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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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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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虞人杀光所有范氏和中行氏的人,占领了邯郸城内,来不及欣喜,邯郸已被围,所有的弓箭手在城头上整齐待发,赵军的军队算好了时辰赶来,正好将得胜疏于防护的鲜虞团团围住。
  赵鞅望着忿愤的鲜虞人,面上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冒林,你兄长带了十几万都死在晋国手中,就凭你?……呵,还敢来晋国?”
  冒林被激怒,怒斥了一声鲜虞语,拿起鲜血直流的刀就向赵鞅砍去,赵鞅坐在马背上,利落的一个回身勒马,马蹄高抬,冒林的本能的侧身闪躲又向赵鞅攻来,赵鞅一个转手前推,冒林握着刀把所有的力气都化为向自己推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鞅,腹中绞痛,唇角溢出鲜血,瞪圆了眼睛,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然后沉沉的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快穿了,想写快穿了~~最近迷上快穿了~~
  不过,大家放心,我从来不留坑~~我以前没写小说前,也深知留坑的痛楚,每天看作者有没有更新,然后一天一天失望,最后就放弃这本书了,太难受了,偶也是一个追小说的读者~~大家看到什么好看的耽美小说,告诉我啊~~么么哒

☆、朋友

  哀莫大过于心死,鲜虞人纷纷缴械投降,赵鞅也不难为这些俘虏,只说让他们交出晋国北方的一片本属于鲜虞的土地,就放他们回去。
  此举引起很多人的不解,因为晋国北方的一片土地寸草不生,人丁寥落,根本毫无用处,可是赵鞅他自有他自己的用意,这些都是后话。
  鲜虞人忙不迭答应,然后灰溜溜的全夹着尾巴回到了鲜虞。
  回到晋国,姬午特意设宴嘉奖了赵氏一族,赐与许多珍贵的东西,赵鞅将这些东西论功行赏,尤其是这次出谋划策的赵无恤。第一次,赵鞅正眼看向这个儿子,给予了肯定的眼神。
  赵无恤兴奋的抱着一大推东西却跑到了弥子瑕的府中,弥子瑕怔怔的看着他手中的宝物,人家都说财不外露,这公子哥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很有钱,快来抢劫我?
  “温茂,你喜欢什么?”赵无恤简直像个邀宠献媚的小媳妇。
  弥子瑕随便看了看,他对这些珠宝没什么兴趣,只是少年幽暗的目光中全是期冀,他不得不笑着随手拿起一只酒杯,酒杯通体金莹,在烛光下散发着奇异诱人的光芒。
  赵无恤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他端在手中把玩,就凑过去,眨巴着眼:“是夜光杯吗?”
  “嗯,但不是普通的夜光杯,此为襄觞,相传是黄帝时期,有人嗜酒如命,特地寻遍海内外,找到的特殊材质打造出来,可以随着美酒的浓度而变化颜色,并且有驱浊排气之效,饮酒就如琼水瑶池,不愿回醒。”弥子瑕淡淡的道。
  “真的?”赵无恤死死盯着那酒杯,不敢相信随便拿出的一件东西就有这般奇用。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弥子瑕笑道。
  “那赶快拿酒。”赵无恤眼中兴奋的光点闪耀。
  果然还是小孩子。
  弥子瑕淡笑,转着轮椅,到一旁几案上拿起酒盏,缓缓酒水流进了杯中,两人都是目不转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襄觞,襄觞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折射、穿过酒水,荡漾着别样的韵味,一切都静如夜空,渺如云海,只留下杯身的五彩相环。
  “真的!真的变了!”赵无恤兴奋的一下子抓住了弥子瑕的手,酒杯泼洒出细微酒水,落到两人相合的手上。
  突地,他不仅觉得那杯子变了,那酒水也变了,变得炽热,变得光芒绚丽,他怔怔的望着弥子瑕的侧脸,皎洁如月,心砰砰的跳快了许多。
  他伸出手想要摘下他脸上的面具,因为他突地觉得不管他面容是否丑陋,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天荒地老。
  弥子瑕不知他心中所想,望着酒水,淡淡点头,然后将酒杯递到赵无恤伸出的手上:“世子要喝吗?”
