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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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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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撇了撇嘴,接受了他的拒绝,“那就去十刹海?”

岳以睦摇了摇头,“熟人太多,那边多王公贵族,如今这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无事生非了。”

自己的提议连着被否定两次,饶是静嘉再好的兴致也被败坏的七七八八。她不满地扫了眼岳以睦,忍住气恼,“既然臣女说哪儿都不行,就还是让王爷做主吧。”

岳以睦隐隐一笑,从容道:“好吧,那本王勉为其难带你去一处好地方。”

言罢,岳以睦大步迈向房外,静嘉愣了片刻,也忙跟到岳以睦身后,北风呼啸,夹杂着雪星子一片一片往静嘉的风帽中涌去,绿玉忙撑起伞,替静嘉挡上。

大约是听到身后的动静,岳以睦脚步慢了一拍,接着身子向左一偏,刚好挡在了静嘉前面。静嘉抬头,眼前的风雪果然小了不少,而那个身影依旧步伐稳健,意气风发。

静嘉掩住嘴边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亦步亦趋地跟在岳以睦身后,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岳以睦将帘子一放,并没有吩咐往何处去,而马车却辘辘地动了起来。静嘉有一瞬间的疑惑,却恍然般了悟。“王爷,你早就想好带我去哪了是不是?”

“嗯。”岳以睦用一种“这还用说”的眼神扫过静嘉的脸,他只见静嘉从恍悟到无奈,最后再变成了解的笑容。

大概以后,她再不必操心需要做决定的事情,对于岳以睦来说,温顺和听从足矣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静嘉抿唇,这样也好,她不够聪明,也习惯依赖和被保护。那就让这个人一只站在她前面,任他无声的替自己挡去风雪,带着自己往更好的地方奔去。

她需要的唯有……知他信他,全心支持。

岳以睦瞧着静嘉心情不错的样子,跟着露了笑脸,他关切的目光从静嘉脸上扫过,“昨晚守岁到很晚吧?赶紧睡会儿。”

静嘉颔首,垂目靠到了马车车壁上,确然是困意袭来,没多久静嘉便沉入梦乡。

正是因为睡着的缘故,静嘉难得没有晕车,因此在岳以睦面前也没有太失态。等马车停稳,岳以睦方推醒睡的满面红光的静嘉。

静嘉揉了揉眼睛,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枕在岳以睦的腿上。她忙擦了擦嘴角,坐正身子掩饰着脸上微微的尴尬。岳以睦轻声一笑,“本王看你一直点头,怕你脖子受不了……”

“多谢王爷。”静嘉偏回首,试图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好在岳以睦没有计较,只是挑起车帘儿,率先下了马车。

待静嘉从马车上下来她才发现是到了岫云寺。

岫云寺的住持同倪家熟悉,岳以睦差人来安排时不免提了提静嘉的名字,那住持年年都要见静嘉几次,自然无有不从的应下,是以大年初一的第一炷香就这样留给了静嘉。

岳以睦接过绿玉手里的油纸伞,亲自替静嘉撑着,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踏雪进了岫云寺,因岳以睦近日“身价大增”,饶是避世僧侣也难以免俗的呈现出附庸的态度。住持领着人同岳以睦见过礼,继而才散走了小徒弟们,亲自陪着岳以睦进香。

静嘉信佛,在佛像前格外严肃谨慎。岳以睦将第一炷香让给了她,静嘉便乐得在佛前敬上新年最虔诚的感念。

三叩首罢,静嘉敛裙而起,替岳以睦拈香点燃,递到他手边。

岳以睦温柔一笑,“多谢。”

望着岳以睦背脊挺直、跪在蒲团上的背影,静嘉心中不知生出多少感慨,时光如白驹,匆匆流去。她这样匍匐在大雄宝殿十余年,却从未料想有朝一日陪自己来的会是临淄郡王。

命运的奇妙,便在于无法预料。

两人将几座佛像都拜过,住持才告退,任两人在寺中信自逛着。静嘉知晓岫云寺的梅林出名,下意识便领着岳以睦往那一处去。孰料,她越往深处走,却越情难自禁的想起毓慎兄妹。

静嘉渐渐放慢脚步,在岳以睦身侧站定。“王爷。”

岳以睦“嗯”了一声,颇疑惑地看向静嘉,“怎么了?”

