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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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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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三娘轻声说道:“以后四房的产业都是知林的。虽说要等到他十六岁才接手,堂婶平时也该帮着他多打听打听。心里头也好有个数。堂婶若看不来帐,可以去请教二堂嫂。二堂嫂是邹家人,自小就会打算盘。”
  是呀,四房的产业是大夫人在打理,账是大夫人管着。她是该盯紧一点,免得儿子接个空壳。正愁牛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猛然被岑三娘点醒了。邹氏家里行商,她肯定懂得看帐。二堂侄媳妇邹氏跟着丈夫和二夫人回了隆州老家。杜国公的妹妹嫁给了邹氏的亲大哥。有这层关系,邹氏肯定会帮忙。
  可会看帐的人多着,不见得一定要找邹氏。
  四夫人这会儿突然变聪明了。
  二房失势。二伯被贬了官发配到幽州。平时最偏心二房的老太太对二夫人一家冷淡了许多。别的不说,二房一家在长安住了好些年,早就不习惯隆州的饭菜。二夫人成天郁郁寡欢。岑知柏又没个正经差事,在家吃闲饭。邹氏又是商贾人家出身,不受老太太待见,日子更不好过。岑三娘这是在提醒自己趁机拉拢照顾二房,免得大夫人看菜下碟。
  三老爷一家还在任上。老宅如今是老太太和大老爷说了算。四房和二房本就受欺负,能和二房联手,多个同盟军日子会更好过。
  四夫人笑嘻嘻的拍了拍岑三娘的手道:“您放心吧!”
  兴冲冲的捧着匣子去了。(晚上继续)

☆、到访
  到访
  四夫人走后,岑三娘不觉失笑。
  从嵩山书院回隆州不比长安近多少。她这回来还没半个月呢,岑知林就赶了回来。
  滕王府岑家无法接近,杜燕绥和岑三娘住在四房老宅,可以走动的机会多。岑知林回来得这么快,想必接到岑三娘的信说要回隆州祭祀爹娘时,老太太就写信让岑知林回来了。
  除了邹氏,还有什么人比岑知林更能拉拢岑三娘呢?
  岑三娘很佩服老太太的心机。
  晚间和杜燕绥说起,杜燕绥就刮她的鼻子:“你提醒四堂婶盯着四房的产业,又提醒她邹氏会看帐。你存了什么心思?”
  岑三娘一五一十的坦白:“知林待我好。四房的产业都给他,我半点怨言都没有。我和四娘交好,她爹娘当时和堂祖母一起逛我去洪州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三房不能把四房的产业盘剥了去。点出邹氏,以四堂婶的智商,我猜她一回去,老太太就能问个竹筒倒豆子。堂祖母肯定懊悔,她怎么派了四堂婶来,明摆着邹氏和咱们家更亲嘛。咱们来的那天去三房赴宴,邹氏见着我,眼圈都红了,定是过得委屈。邹员外和邹大郎把女儿托付给咱们,看在燕婉的份上,也得帮邹氏一把。去三房不好说话,我只能想办法让老太太主动支使着她来。”
  杜燕绥就感叹:“真不知道女人的心是怎么长的,绕来绕去,提四房的产业不过拿来敲打三房的。你最终目的是要让邹氏来好说话。”
  岑三娘就打他:“我肚里弯弯绕能绕得过你去?你对滕王是合作还是防范只有你心里头清楚。”
  杜燕绥就凑过去吻她:“三娘,你想先生儿子还是女儿?”