  赵无恤一瞬醒悟,伸出的手只得略微尴尬的接过,一饮而尽,喉间满是甘甜,腹中暖如火炉。
  果然是好酒。他暗赞了一声。
  “温茂,你以后不要叫我世子了。”赵无恤呆呆的把玩中空了的襄觞,面上浮出一些酡红,然后没头没脑的突然道。
  弥子瑕欣然点头:“好。”
  他什么原因都没有问,就是一声好,赵无恤觉得心里暖暖的就要抑制不住的炸了开来。
  他了解自己。这一想法留在了赵无恤心灵深处。
  他需要朋友,是那么迫近,那么渴望,而他对自己不附任何怀疑,他不像那些表面对他虚伪恭敬内地里却暗讽他的幕僚和兄长一样;他也不像那些士兵对他畏畏缩缩,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一位世子一样。
  他永远那么淡泊、那么随意,他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当一个普通朋友对待。这份普通淡然,也许对别人那说太过平常,可是却是他一直渴望期冀而不得的。
  青灯摇曳,两人一直谈笑,相交恨晚,直到很久以后,赵无恤也无法忘记这一个夜晚。
  晋国经此一战实力越来越强大,姬午也深刻认识到自己以往的问题,更加关注国中发展,朝中四卿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赵氏一族却不一样,赵鞅年龄越来越大,世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悄然开始,赵无恤作为世子中最弱的一方,显然并不值得他那些兄弟们大费周章。
  那些有望继承卿位的世子们组成一个个小团体,不停的排除异己,所有的兄友弟恭在权利面前全是炮灰。
  赵无恤置身之外,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看到府中的变故,真正聪明的人懂得韬光养晦,拾人牙慧,让敌人也误认你是好人。
  “温茂,今天我们去校场射箭,你要去吗?”赵无恤三天两头跟在弥子瑕身旁。
  弥子瑕也是习以为常,他知道若是自己拒绝,少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妥协,于是他只好颇为无奈的点头,然后看着外面耀眼夺目的太阳,眯起了眼。
  校场
  所有的世子在练习骑射,旁边围绕些幕僚。
  一个世子看到赵无恤都冷嗤一声,压低嘲笑声:“看,那个贱婢生的儿子来了,还和一个瘸子,这叫什么?这就叫一丘之貉,杂种配瘸子,绝配!”
  那些人哄然大笑了起来。
  赵无恤不用听就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故此面色非常难看,他强压抑住愤怒,走到孤零零的一个箭靶处独在练剑,他百发百中,惹得那些嘲笑他的世子纷纷噤声,然后愤恨的转头继续练习,不甘示弱。
  太子赵伯鲁一直躺在一处荫凉处乘凉,他做任何事都喜欢偷懒,别人事做十分,他三四分就觉得心满意足,可是既是如此他仍然安稳的顶着一个太子的头冠,只因他只是正室所生。
  如此怎能不引起其他世子不满,相比赵无恤,赵伯鲁才是那些世子的心腹大患,可是偏偏这个傻帽太子脑袋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没有一点防范反击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练箭

  他睡饱餍足,眯起小的不能再小的眼,一只手摊开,却迟迟没有等到该递上来的水壶,他这才想起身旁的人是今早父亲硬塞到他身边的一个幕僚,还不知晓他的习性。
  “水。”让他说出一个字,都是不耐烦。
  他身旁男子眉目微皱,眼中闪过一道戾气,却是快的什么都让人捕捉不到,他点头应道,态度恭敬:“我去拿。”
  男子小跑着向校场奔去,把搭在木桩上的水壶拿下来,然后又奔回去,只是一小段路,他却满头大汗,然后气喘吁吁的将水壶递给惬意躺在凉席上的人。
  赵伯鲁没有看他一眼,接过水壶,就咕噜噜的喝着,响声特大,眯着小眼,看那些在太阳底下勤加练习的世子们,一点都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拼命。
  他当然不懂,他有个好出身,就比那些世子强百倍千倍了,如非太过愚钝,一般世家大族是不会另立庶出为太子的。
  可是,赵鞅不同,他素来喜欢改革,能立下以军功封赏的命令,赵伯鲁难道没有想过他的父亲也会将这招用在家事上?
