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舞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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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舞芳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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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蓝和月皓各自以不同的眼神看着柳文悦,凌蓝眼里是赞许,而月皓眼里虽然有赞许和诧异,但他的情绪却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小姐,小姐,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是迫不得已的!”田老大终于招架不住柳文悦的步步进攻,承认了是他陷害柳元崇的。

  “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柳文悦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小姐,我不能说,不能说!你不要问了!”田老大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之中。

  柳文悦抓住田老大的衣服,激动地道:“究竟是谁,是谁?你倒是说啊!”

  而那个田老大却不再开口说任何话。

  “悦儿,不要这样。”

  “小姐,起来吧。”

  凌蓝和月皓一起将激动不已的柳文悦扶起来。

  ****************************

  田老大这个线索很难再有新的进展,柳文悦不免有些气馁。这一夜,柳文悦辗转难眠,一来为柳元崇担心,二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环节被遗漏了,可就是想不起来。

  凌蓝的建议是抓着田老大这条线索不放,他相信田老大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只要找到对手用以威胁他的把柄,就能让田老大放心说实话。

  第二天上午,月皓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月皓用他王爷的身份对任初余施加压力,最终,任初余同意将拂柳山庄解禁,不过,要等到他把山庄彻底搜查清楚之后,估计要等到两天之后。坏消息是,其他的,任初余竟然一点都不买账,不仅不相信柳元崇是冤枉的,还写了加急奏折,将此案上报了刑部。

  “为什么这个任初余要做的这么绝?他跟我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柳文悦将问题抛给了柳昀。柳昀跟在柳元崇身边几十年,应该知道什么人跟柳元崇过不去。

  柳昀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月皓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悦儿,你们上次去京城,是否得罪了兵部尚书温路?”

  “是有这么回事。”柳文悦点头。

  “这就对了,任初余的姐姐是温路的妻子。”

  正商量着,衙门里就来人了,说是任初余紧急传见柳文悦和凌蓝两个人。

  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地方,首先看见的却是田老大的尸首。仵作已经检查过了,他手腕上的筋脉被利器割断,所以断定他是自杀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柳文悦见过他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他双手的手心里各有一个字——“柳”和“戕”。

  正因为那两个字,还有田老大的死亡时间,任初余断定是柳文悦逼死了田老大,要找她兴师问罪。

  “笑话,小姐不过见了田老大一面,当时靖南王也在场,我们怎么没听见小姐说过什么不当的言辞?”凌蓝怒斥任初余的歪理谬论。

  由于有月皓作证,任初余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柳文悦有罪,所以并没有诸多刁难,只是问了一些惯例性的问题,便让他们回去了。

  就这样,田老大这条线索断了。

  柳文悦都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出府衙的,她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她从来都不曾这么无助过,就连上次发现月皓和如嫣的事,都不曾这么无助。她觉得自己正陷入一个很大的漩涡里,对手强大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不行,我不能自乱阵脚,我要冷静,爹还等着我去救他,我要冷静下来,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柳文悦告诉自己不能慌,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是坐立不安,脑子里越是控制不住地乱作一团。

  “悦儿,把一切交给我好吗?你已经累了两天一夜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月皓柔声地劝慰,再加上凌蓝和石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才终于说服了柳文悦。石嬷嬷给她熬了一碗安眠的药,柳文悦喝下,才终于睡着了,只是眉宇将仍有抹不去的忧虑。

  可是,她并没有睡熟,石嬷嬷推门进来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吵醒了她。

  根据脚步声,柳文悦确定进来的人是石嬷嬷。“嬷嬷,什么时候了?”

  “天刚黑。小姐你再多睡会儿吧,我给你点了熏香,能让你睡得安稳点儿。”石嬷嬷把香炉放下,赶紧去扶柳文悦。

  “不睡了。嬷嬷,麻烦你准备些酒菜,我想去看看爹。”柳文悦在桌边坐下。

  “好。灯没油了,我去给你换一盏。”石嬷嬷说着推门出去。

  “有灯没灯,对我来说还不是一样……”柳文悦自嘲道,却又突然灵光一现地叫出了声,“油灯!”

  “你怎么知道我来给你换灯?”凌蓝的声音,还有桂花紫米粥的香味。托盘里还有一盏点亮了的灯。他把灯放下,然后把热气腾腾的粥端到柳文悦面前。

  “不是啊,我是说油灯下的黑暗!”柳文悦颇有些激动地道。

  “你是怀疑敌人就在我们中间?”凌蓝道。

  “嗯,”柳文悦点头,“就好像油灯下面才是最黑暗的地方,敌人藏在我们中间,才不容易被发现。”

  “那你怀疑是谁?”

