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很清楚,碧绿跟她说过,她下跪无济于事,北冥逸已经不在意她所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她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块倔强的顽石,不打不目的死不罢休。
反正宝宝没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没了,守着虚无缥缈的过去度日,生不如死,如果北冥逸不救宝宝,她宁愿跪死在这里……
晚上的风吹得很大,若惜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地盯着房门,圆圆大大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光彩而变得暗淡和空洞不已。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的心死了,眼睛自然也没有光彩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她只好像在赌,赌北冥逸最终还是不忍心,还是放不下她而答应救宝宝,毕竟,她认识的北冥逸绝对不忍心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不忍心她受一点苦……
可是……
她错了!!
看着房间里明亮到刺目的烛光猛然“唰~”的一下熄灭之后,整个院子跟着一起陷入了黑暗。
而若惜心底那小小的,细如灰尘的一点期盼,也随着烛光的熄灭而被北冥逸的无情给狠狠浇灭。
她听着房间里,传来了男女欢爱时那萎。靡到足够刺穿一个人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交叠在一起的喘。息时,她终于明白,不管她怎么做,也换不来他的一点点仁慈。
外面的风吹得很大很大,听着从窗缝里时不时传出来越来越高亢的女人尖叫,还有女人的乞求声,不用可以用脑袋去想,她就能想到里面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她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北冥逸粗犷的喘息和女人高亢的娇。嗔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却像一把带毒的利剑,刺得她体无完肤。
不知道在外面跪了多久,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她,明明知道,她的下跪,只是徒劳,可是,她却仍然跪着。
她不是不想起来,而是……
她不知道自己起身之后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她没有一点站起来的力气。
狂风之后,都会有大雨,而今晚的大雨特别大,大到那些雨点也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从上空狠狠插。下来,让她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和伤痕累累的内脏越发疼痛。
大雨也不能掩盖住他们疯狂的声音,若惜就像木偶般,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地跪着。
破晓时分,大雨才渐渐停下来,而看着满院子被暴风雨摧残得一片狼藉,若惜的无神的眼睛忽而闪烁了一下。
她看着不知道何时关上的窗户,嘴角微微扬了扬,勾起自嘲的弧度。
最终,她还是鼓足了全身所有力气,缓慢地站起来,转身,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一步又一步往外走。
忍着没走一步膝盖骨所传来的钻心之痛,若惜并没有停下来,哪怕是一步。
“如果,这就是你最严厉的惩罚,如果,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如果,你真的要我痛不欲生,北冥逸,你办到了!”若惜一边走着,嘴里无力吐出极其小声和虚弱的声音。
“如果相爱之后,一定要用彼此伤害,一定要用报复和折磨收场,北冥逸,这段只开花却不结果的悲剧,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北冥逸……曾经的我,深深爱过你……现在的我,也执着地爱着你,哪怕是伤痕累累,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可是,我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北冥逸……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做任何事情,爱上你,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你……却拼命地让我后悔……”
“北冥逸,曾经的我,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北冥逸……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我只求这辈子,来世……我们再也不见……”
若惜不知道自己一边低语,一边朝宫门走去,走了多久,在走到那个秘密的地方时,她蹲下身,在一颗桃树下用手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她转过身,红肿却毫无神韵的眸子扫了一眼这座让她连死的心都有的宫殿,她嘴角微微往上扬起讥讽而又苦涩的弧度。
她慢慢拧开瓶盖,最后看了一眼皇宫,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北冥逸,我们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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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血桃枯了!
她慢慢拧开瓶盖,最后看了一眼皇宫,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北冥逸,我们再也不见!”
不见,再也不见!
等到瓶子里蓝色气体全部钻出来时,若惜才浑身无力地大声喊道,“木锦,木锦,你在哪里?带我离开这里,木锦……”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哪怕她已经拼了全身所有力气,依旧显得那么小声。*
若惜仰望着头,看着那蓝色气体慢慢腾升上半空,在即将消散时,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突然现身,他翻跃了几下矫健的身躯,最后稳稳地落在若惜的面前。
看着眼前衣服皱巴巴,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端木锦好看的剑眉不由皱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事情,但是……最终还是把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走吧!”端木锦只是淡淡地喊道。
而若惜却苦涩地笑了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回来受这些罪!”
