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至恕
但一切都是猜测,根本无半点真凭实据。
就在江湖式林的猜测及飞虎帮的愤怒中。在临杞郡城东北的怒蛟堂总堂也迎来了建立小一年来最具毁灭性的一场危机。
乌云遮月大地,一片黝黑的二更时分!
在郡城东北的一片广阔庄院。高及两丈余的围墙内楼宇重重,一盏盏明亮的风灯将整个庄院映射得大气亮丽,气势不凡,绝非一般富豪世家的庄院可比。
庄院正南方的宽阔红门外,有四名身材魁梧的握刀大汉站立守门,但却毫无戒心的说笑逗乐着打发这漫漫长夜。
突然下阶右侧的一名大汉,惊愕的望向十余丈外的庄前大路,双目怒张的大喝道:“呔!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何夜深之时前来本庄?”
其余三名大汉闻声俱神情愕然的望向黝暗路面,在庄门大灯的映照下,只见有数个人影逐渐行近庄门前。
“哼!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哪来的不长眼家伙?竟吭也不吭一声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咦?蒙面!唉呀不好,快响锣!”
“天哪?……是……是……五色蒙面人!”
一个个刚才还吆五喝六、大刺刺的怒蛟堂属下,现在各个张口结舌,浑身颤栗不能自己。
“当!当!当!当!”
就在四名守夜大汉惊急叫声,一阵急促的青铜大锣声骤然响彻暗夜之中,霎时使得庄院内惊喝连连响不绝耳。
由庄院大路中缓缓行至庄门前的七人,为首一双男女,双双穿着白衣。身后五人,赤、黑、白、青、黄,五色劲装,各穿在一人。
正当七名蒙面男女停步默立,静望慌急恐惧中拔出兵器并迅疾敲响大锣的四名大汉时,就见道路两侧竟又现出了横列成排的五色男女近六十人。
四名守夜大汉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作为这段日子以来怒蛟堂口中被提到最多的死敌,五色蒙面对自家飞虎帮的心狠手辣,可是知道的太清楚了。
进来总堂那边是来了不少高手支援,但四人怎么办?他们三脚猫的功夫连抵挡都资格都没有,是死定了呀!
宋滢竹目光含煞,把手一挥,一道如刀的劲气就削飞了四颗首级。“杀进去,一个不留——”
宋雁南这边更已经一掌劈出,庄园那厚重的实木带门被整个破开。无数碎木如同利箭一样向庄内劲射而入。
一队听到鸣锣声急忙赶来的巡逻队,正赶上时候,十人的队伍当场倒下了八个。
“杀啊——”
六十多人一起呐喊,这些祝家的子弟兵,大多数人并没有历经过沙场的磨砺。但是有了西平、西安两处生死搏杀的经验,他们已经有了实质性质的转变。
“啊?什么人?竟敢闯我怒蛟堂?”
“咦?唉呀……不好了,是那些蒙面人……”
“快叫堂主……”
就在庄院哗然遍响的时候,宋滢竹、宋雁南父女已经跨步前行进到了庄门后剩余两个巡哨跟前。
“砍了他们……”
“找死……”
两名巡哨眼见两人空手的逼近,胆气倒是一壮,各抡起手中大刀狂怒劈向两人,然而两柄大刀凌空下劈时,倏见两道电光疾闪迅疾消逝,立刻就见两道鲜血哧溅,俩大汉已经身躯颤晃,面色苍白的跌摔地面,四肢挣动剧颤中,胸腹血水汩汩流出。
就在此时只见庄院内的一幢三层阁楼前迅疾掠下十几道身影,并听有人大声怒喝道:“你们到底是谁?跟我飞虎帮过不去,是何缘由?”
