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与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终也是事实。就单这件事情,对我薜府声誉也是有莫大影响的。如此看来,薜府是万万容不得这个姨娘了,纵然冷姨娘与那黑衣人之间并无不可告人之事,也只有委屈一番,总比得日后万一被族人得知,施以沉潭之惩要来的好些。”
话音刚落,一旁的子墨便跳了起来:“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焦急的子墨,薜夫人柔声宽慰道:“墨儿,菲儿如今名节受损,这姨娘的名份,她是再无资格担下去了。为母今日作主,休了冷菲儿,既保往了薜府的声誉,也保了菲儿的性命。”
子墨小脸苍白,双眼瞪的如杏核般圆亮:“休了老婆姐姐?”子墨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如若休了菲儿,那她就真的成了姐姐,而不再是自己的老婆了。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不同意,猛摇着脑袋,小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子墨不休妻!子墨不休妻!”
随着头颅的剧烈摆动,眼眶内不知何时呛满的泪水也随之飞了出来,如颗颗珍珠般撒下,看来他是真的伤心了。
菲儿猛一听闻薜夫人决定让子墨休了自己,心里虽有片刻的惊诧,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少许的窃喜。自己本来一直就纠结于,与子墨这种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的夫妻关系。如今薜夫人竟然自己主动提出休妻,菲儿当然是求之不知。哎!不就是离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里一下子轻快了很多。
可是一见子墨那难过的样子,心里却突然有些难过起来,轻声唤到:“子墨,不要这样。。。。。。”一时竟然语塞,不知如何安慰。
见子墨一脸的伤心,薜夫人心虽不忍,但权衡轻重,却也只得硬起心肠道:“墨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为母问你,你是要一个日后有可能,遭受沉潭之惩的姨娘,还是要一个暂无性命之忧的丫头?”
薜夫人的一番话,说的子墨愣在了原地。母亲的意思相当清楚,如若菲儿是他姨娘的身份,夜半三更与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就是浑身长嘴解释,也难以让人信其清白。但如若菲儿仅是个丫头的身份,虽名节受损,总也不至于受族人的惩治,而丢了性命。两者相衡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见子墨暂时安静下来,薜夫人也不再出言刺激儿子。只是对着菲儿柔声宽道:“菲儿,休要怪母亲无情,事情发展至今,唯有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菲儿则是一脸坦然,轻声应道:“菲儿谢夫人保全。”事情会这样发展,虽在菲儿意料之外,但结果却是让她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满意,立即顺着薜夫人的意思改口,不再唤其母亲。
薜夫人对菲儿的懂事很是欣慰,在她看来,一个女人被夫家休弃是一件大事,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是情理之中的举动,如今见菲儿一脸沉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暗暗松了口气。
要知道,本来子墨就对菲儿万分不舍,如若菲儿再不配合,那她可就真的会犯头痛症了。
薜夫人看了一眼‘懂事’的菲儿,浅笑着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随即抬头,对在场者沉声言道:“从今以后,冷菲儿仅是少爷房中的大丫环,而不再是我薜府的姨娘位份。稍后少爷会拟休书一封,此事便己了解。从此今日之事休得再提。”
言毕,话锋一转,看了一眼左侧神色复杂的湘姨娘冷声道:“至于妹妹表哥的事情,日后官家如来取证,姐姐自会安排妥当。”
原本并不服心的湘姨娘,见薜夫人话锋一转说出这番言语,立即明白这是薜夫人给自己的一个交换条件,心里一喜也就不再追究,立即恭声言道:“妹妹在些谢过姐姐。今日姐姐处置之法,妹妹心服口服。”言毕眉梢间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而此时,一直候在一侧,插不上话的袁玉蝶,更是笑顔如花喜上眉梢。。。。。。
