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轩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如此刺激文瑀鑫,马上就成功了,可是那个贪嘴的王妃,软软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冷静下去,她难道不会吃醋吗?文靖轩顿时觉得自讨没趣,知道自己再挑事的话,只怕太子会干预了,他挫败的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看见文靖轩的表情,文瑀鑫的心情反而大好,他感激的拿起葫芦往江欣怡的杯子里倒酒。
“谢谢,嘻嘻。”江欣怡说着,一时忘形,竟然趁着他给自己倒酒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原本大家的视线就都在这里,现在倒好,厅内嘘声一片,文瑀鑫的脸竟然红到了脖子,不知所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喝,可是什么都没喝到,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根本就是空的,身后的斟酒的人刚才都在看江欣怡,所以忘记给这位瑀王爷斟酒了文烨焱捏捏自己的鼻梁骨,苦笑一下,这位三嫂真是啥都敢说,啥都敢做。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可人身上,估计有的人脖子都扭酸了。
下溅,跟个烟花柳巷里的女子似的,江欣玉狠狠的在心底骂着,手上的丝帕都快给她扯破了,旁边的人还以为她是被先前二皇子和三王爷紧张的场面吓得如此,不停的安慰着她,“没事了,在太子府他们不会怎样的。”
这顿宴席,真正吃饱喝足的人,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江欣怡,来之前她是对自己说好好装一天的,可是文瑀鑫都不在乎,她还在屁。离席后,江欣怡干脆就挽了文瑀鑫的胳膊,装就装的更像点,就当自己在吃他的豆腐不就结了。
从餐厅到另外一个大厅只经过一段走廊,别人都没有去拿披风,只有文瑀鑫不嫌麻烦的取了下来,给江欣怡披在身上,这倒是让江欣怡有些感动,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永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这个厅里,三面摆放着椅子,每隔两张椅子前面就摆了一个茶几,茶杯里随着热水的注入立马就飘出茶香。
四个角落里都摆放了火炉,所以不是很冷,江欣怡理所当然的就坐在了文瑀鑫的身旁,因为喝了一杯白酒,还有一葫芦的红酒,所以她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她觉得不喝完的话会吃亏,毕竟这东西在那时很罕见,而她也不会酿葡萄酒的手艺,逮到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太子妃可是琴棋书画样样拿手的,听说瑀王妃却是一窍不通的,这姐俩差距好大。”江欣怡身旁的两位皇子,好像是故意让江欣怡听见一样说道。
江欣怡瘪瘪嘴,没有理会他们,看着刚走进大厅里的那些乐师,领头的她见过,就是那日跟太子在酒楼喝酒的古乐。
随着音乐响起,从门外进来六个身穿绿纱的娇媚女子,最后进来的是江欣玉,只见她和着音律轻舞着衣袖,翩如兰苕翡,婉如游龙举,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这种风格跟唐朝的软舞属于一个类型,跟舞蹈学校教的《绿腰》《白纻舞》有些相似,江欣怡有学过的,所以还能看出点门道来,确实舞的不错。
大厅内的人大部分都被太子妃的舞姿吸引了,只有文靖乾,文瑀鑫,还有文烨焱的目光会在江欣怡身上游离不定。
曲停舞毕,都鼓掌赞赏,纷纷叫太子妃再舞一个,江欣怡也佩服的鼓掌叫好。可是江欣玉却说;“年年都是臣妾在此献丑,今日里不如叫我家妹妹也舞上一段如何?
太子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玉,而她却把脸扭向江欣怡这面,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抚媚。
自己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连外人都知道,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知道?说的过去吗?江欣怡虽然喝多了,可是她并没糊涂,原以为她之所以要刁难自己,一定是在江府内姐俩就有矛盾的,可是江欣玉瞟了文瑀鑫的那一眼,立马被江欣怡扑捉到,有JQ,绝对有JQ,这个东东女人是很敏感的。
靠,这叫什么事?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江欣怡开始鄙视这个姐姐了,也开始同情可怜的太子哥哥了,长得帅,有地位有啥用,还不是拴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好在从文瑀鑫这里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她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其他的皇子和那几位公主也都凑热闹的瞎起哄;“对呀,让三嫂也舞一个,看看姐俩谁更胜一筹。”谁让老大今日如此偏心,那壶酒只给了她一个人喝,自家兄弟姐妹倒是连尝一口都没有。