端木锦看着若惜痛不欲生的模样,以前灵动的大眼写满了疲倦和情殇,他有些心疼地上前,揽着她的比以前更加柔弱的肩膀,轻轻靠近他怀里,低沉好听的男性声音,便温和地响起:“好了,别难过了,我这就带你离开!”
若惜点了点头,不过她却轻轻推开他,瞧见他眸子里的差异,低声说道:“在离开之前,我想要见宝宝最后一面,还有,想要去一个地方!”*
端木锦点了点头,上前搂着她的腰,脚尖轻轻一跃,两人便在宫墙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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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晨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动弹不得的小宫女,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拂起长袍,坐下后,示意红叶把药喝下。
而红叶却一脸焦急地不想喝,她周紧眉头,担心地问道:“藩王,奴婢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动?奴婢好担心娘娘……”
想到若惜,红叶的眼圈不由自主红了。
夜之晨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把药碗递给她,低声说道:“这是我花了五天的功夫才研制好的,不知道对你的伤势有没有帮助!”秋渔也真狠,竟然对一个小宫女使用如此毒辣的刑罚,竟然为了防止她逃跑,而挑断了她的脚筋。
红叶一听这话,想都没有直接一口饮尽,夜之晨却一脸惊诧地看着考都不考虑的宫女,半晌才低声问道:“你都不怕,这药不仅没用?反而是毒药?”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下床去找娘娘!”红叶想到若惜的,眼眸不由自主红了。
夜之晨并没有多说,他站起身直径朝外面走。
而红叶见夜之晨欲离开,她马上开口道:“藩王,奴婢能请你去看看娘娘吗?明天就是小主子期限到的最后一天,如果王没有答应娘娘,那怎么办?”
夜之晨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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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要求端木锦带她来的地方,不是哪里,就是护神府后面的山上。
看着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地方,若惜的眼圈有些泛红了。这个地方的杂草越来越茂盛了,若惜找到墙壁上的开关,摁开之后,她便徐徐走进去。
然而当走进去,瞧见山洞的角落里,以前她和北冥逸用彼此的鲜血种的血桃,已经枯萎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一点的收紧,疼得她真的想要大哭出来。
八年的时间,每到花开的季节,她都会来的,每一年,血桃都开得特别茂盛,可是……
看着枯死的枝干,上面挂着她每次都会带来的用枫叶做成的书签,枫叶上面全部都写着她想对他说的话,若惜看着树枝上轻轻摇晃着的枫叶,她的眼泪珠子终于再次没忍住,全数垮落下来。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爱情之树枯萎了,没有一点生机,她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她记得很清楚,北冥逸当初跟她说,血桃是系着他们爱情的树,他们越爱对方,血桃就长得越茂盛,越高大,就算他们都死了,只要爱着对方,血桃依旧会成长。而,倘若他们只要有一方不再爱对方了,它就会枯死!!
“木锦,血桃死了……木锦……血桃死了,他真的不爱我了,木锦……我们的血桃死了!”若惜无力地蹲在地上,望着眼前的血桃,她撕心裂肺地大哭出声。
“小惜……”端木锦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瞧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蹲下身,却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安慰她,半晌才从喉咙地干涩地挤出一句话,“反正,我们也要离开这里,去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这血桃死没死,一点都不重要!”
