现查明为邪教无量道中人……
擅长剑法,通晓暗器……
内气外放,风沙滚滚,为青色。
此人非常阴毒狡猾,如果有人发现之,可通知各地衙门,一旦证实确是卫枫,消息为真,即奖励一千两黄金。如果有人能生擒卫枫,奖励黄金一万两!”
除了卫枫意外,齐秋雨、宫无悔等无量道‘漏网之鱼’全都名列榜文之上,杨元峰自也不例外。只是生平第一次进入了无量道通缉名单的前十中。赏金是一千两黄金,发现消失是三百两。
而除了对通缉之人武功的详尽描述,榜文是自然少不了人头像。
杨元峰现在内心里只剩唏嘘、庆幸,还好自己出来时跟之前不一样,做了全面伪装。不然,真可能挨刀子的。
看看榜文上的画像,杨元峰若去掉伪装,两者一比较,瞎子除外的人都能清晰认出是同一个人。
“该死的叛徒——”心底里狠狠地咒骂着。
除了无量道内中的人外,外人谁能如此详尽的把所有人面貌记下?
“他娘的,一万两黄金。”旁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之前朝廷最多的悬赏也才五万两白银。朝廷这是真要掘无量道的根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要是朝廷,我也要除根,一绝后患。”
“如果我知道这卫枫、齐秋雨在哪,想办法捉了他们该多好。”
“做白日梦吧,你怎么不去杀宫无悔?生死勿论,比活捉容易多了!可惜人家是武道宗师,先天级高手,吹一口气,都能灭了你小子十个八个。”
“罢了,不想这些了。我还是把人请到河东要紧!”(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三章 祝彪的傲气
没有狗血的千钧一发,救兵来到。
尸逐兰都不脑残,汇集了三天两夜损兵折将才从狭道里钻出来的三支万骑之后,利索的带兵转回陈地去了。才不会怒火冲天的继续带兵往出云口南城追击呢。
李攀龙残军顺利的退回了南城,祝彪所部三日后才看到了一片废墟的出云口北城。
到此为止,祝彪的这一场北上之战,尘埃落定,宣告结束。
“相公,这次我真怕死了!”紧抱着丈夫,单玉屏眼睛泪光盈盈。山阳、平川只有高燮一部军队,警讯传来的时候,整个河东的民兵、丁壮都预备着动员了。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祝彪拍抚着老婆后背,轻轻安慰着。并没有说一切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虽然确实也是那样。从燕然山之战传到乌稽耳朵里,到乌稽派出偏师报复河东,再到自己北上龙城,转一圈后转回,最后胡骑偏师的离去……等等的一切。
祝彪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在乌稽听到燕然山一战的消息时,他北上龙城,乌稽老巢并没受到要命的威胁,所以他不会也不可能抛开受降城的一切,全军疾速折回,或是下西南直捣河东。而等他知晓了龙城的噩讯,怒火发狂要报复时,河东军已经在走回来的路上了。
河东这次能说是有惊而无险。
“说到底还是咱们实力不够。如果能跟六哥计划的那样,招兵十二三万,出征的军队怎么样不说了。留守的队伍绝对阔绰多了。”
回到郡城的第三天,洗净风尘的祝彪召集了手下步骑重将讨议此战的得失。妹婿梁谨也列坐在场。他算是祝彪核心团体中的第一文臣了,将要系统汇报一下此战的物资人员损耗。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去年前。步骑兵马又只剩下五六万,小一年的功夫,白费了。”
“忠将军说的有理。
这次大帅率兵北伐,出塞之军厮杀战伐,是不用多说的了。屡屡以少胜多,自身伤亡又小,全赖大帅运筹帷幄。
李高二位留守将军也有功无过,两万步甲力抗五万胡骑,斩杀两万余。谁也不能说出个‘不’字。
之所以河东危急,就是咱们兵少力弱。”
“还有朝廷不作为。河西姓叶的手握十几万大军,五万胡骑叩边,不闻不问,一份力也不曾出。朝廷这是盼着我们遭殃呢。”
在座中人要论谁最义愤填膺,要素李攀龙和高燮二人,两人一致的把矛头指向了朝廷,破口大骂之。叶傅恒仅仅是被台风扫了下尾!主要火力两人都是对着朝廷的。
祝彪身为当家人不好说话,使了个眼色给杨延彰、李宪等。诸将又劝又说,总算让满肚火气的二人安静了下来。
祝彪很理解高燮、李攀龙的心情。此战中两人的手下伤亡都不小,李攀龙部更折损高达三成,出云北城打的同时南城也在打。也有伤亡。这些都是二人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精锐,牺牲这么大,怎么不对不作为的朝廷怒火中烧?