  他显然愚钝的可以了,连赵鞅将他身旁的男子安插到他身旁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太子之位注定坐不久。
  他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国前太子蒯聩,他在宋国久经磨难,辗转各国,最终到了晋国,被赵鞅留在府中并安排到了赵伯鲁身边,此举意在提醒赵伯鲁,太子之位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得到的,如果你再不努力,我可以像卫王废蒯聩一样废了你。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校场穿过,弥子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回头定眼看去,果然是他。
  赵无恤适时的转头,看着弥子瑕若有所思的目光,随即循着弥子瑕的目光看向了赵伯鲁那边,赵伯鲁一眼对上赵无恤的目光,立刻咧开嘴招手相邀。
  赵无恤对他笑下,推着弥子瑕向那边走去,微带些劝意的笑着:“大哥,你又偷懒。”
  “唉,实在是无聊,我都不想来这个地方,要不是顾及爹,我早就到怡花院了。软香在怀,娇声迭起,那才是人生的乐事,真不明白为何要到这个地方来吃苦?”赵伯鲁唉声叹气,一阵抱怨,“无恤,你说我们都是世子,世子就应该高高在上,指挥下面的人,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就招募什么样的,为何要我们练呢?”
  赵无恤暗叹一声,确实他们是不必亲事亲为,府中有对应才能的人,他们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根本不需要他们,可是凡事你都不懂,如何指挥下面的人呢?如何让下面的人信服呢?
  赵无恤刚要劝诫一番,毕竟在众多世子中唯有赵伯鲁与他还算亲近,可是突然赵伯鲁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从怀里取出两张票,然后神秘兮兮的道:“无恤,今晚怡花院有表演,我们一起去?”他说着,还象征性的挑眉做了下“你懂的”表情。
  说是表演,其实就是一场买卖交易,看中了谁,可以拍卖,价高者得,赵无恤曾经陪赵伯鲁去过几次,对里面萎靡淫*乱的气氛微有感冒,但是毕竟是男人,寻欢作乐是天性,只要不耽误正事,他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今天赵伯鲁当众说出,还一副我们两个早已是熟客的表情,让他大为尴尬,他不自觉的瞟向了弥子瑕。
  看他一脸平淡,显然不知道怡花院是什么地方,才舒了一口气,可是却陡然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听到赵伯鲁与自己说的话,只是将大多的注意力投在了赵伯鲁身旁微低着头的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默默无声,却是面容清秀,低垂下来的睫毛如羽扇般,身材颀长端正,他暗暗观察男子的相貌,再瞧弥子瑕看那男子的目光,心中一瞬涌出波涛汹涌的妒意。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感,只是随着心里所想侧了侧身,挡住了弥子瑕的目光,然后一脸笑意的对赵伯鲁道:“大哥,我还是认真练习吧,你也不要总是流连那种地方,有空的话多注意下府中的形势。”
  他提醒赵伯鲁,可是赵伯鲁完全不理解他的好意,扫兴的摆手:“好了,我一个人去。”
  赵无恤推着弥子瑕又向箭靶处走去,他不停地从箭袋处拿出箭羽,弓满玄,每根箭都正中箭靶,他脸上满是自信。
  赵伯鲁在一旁支起下巴意兴阑珊的看了一会,才撑起微胖的身子,打了一个哈欠,对身旁蒯聩道:“拿弓箭。”
  箭靶前,蒯聩将弓箭递给赵伯鲁,赵伯鲁连弓都拉不满,只能做做样子,射着离他不过几米之远的箭靶,一旁的世子早就习以为常他这么偷懒,只关注着自己的进步,不肯落后其他人一步。
  突地,一只箭从赵伯鲁的方向射向了赵无恤所在的地方,所有人惊的目睁口呆,夹着来不及掩饰的幸灾乐祸。
  赵无恤眉眼一个厉色闪过,手中的弓就打落了那只根本没有多少攻势的箭。
  一直浑浑噩噩的赵伯鲁这时才惊醒,看到赵无恤无恙,长呼一口气,对着赵无恤高喊了一句歉意:“无恤,我还没睡醒,射偏了。”
  赵无恤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若是其他人射向这一只箭,他也许会想很多,但是赵伯鲁……还是算了吧。
  所有人期待的剑拔弩张没有出现,只能暗叹一声装作无事的继续练箭。
  赵伯鲁对着蒯聩使了一个眼色,蒯聩立刻领悟的奔过去拿箭,炽烈的太阳将他白皙面庞烤的通红,额头上溢出汗水,后背衣衫已经潮湿,紧紧的贴在他的背脊上。
  弥子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身为太子何曾受过这些苦,全是因为救自己……
  他拾起了脚边的箭羽,然后递给奔来的蒯聩,四目相对,仿佛有电火雷鸣的光芒在相交的目光中闪过,遥远的记忆一下子侵入了两人的脑中。
作者有话要说:  无恤:汗!怡花院……呃,桃子,你能想个好点的名字吗?