“缘由?缘由就是你们的好帮主,找错了大靠山。是邪魔外道,就去死——
一律都死——”(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三章 撬动历史的刺客
宋滢竹肆意的发泄着丧子之痛。虽然李逸逍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人是有可能还活着的,但这种绝望的等待是最最痛苦的煎熬。不发泄,她整个人就要发疯了。
而宋雁南呢,心中的悲痛丝毫不下于宋滢竹。李逸逍是他三代唯一的血脉。没有儿子也没侄子近亲的他,早早就将全部的疼爱寄托在了外孙身上。李逸逍恶讯传来,他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在西平、西安两处分堂的厮杀中,人就是一尊杀神。
为首五名五色蒙面人,是祝强义、祝磊、祝山、祝大海和祝长荣。他们五个是祝家子弟中‘出道’时间仅次于祝彪、祝明等头一批的第二批。同样,实力也是仅次于祝彪、祝强生、祝仝、祝忠四人的最强者。里面最差的祝大海,实力也达到了离罡气之境临门一脚的地步。对付起飞虎帮来,都可以说是能横行的强大。
但五人并没有抢宋雁南、宋滢竹父女的‘风头’,两人将内心的刻骨仇恨爆发出来更好。就是外面潜伏着的元通、燕青也不对此说一句。虽然许多人都不了解,怎么的这对父女就跟飞虎帮突然结下死仇了呢?
明晃晃的刀剑疾如迅电猛如出洞蛟龙,所到之处兵器迸飞,血水飞溅,断肢残臂,散坠地面,惊怒骇叫,悲惨嘶嚎之声不绝于耳。立刻使的庄院内有如森罗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怒蛟堂堂主是十多道人影中正中一位。方脸虬髯,姓曹名秋,江湖人送绰号虬龙。
左右各一面貌酷似的五旬老者是怒蛟堂左右副堂主。景山双雄马氏兄弟,身后四名满面煞气之人则是分堂护法。余外之人。便是这两日飞虎帮老巢那急忙支援来的刑堂高手。
见到六七十人的五色蒙面人杀将入庄园来。
马家双雄迅掠往两侧指挥帮众迎敌围杀,曹秋则带着一众高手迎向了宋雁南、宋滢竹父女。再加两人身后的祝强义等人。
“叱!来得好!老夫这就送你们见阎王!”
在一声大叱中,宋雁南毫无畏惧的飞迎向前,双手挥扬开合之间己与扑身而至的十数飞虎帮高手激斗一团。
是猛虎入羊群,是恶雕扑鸡仔。名号挺响亮的虬龙曹秋,连同身后十数人,在宋雁南的倾力猛击下根本无可招架。短短三十招,曹秋自己吐血身亡不说,怒蛟四个护法和刑堂支援来的高手,也躺倒了一半。
马甲双雄双双倒在地上。脑袋粉碎,如打翻的加了辣椒油的豆花,白白的脑浆衬着鲜血。
马家老二尸体的不远处,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在怒蛟堂堂众中穿行,宋滢竹所到之处,也一样是残肢断臂,满天飞血。
“真是怪了。飞虎帮怎就跟这父女结下如此深仇大恨了?”元通心里有些发凉,怒蛟堂两个分坛的覆灭根本就没化解开梁氏父女的仇恨,看看他们现在的手段。完全有杀过无放过,跟前两场一样么。
“那就随他俩杀吧。反正李宽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些人既然趋炎附势的加入飞虎帮,背债就是自然的——”五指慢慢的摩挲着刀把,祝强生说道。
出动两个凝煞期的大高手。来为已经有两个凝煞期的大高手带队的队伍保驾护航。整个北汉武林,整个北隅江湖,除了现在的祝家。是再也无其他江湖势力能够做到的了。
飞虎帮实力很不错。在背后北疆魔教中人的支持下,收拢了北汉武林相当一批邪魔外道为己用的它。实力已经站到了北汉江湖一线的门槛上。
但是宋雁南、宋滢竹父女带队的祝家子弟,实力则已经强到能够跟九曲剑派的精英阶层。一较高下的地步,更别说他们的背后还有元通、祝强生两个强力高手。
十天后的广南郡城飞虎帮总堂,李宽本人,飞虎帮的十余名高手,二百余精英弟子,连同北疆魔门留下坐镇的一个凝煞期高手一块,全部在滔天的大火中化为一堆白灰。
回到河东的一支商队也给祝彪带回了五罐骨灰,五个祝家子弟死在了这场不是历练的历练中。祝彪不会不心疼,但是看着剩下的五十多祝家子弟那脱胎换骨的变化,这五个子弟兵的牺牲,不可谓没有价值。
“我不是反对你去中原报仇,而是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的这么简单。一句话,我不信李逸逍死了,我不信你儿子死了。”
双手箍着宋滢竹两肩,祝彪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非常的说。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想想你爹那时?再想想死的那些人都是谁一帮的?……江庆岩!”