军议。本来是准备商讨战术战事上的得失的。可从第一个祝忠开口味道就变转了,楼歪了。祝彪也没把它扶正。最后一歪就是三千里。
“梁谨刚才说的大家也都听到了。这一战是掏空了河东大半家底。可以后咱们还要继续过日子,要过日子朝廷又不会给一个铜子。怎么办呢?就看咱们带回来的那七万多胡女了。
长相水准以上的有很多,身份不一般的也不少。特别是那几十个王妃,每一个都能卖上大价钱。
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喝稀,就全指望她们了。我已经跟官府那边打了招呼,这里、这里以及这里,三块地方会进行拆迁,成为高中低三个级别的拍卖场。
保卫工作,全是由咱们军方来负责。诸君回去之后,各挑选出本部三百精锐……”
于是,一个光辉的英雄坠落了。就像前文写的那样,拍卖会和七万多胡女的消息飓风般席卷整个北隅中原,席卷整个天下。不知道多少正人君子和沽名钓誉之辈,指着北方大骂祝彪厚颜无耻,有辱风德。
“那又怎么样?拿到手的钱才是真的钱。大哥有‘齿’了,有风德了,天上能下银子吗?这不是大风刮来的。
七万多人,最差劲的万把人也能卖出十两银子一个,余下的里,少三十两一个的都没有。那些貌美的,五六十两、百十两一个很正常。更别说真正有姿色的,以及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千两、万两也不稀奇。
七万多人,至少能卖出三百五十万两。”
环境影响人,事历改变人,真的半点没错。梁谨这样当初一身正气的人,现在都满口的利益银子而无一丝害臊了。跟着祝彪,他简直换若两人。
祝采儿犟了犟鼻子,感觉相公说的是对。但女性心理,她对拍卖还是充满了排斥。
“这就是战争。咱们胜了,所以有了这七万多胡女,她们任由我们摆置。如果是胡人胜了,这遭遇就落到……”
“我们头上……”
“在罗州,在河西,在安州,麟州……不都是如此吗?”
河东郡城边上空出三个营地来安置胡女。自从消息放出后,往日里不见一个百姓人影的营地周边,现在天天来往如戏场。乃至卖大碗茶的都有人开到了军营外,其余零食、小玩意买卖的也多有,一个个凑热闹看’西洋镜’的家伙,把军营外搞得犹如集市一样热闹。
但祝彪对于胡女从来不屑一顾。即使里面真有几个姿色出众的,也晒都不晒。是以回到了家后,他这几晚上。除去第一夜是由单玉屏单独陪房,其外全是单玉屏、宋滢竹大被同眠。搞得宋雁南看他的眼里都重新带起了杀气!
可谁让祝彪‘憋’的有些久了呢。一出塞就是小两个月。身体积累的火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
“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啊,竟然真没偷吃一次?”宋滢竹很不解。她脑子里的祝彪可真的不是正人君子呢。不过连宋滢竹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一点嘲讽意味都没有,有的只是捉弄的调侃。目光柔柔的看着祝彪侧面,手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祝彪嘴角。
“猫儿不吃腥,改吃素了?怎么回事?”
单玉屏也是不解。自己这位主儿,可真不是守身如玉的人,否则也不会弄出床里面的那位出来了。但这次是怎么了?真的完璧归赵了。
“汉胡两不立。你们男人小节不拘,大意可从来不含糊。哪像那群没品的家伙,生冷不计!”
祝彪嘲笑着别人。给自己赢来了两个大大的卫生眼。
“哼!”
