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儿都放在脸上了。
正文 第六卷 唯我独尊 第六十九章 新额驸
第六卷 唯我独尊 第六十九章 新额驸
拉旺多尔济因为是蒙古亲王世家,只因不是长子故而不随父母居住京中反而是跟着庶祖母居住在蒙古封地。说起拉旺多尔济的祖母还是皇帝的姑母,圣祖康熙的十公主固伦纯悫公主。本来纯悫公主到死都只是和硕公主的,因为额驸策棱在雍正朝的平定罗卜藏丹津大战中屡建奇功,所以先帝将原为和硕额驸的策棱晋封为固伦额驸,死去多年的皇妹也因此夫荣妻贵追谥为固伦纯悫公主。
巴勒珠尔轻装简从地只是带着几个从人便到了策棱家在京中的府第,这儿距离巴勒珠尔的达尔汗亲王府不是很远,因为同是蒙古王公,所以比起寻常人倒是显得亲近了许多。来往也算是比较密集的。
“王爷吉祥。”拉旺多尔济正带着一群族中子弟在后面的院子里演习骑射,巴勒珠尔站在旁边看了许久也不说话。直到一圈人演习完才发现身后过了个人,仔细看了一番不仅是为着在年下,就是年庚长幼也少不得打了个千儿。
“大冷的天还是这么好兴致。”巴勒珠尔看着他:“只怕年下皇上要带着你你到江南走一遭还真是没有看错。”
拉旺多尔济一愣,还没弄懂巴勒珠尔的意思。“博尔济吉特拉旺多尔济接旨。”巴勒珠尔从袖中取出一份上谕:“即日起着博尔济吉特拉旺多尔济为御前行走,为镶蓝旗蒙古都统。”
“奴才谢主隆恩。”多尔济有些懵懂,一刻间怎么就是镶蓝旗蒙古都统。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还有这一日的时间,在自己这儿怎么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只怕还有大恩典在后面。”巴勒珠尔也不能多说,当初自己跟和婉大婚之前皇帝不愿女婿的门第太低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加封了不少官职在身上。拉旺多尔济也还是一样,从正蓝旗蒙古都统往上巴结会更快些。
“是要即刻进宫谢恩?”多尔济有些不解,还没过完年要是进宫的话还真没有这个仪注可言。
巴勒珠尔点头:“即刻换了朝服跟我到重华宫去,纯亲王跟我领着你去养心殿谢恩。”
“为何不是到养心殿觐见皇上,反而是要先到重华宫去?”多尔济的汉语说得还算流利,平日多半是用蒙语或是满语交谈,好在从皇帝开始,皇后所出的几个儿女的满语和蒙语说得都是极其地道的。
“傻小子,你就跟我去吧。”巴勒珠尔实在是忍俊不禁,这个多尔济还真是多事。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好事了,顷刻间就是皇家的东床快婿了还有这么多话说:“难不成我还害你不成?”