  “你想,他能知道我们每一家店铺的所在,并且对我们生意的对象一清二楚,还能威胁他们与我们决裂。他能自由进出府衙大牢,逼迫田老大自杀并嫁祸给我。这样的人,全杭州能有几个?”

  “你怀疑……任初余?”

  “他的确有动机这样做,不是吗?”柳文悦正说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等,嫁祸?”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田老大手里的那两个字很奇怪?既然他决定自杀并嫁祸给我,那又何必拐那么大的一个弯,写那两个不是很明白的字?他完全可以写得更简单明了,比如‘柳文悦杀我’之类的。”

  “这么说来,的确是有些奇怪。”凌蓝思索着。

  “我觉得他一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方便直接说。”柳文悦道,“可是,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啊,对了,就是这样了,我知道了!”柳文悦惊喜道,“蓝,田老大的名字是什么!”

  “叔育,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怎么了?”

  “你把那两个字和他的名字连起来!”

  “柳戕叔育?柳叔育戕?柳叔育戕……留书狱墙!”

  “对!蓝,我们必须马上去牢里看看!”

  “让柳伯伯先去吧,比较快一些。”凌蓝考虑得更周到一些,“要等月皓一起吗?他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必了。”

  这时候石嬷嬷已经准备好了柳元崇平时爱吃的酒菜,放在竹篮里。柳文悦去提,却被篮柄上的木刺扎了手。

  石嬷嬷给她查看了下,没有流血。“篮子是新买的,不太好拿。”

  “我来吧。”凌蓝道。

  “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手脚都还健在啊。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废物好不好?”柳文悦笑笑地抱怨,然后提着篮子跟凌蓝出门去了。

  ****************************

  古制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所以,在柳家的船上查出来的五十石盐就是六千斤,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小悦儿的智慧与聪明都是被一笔带过的,在这一章里,她的心思缜密与智慧会得到很好的展现,为她以后与坏人较量打下了伏笔。

  可是,小悦儿到最后能替她爹洗清罪名吗?上卷的结局就在眼前,请大家耐心等待,还有,多给千水一点支持啊,投票票啊,偶喜欢!

  
[上卷 春逝·平地波澜:第17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下)]


  柳元崇靠着墙闭目养神,虽然穿着囚衣,可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那种从容冷静的气质。他的眉宇间偶尔会露出一丝丝的忧虑,大概是想到柳文悦了吧。这种时候,也只有这个宝贝女儿才会牵动他的情绪。

  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终于在牢门处停了下来。柳元崇眼睛都不睁一下,清晰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你终于还是来了。”

  天黑了,牢里很暗,而来人又恰好站在了阴影里。“是,早在二十年前,你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所以我一直在等。”柳元崇依然闭着眼睛。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把东西交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放过你。”

  柳元崇的嘴角钩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的弧度。“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恐怕你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吧。”

  “这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只想知道东西在哪儿?”

  “怎么,没找到吗?我想你应该把拂柳山庄翻了个底朝天呢。”柳元崇终于睁开眼睛。“你不是自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吗?”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在这上面,我们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们何不说说别的?”柳元崇站起来,习惯性的/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了衣服。“不要伤害小悦,你知道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可你却一直在利用她!”

  ……

  柳文悦和凌蓝刚出来的时候天还好好的,半路上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柳文悦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很开心,她喜欢下雪的日子。

  “蓝,柳伯伯应该已经找到证据了吧。”柳文悦和凌蓝两个人已经到了府衙大牢的门口。刘海儿露在外面,已经被雪花沾湿了,柳文悦掏出手绢去擦。

  “应该快了吧。他会过去老爷那里找我们的。”

  牢头见是柳文悦他们,连话都没问,直接放他们过去了。“小心。”凌蓝扶着柳文悦,小心地往里走。柳元崇是重犯,所以被关在最里面的重犯牢房里。重犯牢房和普通牢房之间有一道门隔着。

  “不要伤害小悦,你知道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可你却一直在利用她!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却放纵她来接近我。哼,只可惜啊,这个美人计并没有救得了你。话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这个美人计呢,要不是她,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打败你呢。”

  “我不想多作解释,我只想说,关于小悦,我问心无愧。”柳元崇笃定道,“你明白你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所以……”

  “你放心,我不会牵连无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二人都不再说话,周围很静,以至于都能听到液体滴落在什么东西上面的“啪啪”的声音。

  柳文悦只觉得周围好冷,冷到没有了温度。她的手紧紧握着竹篮的柄,锋利的竹篾划破了她的皮肤。血顺着指缝留下,一滴一滴,滴在竹篮的盖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疼痛而凄美。

  “小姐!”凌蓝赶紧夺下篮子丢到地上,拿过柳文悦另一只手里的手绢,给她包扎。

  柳元崇担心她,却又无法出去。隔着一道牢门,像是隔了一个天一个地。“小悦!”

