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植物人?如玉姐怎么能这么说呢,上了药总是好的……”梅宝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仍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呜呜,我肚子好饿,再说粥都冷掉了,眼珠一溜转:“梅宝,我会乖乖的,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梅宝唾液浪费了一大堆,这才低着头,疑惑地睨视我。
“你帮我去打探打探,展子炎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四肢残废啊,半身不隧啊,死翘翘啊之类的……”我三八兮兮地看着梅宝的脸色越来越差,再她即将冒火时,我咻的住口:“好梅宝,不要生气,我决没有诅咒的意思,拜托了,这真的很重要!”
梅宝满脸疑虑,却没有再说,只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得见天日啊,我要吃,快点……”我紧盯着那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粥,催促着官然:“官然,你快点,我饿,我饿……”
他莞尔,挑了挑眉,端起碗来,用瓷勺舀了舀,在嘴边吹了吹,凑过来,我立刻乖乖的张嘴如数吞了进去,要不是这身纱布累赘,我一定三秒内全部倒进嘴巴!
吃了几口,感觉口中有一丝异样,我皱了皱眉,将那圆圆软软的东西吐在手心,白白的,裂开了一张小嘴,从里面还可看到一个小小的绿芽:“这是什么?”
“莲子。”
“莲子?”我眉头皱地更紧:“糟,我没跟梅宝说过,我从不吃这种东西的,来,将勺子给我。”
官然将勺子递过来,我接了,在碗中舀了舀,发现这种白白的,裂了张小嘴的莲子还很多,其实,莲子很补的,我不吃也不能浪费了梅宝的心血吧,于随口吃了一口粥,舀了几个莲子递到官然嘴边:“官然,这个给你吃。”
官然似乎愣了愣,眼神有抹异样,却不张嘴。
“啊,啊,来嘛!”我张开嘴,哄着他,用勺子轻轻触碰着他红润的唇:“莲子虽小,不无小补,不要挑食嘛,来,乖乖吃掉啊!”虽然挑食的人是自己,嘿嘿。
见他乖乖吃进嘴巴,我开心地笑,狠狠吃了几口粥,将捡出来的莲子又如数送到他嘴边,嘻嘻,这个画面好像妈妈喂儿子哦,我托着脑袋痴痴地笑,见他将莲子卷入口中,勺子忍不住沿着他的唇型一阵乱涂乱画,官然也不动作,只看着我任我为所欲为,收了勺子,见他满嘴都是粥,我心情大好的笑开来:“官然,这样子的你好可爱,我好喜欢!”
他幽黑的眼神陡地变的深沉,紧锁住我的眼脸,俯下身子,俊脸缓缓靠近,我身子一僵,脑子似乎不能运转,只感觉到他缓缓靠近的红唇,渐渐清晰的清新味道。
“如玉姐,有人送信笺来!”门边传来一声轻唤,我蓦然被惊醒,官然已扭过头来者不善地看着那闯进来的秦柳。
“如玉姐,是莫家的信!”秦柳将信递过来,眼神在我上下转了转,一脸惊讶:“如玉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呵呵。”我尴尬地拉过:“谢谢你啊,你去忙吧。”
“哦。”秦柳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莫冉楼送信来?这真是奇怪了,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官然,兀见他清澈地眼神,脸色陡自染上一抹酡红,要是,刚刚秦柳没有进来,是不是,是不是——吱,打住,先看看莫冉楼搞什么鬼再说。
我揉了揉脸,打开信封,那是一张染色的淡蓝信笺,淡淡墨香,上面刚劲有力的毛笔字:今请殷老板,随自官家少爷万庄相议。落款是一个楼字。
官然一脸冷漠,毫无表情,眼神是莫测高深的。
我稍一沉吟,沉声道:“官然,我尚未来得及说,昨夜我入围墙内,偷听了莫冉楼与他的属下的对话,关于你们家的事情……”说着,抬头看了看官然的脸色,见他仍无情绪便又道:“那个,与莫冉楼无关,说是江湖中的一个叫暗惊的杀手组织所为,似乎是为了你家的玉珠串来的。”
“玉珠串?”官然皱了皱眉:“那是何物?”