“你不会明白……你不会明白的!!”若惜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这颗血桃,眼泪簌簌下滑,“我亲眼看着它生根发芽,八年里,我有时间久过来给它施肥,我把所有的爱和寄托都倾注在血桃里,然而它却枯萎了……木锦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血桃是见证他们相爱的唯一证物啊,现在枯了,没了,消失了……
端木锦一向最不会安慰人,见若惜哭得汹涌澎湃,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伸手把她搂入怀里,而若惜却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走到血桃前,随意取下一张枫叶。
看着上面字迹用竹签写的一大段话,她咬了咬唇,看着当初自己写给北冥逸的,她心痛的同时,心里也好心酸。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唇,慢慢地低声念到:“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君王,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暗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泪水源源不断地划过她苍白的脸庞,若惜徐徐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道:“逸,曾经是谁告诉我,只会爱我一辈子,只会宠我一辈子?可是,一辈子的时间,怎么这样短呢?到头来……我只是守着一个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的美梦,自欺欺人地活着,梦醒了,却发现……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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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真相(一)
清晨的第一缕白光从窗缝投射进昏暗的房间时,北冥逸转眸,借着光线看着满室此刻还散发着浓浓暧昧和激情气息的乱物,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悠然从床榻上翻起身,刚坐起来,身旁的女人竟然醒了,而且蒙在她眼睛上的红色布条已经被她扯下,她从北冥逸的身后抱住他,语气软绵绵的,话语中全是撒娇意味:“陛下,您醒了?要上早朝了吗?臣妾替你更新吧!”*
听着她撒娇的语气,北冥逸的俊脸立刻垮塌下来,伸手扳开抱住他腰的手,从床榻上跳下来,走到屏风后,就开始自己穿衣服。
“不用,你再休息一会儿!”北冥逸的语气也很冷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听着北冥逸冷冰冰的话语,碧落好看的柳眉不由皱了起来,她心里有些犯疑,同时也有些不能不悦,昨晚他们的大婚之夜,他竟然叫她用红布条把眼睛蒙上,这就算了,昨晚明明那么热情,今天一早起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想到新婚的第一天,北冥逸就待她如此冷漠,碧落不禁委屈得打紧,她咬着粉嫩的红唇,坐在床榻上,光裸的妙曼的娇躯上面还布满着欢爱的痕迹。
这些是她故意露出来的,她是想告诉北冥逸,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陛下难道是因为臣妾的皇兄逼迫您娶碧落,所以才对臣妾如此冷漠吗?”圆圆大大的美眸瞬间凝聚了无数多的水雾,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发光,让人看了好不心痛。
但是,北冥逸却熟视无睹,他冷眼看了她一眼,将腰带系好,才淡淡地说道:“你也别多想,倘若本王不想娶谁,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没辙!”
说完,北冥逸并没有多做停留,淡淡地扫了床上那个故意把身上的痕迹袒露出来想来告诫自己的女人,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随即他一摆长袖,直径离开。
碧落看着北冥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房间里,她抓住被褥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紧紧的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已经扣入了掌心,修长的指节已经泛白了……
北冥逸是僵尸王朝,不对,他是几界最优秀的男人,她一定会不计一切代价得到他。
昨晚已经得到了他的人,下一步,她要的,就是他的心!
想到之前这男人因为云若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不顾忌她的面子悔婚,碧落的嘴角慢慢荡漾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身躯,红色被褥衬托得她肌肤越发白嫩,但是上面那一颗又一颗的痕迹,却刺激得她眼眸里的光亮越发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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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后,北冥逸便去了书房。
刚进去,他首先就看见了神蟒站在旁边,扳手指,一副若有所思,像什么东西没有数清楚的模样。
瞧见他的样子,北冥逸脸色不禁有些暗淡,敢情这条臭蛇又在数包子吧?
果然,北冥逸刚在龙椅前坐下,神蟒就大声地喊道:“呜呜……主人,昨天御膳房少给我拿了两个包子,我只吃了两百零四个,还剩下一百三十四个,他们竟然少给蟒蟒两个……”
听了神蟒的话,北冥逸的额头忍不住滑下无数条黑线。昨天,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将他和铁骑分开吧了,叫他去御膳房叫厨子给他准备三百四十个肉包,结果……
这条蛇,什么事情不上心,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做什么事情就错什么事情,怎么就吃的他记得如此清楚?就连自己吃了多少个包子,他都记得很清楚。
北冥逸看着神蟒明明是个成年男人了,却用孩子的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的嘴角隐隐的有些抽搐,当然,放在龙案上的手也恼怒的握成了拳头。
天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想一掌拍死这条只知道吃包子的臭蛇。
目光扫到站在一旁,脸色不好,像带着怨气一样的铁骑身上,北冥逸的眉头暗自皱了起来。
“铁骑!”北冥逸低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