“王爷,上次觐见皇上的时候有些君前失仪。担心这次又出事。”拉旺多尔济挠头:“如果在养心殿出事的话还请王爷多替我兜着点。”
这话越发是让巴勒珠尔笑得不行,都知道自家的泰山大人难得伺候,不过多尔济要指婚的那位公主也不是好缠的,不知道日后是担心公主不高兴还是泰山大人不高兴。这话又说回来要是公主高兴了,只怕老泰山也就高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跟和婉相比的,和婉不仅是皇家的公主更是蒙古的达尔汗王妃,满蒙联姻多年还没见过有这么能干贤惠的达尔汗王妃。这话是那么多的蒙古牧民说的。
“但凡是我兜不住的时候,还有四阿哥呢。”巴勒珠尔倒是不好在多尔济面前提及他跟和馨的婚事,这件事帝后都没有开口。就是永瑜也没有跟人说起过,自己猛然间说起不知道算是什么。如果是皇帝怪罪下来,只怕自己还真是担不起这个罪过。
正在花厅喝着热热的蒙古奶酒,这就是同为蒙古王公府第的好处。在别处绝对是喝不到这么地道的蒙古奶酒,这也是皇帝时常称赞的那种奶酒。必须使用黑色骏马的马奶才能制成,每年多是作为贡品进贡宫中,寻常时候根本就是喝不到嘴里去。
“老福晋吉祥。”巴勒珠尔转身之际看到拉旺多尔济的祖母从外面进来,如果是年纪不过五十岁男女之间是不能轻易见面的。这位老太太已经是花甲之年了,进来的时候还有两个仰丫头扶掖着。身上穿的是四团龙朝服褂,头上戴着全副的头面。全是朝廷命妇的打扮,估计是刚从宫中给皇后请安回来或者是到哪家去拜年会亲去了。
“这不是额驸爷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多尔济这个不懂事的跑哪儿去了?”老太太果然是从宫里刚出来,从皇后絮絮而谈的口风里听出点门道来,敢情是要把五公主指婚给多尔济。这会儿刚一回府就看见固伦额驸也在府里,显见就是要带着多尔济去宫里谢恩领赏。
自打旧年间策棱过世以后,府里虽说还是亲王的爵位但是也是大不如前了。这会儿要是真能来个大的恩典也真是不错,至少日后见了老爷子也好有个交代。
“多尔济去换朝服了,这会儿要带着他去皇上面前谢恩。”巴勒珠尔看老福晋在一旁坐下,自己不好站着也只好跟着坐下。
“全仗主子恩典,是他的福气。”老福晋到底是见惯风霜的人:“这个混小子,以后还额驸多多教他,别叫他不知道规矩轻重,坏了事。虽然是满蒙世家,到底还是在蒙古长大,有些规矩不熟稔也不全都怪在他头上。”
“是,老福晋说的我都记下了,日后自然是要时时刻刻多多看顾多尔济的。”两人是连襟,再说和婉和馨又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自然是要比旁人亲近得多。
“太太。”多尔济穿好朝服,又挂着一串红彤彤的珊瑚朝珠,这可是亲王世子才有的打扮。多尔济的父亲有好几个儿子,多尔济排行第七却是嫡福晋所生。定然是嫡出的亲王世子的身份。满人规矩又是不一样了,在普通满人家里,见了祖母少不得要叫一生太太。
“嗯,你跟着王爷进宫谢恩别坏了规矩也别乱说话。”老福晋很了解自己的孙子,只要是逢到大场面说不定就会出事。
“我知道了。”多尔济点点头,在老太太面前可是不敢多说半句:“太太,我们走了。”
“去吧。”老福晋看着孙儿跟在巴勒珠尔身后一起出门,这样的情形已经是很多年都没见到了。当年策棱也是这样进宫谢恩的,可还是那个谢恩是因为纯悫公主不是为了别人,为了死后跟纯悫公主葬在一处,皇帝居然允准了。大清这么多年还没有过额驸跟公主合葬的先例,但是在策棱和纯悫公主这儿破了例。在纯悫公主过世多年以后,终于等到了策棱的合葬。
“奴才拉旺多尔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跟在永瑜和巴勒珠尔身后到了养心殿西暖阁,新春里皇帝没有奏本看,正在南窗下的炕上歪着看书。
“起来吧。”皇帝放下手里的书,打量着拉旺多尔济:“多尔济,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今年一十六岁。”多尔济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问起自己年纪来了。虽说是听见额娘说起要给自己早点求主子指婚的事情,这些日子可是没有听见提起来过了。
“嗯,十六岁了。”皇帝看了眼巴勒珠尔:“那年做都统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看来都是长大了。”
“是。”巴勒珠尔看着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拉旺多尔济,皇帝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知道谢恩:“多尔济倒是出息得很,今儿儿臣到府里还瞧着他带着族中子弟在园子里演习骑射。”