  桃子:不够好吗?花满楼?怡红院?万花楼?……
  无恤:算了,算了,还是用怡花院吧~~

☆、惩罚

  蒯聩半弯着腰接过箭羽,本想道一声谢,却猛然脑中弦断了一根,他只能怔怔的望着那人的眼睛,浩淼如海,仿佛是他……
  心跳声加快,弥子瑕望着他只是淡笑,太像他了,太像他了,他就要喊出他的名字,背后却传来一个怒吼的声音——
  是赵伯鲁看他长久站在那儿不动,怒斥:“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回来!”
  蒯聩握着箭的手紧了紧,可是他没有立刻回头,仿佛怕眨一下眼面前的人就会不见。还是弥子瑕轻柔的一声:“快回去吧。”
  他才幡然醒转,对着弥子瑕点头道歉,立刻转身离去。
  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
  赵无恤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眉眼中所有的锋芒都聚在一起,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
  他慢慢走过去,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异样,走到弥子瑕身边是一脸随意:“温茂,你认识他?”
  “不认识。”弥子瑕笑着摇头,他现在是赵温茂,不应该认识蒯聩,所有的前尘往事与他无关。
  赵无恤眉眼眯了下,然后继续转身练箭,他一根根射着没有停歇,仿佛在发泄什么,直到把所有的箭射完,他才满头大汗的道一句:“回府。”
  他声音有些冷淡,推着弥子瑕轮椅的速度变得相较以往快了。
  送弥子瑕回府后,他独在一人走在路上,面容渐渐露出迷茫和愁云,转身进入屋中,他就将脸埋在了掌中,就算他对感情的事再懵懂无知,他也知道对弥子瑕的感情是不应该的。
  转辗反侧,赵无恤是一夜无眠。
  日子飞逝,平静下隐藏着波涛,终于有一天赵鞅不准备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将赵伯鲁交给他的几篇对《尚书》的理解的文章狠狠扔到了地上,并罚赵伯鲁跪倒祠堂里,什么时候写出文章让他满意什么时候起来。
  赵伯鲁在祠堂跪了半柱香就受不了,嚷着要见赵鞅,赵鞅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喊。
  赵伯鲁在祠堂一跪就是一整天,他逼着自己的写下几篇文章交到赵鞅手中,结果让赵鞅更是火冒三丈,勒令赵伯鲁回屋反省不得外出,暂免去太子之位。
  这一举动彻底的吓傻了赵伯鲁,他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原来他的太子之位并不是他以为的稳稳当当,他所有的荣耀其实就是赵鞅的一句话,他若是对自己不满,完全可以不管嫡庶废了自己。
  他弯着腰艰难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内心惶恐不已,可是即便他认清了形势,他年久生锈的脑子也只是将这些突来的惩罚怪到了蒯聩身上,而不是反省自己本身。因为刚开始那几篇文章是蒯聩写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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