  知道他打岔不想说,岑三娘也觉得总和杜燕绥讨论国家大事太不浪漫了,手抚上他厚实硬朗的胸,用指头逗弄着,惊奇的发现,原来男人的乳尖也会变硬,按下去又想捏捏。抬头得意的去看他的反应。
  杜燕绥很无趣的笑笑,捉着她的手扣在头顶,叹息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不等她说话,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手指在她胸前灵活的翻飞。不消盏茶工夫,岑三娘就被逗起了火,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呻吟声。
  岑三娘带着方妈妈几人亲自去布置正院。
  瞧得杜燕绥心里直泛酸。有心给岑知林一个下马威瞧瞧。
  岑三娘寻思着先前没有想到岑知林回来,没给他备礼。正打算上街去买几套成衣鞋袜。门房来报说邹氏带着宝儿来了。
  堂祖母很是知情识趣,马上就打发了邹氏过来。岑三娘就吩咐在后花园廊下摆茶。
  后花园一侧是绣楼,另一侧是极宽敞的高大木廊。廊下的地板洗得干干净净,铺着雪白的苇席。再铺上锦垫,摆放了矮几。阳光将垫子晒得暖暖的,靠着引枕。饮茶吃点心赏花聊天,又清静又舒服。
  过得盏茶工夫,邹氏牵着宝儿进来。
  邹氏穿的倒一般,梳着半尺高的髻,头饰颈饰耳坠子一样不缺,手碗上金镯子就戴了四五个,手指上戒指也左边三只右边两只。
  岑三娘呆愣了半响,暗暗算了算重量,估摸着怕有好几斤重。想到邹家富贵,邹氏习惯炫富,就不再打量,低头去看宝儿。
  宝儿三岁半了,正是小女孩最可爱的时候。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睛溜圆。缺了颗牙,豁着嘴笑嘻嘻的伸着白嫩嫩的手喊岑三娘:“姨姨!给见面礼!”
  “哎哟,宝儿原来是小财迷啊!”乐得岑三娘上下其手,又捏又揉,玩得舍不得停手。
  邹氏瞧着并不阻止,见岑三娘喜欢女儿,反而松了口气。
  岑三娘知道邹氏有话说,就解了腰间压裙的一串玉坠子给宝儿。叫逢春抱了她去自己的跨院吃点心玩。
  两人见了礼坐下。阿秋上了茶和点心果子,去了在木廊的尽头坐着绣东西守着。
  离得远,听不到两人说话。岑三娘叫一声,她又能来侍候。
  邹氏一见,不由自主就想起在长安的日子,当即红了眼睛:“三娘,我要和二郎和离家去!”
  岑三娘并不十分惊诧,静静的问她:“嫂子为何这样想?”
  邹氏狠狠的揉着一方销金皱纱帕子,眼泪扑扑的往下落:“你可知道,自从回了隆州,我还是头一回单独出门。若不是看在国公爷的亲妹子嫁了我哥哥,老太太哪里会让我来见你?亏得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时候国公爷将王爷踹进了湖,老太太吃了惊吓,一心要用我来拉拢讨好你。否则她只肯让我下帖子请了你去,哪肯放我出来找你。”
  本就是故意说给四堂婶听着,让岑老太太放人过来。岑三娘点了一杯茶递过去:“府里说话不方便,这里清静。你且吃茶,慢慢说。”
  见岑三娘镇静,邹氏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收了泪道:“让您见笑了。自从宫里头小主暴病身亡,婆婆就垮了。再加上公爹去官。婆婆简直连上街都不敢。生怕被人认出她来。老太太就写信来说让她回隆州。公爹也写了信来说这么多年在外任职,叫她回隆州尽孝。她就被说动了。其实侍郎府被收回去。我们另买一间院子照样能在长安过的舒服。隆州老宅又没有分家。上有老太太镇着,大伯母管着家。回来哪里讨得了好?晨昏定省不说,连出个府门都要报备。最可恨的是老太太哭了半天我公爹,说就二郎一个独子,我膝下又只有宝儿一个女儿。说子孙太单薄,要给二郎纳妾。还说离得远,成天劝我把长安的嫁妆铺子田庄卖了。在隆州买地置铺子。”
  邹氏说到这里恨得不行,望着岑三娘道:“我娘家离得远。你和国公爷跟我娘家人没两样。三娘,你可要替嫂子作这个主才行。”
  为着燕婉,也不得不管邹氏啊。岑三娘想了想问她:“嫂子既然托到我和国公爷这里。我定是要管的。不过,嫂子与我说句实话,你是真心想把宝儿扔在岑家不管和离,还是想与二郎一起带着宝儿回长安?”
