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千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纨绔千金-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第八章 你会作诗吗?

一壶碧螺春,几盘精致的茶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舒同很少搭话,只有在汪静书或者金琳问起他时,他才淡淡地说上两句。三个人里,倒是汪静书显得最为健谈,因为他之前一直是在外地为官,前些日子才调回京城,所以有不少的异地趣闻可讲,他温柔的语调和沉稳圆润的嗓音,让人听着觉得心情舒畅,再加上他所讲的事物正是金琳所喜欢听的,所以金琳时不时地开怀大笑几声,又或者好奇地问东问西,气氛十分融洽。

一壶茶刚喝完,还不到续水的时候,掌柜的便来敲门了,说是午膳已经送过来了。

午膳的菜品并不算多,七盘八盏的恰好摆满一桌。金琳出来的目的就是奢侈,消费消费再消费,所以点的菜都是香满楼里最贵的东西:鲍鱼、龙虾、熊掌、燕窝……这些东西,金琳可是见也没见过的,只能眼馋地看电视里别人吃,这回终于可以吃个够了。

汪静书看到这么大一桌子的奢侈品,惊愕了一下,然后笑道:“这顿饭还是在下来请吧,就当是给聂公子赔罪。”他本意也只是要和金琳一起喝点茶,聊下天,以辨别一下传言的真伪,可没想过讹人家这么大一顿,所以心里顿时有些愧疚。他自然不知道金琳点这么多菜压根就不是为他。

金琳对汪静书颇有好感,再加上她钱多的慌,正愁没地方花,怎么肯让汪静书来请。于是笑着摆手道:“这顿说好是我请的,要是你想请我,得提前预约,下次再请。”汪静书也不与她争,只笑着应了下来。

吃过饭后,湖岸边上的木楼里陆续来人了,茶苑里立即变得喧闹起来,不复最初的宁静。金琳吃得太撑了,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听到外面隐约的人声,听来听去也就那几句“久仰久仰”“荣幸之至”“一表人才呀”之类的客套话。一阵喧闹之后,外面开始传来阵阵鼓声,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激荡人心的鼓声以外,再无半点喧哗。

接着有茶童前来收拾桌子,整理好以后,将临湖面的那面木墙放了下去,木墙与湖面平行,竟然成了一座小型的水上平台。茶童将桌椅搬到平台上,又将茶具点心等一并摆到了露天的平台上。金琳朝湖面上一望,发觉所有木楼都如同他们这边一样,放倒一面墙做平台,有不少平台已经摆放完毕,此刻坐满了人。金琳觉得这位碧水茶苑的老板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样精巧的设计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呀!

湖对岸绿树掩映,其上有一处宽大的平台,平台上立着一面大鼓,鼓面足有圆桌大小,一个上身赤裸的壮汉在不停地敲打着鼓面,那种振奋人心的节奏让人觉得心潮澎湃。掌柜的笑盈盈地站在平台边上,看到每个木楼的客人们都落座以后,开始念起了比赛的规则。奇怪的是,掌柜的声音并不高,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就是那么轻松的嘴皮一张一合,他的声音却能让满场的客人都听清。

舒同小声地给金琳解说道:“这是用的内功,那掌柜的内力十分深厚。”金琳有些讶然,一个茶苑的掌柜也身怀武功,这个茶苑究竟是谁开的呀,好大的手笔。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念完了比赛规则,然后开始展示奖品了。参赛人以楼为单位,胜利的那一楼将得到黄金千两,如果不想要黄金,也可以从输了的楼里任选一楼出来,要求那一楼的一个人,做一件不违背道德不违背律法的事情。如果有难言之隐的,不能愿赌服输的,现在可以撤场。掌柜的说完后,扫视全场,然后说道:“恩,没有退场的人,那么比赛现在开始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每个木楼派一个人上台去,抽一个签,签上有命题,这个木楼便以签上的命题作诗,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的合格的诗作多,谁就胜了。不过,何不合格是由所有的木楼投票决定,过半的木楼投票通过,才能算是合格。

