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后悔。总要自己走下去。别人一分帮不得。
说到帮么……现在的陈锡好像还没有告诉月娘自己的身份呀……
玉珠去医院接月娘回家的时候,陈锡也在,但是月娘可是一口一个“牛仔”叫的很欢快。
“月娘姐啊~你再不回去,MaMa可能要亲自来接你回去啊!”玉珠开着玩笑,可惜,因为话里提到的某人却起了反效果,更像威胁的说明来意。场面一时沉默,陈锡奇怪的在二人间看来看去。
月娘在医院呆了太久了,进一个月的时间。中途有好几次,MaMa要叫人催她回家,都叫医生一句“病人受寒,已经转成肺炎,正是传染高危期……(一般肺炎不传染,不过像非典、炭疽、鼠疫是传染的,此处容我乱写一把!)”一大堆专业术语给堵了回去。
黄家人最是惜命。
玉珠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MaMa和珍珠二人对于没有人给她们折腾,忍了这么久,火气日涨,眼瞅着快要破表了。
而今天,表姑奶奶来了。MaMa很高兴,看样子,晚饭不准备成长桌宴是不可能的,MaMa不会放过这个炫耀自家菜色的好机会的。
玉珠趁机请示去把月娘带回家。MaMa一听月娘二字是当场黑了脸的,恨不得月娘现在就在眼前,好骂个痛快,打个过瘾。
“好,你去把那个小杂种带回来,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身子哪有那么娇弱,不知道了做了什么手段。是该好好治治了。”桂花说完后继续搓牌,和表姑奶奶谈笑风生。
表姑奶奶也附和几句,他们家对仆人下女的管教最为严格了,动辄打骂,在她看来,一日不打就不老实干活。
“还有,把天兰也带回来。”MaMa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一分玉珠堪堪察觉到的恶意。
玉珠看她们继续打牌不再理会自己,便拿了手包,去了医院。
月娘听了玉珠的话后,当然是清楚什么意思的。
天兰姨婆半倚在床上,见了玉珠,已经半自动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玉珠,我这就收拾东西。”月娘当即表态。虽然她一点不怕黄家那几个人,但是休息了这么久,也够了。一直呆在病房绣珠绣,其实也很无聊啊。
陈锡在一旁帮手。玉珠走到陈锡身边,悄声说道:“陈锡,你什么时候叫牛仔了?”
陈锡一惊,抬眼看玉珠,玉珠的眼里闪动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陈锡立刻看向月娘,幸好玉珠的声音小,月娘没听到。玉珠见状,张开嘴好似要说什么似的。陈锡一急,险些拿手堵了她的嘴。“别说。”陈锡做出口型,带着一丝祈求。他不想月娘知道后,被她误解,更怕她就此不理他了。
玉珠叹息一声,她发现叹息的时候真是'炫'舒'书'服'网'啊……呃,跑题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瞒的,女人有时候很会钻牛角尖,而且……顾虑太多是追不到老婆的。”
陈锡脸立刻,嘭,爆红!
他,他,他什么时候追老婆了!
玉珠是故意的,看着玉珠洋洋得意的笑脸,陈锡一阵窘迫。好像被窥破了什么心思一样,他可没有什么心思!!!
“好好想想我的话吧,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能帮一定帮!”玉珠拍了拍陈锡的肩膀。同情之情溢于言表。可怜的陈锡,月娘的性子拗还很固执,自己不主动交代,被她发现了,有你受的!
陈锡不明就里,但立刻就想到了关键处,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今天晚上会有长桌宴。
有了月娘就是不一样啊,玉珠感叹。做饭的动作麻利熟练,比那老娘惹还强上几分。天兰姨婆还想上前帮忙,被月娘轰了下来。“MaMa,你的身体还没好,现在又上厨,吸了油烟又犯病,那那些药不都白吃了吗?”月娘佯装生气,MaMa就是这样,让她享福,让她休息都不干,难道这就是老人们说的“劳碌命”?