静嘉沉吟一阵,鼓起勇气问:“你介不介意我和毓慎的事情……”

岳以睦脸上有淡淡的笑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想起什么了吗?”

心事被猜中,静嘉既尴尬却又觉得惊讶,她忍不住挑眉,“王爷怎么知道?”

岳以睦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向前走,“你说过的,孙家过去上香都在岫云寺,你们两家关系亲厚,一同来进香也并非罕事,你既然这么问,本王自然会这么想。”

“所以,你还是介意的?”

“是。”岳以睦承认的坦然,但眉目间却并无不豫的神色。“本王不会允许自己的王妃心里再放着另一个人,你最好尽快忘了他,过不了多久赵氏也该生子了,他关心的可从来都不是你。”

岳以睦话说的尖酸,但静嘉却半分不悦都没有,她随在岳以睦身后,温和的解释,“王爷放心,我不是姚氏。”

静嘉颇有几分一语中的的意味,但岳以睦却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在乎的也许并非只是曾经的阴影。他早就知道静嘉不会是姚氏,孙毓慎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他就是在意,在意静嘉会时不时的提起,也在意他二人每到一个地方,静嘉想起的都是另一个人。

不过,这恰恰是岳以睦会亲自陪静嘉来岫云寺的原因。

他希望,当下一次静嘉故地重游的时候,想起的是自己。

两人相伴走到梅林,刚进正月,梅树上还都压着雪,丝毫没有要开花的迹象。静嘉有几分失望,却到底是没说什么。

这样难得的并肩漫步,是她和岳以睦少有的沟通情感的机会。虽然静嘉知道,岳以睦未必会爱上自己,可她依旧希望,两人未来要一起面对风雨的同时,能够是彼此温情的存在。

午膳两人在岫云寺蹭的斋饭,趁午膳后雪势渐小,岳以睦和静嘉没有多逗留,赶着下了山。

对于岳以睦来说,这是一次难得避世的放松。皇帝的病越来越严重,岳以睦若想名正言顺的即位,就势必要在皇帝驾崩前推翻太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岳以睦还需要更加集中的造势来确定自己的地位。

静嘉看得出岳以睦随着回到城中,神经也变得紧张起来,这连带着她也万分忐忑,晕车的情况便严重起来。

未防岳以睦担心,静嘉强自忍着没发作,待到回了倪府,便吐了个天昏地暗。这样一番折腾,就是倪子温没有注意到静嘉,也不得不对身体突然抱恙的女儿加以关心。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邵氏同丈夫坦白,是她做主让静嘉和临淄郡王一同出去进香。

出乎众人意料,倪子温既没有责怪女儿,也没有埋怨妻子,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静嘉,便掩门退了出去。

正月初十,在京官恢复朝会的第一日,岳以睦私下找了太子,表示希望提前一下静嘉与临淄郡王的婚期,顺便为皇帝冲喜。

这一件事从宫中流出消息的当日,便有人传言这是太子党重臣倪子温倒台向临淄郡王的一面重要旗帜。伴随着近日以来太子的斑斑劣迹,终于有人将第一封请求废立太子的奏章递到皇帝的案头。

在此之后,附议之人趋之若鹜,虽然并没有人点明希望由临淄郡王来做太子,但这已然是岳以睦在进军太子宝座的一步关键的棋子。

静嘉是从邵氏处得到父亲希望自己尽快嫁给岳以睦的消息,惊喜的情绪很快弥漫了她心头,这可以说是新年以来,最令静嘉欢欣鼓舞的事情。倪子温态度的突然转变,让静嘉不由猜测,大概是太子党真的无路可走,父亲决意借自己亲附于岳以睦。

这件事很快便得到了回音,太子让钦天监重新择定了三月的吉日,婚事竟被提前到了静嘉及笄礼之前。静嘉有些意外,邵氏虽不太愿意,奈何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邵氏也并无发言权。就这样,原计划在五月初十的大婚礼被改在了三月廿八。