  “老太太在堂,是不会分家的。公爹远在幽州,婆婆回来了。她就二郎一个儿子,哪里肯放了他和我回长安。”邹氏神色黯然,凄然道:“原以为二郎待我一心一意。嫁他四年,他也不曾纳过妾。哪知道回了隆州,他就变了。成日和四伯一起溜鸟吃酒。劝他看书考试,他说公爹获罪去官,他是犯官之后,再也踏不进官场。此生再不看书。”
  邹氏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劝他说长安繁华,他还年轻,拘在隆州这一生才是真的废了。他却骂我过不得穷日子。前些日子拿了两千两银子跟着四伯买只了杂毛鸟,转过身就不要了,又让我拿五千两给他买只鸟王。回来才多长时间,就花了近万两银子。我不给他就骂我不贤。我原想着借着处理嫁妆一事回长安。才开口试探,老太太就说宝儿太小,离不得娘。不如叫二郎一个人去。她哪里会让二郎一个人去,安排了二郎如果去,少不得带了那两个丫头去侍候。我只好说走的时候托付给我大哥照料,二郎连我铺子上的管事都认不得,回头给大哥写了信再做打算。”
  她擦着泪,哽咽道:“不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心疼女儿,硬要和离舍了她去。有个丫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婆婆欢喜的不行,直接抬了妾。老太太又赶紧安排了两个来。都知道老太太松了口,要给二郎多抬妾生子。二郎又年轻俊俏,府里有心思的丫头挤破了头似的要往我院里挤。如果我再留在岑家,二郎的妾一个接一个,庶子一大堆。男人的心说偏也就偏了。只怕我就成了岑家捏在手里会下金蛋的鸡。”
  邹氏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惶恐。
  岑三娘很理解。
  独自跟着丈夫离开自己的家乡,人生地不熟。邹氏只能依靠岑知柏。如果岑知柏纳了妾,她孤单不说,隆州离长安远,娘家人都不在身边,手里又握着大笔嫁妆在手。抱着金山却无力自保。以岑老太太的手段,迟早会把她榨干了。说不定邹家见不得她受苦,多的金银还会送过来。所以邹氏想和离家去。趁现在才二十岁,人还年轻。带着大笔嫁妆,不怕在长安找不到好男人嫁。
  “你爹和大哥怎么说?”岑三娘细心的问道。
  邹氏就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她:“离开长安时,父亲托人送来的。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己不要拆开看。”
  岑三娘展开信,是写给自己和杜燕绥的。信中把邹氏托付给了他们。并言明无论他们怎么处理,邹家都无二话。
  信上廖廖几行字,却不仅落了邹员外的名字,还盖了印鉴。这是给岑三娘行事的凭证。
  信是邹氏随二夫人离开长安时就写好了。邹员外那时就料到女儿日子不会好过。
  这只老狐狸!邹家是商户,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早就把主意打到了杜燕绥和岑三娘头上。怪不得离京的时候,杜燕绥去邹家拜访,邹家父子俩郑重请他照顾邹氏。
  岑三娘把信仔细收好,微微一笑,叫了阿秋去打水来给邹氏洗脸。笑道:“嫂子放心。既是邹伯父的嘱托,怎么着都要让嫂子如愿才好。”
  待洗完脸又重新用过脂粉,邹氏的气色好看多了。
  听岑三娘一口应承下来,邹氏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伤心的是就算和离了,就要和女儿生生分离。宝儿是女孩儿,不是儿子。岑知柏性情大变,纵情声色。只靠公中那点银子,只怕女儿会吃苦。
  她便求岑三娘:“三娘,能否和离后,让宝儿跟着我过?”
  岑三娘没有回答,也在想这件事。
  岑知柏因为父亲去官流放,绝了上进心。又没有产业在手,迟早会和四堂叔一副德性。宝儿才三岁多,他身边的妾已经怀了身孕。如果妾室生下庶长子,邹氏和离走了,宝儿就是没娘疼的孩子,又是女儿,更不受重视。就算有继母过门,以岑知柏的年纪,娶的继弦必定年轻。自己有了孩儿,哪里会真心待宝儿。
  但是岑老太太未必肯放邹氏走。谁不知道邹家有钱呢?当初二老爷还在长安为官时,岑老太太为了范家四万两聘礼就动过心。如今捏着自家媳妇摇钱,哪里舍得放手。
  老太太现在打的主意是给岑知柏纳妾,多少不论。二郎和邹氏中间有了人,感情自然会变薄。邹氏娘家又远在长安。二夫人女儿死了,丈夫流放,精神早垮了。邹氏只能依靠岑老夫人。怎么靠?拿什么靠?自然是用银子哄老太太开心。这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岑三娘啧啧赞叹,老太太这手玩的极漂亮。
  她轻声对邹氏说道:“你想和离,岑家不肯呢?如果老太太等那丫头生了儿子,直接留子去母,把儿子过继到你名下呢?”