玉珠之前都在一边看着,听到这话,立马上前将天兰姨婆拉了出去,走之前还嘱咐月娘熬虫草水的时候小心点。平日杀自己养的鸡还被人诬赖偷东西,这虫草还真可能是个祸害。
梁碧宇他们的店就要开了,而且打算高调开张,走高端路线。会送出一些礼品给马六甲地区的富户,届时黄家必会收到,毕竟陈锡也是合伙人,他一定会送的。那么不能让MaMa她们知道月娘她们居然比她们用的早。况且药的来源根本不好解释。人送的?谁这么大方,居然送这种高档补药?自己捡了给月娘的?玉珠想想,自己还得靠着黄家,可不能早早的被卖了,来不及自救!
玉珠转转,见没自己能插手的地方,月娘一手包圆了,索性拿了书坐在天井里看着。
“月娘!”陈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今天陈锡会过来?玉珠合上书,偏头。陈锡油光水滑的头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玉珠拦下了基本无视她,一个劲的冲向厨房的陈锡。
其实陈锡知道今天会有长桌宴,便很凑巧的,“不知情的”带着礼品上门了。然后又恨惊讶的被告知晚上有长桌宴,然后面对黄家长辈的盛情邀请,陈锡自然盛情难却,留下来了。
玉珠从陈锡的话中提炼出了以上意思,陈锡知道今晚有长桌宴,还是自己透的口风呢。
“哦,还有,阿宇和小行也来了。”
陈锡撂下一句让玉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便不回头的奔向厨房。
阿宇?小行?这是何方神圣?
晚饭时间,玉珠就知道阿宇是谁了。
梁碧宇正坐在男席,与她就隔了中间的琉璃灯座,斜对面。
联想二人的合伙身份,玉珠确定,陈锡说的“阿宇”就是梁碧宇,那个“小行”,应该是坐在梁碧宇身边的年轻男人。
徐行端起酒杯,抬颚,突然发现玉珠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玉珠看的莫名其妙。
梁碧宇对于徐行的作为是看在眼里,他在桌下,用脚丫在徐行的皮鞋上,狠狠捻了一下。
“哪,好好吃饭,干嘛呢!”梁碧宇嘴唇不动,扁扁的警告徐行。这小子一天到晚神经,跳脱的比他这个穿越人士还厉害。
提醒完徐行,梁碧宇转而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眼前的餐盘,一脸的苦大仇深。
玉珠借由琉璃灯的掩护,加上一直渺小的存在感,倒是很注意梁碧宇的一切。
看他的表情,似乎对娘惹菜很不满。
从上次的谈话中,玉珠注意到了他对于娘惹菜的一些不满。或者说,是不习惯吧。玉珠知道东南亚一带的菜系,很重香料,一道菜里通常要加很多种香料。可以说,世界其他各国,没有哪个地方更注重在食物里添加那么多香料了。娘惹菜的重点在于香料。香料的种类,用量,增用时间都是有讲究的。各种不同的香料以一定的比例调和出来的,才会馥郁绵长,岔了一分味道就不正。玉珠就是怎么也掌握不好用香料时的这些技巧,致使她做起来总是怪味。
如果,菜里头不需要加那么多的香料,或许,自己就不会如此无措了吧。
第 13 章(改BUG)
第十三章
黄家今日的长桌宴,气氛实际上不算多欢乐,毕竟黄家才将橡胶园卖给了查理张。黄金成多少感觉有点尴尬,黄元只当没看见,笑呵呵的招呼,打哈,天宝也不管,再说,看人脸色他不在行,自顾自的埋头吃饭。女眷那边一贯是少话的,即使交谈自然不会高声。男席这边,全靠陈锡一张嘴活络气氛。
饭毕,男人们都留在大厅说话。桂花回了房,MaMa去安排表姑奶奶和她带来的女仆。厅旁的小间里只坐了珍珠玉珠并秀娟三人,陶姐端上泡好的红茶就被珍珠挥退了。
珍珠一脸兴奋,但是犹带几分娇羞的,牵着话头,将谈话引到今晚的三位男客身上。“小姨,你看陈锡还有梁先生、徐先生,相比怎么样?”