(亲们,看在依依辛苦码字的份上,砸票吧!!撒娇、打滚、耍赖、求票票~~~~)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四十章 心结
休妻事件己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薜夫人的威慑下,下人们虽也在私下里窃语过事件的始末,却也只是胡乱猜测一番不敢多作言论,随着时间的推移此事也就渐渐被淡忘,丫头婆子各司其职,薜府里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至于绿翠则在子墨的坚持下被驱逐出了梅阁,夫人念其老实单纯,且也深知子墨是因为被迫休弃菲儿一事才迁怒于她,便将绿翠安排在前院做些杂活。虽然也谈不上劳累,却终是没有梅阁里来的安逸自在。
催大夫一事,由于薜夫人在官差来府里取证时,帮其作了时间上的证人,终于在将入隆冬之时获释。但无论如何却总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而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济世堂重新开业,生意也大不如前。催大夫也因此事备受打击,从此未再踏足薜府,只一心应付上门就诊的病人。
而湘姨娘在府中倒显的异常安静起来,只是时常打着回娘家的旗号出府。当然菲儿心里很是清楚,湘姨娘真正的去处并非娘家。夫人则见其不再滋事扰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一眼,乐得清闲。只盼着来年开春,她快些回锦城,省得在府里再闹出事情来扰人清静。
转眼己入隆冬,气温日渐低了起来,天空扬扬洒洒的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清晨,菲儿推开窗户,看着满院的银白惊喜异常,忍不住高呼而出:“下雪了,少爷快看下雪了,梅花也开了,好美,好美!”说话间欢呼着奔出房外,双手托举去接那漫天飘落的雪花。
前世生长在南方的菲儿,对雪景是异常稀罕的。回忆当初,偶尔下场小雪虽落地即化成泥水,也会让菲儿激动半天,而放下手里一切工作,欣喜的跑出室外,探手去接那凌空稀疏落下的雪花。
如今满院的银妆素裹,压满积雪的枝头,朵朵梅花沁香攒放,将整个梅阁装扮的更显别致。怎不令她万分激动。
子墨听着菲儿颀喜的欢呼,身着竹青锦棉外衫,自内房缓步而出,站在门边看着在院里蹦跳的菲儿,却高兴不起来。微噘着双唇沉声言道:“整日里老是‘少爷’‘少爷’的叫,你不嫌烦我听着都烦。”
院落里的菲儿听出子墨语气里的不满,知道他又在闹脾气了。这段时间以来,子墨总是不定时的闹闹情绪,时常需要菲儿哄上老半天才肯作罢。
轻抿唇角回到房前的菲儿,因为一阵蹦跳微喘着粗气,红唇里哈出的雾气成团而聚,小脸也红扑扑的,不知是被院里寒冷的空气给冻的,还是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红晕:“好啦,菲儿知错了。不叫少爷了行吧。子墨,好子墨不生气了。呵呵!”
菲儿一面说着一面奔进内房,取出一件宽大的貂皮披风披在子墨的肩头:“快穿暖和了,咱们玩雪去。呵呵,来啊!”言毕,牵着子墨的衣袖向院落里走去。
至从被迫休了菲儿以后,无论母亲如何安慰,子墨都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致,每当不高兴时总是需要菲儿出面才会罢休。
好在与菲儿之间的相处方式依旧如前,并没有因为其名份上的改变而有所变化,唯有菲儿在对他的称呼上却变了味,时常和红玉一样唤他‘少爷’。而且也不允许自己再叫她‘老婆姐姐’了。
年幼的子墨对于这种转变很是不满,经过几番纠结也只得勉强接受唤其‘菲儿’。但是对于菲儿称自己‘少爷’却很是恼火。常常借此无端的闹些情绪,今日刚一起床便听见菲儿银铃般的笑声。心情原本是挺好的,可是那一声‘少爷’的称呼,却又将子墨的心情降至零点。
仿佛在时时提醒着,菲儿己经不是自己老婆,而是一个与红玉无异的寻常丫头了。这种想法让子墨沮丧到了极点,看着满天飞雪心里不由得又郁结起来。
站在院落里仰头望天,大片大片的雪花飞扬而下,落在发间、落在肩头、落在平摊着的掌心。看着那六瓣的雪花晶莹剔透,如冰雕如玉琢被掌心热气所袭,片刻之后便化作一颗小水珠,如泪珠一般晶莹闪亮。
子墨原本稚嬾的脸庞难得的露出少年老成,将掌心的水珠伸到菲儿跟前,依旧沉声的言道:“菲儿,你看,老天爷哭了。”
“哦?”正在一旁不顾形象,手舞脚蹈玩雪的菲儿,听闻子墨很是突兀的一句话微微一怔。调头看着子墨掌心的雪水,不解:“哭了,小孩子你多想了哦,老天伯伯是在高兴,高兴你今年身子骨强健了,都可以在院落里赏雪了。呵呵!”