“这样倒是好的,能够不忘本。知道满蒙旧家的规矩,策棱是他玛法。那时候亲征罗卜藏丹津可是先帝朝的第一大功臣。”皇帝点点头:“多尔济,以后好生当差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
“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就是肝脑涂地也是报答不完,一定好好的当差不辜负万岁爷待奴才的恩典。”多尔济摘下头上的朝冠在地上磕头。
“有件事朕要跟你说,打今儿起你在朕的面前可就不是自称奴才了。要跟着你姐丈巴勒珠尔一起自称儿臣了。”皇帝看着巴勒珠尔和永瑜两人的脸憋得紫涨,要是再不说破的话只怕自己也会忍不住了。这个小子还真是不是一星半点的笨,都要跟他实说了还不知道谢恩。
“儿臣?”拉旺多尔济心底踌躇了一下,猛地想起那天在皇帝跟前有个婷婷袅袅的公主打扮的少女,只是不知道是皇帝跟前的哪位格格。不过看看哟永瑜和巴勒珠尔都在的话,只怕就是五公主和馨了:“儿臣愚笨,皇上恕罪。”
“还叫皇上?”永瑜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以后只怕是要被和馨吃定了。不过看和馨的样子,对这件事倒是没说什么不答应的话。或许是渐次长大了,变得懂事起来。
“皇父恕罪。”多尔济恍然大悟,有一次跪下谢恩。巴勒珠尔和永瑜也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晓得大家对和馨的额驸感觉如何了,如果喜欢的话给点粉红鼓励一下。五公主快要大婚了
正文 第六卷 唯我独尊 第七十章 许愿
第六卷 唯我独尊 第七十章 许愿
万籁俱静,紫禁城中除了每晚的梆子声以外几乎又听不到任何声响。住在东西六宫的妃嫔们又将在漫漫长夜中渡过这一个夜晚。
鹅毛般的大雪才一次从天而降,养心殿的体顺堂中依旧是温暖如春。金龙填漆的膳桌上还摆着帝后两人未用的晚膳。娴雅坐在皇帝对面的暖炕上,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孔,心底没来由泛起一丝忐忑。不知道又是什么人在这时候触了霉头,还不到正月半自宫中而下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闲适中,就是诸多衙门都是闲着没事干。
“用膳。”皇帝气哼哼地扔了手里的折子:“要是再看下去,气都气饱了。”
“今儿有松花江的白鱼,特地叫他们做了个火锅。里面还有满子的醉蟹,不说白鱼如何肥美就是这汤也不赖了。”看皇帝颜色回转,娴雅随之舒了口气。就是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听到皇帝说话也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将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些人头上。
“这几日都是拉旺多尔济在御前当差,虽说是不及巴勒珠尔稳妥精明。不过将来必不会比巴勒珠尔差,但是看为人处世上就知道了。”皇帝喝了口温暖馨香的鱼汤:“可见婉儿平日操心不少。”
“上次臣妾也是这么说她,都是有妊在身的人了。也不肯歇歇,说是每日在王府里还要操不少心。”娴雅给皇帝夹了一筷子刮炉鸭丝:“遣人到府里去看,也说是公主照常在上房理事分派。说是旁人管事总不及自己用心,也不及自己仔细。”
“这一点也是跟你一样,朕看你也是每日都不得空儿。就是一时没事,不是去慈宁宫皇额娘跟前走走就是要到东西六宫转转。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出来才能成事。”皇帝反倒是给她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这里头是谁兴出来的法子,居然煮了几个馄饨在里面。倒还罢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
“是我想出来的法子,瞧着这两天万岁爷胃口不好,就叫人用进贡的冰鲜虾仁和着韭黄剁得细细的,然后包了馄饨。知道单下馄饨万岁爷也不吃的,索性就叫煮在这鱼汤里。”娴雅拗不过皇帝,只好低头将面前的鱼汤跟馄饨吃了两口。
“把这汤还有馄饨给婉儿送去。”弘历想起婉儿素习的样子:“只怕这个还是对了她的胃口。”
“嗻,奴才这就叫人送到王府去。”外面一直侍立的王庆赶紧答应了一声,早有人将帝后面前御膳中一模一样的鱼汤和虾肉馄饨送走。
“这粥也还不赖,只是没有好的小菜。”娴雅吃了半碗碧粳米粥:“上次的椒油莼齑酱倒是罢了,谁知道他们就是用心把接上了。每每送进这些来,也吃得腻了。”
“看看有什么好的南酱菜。”皇帝随口吩咐道。
“回万岁爷的话,没有南酱菜有新贡的锦州酱菜。”如意已经端着一碟酱香四溢的锦州酱菜放到娴雅面前:“主子试试这个可好?”