金琳与汪静书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懒洋洋的不想走那么远去取命题,于是都一同看向舒同。舒同无奈,只得上台去抽签,因为金琳的缘故,舒同也算是汴京城的名人了,只要知道聂无恨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很帅气的护卫,所以舒同一上台,人们便知道聂无恨也在碧水茶苑。

舒同抽到的命题是:竹。

舒同把命题拿回来后,金琳吐了吐舌头,将命题推给汪静书,并嘿嘿地笑着看着他。她只是来看热闹的,作诗她可不会,整两句打油歪诗还凑合,做律诗可就不专业了。汪静书也笑着看着金琳,然后摊手道:“我们好像很吃亏呀,就算我们三人都是高人,但是也只有三人而已,聂公子你看其他的木楼。”

金琳依言朝其他木楼一看,果然都是人才济济啊,人数最少的木楼也是六七人一组,只有他们这楼人丁如此单薄。金琳也不想要那千两黄金,于是笑道:“那我们就看热闹吧,反正我们也赢不了,懒得受那个累,你觉得怎样?”

汪静书笑着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位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率性,坦诚,并且善良活泼,根本与传言所说的是两回事。

看热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金琳与汪静书慢慢地喝着茶,看其他木楼的人心情澎湃的一边吟诗,一边抄录,有错了字涂涂改改的,有想不出来抓耳挠腮的,也有志得意满兴致勃勃的。总之,看别人忙碌,而自己悠闲,是一件很不厚道却真是很愉快的事情。

人群的喧嚣与周围的宁静,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和谐。微风打破水面的平静,枯黄的柳叶片片随风飘落,浓郁的桂花香味时有时无的传来,偶尔掠过水面却被人声惊飞的白鹭,岸上才子们摇头晃脑的思索,以及桌上碧螺春飘荡出来的清香,这些,都让人为之忘俗。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一会大平台上的半裸壮汉又开始敲起鼓来,掌柜浑厚的声音宣布比赛结束时间到了。写好的诗作由每个木楼的茶童统一收起来,编上楼号交到平台上面去。金琳这座木楼的茶童空手上去交差时,掌柜的惊讶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同时看这桌的,还有离大平台最近的一座木楼上的一位年轻男子。

那男子看向金琳的时候,金琳也正好看到了他。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身穿紫色长袍,因为距离遥远所以看不清楚相貌,但是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个帅哥。金琳友好地朝他笑了笑,那紫衣男子则点头回应。

漫长的念诗时间到了,念诗的人选自然是内力高强的掌柜,每念完一首诗,如果赞同该诗作过关,木楼的众人便举起一根树枝,如果不同意则举起茶杯。每念到一首好诗,众人都鼓掌叫好,还有人吹口哨表示喝彩,自己的诗作被众人认可的人,通常会站起身来,得意地朝每个木楼挥手致意。而念到歪诗的时候,众人则会哄堂大笑,或者是不屑的切上一声,而作出歪诗的人,则会羞窘得将身体尽量缩小,以免被众人发现。

金琳这一楼即没有参与写诗,也没有参与评诗,三人纯粹扮演了一个路过打酱油的角色。但是金琳与汪静书却非常愉快,当掌柜念到歪诗时,他们这桌笑得比谁都夸张。汪静书已经彻底的抛开了温文尔雅的淑男形象,与金琳一起拍着桌子大笑。

最后的胜利者,是紫衣男子那一楼。因为整个比赛的操作一直都很透明,而且大家也都高兴了一把,所有没有人对这个结果有任何异议。不过,当掌柜的把一千两黄金用七八个托盘装好送去紫衣男子那一桌时,他却拒绝了黄金的奖品。他低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掌柜的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这位公子想要其他的奖品,他想让地二十号楼的一位公子答应他一件事情,不违背道德,也不违背律法。”

金琳兴致勃勃地趴在椅子上四下里张望,想看看是哪一楼这么倒霉被胜利者盯上了。可是她发现其他木楼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这一楼。汪静书无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想,我们大概就是二十号楼!”金琳猛然回头,顺着汪静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桌上可不就是放着一块大大的木牌吗,木牌上用汉字写着:二十!