咦?“你不知道吗?难道不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听那个郭先生说是绝世秘宝,得到它便到得全天下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你家,你居然不知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父亲从未跟你说过吗?”这也太奇怪了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官然居然不知道,那个官老爷子有没有将官然当成儿子啊?
官然摇了摇头,双眉越锁越深,口中喃喃着:“玉珠串?……”
“那,你认不认识龙在青?”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啊,我眼巴巴地瞅着他,希望我的线索能派上用场。
“龙在青?”官然扭过头来:“你如何知道,也是听的?”
“宾果,据说,龙在青是你父亲的莫逆之交,你父亲……呃,就是那个之前,好像觉察到什么,就将玉珠串交给龙在青了,这个你知道吗?”看他淡然的面,实在猜不着他的心思,我索性问了出来。
官然身姿优美的躺向软椅,俊脸毫无表情,一副深沉而不可捉摸的样子。拷之——什么时候了,还勾引人,我擦了把口水,恨恨地想。
“昨晚,那个花影,很漂亮吧……”我吱吱唔唔。虽然知道,现在不该提及,但脑子仍不受控制地想昨晚他们在干嘛,这种窥视的欲望快将我逼急了。
官然微微偏首,睨视着我:“是很漂亮。”
呜呼哀哉,我就知道,我深受打击地咬着被子,那种尤物,官然怎么能抗拒……我不甘心的躺在被上蠕动:“死官然,死色狼,死官然,死色狼,死官然……”
第20章 我该信任谁
官然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那种尤物连我看了也心脏停止跳动,但是,但是美丽的东西不是应该敬而远之,隔海相望吗?心中一阵黯然惆怅,这么说来官然对我来说也算是美丽的东西,难道我也只能远远观看吗?
思量之间,又瞄了一眼官然,见他双眉紧锁,陡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嘴边浮上一抹怪异地笑容,抓了抓脑袋,突想起昨晚的事,怕有官府中的人来将官然抓了去,左右翻腾实是忍耐不住:“官然,昨晚那个人被你那般对待,怕是不妥了,呃,要是有人报官抓你去了,你要不要先考虑逃跑啊?”
逃跑?乍一想到逃跑,我此刻的心情立即飘浮在云端,如果展子炎尚在,我就得被逼杀他,我唯一的退路就是逃跑,原因一,我不敢杀人,原因二,得罪小二,我没有靠山,原因三,我已经得罪了展子炎,他会把我大卸八块,不能投靠他,原因四,就算投靠展子炎,搞不好被他占去便宜还得被逼去杀小二,原因五,我还没想出来,反正不是好事。
逃跑好!算我孬种,我跟官然一起逃跑好了,一起私奔!私奔?……吱——
“你为他担心?”官然没有看我,只是眉头紧锁。
“为他担心?谁?”我脑袋一溜转,明白他在说那个让他动手的人:“没有啊,那种人我哪会担心啊……还有啊,你不要再动手了,那时的你好可怕,在你身边,我感觉离死亡好近,都不能呼吸了……”
“你怕吗?”官然突然扭转过头,直起身子,退却眼中的纯净,此刻幽深地眸中只剩下阴冷。一丝莫名的惧意蓦地自脚心窜进,凉入心底,双唇微微地颤搐,我似乎又看见那眸子的清澈后掩埋地残忍及嗜杀。我多想装作莫不在意,可是一见到犹如恶魔般的官然,身子还是不由自主退到床的角落,睁大眼瞳,满脸防备地睨视他。
官然嘴角兀自浮起一抹残忍地笑,修长的身子缓缓逼近,俊脸放大在我眼前,诡谲地声音冷不防地呼啸在耳畔:“不是说要帮我吗?不是说要同舟共济,你怎么如此怕我?”