秀娟看她神色,当下便猜了几分。想这大侄女,心思不小,见了一个,舍不下另一个。秀娟便捡了好听的,夸了三位年轻男士,顺带不着痕迹的恭维了珍珠一番。直说的珍珠满面通红,却止不住一脸的春情。
珍珠本来是相中陈锡的,但是今日见了徐梁二人,心里打起了摆子。他二人来自香港,祖上经商,小有资产。况且,长得比之陈锡还要好上一些。这几天听了小姨在香港的机遇,珍珠很心向往之。席间偷听了几人的谈话,越发觉得这三人均不错,实难取舍。不过……珍珠脸色一红,在偷听的时候,珍珠看到徐梁二位时不时的偷看她。
珍珠懊恼一番,这三人,该如何取舍,OH~都怪自己,为什么长得这么天姿国色呢,这三人万一为了自己大打出手,这可怎么办?
珍珠一边脑补,想至某处,还很憨的傻笑。
玉珠在一边看着二人说笑,只觉得一阵无趣。
男人,珠宝,裙子,舞会,化妆品,谈话内容向来只有这几个方面。
这是自己绝不擅长的部分,每次提及,玉珠都会乖乖的作壁上观,不予参与。
但是,今次,秀娟却不放过玉珠。执意拉了她,定要她品评这三位男士。“玉珠,你倒是说说看,你看了那么多书,学问一定很好,看人应该比我准,快说给小姨听听。”秀娟一提“学问”二字,便受到了来自大姐珍珠的眼刀一记,白眼一枚。
未婚女性谈论男人,本就容易引起误会,引人遐思,不过在场的,也只有三人,没有外人,两位都是从英国回来的,还有一位年纪不小,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因而完全不在意。换了秀凤在场,还不狠批女儿一顿。
玉珠沉吟片刻,“陈锡?”陈锡是她了解最多的,眼下,要她说,她只能说陈锡,不过陈锡已经有主了,还是不要再添风言风语,让月娘和陈锡之间无故情海生波吧,思及此,旋即改口“香港来的梁先生,人看着很不错。”
一句话,就让珍珠变了脸色。先是陈锡,后又是梁先生,玉珠好大的胆子!珍珠早就将那三位男士当成任自己挑选的所有物了,哪容玉珠“觊觎”?
珍珠瞪大眼睛,很想发火。但是,忍了忍,没做声,玉珠见了,哪能猜不出来她的想法,姐妹多年,珍珠的逻辑即使可笑难解,玉珠总该知道的。当下,不予理会,神色自诺。
秀娟灵活的媚眼在姐妹间逡巡,二人反应很有趣。秀娟觉得自己此次黄家一行,真是明智,实在是太值了。黄家……哼……秀娟带上甜笑,似未察觉,拉着两姐妹随便扯话题。
玉珠暗叹一声,在珍珠不善的目光中,如她所愿,退散吧!
陪着陈锡和黄家男人打哈哈,梁碧宇觉得很无奈。这老兄追老婆,犯得着这么费事吗?讨好这黄家几个家伙完全没用,小心被祸水东引,黄家可不止一个女儿,有一个,可真真是祸水。梁碧宇想起几次见到的珍珠,打了个寒颤,歹竹出好笋果真不常有,一家顶多出一个。
徐行自得其乐,他一向随遇而安,性子随性的不行。梁碧宇一直奇怪徐行这性子,怎么能在15、6岁的时候成为香港众多混黑的小老大之一。难道得归功于该兄媲美小强的非人适应力?!
趁人不注意,梁碧宇挑出一块白色的糯米团子塞进嘴里。那许多娘惹糕之中,他只敢吃这一种,因为其他都有鲜艳的颜色。不似吃食,更像用染料染出来的展示品。虽然知道现在不太可能有那些人工食用色素,天然的比较安全,但是,梁碧宇就是迈不下那一步。晚饭照常的不习惯吃不饱,香味太浓郁啦啦啦。
沮丧啊……
等结束谈话,陈锡一头冲进了厨房。
梁碧宇也跟了过去,想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合他口味的吃食。虽然这种行为很失礼……不过,梁碧宇管不了那么多了,自打来了这边,就没吃过真正合他心意的饭菜。零食糕点有不错的,但是那不是主食啊。没正正经经的吃上一顿拿筷子的米饭中餐,就一直没有填饱肚子的感觉。
陈锡那口子是管厨房的,看他们腻歪,不如借了厨房整点吃的,反正现在还早。黄家的长辈们各有个事,没有谁跑出来搅事。
打定主意,梁碧宇一挑下颚,示意徐行跟上。“走,哥去整点吃的!”