金琳看热闹的积极性立即被打消掉了,恹恹地缩了缩身体,心里暗暗祈祷紫衣男子那一桌要找的人不是自己。

紫衣男子对着掌柜的又说了几句,那掌柜的愣了一下,然后大声转达道:“优胜者,想请聂无恨公子穿一次女装。”这个要求刚宣布,全场哗然,每一楼的公子们都跟着起哄,吵闹的声音渐渐地汇成了同一个呼声:“穿女装!穿女装!”

第九章 登徒子?

金琳用手撑着额头趴在桌子上,恼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创意,请喝茶就去个小店不就得了,偏偏要像个暴发户一样,跟人家说去最贵的地方!去最贵的地方喝茶就喝茶吧,还看什么热闹参加斗诗大会!这下可好,看热闹的人成了个最大的热闹。

整个湖岸沿线的木楼都沸腾了,敲桌子的,敲茶杯的,敲楼板的,拍手的,拍大腿的,怪声怪气吼叫的,吹口哨的,反正大伙儿都激动了,什么声音大就整什么。君子风度、礼仪风范,全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金琳看他们这架势,估计一人给一千两黄金都不能改变这些人看热闹的决心。

舒同可是特地说过的呀,女儿身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有抄家灭门的大祸呀,这可怎么办啊?金琳看向舒同,希望他能为自己想个办法,抵赖还是逃跑,她觉得舒同肯定会有办法。但是舒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发表任何意见。金琳又把求救的目光转向汪静书。汪静书也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那种表情,绝对没有半点要帮她的意思,反而是满脸的期盼。

其实也不怪众人起哄,大伙儿这么热衷于让金琳穿女装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聂无恨的姐姐聂无忧与汪静云并称“京华双娇”,但是除了将军府的小部分人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见过聂无忧,这样一来,反而挑起了人们对聂无忧的好奇心。虽说平日里见到聂无恨就能大概想象出聂无忧的相貌,但是毕竟聂无恨是男人,穿的也都是男装,通过他的相貌猜想聂无忧的模样,未免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今天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当然想一饱眼福。

金琳见暗示无用,只得改为明示。“舒同,你不是会武功吗?你带我逃走吧!”反正聂无恨的名声已经很臭了,再多一个骂名也无所谓。但是舒同却一脸恭敬的低头答道:“回少爷,这家的掌柜的也会武功。”

金琳不满地咕哝道:“难道你打不过他?”舒同挑了挑眉,然后低眉顺眼地答道:“如果要带上少爷,小人便打不过他。”金琳为之气结:他的意思可不就是带上自己这个累赘就会输吗?

说话的当口,茶苑掌柜的带着几个茶童端着托盘已经走过来了,托盘里装着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还有叠得整齐的粉红色衣物。

金琳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如果不是早有预谋,这里怎么会准备下女人的衣服和首饰?但是,谁会算计她这种无聊的事情呢?难道是那紫衣男子?如果他们之前有过节的话,舒同应该会出言提示吧,可是舒同却没有半点提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金琳皱了皱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不想了。她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路人甲,说不定晚上睡一觉兴许就能回去了,所以并不是很在意究竟谁算计谁,或者究竟想算计些什么。现在当务之急的便是怎样把这身女装合适地穿到身上去,不会闹出什么穿错顺序或者扣错纽扣之类的笑话。