此刻的官然犹如黑暗中勾人魂魄的无常恶鬼,我忍不住打了记冷颤,咬了咬唇:“你怎么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你了……呵呵,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看气氛窒闷,所以逗我对不对,我的官然那么纯净,那么可爱……那么……那么,你不要玩了,干嘛这个样子,你这样真的很吓人!”我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心中疑惑官然怎么变成这样,是不是,那个花影对他说了什么,从昨晚官然就不对劲。
官然阴冷的眸子慢慢柔和,伸出手掌在我发上揉了揉:“与你玩闹呢,别怕我。”
见他这般,我这才从畏畏缩缩地窝囊转为气从中来的愤怒:“死官然,没事你干嘛吓我,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了呢,这一点都不好玩,下次不准再玩了!”
“呵呵。”官然淡淡一笑,直起了身子,一脸无害的笑容。又笑了,真没发觉,笑容可以这么美,这么灿烂的。
“你身子尚未痊愈,就不必去了。”他转过了身子,将表情掩在背影后。
“那怎么行?那个莫冉楼可是指名道姓要我去的,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要是起冲突吃亏的一定是你,我陪你一起去,要是占下风,我还可以说几个后台……”反正小二那个变态不在这边,随便将他说成啥样,他都不知道,展子炎呢,好歹跟我有一腿——呃,是跟我有点小关系,而他也还没找我麻烦,撑一下场面也没什么嘛!
“后台?”
容我先卖个关子,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那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总之,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收拾干净,不能让莫冉楼怀疑,我就是昨晚那个人。”
“昨夜,你遇着他了?”官然转过身来,眼神略有冷意,我只当他是不喜欢莫冉楼,况且,就莫冉楼与小二相似的气质,我也不喜欢。
想到这,我吐了吐舌头:“对,爬墙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不过,他不知道是我,你放心好了。”
官然红唇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手还痛吗?”
“呃?”我愣了愣,原以为他只在意他家的事情,本不奢望他会来关心我的,见他突然如此温柔看我,我到有些反应不及,只机械的摇头:“没事,没事……”
“即然如此,你便歇着,晚些我们过去。”他将我手中勺子抽离,为我覆了被子,淡然地步了出去。
那背影笔挺修长,不屈不挠,发丝束在脑后,看起来,还是那个淡薄如茶的少年,可为何如此……如此奇怪,曾经他注视我的眼神总是小心愣愣,带着淡淡漠然及害羞,可如今,他的表现如同成熟男子般,这似乎不是坏事,但却还是让我一时不能适应。
心思过虑,神思恍惚了片刻就听梅宝在一旁叫我,我有些迷糊地转过头,看见梅宝娇俏的脸,又迷糊地闭上准备在游离,脑子突然一乍,神思一下子清醒过来:“梅宝!”
“如玉姐,好些了没?”梅宝说着来扶我。
“都是小伤,无防的,只是,那个展子炎有没有他的消息啊?”我小心翼翼瞥着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期待,亦是期待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有的,听人说,展公子上了山,似乎染了急症找神医去了。”
“染了急症?找神医……”我喃喃着,染了急症是不可能了,定是那次被我推下了楼,摔伤了,他临走时嘴边的笑容,还装没事人跟我打哈哈开玩笑……
“严不严重?”我心中七上八下,面色却镇静异常,状似漫不经心。
“上山找神医,应该是严重了。”梅宝皱着眉,红唇轻抿:“展公子身子一向硬朗,突然染了急症,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他就这么不治身亡,我是不是就……郁闷,我发现我心肠越来越毒了,都怨小二那个变态,将我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巫婆。
“哦,是吗……”我有些心虚,突又想到一些事:“当朝宰相得了急病,他需要上朝吗?上朝就得有宫延,宫延又在哪?”