“嗯,就是这个味儿。”娴雅吃了点,满意地点点头。
“瞧着你吃这个,朕就想起方才看得折子来。”皇帝同样吃了半碗粥外加两个象眼小馒首:“江南那边还是要赶早去,这个江宁织造的差使就是这么难做不成?康熙爷时候的曹李两家,先帝朝的随赫德再到从前的高恒,哪一个不是出在这江宁织造的事儿上。难道这个差使就是给他们贪污纳贿的本钱不成?还在折子里言之凿凿的跟朕说,云锦织造不易需要朝廷多多拨款才好。”
娴雅每每听皇帝说起朝中政事的时候,只是低着头听着绝不会在里面多加上半句闲话。后妃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过这曹李两家还真是听说过:“万岁爷,这曹家是不是就是当年写了石头记》的曹家?”
“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看这些书的事儿?”皇帝想起旧事倒是笑起来:“朕可真是想不出来,宫里居然还有人看这种东西。这要是换在先帝的时候,只怕就是一桩大罪。”
“那是有万岁爷袒护着。”娴雅抿嘴笑道:“第一次当着万岁爷的面看,就是怀着永瑜的时候。这一晃眼啊,永瑜都要做阿玛了。可真快。”
“嗯,还是记得清楚地。”皇帝放下牙箸漱了口,娴雅已经将一把滚烫的帕子递过来给皇帝擦拭因为吃了一顿热热的晚膳而沁出来的汗水:“朕在初一那天已然是叮嘱过永瑜跟巴勒珠尔了,这次到江南去就不叫他们跟着。要是把婉儿一个人扔在京里,别说是巴勒珠尔只怕朕和你也是不得安心。索性就都不要去了,永瑜要学着怎么处理政事了。不能总是在朕边上,朕怎么说就算是心里有他的念头也不肯说出来。”
“永瑜毕竟还年轻,很多地方自然是不如皇上设想的那般周全。”娴雅提到儿子就算是知道他再好,也不能夸得太多。
“正是这话,朕必定要在这些时候把他历练出来。”皇帝似乎隐藏着深意:“皇子亲王跟嫡福晋不和的事儿倒是不少,只是永瑜做得太过了。打量着朕不知道就在那儿胡闹,什么时候都是由着性子来。再怎么不好,都是朕指婚的。父母赐不敢辞,这点就该知道。”
别的事情上娴雅倒不定会护着永瑜,这件事却是自己从年少时过来就看在眼里的,自己从这些事情上过来,对于诸如此类的东西比常人更是多了几分血淋淋的感触:“皇上,这世上唯一无法强求的人心,咱们都是从这件事上面过来难道还不知道?”
“这话算是你在问朕?朕当初实是负了你,只想在朕的有生之年多多弥补。若是今生弥补不了,还有来世。”皇帝坐在炕上,手边的折子早已翻完。这时候是唯一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时候,原本会有皇子和福晋侍膳。嫌着下雪,皇帝把这件事也吩咐蠲了。
娴雅愣了一下,继而起身转过脸去。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就要忍不住了。最近有些时候皇帝说出来的话很叫她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弘历却是一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朕不是跟你说着玩的,朕在担心若是有一日朕先你而去的时候,你多想着朕当初愧对你的时候,只怕还要好过些。永瑜几个必然都是极孝顺的,你是名正言顺太太平平的皇太后,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皇上。”娴雅一下捂住弘历的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您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把我死不死活不活的扔在宫里那么久,要是再把我扔下不顾一个人去找芸嫣她们。下辈子您要是再想我跟着您受罪,我是不答应的。”
“谁说朕要去找她们,你就不会少一刻记着这个?”皇帝抽出她衣襟上拴着的手帕子给她擦拭眼泪:“朕只是担心你日后会时时沉浸在这些事情里面,自己也是不得痛快。你不痛快,朕在哪儿都不痛快,若说是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