“唐王势力在九曲剑派的代表人。而你儿子呢?李逸逍呢?他可有一个‘死’在唐王手下的母亲……”
前太子的事情在北汉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这给姬昀和云家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身为太后的云琴直接以养病为借口淡出了人的视线。
祝彪敢肯定李逸逍会报仇的。因为事情若是搁在他身上,他早已经拎起刀子了。“龙颜诞下的儿子应该是解了他的后顾之忧,借假死脱身,如果我没有料错,最多三个月,他肯定会有行动……”
“你要我再等三个月?”
“对。趁这个时间我也会让明哥,重点探察一下北疆魔门的余孽和支脉。”
终于劝下了宋滢竹父女,从房间里出来,祝彪大舒了一口气。
“姐姐,到的怎么了?”
单玉屏不解的问向祝彪。仇恨来的太突然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把深仇大恨四字与近两年都处身祝府的梁家父女链接起来。难道是之前的怨恨?
祝彪神色尴尬的看着单玉屏,这因由叫他如何能开的起口。
“好了,我不问了。你要姐姐和伯父保重身体。”单玉屏沉默了一刹那间。善解人意的结束了这个她想问了许久的话题。
可是,心里难免要升起一股闷气。
祝彪显然知道自己这样会让单玉屏不高兴。可是一些秘密,真的是有保守下去的意义的。
十一月中。赵国换了君王。汉军、中山军退出赵国境内,赵丹退去了赵王王位,并割让三郡二十六县给北汉,标志着赵国完全投入唐王集团怀抱。
同时唐王今年元旦要‘大会群臣’的意图也传达了下来。于是北平紧接着就传出了消息,姬昀已经挑选了大批的珍宝,十二月初三就要启程南下。
而在距离北汉东向几千里外的燕国。因为唐王正面局势的不美妙,一直来都跟赵国一样,在享受着周军带来的利益的同时,心中小小的衍生着疏离感。可是现在。燕王赶赴北京的心比姬昀更急切!
整个北隅已经彻底加进唐王集团。除非唐王完全事败,北隅各国为了自保还有反水的可能,否则,唐王就再也不用去考虑后顾之忧了。
曲江的一处岸畔。
一艘中等的客船上,李逸逍目光透过船窗呆呆的望着水面。他在想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师兄,刚刚左长老派人来通知,要我们十二月初十赶到……”
“十二月初十……小五,你认为左长老和祝彪……那个更强?”
“师兄认为祝彪会随队?”