文靖乾不知道,今日已经刻意的没有跟江欣怡太亲近,可是除了因为那俩个鸡毛毽子惹恼了江欣玉让她记恨以外,今日的一葫芦红酒竟然给自己喜欢的女人竖起了一大群敌人。
他想训斥站在中间的女人,不要给那可人出难题为难她了,江欣怡之所以会在见了两次面就走进他的心里,就是因为她的坦率,纯真、可爱不做作,这几样在江欣玉的身上一样都没有,尽管她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他不缺那些东西。身边的妃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拥有江欣怡所拥有的东西。
他很羡慕弟弟文瑀鑫,得到这样一个稀世珍宝,难怪他那么宠爱她,那么在意她。
江欣怡明白这个姐姐想让她出丑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穿越到这里,在那个江府的家里,怎么除了奶娘夫妇之外,没有一个对她稍好的人呢!想让她出丑,呵呵,姐姐你还嫩点儿,在你们江府长大的江欣怡或许什么都不会,可是来自现代的她,可是被爹妈从小就逼着学了很多的东西的,跳就跳呗,她才不怕呢。
可是该给他们来个什么舞呢?街舞他们看不懂,伴奏也不给力,芭蕾?拜托,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也没法跳,跳了估计也白跳,等于对牛弹琴,自己的最爱钢管舞就干脆想都不要去想了,她可不想落个yin妇的名声,要不给他们跳《胡旋》吧,那个属于健舞,跟江欣玉跳的软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是以快速轻捷的旋转动作为主要表现内容,舞起来左旋右转,变化多姿,正如唐代诗人岑参所描写“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据史记里说唐玄宗宠妃杨玉环,节度使安禄山,武则天时贵戚武延秀等,都是舞《胡旋》的能手。跳这个应该不会输给江欣玉才对。
江欣怡打定主意,刚想站起来迎接挑战,却被文瑀鑫抢了先,他似笑非笑的对江欣玉说;“皇嫂,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扫大家的兴,欣怡她答应过我的,她的舞姿只能给我一个人欣赏的,大家如果还未尽兴的话,不如由我出银子,去雨花楼把那里的头牌舞姬请了来,给大家欣赏。”
文瑀鑫这样一说,谁都没敢接话茬,都悻悻的低头喝茶去了,谁敢跟他做对呀。
江欣玉听了这番话,快要不顾自己端庄的形象发飙了,这个自己暗恋了几年的瑀王太过份了,为了护着江欣怡,竟然拿雨花楼的舞姬跟比?
想发飙的人可不止江欣玉自己,坐在那里的江欣怡也想发飙,她都已经抗拒着酒精的控制,想到了该跳的舞种,准备给这位讨厌的太子妃姐姐迎头一棍的,灭灭她的威风,可是却让文瑀鑫给搅和黄了,好呀,你丫的不是说我的舞只能给你一个人欣赏吗?找个机会把那钢管舞跳给你看,让你鼻血流下三尺长,江欣怡丝毫不领情的看着文瑀鑫,在心里说。
可是,文瑀鑫哪里会知道她的想法,还伸手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大有“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的样子。江欣怡泄气的垂下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老大,自作聪明也很讨厌的说。
“好了,既然这样,玉妃就不要为难三弟了,你不是还要弹上一曲吗,兄弟们饱了眼福,还要一饱耳福呢。”文靖乾连忙解围的对江欣玉说。
“臣妾明白。”江欣玉给太子施礼说,然后走到丫头们备好的琴案旁,坐了下来,眼睛朝江欣怡看了一眼,不无得意,咱接着来,看瑀王能护你几次……
第七十四章挑战(二)
江欣玉的眼神,恐怕只有江欣怡自己才能看懂,她扬起自己的小下巴,嘴角一翘,还了个不屑的表情过去。
江欣玉的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她觉察到自己的紧张,便闭起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等身旁的丫头帮她把衣袖挽上去些,伸出玉手抚在琴弦上,随即,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一曲流畅如歌,绮丽缠绵的琴音就在大厅之内回荡,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声来破坏了这美妙的旋律。
江欣怡不得不说,这位太子妃还真的不简单,她弹得曲目自己并未听过,虽然在现代她也是从小就接受音乐熏陶的,中国着名的十大古琴名曲,她倒是都弹的让她老师较为满意,每次学校的文艺汇演都有她的节目,当然不是萨克斯,也不是她最爱的架子鼓,而是江欣玉现在鼓捣的这个玩意儿。
想当年老妈想让她进音乐学院,可是她在考试那天故意吃坏肚子,也就逃过一劫,还好后来老妈见她不愿意,也就由她了。
她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就想做个糊涂的、快乐的、无拘无束的人,想干嘛就干嘛,在家里宅够了,就去找驴友四处逛逛,逛累了,再找份工作老实的呆上一段时间,不需要不停的去考什么等级证,对,这就是她,她就是这么的没有出息。
琴声停了,厅内响起一片掌声,无不赞叹太子妃的琴艺精湛。
“每年来听皇嫂的琴艺,都会觉得又升华了。”五皇子文靖辰代表大家说出了心声。
“多谢各位的夸奖了,下面不如来听听我妹妹瑀王妃的琴艺吧。”江欣玉优雅的放下自己先前挽起的袖子,背对了文靖乾说道。
因为前面文瑀鑫那样的护着自己的王妃,以至于大多数的人都在猜测,他究竟是怕什么?怕伤了怡妃的自尊?还是怕他自己丢了面子呢?