内造办一阵手忙脚乱的催工,宫里负责教习静嘉规矩的女官也被派到了倪府。

静嘉终于有了即将嫁人的忐忑与紧张感。

不知道是不是倪子温的态度引导了朝堂风向,对岳以睦的赞许之声越来越多。新年伊始,岳以睦又大刀阔斧的上了几本奏章谈了谈肃清吏治之事,得到了不少新晋臣子的附和。年轻人们普遍站在岳以睦的立场上,纷纷扛起新政的大旗,希望看到朝堂上焕然一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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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变

然而,就在朝臣纷纷呼吁新政,从太子一党倒向临淄郡王时,重病缠身的皇帝却突然出现了好转。

正月廿三,皇帝竟然亲自召见以参知政事陆相公为首的一批重臣,倪子温赫然在列。静嘉本不知此事,但那一日倪子温回府时脸色尤为难看,静嘉不免问了母亲一句。直到从邵氏那儿得了消息,静嘉才意识到皇帝病情好转所带来的危险。

正月的最后一天,陆相公以轻视太子一罪被罚俸,当时挑头弹劾太子的人均被免官。二月二,龙抬头,陆相公仿佛丝毫不惧,同皇帝据理力争,希求挽救那些年轻人的仕途。然而,皇帝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陆相公,并在翌日下旨罢相。

这一个圣诏被颁布,朝野震惊。陆相公自从接任已逝永平伯董成韫的相位之后,一直是一个中庸之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谨慎的态度让他在相位上一直呆得四平八稳。除了年前他曾与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一起谏奏皇帝,要求彻查腐败,填补国库外,几乎很少挑头生事。

若只是为这件事所治罪,那么皇帝的言下之意便是……为临淄郡王铺路的人,都该离开朝野。

尽管太子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皇帝依旧坚定的准备让他的嫡长子接任皇位。

这个意识让临淄郡王一党陷入了愤愤不平与恐慌,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怎么能这样任性地将皇位传给一个本不配的人呢?

但是不平归不平,皇帝依旧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一切对太子不利的言论。枪打出头鸟,那些曾经站出来帮岳以睦说话的人罢官的罢官,罚俸的罚俸,更有甚者竟被皇帝全家流放……

待嫁的静嘉在一日胜过一日的不安中,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朝政连累,为她诊脉的胡太医也不再上门。静嘉的失眠竟如翻山倒海般的袭涌向她,细心的雪桂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精神越来越差,平素对她赞扬有加的教习嬷嬷也意识到了这位准王妃突然就失去了原先的状态。

二月廿八,离原定的婚期还有一个月。静嘉脸上不安的情绪几乎遮掩不住,邵氏知晓女儿为临淄郡王担心,却不知该如何相劝,思来想去,她索性让人请来了毓瑾同她做伴。

早春回暖,冰雪消融,毓瑾一身俏粉的比甲,迎上魂不守舍的静嘉,“你怎么气色这样难看?”

静嘉勉力一笑,先朝着孙夫人施了礼,“孙婶娘万福。”

“快别多礼了。”孙夫人虚扶了扶静嘉,“瑾姐儿念叨你不知多久了呢,难得你们小姐妹还能说说私房话,快别在这拘束了……”

邵氏在一旁附和着,“可不是,嘉儿,你领着瑾姐儿去你闺阁罢,也让母亲和你孙婶娘说说话。”

静嘉朝着两位母亲一礼,“是。”

言罢,她挽着毓瑾一同出了德安斋。

毓瑾并没有轻易放过静嘉眼底的疲惫,又追问了一次,“你这是怎么了?马上就要出门子了,怎么一点儿喜气都不见?”

“别提了。”闺蜜在旁,静嘉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朝上的事情你知道吗?我这还不是担心王爷……有个什么万一……”

毓瑾只知动荡,却不知岳以睦的宏图壮志,因而轻松朝静嘉一笑,拍着她手背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再怎么样临淄郡王都脱不了皇子的身份,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只管安心待嫁,到时候同你们王爷一道儿就藩去便是了。”

静嘉摇了摇头,“哪这么简单……你哥哥就没和你说什么?”