“一个吕凉。顶多只能保证姬昀在北隅的安全。到了北疆,武道宗师虽然弥足珍贵,可任哪一家豪强,摆出三五个来也不稀罕。”
“这倒也是。别的不说。单是这幽冥教露出来的实力,就足以碾压整个北隅武林。”
“一场龙争虎斗啊!到时候你们都要给我悠着点,有眼力点……”
李逸逍估计的很正确。十二月初一,祝彪带着宋家父女、窦兵、钱宝赵飞和八百陷阵营来到了北平城。
河东留下了宫无悔坐镇。其余高手一个不动。这等实力只要不是跟中原的一流势力大碰撞,祝家完全可以安然泰山。
“祝帅。临近年关之际,还要烦劳如此一趟,实是抱歉。只是小可知晓我主唐王,常念叨祝帅英武,盼之望之,关某这才厚颜一语,祝帅多多海涵。”
关彦美,唐王的正牌小舅子,十分客气的向着祝彪如此道。
嘴角似笑非笑的回应了一下,祝彪内心里亮堂的很。这家伙是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与朝廷之间埋刺!看看适才他在大王及一班勋贵重臣面前的高傲矜持,再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让祝彪愉快不来啊。
“驾……”
不知道多长时间了,祝彪再次担当起了先锋将。
八百陷阵营打先头,姬昀一行三千禁军六百亲侍拱护,数百宫奴婢女侍奉,足足五千人还多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北平城。
人马出城不过三十里地,云峥督导的禁军骑兵就左右靠拢了过来。在头脚还没出京畿的时候,离得还有数十里远,安州军队的探马就禀报了过来。
然后是曲州,从曲州到中山,正是十二月初十这一日。
左鼎这个北汉的老朋友领兵在中山北汉边界接应。人马足足有五万之多,似乎有些过于隆重了。祝彪带陷阵营行走在中山军的‘夹道’中,却感觉着左鼎如此的隆重,未必就没有示威的意思。
这五万中山军的质量相当过硬。身上都带着煞气,眉宇坚毅,以祝彪现在的眼光,也颇为认可的点头。
“此军就是祝帅的八百陷阵营么?果然是天下骁锐,神气凛然,观之不同凡俗。”左鼎改变了许多,性格上比起当初的中山太子,变化是翻天覆地的。“鼎自北归后,带兵与陈燕之地,誓言要练出一支真正的精兵,期年来有成果,颇是自诩。可今日一见,萤虫之比皓月,天壤之别,不可比也。”
语气是认输的口气。但祝彪跟前的左鼎,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气馁。真的是非吴下阿蒙了!
“公子。这三年时光磨砺,成长起来的不单单是咱们北汉的君王。中山太子在燕陈带兵,也在飞速的脱变着。”
窦兵是祝彪的亲随,当年左鼎在北汉是个什么德性,祝彪清楚,窦兵也了解。现在看左鼎,真的是两个人一样。
“现在的他至少可以成做一个合格的君王。而至于能不能在君王这个词前加上优秀二字,把‘合格’顶替掉。就看他继续的成长了。”
三年时光,成长的不只是自己,不只是祝家。其他人,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的人,也都是在成长的啊。
瞬间祝彪的心里都升起了一股紧张感!
汉王五千多人的队伍,扎起的营寨正处在中山军的四面拱卫当中。三百步方圆的营寨,陷阵营根本不需要全部用上,只需二百人,配合三百王庭亲侍,就可以将整个营寨掌握的滴水不漏。
再加其中的吕凉和祝彪两个,姬昀的安全真是比此时的左鼎都高。
夜晚的筵席罢去。整个营地区恢复了夜色的宁静。
……
“长老,此行要不要小人配合一二?”
“用不着。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不要去看那些防弊森严的地方。很有可能那里就是陷阱。”
“那……不知长老如何打算?”
“放上一把火就是。目标在那里,就一目了然。”
“这个容易,不过汉营那里只有三百步营寰。又有祝彪、吕凉两个大高手坐镇。要去放火,不太可能啊……”
答话的声音带起了一丝笑。“目标有先有后。先做掉左鼎一样。”
“属下明白了。”
人影如鬼魅一样进入了中山军营寨。一桶百斤重的火油。搁在普通人手中,撑死了也就是烧上十来座军帐。可是放在高手手中。他感觉着风向,人象是个鬼影一般东飘西荡,绕着外围军帐只是乱走,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每隔几栋,就在帐篷上抹起一片油渍,再放下去一个发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