反正仗着人多,那些皇子们再次开口附和着;“对呀,这么难得聚在一起,就演奏一曲给大家听听嘛,姐姐这么厉害,妹妹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三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就算三嫂弹的不好,也没有人取笑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文瑀鑫和文靖乾了,文烨焱看着江欣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倒是没怎么担心,反正他知道,这姑奶奶是浑身带刺的,挑战她,估计占不到便宜的。
二皇子文靖轩也开口了;“不要闹了,三弟不是说了嘛,怡妃的舞只给他一个人看,那么不用说,琴也会为他一个人抚了,咱就不要难为他们夫妻了。”
文瑀鑫开始觉得今日之事自己做错了,不该领她来的,不但她的姐姐处处针对她,连他自己的异性兄弟也这样,他看着江欣怡一脸内疚的说;“对不起,欣怡,我不该领你来的,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如果你留在府里,跟小萍她们在一起也许会更开心,咱们回去吧。”
对不起?他居然会跟自己说对不起?江欣怡看着面前这张满是歉意的脸,心里竟然很感动,这家伙看见有人欺负她,心疼了,他的几句话让自己把先前对他的不满立马删除,不管怎样,这家伙还不错,现在自己也明白了,刚才他是怕她伤自尊才阻止她跳舞的,绝对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为什么要离开呢,你是文武双全的瑀王,我是你的女人,就这样灰溜溜的逃了,他们不是会笑的更加开心么?如果我一定要去弹上一曲呢,很难听,你会听吗?会觉得丢人么?”江欣怡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认真的问。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跳舞,精不精通琴艺,我说过,那些东西花些银子我就能看到,就能听到,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开心。”文瑀鑫看着面前这张可爱的小脸,说出了自己都不会相信,他自己的嘴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看我有不开心吗,干嘛这么小看我呢,说不定我能弹出个调调呢,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我敢弹的话,你有没有胆子听就行了。”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不依不饶的问。
厅里的人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但是没有人催促,都异常耐心的等答复。不相信今天看不见这怡妃出糗,她现丑也就等于在打瑀王的脸,父皇虽是立了文靖乾为储君,可是大家都明白,父皇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三儿子,恐怕除了太子和文烨焱以外,没有哪个服气。今日得到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利用,谁让他要领这么一个绣花枕头来“我会听的,不管欣怡你弹出什么调调,在为夫听来都是最好的。”文瑀鑫很肯定的说。
江欣怡得到答复,对着文瑀鑫宛然一笑,这次即使他不答应自己去,自己也会去的,这样的场合,他们竟然这样对她和他,江欣怡现在觉得自己与文瑀鑫像是战友一样,让她难堪与让文瑀鑫难堪是一样的。
她站起身,朝江欣玉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一伸手把文瑀鑫给拽了起来;“鑫啊,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臣妾就去试试,不过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说完拉着他的手就走到琴边,江欣玉早已坐回到太子身旁,面带嘲讽的看着。
“鑫啊,你拿个帕子帮我把眼睛蒙起来吧,这琴好丑好旧,长得像洗衣板似的,我看着它怕弹不出来。”江欣怡坐下来,皱着眉毛对身旁的人说。
她的声音很大,江欣玉听见以后差点给气吐血,要不是为了让妹妹丢人,自己才不会舍得让别人动这把古琴。
那些皇子们亦是满眼的黑线,这里听琴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的这个古琴是稀世珍宝,它的造型是蕉叶式,这姑奶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外行呢。
一把好的古琴表面上会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时的震动而形成各种断痕。断纹的种类很多,主要有梅花断、牛毛断、蛇腹断、冰纹断、流水断、龙鳞断等。一般来说,琴不过百年不出断纹,而随年代久远程度不同,断纹也不尽相同,是鉴藏古琴的主要依据之一,可是她居然说又丑又旧像洗衣板太子和文烨焱也笑着摇头,他俩倒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可人的可爱致极。
文瑀鑫这个乐了啊,世间难寻的一把好琴,给她这么一说变得一文不值了,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位太子妃气得要命,活该。
反正都这样了,就由着她胡闹吧。他伸手在怀里拿出帕子,按照江欣怡的要求把她眼睛蒙了起来,还帮她把袖子卷了上去些,既然跟着她胡闹,那也得做到位了。
江欣怡把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着;“琴神,莫要怪我口不择言的无礼,您要是真有灵性,就会理解我的处境,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哼,求菩萨?你现在求什么都没有用,江欣玉暗自咒骂着。
江欣怡记得指点过她弹琴的一位老师说过,古琴的最大优点就是自我心情的表达展现,夜深人静的时候,为抒发自我心情,最好的选择就是弹奏一曲古琴曲,所以她才要求蒙上眼睛,调息自己的心境,在她的世界里,此时只有她,还有这把琴,美丽幽静的夜空,习习吹过风……她把手放在了琴弦上,随着她的右手在琴上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左手则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动作,一曲俞伯牙的《高山流水》在厅内四溢。
当她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听的人感受到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大家仿佛站在无尽的流水溪畔,等江欣怡一曲弹罢,大厅内许久没有一丝的响动,所有人都还沉醉在那优美的琴声之中,没人鼓掌,没人叫好,谁都不敢弄出一点点的声音,生怕把自己从那美丽的梦幻世界给拉回来。
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话,谁能相信传闻里什么都不会的江家二小姐,竟然弹得这样一首好琴,还蒙着双眼除了江欣玉以外,没有人因为没有见到怡妃出糗而感到失望,反而觉得今日来的真是值了,文靖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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