梅宝愣愣地看着我,又谓然一汉:“看来,如玉姐真是忘的彻底,翠倾城是西临国最大的城镇,离朝又最近,宫里只住皇帝,皇后,王子公主及些后妃侍婢,大臣们自然都有自己的处所,况且,现在非常时期,上朝所议之事都是立谁为帝,立太子本就难了,现在跳过这一轮直接立帝,所以这不上朝也就大有人在……”
“也就是对谁不满或不服就以不上朝来抗议是吗?”我接口道,梅宝在一边点头如捣蒜。
“梅宝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脱离与小二的关系离开这个地方,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我压低着声音,试探地问道。
“什么?离开二爷?为什么?”梅宝睁大双眸一脸不能置信。
“我是说如果啦,你是留在这还是跟我一起走?”是逃,我在心里暗暗修改。
“梅宝是如玉姐的人,当然要跟着如玉姐了。”梅宝纯洁的眸子闪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一脸认真。那就好啊!我欣慰地笑,仰躺在床头,这局势,总算有个人肯站在我的身后,只要有一丝支持力,我也决不退缩,我是殷如玉嘛,打不死的万年小强!
第21章 杀鸡给猴看
或许伤口较减吧,软磨硬泡着梅宝给我解了纱布,细看手掌手臂已结了细小的疮疤,脸庞上那些细小的伤口用胭脂尽数掩盖了去,大致上不会看出什么异常,只是身子还是酸痛,呼,我想起来了,到这边吃喝嫖赌,吃香喝辣懒散久了,好长时间不运动了,也怨不得爬个树就浑身上下难受到不行。
“呼,饭后要运动……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我扶着腰扭过来扭过去,也不知扭了多久,气氛陡变地有些诡异,恩,不好,有人偷窥!
我眯起双眼,冷不防地看向门边,见一抹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边,见我如此豪放似乎有些傻眼,我面上染上一抹酡红,有些尴尬,嘴巴却不饶人:“好你个官然,偷看女生,没羞,不要脸!”
官然偏首一佞,俊脸有些泛红,却又镇静到淡然:“我是无意,抱歉,可以走了吗?”
抱歉?呵呵,还真是客气,我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秒我已笑若嫣花:“当然可以,我这样还好吧?”说着转了个圈,湖绿色的裙角随风勾划出一丝弧度,耳迹发丝飘扬在其间。
官然淡淡地看着我笑,缓缓瞌上双眸,睁开已是一片深邃,唇瓣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徐徐对我伸出手掌,嗓音如会催眠般:“来。”
真是善于利用美色蛊惑人心,我不甘心地在内心叫唤,双腿却又不由自主走上去:“最起码你要小小夸一句‘你今天看起来很精神’……嘛!”我用哀怨地眼神瞄他。
官然眸中闪过一丝笑谄,却装作没听见,随我一同上了马车,见他不答腔,我也没兴趣唱独角戏,托着脑袋想着即将会发现的事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半场官然与莫冉楼情绪起冲突,可能会干起架来,莫冉楼有郭先生还有姓仇的,官然只有他一个,我呢,只能算是个拖油瓶,呃,这么说也太瞧扁了自己,好歹我也是异世界来的,神通广大,啥世面没见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地点都是万庄楼,原以为见姓莫的跟姓展的一样容易的,没想到,那姓莫的还搞什么垂帘听政,神秘的跟什么似的,本以为能见到他的尊容,看来又不能如愿了。
似乎还要等什么人,我无所事事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一直都是绿衣人与官然说话,嘀咕的都是些费话,我也懒地听,反正人家虽邀我来,也没将我放在眼中,从刚才起就一直没理会我,真窝囊啊,我恨恨地喝茶。
“你就是殷如玉?”从门外大咧咧闯进一个大个子,一来就将熊掌拍在我肩上,我痛的龇牙咧嘴,手掌反射性地将杯中茶水如数向后泼了过去。
“滋……好茶!”姓仇的虬须大汉毛脸大嘴一咧,那些茶尽如数落入他的口中:“人香,茶也香。”说着毛脸便凑在我胫边直嗅。
拷之!我怒目圆瞪,这大个子一副淫秽的丑模样就算了,还出来吓人,哼,不是要维持我的淑女形象,我早就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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