毓瑾不大满意地瞥了眼静嘉,轻哼一声,“别提我哥了,除了早膳的时候,我就没在别的时候见过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他比我爹还忙,就连我嫂嫂都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静嘉沉默,果然,岳以睦如今的境遇一定棘手得很。毓慎可谓是他最亲近的幕僚,连毓慎都忙成这样,可见岳以睦的麻烦必定不少。

毓瑾扫了眼静嘉,并没有注意到她更加紧锁的眉头,自顾自地道:“昨儿嫂嫂还同我抱怨呢,说我哥一回府就钻到书房里去……也不知是真忙,还是被裴儿迷住了。我忍着没敢告诉哥哥,裴儿那丫头伺候哥哥这么些年,心气儿可高着呢。她若知道嫂嫂怎么刻薄她的,想来必是忍不了。”

“你哥哥大概是真忙……”半晌,静嘉也只轻轻念出了这样一句话

毓瑾一愣,片刻才附和上几句,“我自然知道哥哥是忙的,可嫂嫂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几日哥哥不在府里,嫂嫂又刚出了月子,是以动辄便要回娘家,母亲懒怠管她,只任她去了……不过是来回都要几个干练的婆子陪着伺候,别生出万一来就是。”

静嘉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幽幽一叹,“随她去罢,也就是如今毓慎顾不上她……若是……想来你嫂嫂早就被他厌弃了。”

毓慎从小就不受约束,常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若非如此,毓慎想来也不会注意到赵芙,而是规规矩矩的照着“父母之命”,聘自己为妻了。

若是命运的轨迹从一开始就按部就班,没有生出这样多的枝节,静嘉如今也不会凭白添出今日这么多的烦忧。

都是命啊。

感叹归感叹,静嘉却并没有忘记心里惦念的事情,她犹豫一阵,同毓瑾商量道:“你有没有法子让毓慎来找我一趟,我有些事想请他帮忙。”

毓瑾皱了皱眉,“哥哥最近委实太忙,便是我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我回头和哥哥说罢,不过他能不能来见你,却是两说了。”

静嘉知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把话带到了就好……他若问是什么事,你只管说是我担心王爷。”

“好。”手帕交有事相求,毓瑾答应得格外爽快,“也不知道你今年的生辰还能不能在京中过了,你同临淄郡王离京就藩的时候千万记得告诉我,我好去送送你”

静嘉轻轻一笑,眉眼微弯,“还都远着的事呢,就你惦记这么多……婶娘也该替你找好人家了,等你嫁了人,常去藩地看我也不是不能的事情。”

毓瑾面上微红,透着些羞意,“惯会浑说……我嫁不嫁人,干你什么事。”

静嘉心中怅惘,却不得不故作轻松地同毓瑾谈笑,她又揶了毓瑾几句,才将话题同婚事扯开,落在毓瑾最关心的时兴首饰上。两个小姐妹嘁嘁喳喳聊到傍晚时分,孙夫人方将女儿叫回,折返孙府。

看着静嘉消减了几分的愁色,邵氏终于放下心来,她拢着静嘉一双小手,温声劝慰道:“娘知晓你挂记王爷,可这朝堂上的事不该咱们操心。今日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等你真正嫁给王爷,要面对的风雨还多了去,嘉儿,你得变得从容起来。”

静嘉知道邵氏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谆谆教诲也确然听到了心中去。母亲说得没错,她要陪他面对的风雨还很多,她要足够成熟、足够强大,有足够的资本站在岳以睦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孙毓慎到底没有让静嘉失望,在得到妹妹消息的第一时间,孙毓慎便千方百计的抽出了空,在一日午晌策马从鸿胪寺赶到倪府。

听说毓慎要见静嘉,邵氏不免有些意外,但出于谨慎,邵氏还是将这个消息压下,没让人支会赵菡,吩咐云萱悄悄的将静嘉请到会客的花厅,安排两人在那一处见面。

因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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