说话间,伸手在子墨的掌心轻轻一抹,雪水立即消失无踪。子墨嘴唇微撇继续用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看着其在自己掌心溶化成水:“不是的,老天爷知道子墨不高兴,知道子墨想哭,才会替子墨哭的。”说着说着,亮晶晶的眼眶里竟然真的有了些晶莹的雾气。
菲儿见子墨是真的不高兴了,也不再嬉闹。双手轻抚着双肩,慎重的凝视着子墨,一字一顿的言道:“子墨,菲儿知道你为前段时间的事件不开心。可是当时形式所迫,这也是万不得己的事情。如果你一直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菲儿会自责会难受。菲儿希望你是阳光的,高兴的。而不是这样伤冬悲秋。”
“可是你不再是我老婆,有一天你会象以前母亲身边的大丫环-映雪一样嫁人的。”子墨终于说出心里的担忧:“如果有一天也会象映雪一样嫁给别人,那子墨就见不到你了。”
听到子墨的言语,菲儿轻笑开了,这段时间子墨老是闷闷不乐,却不肯多说。害的自己无论如何开导都如对牛弹琴。今日终于说出自己心结之所在,原来是怕菲儿嫁作他人妇,而不再与之为伴。
“呵呵,子墨你想多了。菲儿会一直陪着你的。其实在菲儿心里你比弟弟还亲。菲儿会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立业,然后看着你成家。好吗?”说话间,菲儿轻拧了一下子墨被冻的红红的小鼻头,逗趣的笑言着。
听着菲儿的一席话,子墨嘴角泛起了笑意,却在听着‘成家’二字时,脸蛋却泛起了红晖:“子墨不要成家,子墨有菲儿就有家!”
“又说傻话了,呵呵!好、好、好,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会分开的。好了吧!”菲儿失笑起来,看着一脸别扭却笑意浅浮的子墨心里莫名的暖暖的。
自己这具身体,原本就没有亲人,(当然继母张氏早己被菲儿列入黑名单了。)在这个世界本是无依无靠,如今有一个如子墨一般依恋自己的弟弟,并且还有如红玉一般贴心的姐妹,这两份情谊如此难能可贵,未来的人生将不再寂寞。身边随时荡漾着暖暖的亲情,就是最终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也算不得一件憾事了。
“哎呀,大冷的天,快回屋里来。姐姐你怎么跟着少爷一起疯啊。”院落边红玉的呼叫拉回了菲儿的思绪。
只见红玉手里端着个火盆,盆里碳木燃的正旺,红艳艳的映的红玉脸庞红粉绯绯:“少爷,姐姐,你们快回房暖和暖和。刚搭好的火盆,正旺着呢。”
子墨经过菲儿一番很有诚意的宽慰,打开心结情绪也好了很多,一时间又恢复了小孩的天性,对着菲儿扮了个鬼脸嘻笑着:“哪里是菲儿跟着我疯,分明是菲儿带着我疯呢。不就下了场雪吗,看把她给乐的。呵呵。本少爷我才不稀罕呢。”
“哈!你不稀罕我稀罕行了吧。哈哈。好啦,是我疯,快回房暖暖去,呆会我去做个雪娃娃,做个和子墨一模一样的雪娃娃。哈哈。。。。。。”二人一面嬉笑着,一面向房里走去。
房内,红玉己经将盆火拔的旺旺的,暖意融融。二人头上身上原本的雪花遇热便融化成水。菲儿急忙解下子墨肩头的披风,用干毛巾轻拭着其头顶快融的雪花残片,:“红玉,快给少爷沏壶热茶,还有昨日我做的粟子糕端些出来。疯了好一阵子,也该饿了。”
红玉立即沏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猴子摘,放在火盆旁的小几上,口里笑言道:“姐姐,还真别说,你做的点心就是好吃。昨儿你叫我给夫人送了些去,夫人也连连夸你手巧,竟然连吃了两块呢。”
“是吗?看来夫人这几天胃口好了些?”菲儿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至隆冬以来,夫人的身子便每况日下,最近几天更是胃口差了很多,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厨房里精心熬制的,各类滋补粥或汤汁也是浅尝即止,气色越来越差了。吴妈妈急的不知怎么办好,请医抓药的同时,菲儿便时常做些小点叫红玉送过去。