  柳文悦推开凌蓝,自己摸索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凌蓝跟在她后面,几次想扶她,都又被她推开了。

  脚下一个踉跄,柳文悦整个人向前栽倒。

  “悦儿!”伴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跌进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柳文悦惊恐地用力推开他,像是害怕怪物一样颤抖着向后退着,退着。

  凌蓝扶住她,黑暗中,他看月皓的眼神里透射出浓浓的杀气。

  “小悦!”柳元崇着急的样子,跟先前派若两人。

  “出去。”柳文悦的声音几不可闻。许久听不到任何动静,她失去理智地大叫:“出——去——”

  月皓迈开脚,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响起,渐渐消失在远处。

  “小悦……”柳元崇刚一开口,柳文悦的身体便向下滑去。

  “小悦!”“小姐!”

  凌蓝及时抱住她。

  “小悦!她怎么了!”柳元崇只能干着急。

  “没事。我先带她回去!”凌蓝将柳文悦抱起来。

  “蓝,”柳元崇突然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凌蓝,“将来她要是知道了,很可能会恨你。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的。”凌蓝回答得坚定,“我们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走向成功,不是吗?”他说完,抱着昏倒的柳文悦走了。

  ****************************

  柳文悦昏倒,被凌蓝抱着回去,着实地把石嬷嬷和沈来福吓了一大跳。她嘴里一直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梦话,中途醒过来一次,仍是昏昏沉沉的,一直吵着要出去,胡乱的往外闯,怎么拉都拉不住,撞了好几次桌子椅子,还莫名其妙地抱着石嬷嬷哭。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后来,凌蓝强迫她喝了安神的药,她才比较安静下来,渐渐睡着了。

  石嬷嬷在房间里守了她一天,直到天黑的时候,约摸着柳文悦快醒了,醒来后可能会想要喝水,才出去端热水。

  可是,等石嬷嬷再进来,却发现柳文悦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院,柳文悦和月皓面对面站着。

  柳文悦单薄的身子在北风里却显得那样坚定。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和月皓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对话。她想到了“油灯下的黑暗”,却没想到那黑暗竟然就是月皓!心,瞬时被撕碎了,一片一片,像深秋里悲哀的落叶,被风卷起,抛进漆黑寂寞的深渊。

  “带我出来是要谈判么!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

  “你不必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

  “那么,依你看,与敌人谈判的时候,要用什么语气?”

  “敌人?是啊,我们是敌人啊……”

  “难道不是吗?”

  后面没有了回答。

  柳文悦看不见,也听不出任何东西,耳边只有凛冽的北风急切而苍凉的哀号。

  “那好,那我们就用敌人的方式来一场交易。我可以放了柳元崇,条件是,交出柳家名下所有的财产,还有,”月皓抓住柳文悦的手腕,“你嫁给我!”

  “什么!”柳文悦愤怒。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听到你的答复!”月皓转过身,大步而去,似乎没有一丝的留恋。

  “不用了。我现在就答应你!”柳文悦大声决绝地道,“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见我爹!”

  “那我们一言为定。”月皓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的喜悦。

  凌蓝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眼中喷出的火焰几乎要将那个白色的身影化成灰烬。在柳文悦倒下去的刹那,火焰迅速转成担忧。他扶着柳文悦回到房间。

  “蓝,我没事,不要管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柳文悦的声音苍白而无力。

  凌蓝犹豫了下,道:“有事的话,我们都在外面。”

  凌蓝轻轻的关门声刚落,柳文悦忍了很久的泪水就如泉涌般倾泻而出。“柳文悦,你争气一点啊,不许哭,不许哭啊,听见没有!不许哭!”可为什么眼泪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到后来,她干脆不去擦了。流吧,就让她的眼泪尽情地流吧,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那么以后,她就再也不会流泪。没有眼泪也就不会伤心。

  街边的灯闪烁,映出黑色的落魄,

  放纵寂寞孤独是我。到底是谁犯了错?

  欺骗的话太多,让麻醉给我解脱。

  应不应该重新来过?伤口却不能愈合,

  你把所有感情出卖,我还相信你说的谎言,等你回来。

  你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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