掌柜的很体贴地让茶童们收起了平台,然后招呼众人退出了木楼,只留下舒同帮金琳穿衣服。

掌柜的拿来的衣裳是一条粉色的右衽长裙,粉色的缎面外还附着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这裙子的卖相一下子便征服了金琳,女人的天性都是喜欢漂亮衣服的。因为时值秋天,天气微凉,所以金琳穿得比较厚实,即使脱掉男装外袍,里面也还有一层里衣,所以金琳爽快的三下五除二的将外袍脱了下来,倒是弄得舒同惊诧地别开了眼睛。

金琳将那粉色长裙披到身上,发现裙子的边上有几条细布条,她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于是只能向正在仔细研究墙壁的舒同求助。舒同无奈地走上前来,看了看长裙的边口,然后用指尖夹过两根布条,打算系到一起,那布条的位置十分尴尬,即使舒同的动作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也会碰到布料下的胸部。一时间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动作大了会接触得更加厉害。当舒同好不容将长裙替金琳穿好后,额头上竟然已经开始冒汗了。

粉色的长裙配上男式的发髻,看起来十分怪异,而且掌柜的送来的首饰似乎也得派上点用场才行,于是舒同又兼职了一把丫鬟的工作:替金琳梳头。

这个梳头的过程,在金琳以后漫长的人生里,成为了一段最为深刻的记忆。

不过这种深刻,不是因为美好,也不是因为浪漫,而是因为疼。

后脑的伤口本来就才结痂,一碰就会疼,这还是其次,关键的是舒同从来没给别人梳过头,所以手脚重一把轻一把的,时不时扯到金琳的头发,痛得她眼泪汪汪。这梳头的酷刑一直持续到金琳以为自己快要因此而穿回去时才结束,并且这个酷刑的结果也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流云髻,一支简洁的玉钗自发间穿过,黑发与白玉黑白分明,倒有些飘逸出尘的味道。

掌柜的送来的物件里还有胭脂水粉,不过金琳却不想擦那些东西在脸上,她可不是自认为天生丽质什么的,而是因为她懒,不想等会儿换回男装时还要去洗,那样就太麻烦了。

舒同打开房门后,打扮停当的金琳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接下来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金琳有些窘迫,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打扮可还入得别人的眼,所以也无从得知别人抽气是因为惊艳,还是因为被吓到了,提着裙摆站在人前,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然而,恰恰是这三分羞涩七分窘迫的神情,与她穿的这粉色的长裙相得益彰,使她看起来纯净如出水芙蓉一般,纤尘不染。

门前的各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汪静书赞叹道:“聂公子的女装打扮可真是魅惑众生啊。”他话音刚落,掌柜的也赞道:“在下行走江湖几十年,今日才总算明白美人的含义。聂公子,还请往那台上去站一站,也好让优胜者一睹真容。”

金琳无奈地提着裙角跟在掌柜的身后,走上平台。顿时,湖畔响起一大片抽气声,并伴随着茶杯坠地的清脆响声,然后便是各色的赞美。纵然在座的公子少爷们平素对聂无恨都是不屑的,鄙视的,但是那些劣迹斑斑的往事给众人造成的冲击,完全没有此刻他身穿女装美不胜收的样子给众人造成的冲击大。

众人赞叹了一番后,对聂无忧的相貌更加好奇起来,可惜终究只能好奇一下,将军府宅院深深,不是任谁都能闯的。

金琳在台上亮相时,特地朝胜利者那一楼看去,她想仔细看看算计她的紫衣男子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将来报复也好有个目标啊。可是,现在近在咫尺的那一楼里,才子们挤在一起向外探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却不见了那个紫色的身影。

金琳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望,转身走下平台时,却见那紫衣男子站在一丛白菊前面,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你是在找我吗?”紫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朝金琳略一点头,自我介绍道:“在下宋玉坤,久仰聂公子大名。”

金琳本来对他是有一肚子不满的,但是见到他的相貌以后,所有的不满便自动地烟消云散了。这人不只长得俊秀,穿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