  “我又不是不能生!过继给我,将来我若有儿子岂不成就从嫡长子变成嫡次子?”邹氏最恨的就是这一点。她双十年华,又不是生不了。老太太玩这手摆明了就是要她服软,才肯歇了往自己院里塞人的心思。
  邹氏头一昂道:“我虽是商户女,却也瞧不来岑家这般小气。要钱明说,非要使这些魑魅魍魉的把戏。二郎不求上进,不知体贴我们母女的难处。我劝他别和四伯学,他还说我不贤。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也不拆一桩婚。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便帮你。只是话说在前头,宝儿毕竟是岑家姑娘,能否带离岑家,只能徐徐图之。”岑三娘见邹氏态度强硬,这才点头,同意帮她和离。
  既然拿定了主意,岑三娘就叫了阿秋过来:“把隔壁那个跨院收拾出来。让亲家太太和她的侍女住。”又对邹氏解释道,“我登门之前,你便要离了岑家。否则三房扣着你,我们也不要抢人。”
  邹氏光棍的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仅带了四个贴身丫头,宝儿她的奶娘也一并带来了。房契地契都缝在腰带里,银票装了一盒,混在礼盒里带出来了。”
  岑三娘一怔,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今日你怎么顶着这么多首饰出门,敢情是挑着值钱的都带走啊!”
  邹氏得意的说道:“来隆州时家父就劝我少带东西,把现银全换成银票,身边只留些应急的碎银和赏人的铜钱。我的嫁妆除了商铺和田城,家私悉数发卖换了银票。如今岑家留下的不值多少。和离时再去清点。大头都随身带了。”
  岑三娘就站起身道:“那你先住下。明日我就去岑家找老太太说去。”
  邹氏起身朝她曲膝行礼:“三娘,大恩不言谢。嫂子给你和国公爷添麻烦了。”
  岑三娘扶了她起身,挽了她的手亲热的说道:“走吧,离得久了,怕宝儿寻你。”(晚点再有一更)

☆、发作
  发作
  当晚岑三娘打发人去三房报信。
  报信的人是岑家三房遣来侍候的婆子,到三房的时候正赶上老太太传晚饭。
  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陪着老太太才坐下。大夫人的大儿媳,三儿媳,四夫人的五儿媳都站在旁边侍候。邻桌坐着大老爷四老爷和几个子侄辈。济济一堂。
  岑老夫人和所有的老人一样,看着儿孙满堂,心情分外高兴。
  她持了箸正要发话用饭。丫头禀了田妈妈,田妈妈又禀了老太太。岑老夫人放了筷子,说道:“叫她进来传话。”
  那婆子被带了进来,躬身行了礼道:“杜夫人留了二少夫人和宝姑娘,说是要留她们在四房老宅歇一晚。”
  岑老夫人嗯了声,看了田妈妈一眼。田妈妈就亲自送了那婆子出去。
  回来时上房已开始用饭。田妈妈就没吭声,静静的站在旁边伺候。
  岑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慢慢放了筷子。桌上的人也跟着放了筷。待漱过口净了面之后。岑老夫人就留了岑知柏和几个媳妇,让其他人散了。
  大夫人亲自点了茶,侍候老太太用了一杯。这才听老太太慢悠悠的说道:“老四媳妇,你再把昨儿去见三娘,她提及邹氏的话再说一遍。”
  老太太吃着茶,神色间看不出喜怒。四夫人心头不解:“母亲,昨儿不是回来就禀了您?可是媳妇哪说得不对?”
  岑老夫人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骂道:“叫你说你便说,罗嗦什么!”
  四夫人吓得往椅子里面又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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