“嗯,胃口是好了点。只是终归面色不好。唉!”红玉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今年冬天特别寒冷,母亲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稍后我们去菊苑探望一番。母亲喜花,院里的红梅开的正艳,红玉你去剪几枝,呆会我给母亲送去。”子墨很是懂事的对红玉言道,虽然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但其在孝道上确实是赞得称赞的。
菲儿含笑看着,时而孩子气,时而懂事体贴的子墨,暗叹:古代的孩子果真早熟,要是换在二十一世纪,十二岁的孩子还在念小学,只知道撒娇那里会如此贴心懂事。
“你笑什么?”见菲儿一直笑望着自己,子墨埋首轻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以为有那里不对劲。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子墨长大了,懂事了。”菲儿随手拿起火钳将盆火拔了拔了,屋子里暖意更盛。
“那是当然,开春我就十三岁了。己经不是小孩子了。”子墨骄傲的的昂起头颅,一副小小男子汉的样子,逗的正欲出门剪梅枝的红玉也“噗”的一声笑出来。。。。。。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四十一章 患疾
菊苑里后房,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张妈妈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排骨汤迈入房内:“夫人,刚熬好的排骨汤,您喝上一口吧。”
“哎!搁桌上吧。”夫人面色如土侧躺在裘皮软榻上,轻轻喘息费力的言道。
吴妈妈则手脚利索的往暖手壶里换好热水,小心翼翼的放入薜夫人怀里,仔细的挟好其盖在身上的狐毛被面。袁玉蝶乖巧的跪坐在榻上,轻拍着薜夫人的后背,小嘴里嘟嚷着:“姑母您还是喝点排骨汤吧,今儿早上的小米粥您就没有喝,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是啊,夫人你好歹喝上一口吧。”一旁的吴妈妈满眸忧色的望着薜夫人,随声符合着。
“唉!不喝了,喝了也会吐,省得麻烦了。”薜夫人轻叹口气,微闭着双眼摇了摇头,启动干涸的双唇沉声道:“我这把老骨头,本就不中用。往些年心里记挂着墨儿硬撑了下来,如今看着墨儿的身子越发强健。我也安心了,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总之能多活一天,就多看我墨儿一天吧。”说完微调头颅,看了一眼身旁温顺的蝶儿,宠溺的笑着:“自然也要多看看我的蝶儿。。。。。。”
玉蝶闻言亮晃晃的双眸里波光流动,微噘的红唇隐隐透出一丝哭意,却又似在努力压抑着一般:“姑母,不要说这些吓人的。蝶儿害怕。”
“呵呵,傻孩子,姑母老了总是要离去的。你还有表哥啊。表哥日后会照顾你的。”薜夫人微启双眸轻瞄了一眼玉蝶出言安慰道。
“可是表哥心里只有菲儿。。。。。。”一提起此事,玉蝶就显的万般委屈。原本以为子墨休了菲儿,菲儿就会失势,没想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虽然不再是冷姨娘,却依然是子墨看重的人,依然安住在梅阁里,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