两声不同音却出自同一时间的娇哼后,一左一右同时翻身,两面刀削一样的俏肩,玉砌一样的脊背,亮给了祝彪。
祝彪眼睛一暗,搂在二女腰间的手臂不禁的一紧,才低下头不久的二弟再次炯炯昂立起来。
“啊……”
数日的上午。
杨元峰引着一个六旬老者进了将军府。
“大帅,这是我师叔。风雷手……”
“郑玉章,郑大侠。”
齐秋雨的介绍还没结束。祝彪已经先一口道出了来人名字。“北陵一别,数年不见,郑大侠安好!”
“祝帅见笑了,郑某无颜。不能容于师门,退避乡间野壤,惭愧。惭愧。”
郑玉章气色很不好,比之当初在北陵城受内伤的时候还要不好。但祝彪能够确定。他一点内伤也没有。郑玉章是没了精气神!
一个为沥血门努力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却毫无一点温情的被一脚踢出了门派。郑玉章年纪只有四十六七。现在看却怎么都在五六十岁。武功高手,内力纯精之辈,都是有一定驻颜的。
郑玉章现在比之当初至少面老了二十年。
……
“只有这一个了?”
“这就是沥血门。”
“这么说郑玉章功劳很大?”
“不然一个都不会有。”
“果然有铁血之气。那军队里的呢?沥血门不少弟子都在禁军。”
“蠢蠢欲动。”
“好大的狗胆!”
——一段私下里的对话。
……
“河东是我祝彪的地盘。郑师傅无须忌讳任何人,想怎么这就怎么着,光明正大去做。遮遮掩掩用不着!”
从将军府出来了好半响,郑玉章脑子里奏响的还是祝彪适才说的这句话。那自信到嚣张的语气,让他内心好轻松好轻松。
赏金榜,上个月六扇门搞出来的东西。看似下了重笔,可在祝彪眼里,那就是趁着他不在河东,趁着大军不在河东,某些人搞出来的三流烂把戏。
海捕文书就贴在郡城城门口,可齐秋雨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面上,那个人敢炸毛?就是郡府衙门六扇门的高手,不也是做睁眼瞎吗?
在河东,祝彪主宰一切。也幸亏这地方江湖都是小门小派,否则都不知道要被祝彪搞多狠。从内心讲,他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
北平城。
新近建成的辅国将军府,是今年以来城内着眼度很高的一个话题。明明只有三品品格,规模却二品。
辅国将军府遥对王宫内城,四周有高墙,进入大门后,就是可容千人操练的大校场,三座威严庄穆的主宅由长廊贯通,并排而立,坐北向南,土木结构,大屋顶,四面坡,双楹柱,气势慑人。
以主宅作中轴,十多组庭院依次分布,左右对称,布局完整。
后花园园林广阔,移步换景,显然也是出于名家设计。
这天,北平城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云家三少要成婚了,对象还是当今大王的王妹,谁干不来?
虽然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妒忌恨呢。
但明面上。没谁敢给大王添乱,敢不给云家面子。
将军府挂起了以百计的红灯笼。大门处和园内更装设喜庆的灯饰,一片热闹红火的景况。
云家数十名家将。数百家丁,穿上一式的整齐武士服,把守大门,防止有闲人混入。
入门后,则有专收取和登记贺礼的接待处,布置周详,故宾客虽鱼贯不绝,但一切均井井有条,没有混乱的情况。
一主二辅三座大堂。全开放了来接待宾客,当然以正中一座最大,连着堂下,可摆下容纳数百人的席位,另两座作辅翼的,亦设下三百人之席。
被安排到辅宅者很无可奈何,但又自知斤两,明白自家还上不了国内真正的台面。
祝明作为祝彪在都城的代表,自然是要前来祝贺的。而且此次他带来的贺礼也不一般。昨夜走水路才运到北平的。一双凤凰雕像——
“这是借花献佛,借我云家的手,先给王上的。”
云瀚多聪明的一个人呐,一看是双凤凰。立刻就明白了。
“大王,太后,这……是鬼方文。不错,是鬼方文。还是一门很渊深的武功。一男一女。合修合击之功法。看来胡人在龙城败得很惨呐,连这种武道传承之宝。都顾不得了。”
吕凉是北汉王族最能信任的高手,一瞅文刻,再一看雕镂的人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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