“月娘!”陈锡一路大呼小叫,梁碧宇都想抽他了,这是晚上,虽然还没人睡觉,总归不好吧。
走到天井,才看到玉珠在场,帮月娘和陶姐收拾厨房。
“牛仔!”月娘高兴的迎上去。
梁碧宇鄙夷的看向陈锡,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对热恋中男女的爱称的嫉妒之情。
陈锡一时心虚老脸一红,拉了月娘角落说话。
梁碧宇目送,转身,委婉的向在场的,唯一的主家,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玉珠迟疑片刻,终究点头应允。
本来,客人不能吃的尽兴甚至吃不饱,这都是很丢脸的事情,他明显不喜欢娘惹菜,只说让人出去吃西餐,已经不是“失礼”二字的问题了。玉珠想想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梁碧宇也不客气,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什么能发挥的材料。因为晚餐过了,食材大多用尽了,剩下了着实不多。除了米饭有剩,就是一些花花绿绿的香料,梁碧宇头疼。
他疑惑的目光看向玉珠“黄小姐,有其他材料吗?”
玉珠醒神,“陶姐,有没有没用上的食材?”
憨厚的陶姐虽然不知道这位客人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很热心的回答:“没有了,我们买菜的时候都是算好的,从不多买。”
梁碧宇一阵泄气。突然,“哗啦”,从墙角传来一声水声。
梁碧宇看过去,看到一只木盆。
陶姐探过头去:“哦,这是大傻今天送过来的,也不知道那傻子哪来的,捉了好几条鱼。可惜都是河鱼,不然的话……”
梁碧宇心喜,急忙打断,问道:“那,我可以用吗?”
陶姐吓了一跳,“可……可以”
新加坡人虽然爱吃鱼,但是吃的多的都是海鱼,淡水鱼很少吃。和他们的饮食习惯一样,海鲜独具的味道较之淡水鱼来讲,浓郁多了,淡水鱼相对就很无味了。但凡买的起鱼的都不会吃淡水鱼。
梁碧宇不管这些,端了木盆,看到里面约有大半筷长的鲫鱼,大喜之。他想吃红烧鱼很久了,红烧鲫鱼更是他的心头好。
梁碧宇手脚麻利的刮鳞剖肚,清洗干净。远在新加坡,梁碧宇可不会估计被人发现不对劲。
徐行么——
徐行那就是一吃货,晚饭吃了不少,糕点也食了几块,但是初一听梁碧宇的话,立刻觉得还能再吃点东西。
梁碧宇和徐行二人混迹的数年来,出门在外的时候,梁碧宇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点吃的。不说那些东西好吃的要将舌头吞了,这太夸张了,咱不兴这套,但是,那水平也是和梁家重金请来的厨子差不远了,真是搞不懂他这以养尊处优的少爷,拿菜刀比他混黑砍人的还利索灵活。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徐行行事奉行的准则,想多了早死!
热了锅,倒了油,扔进几片姜片爆香,又撒了点盐,抡起铲子搅了搅。见香味出了,姜片也硬了,就放了鱼煎着,鱼皮花了翻面。接着等另一面煎好,就放入酱油,盐,接了一碗水,倒了进去,堪堪将鱼身淹没,这才盖上盖子,继续烧着。“好了,待会就能吃了。”
梁碧宇会很多种鱼的烧法,但是,却最爱这种最简单的。记得小时候,家里头烧鱼都是用的红烧,用这种做法,却能做出最好吃的鱼。
玉珠看他这一串动作做下来,愣了半晌。剖鱼的动作很专业,玉珠初看到他那架势,还以为自己走了眼。这人懂些厨艺,想是有那么几招吧。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