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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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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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许不信,不过确是如此,我和允祯情同姐弟,虽说他在这受了委屈,但既然人已经没了,也就算了,只是你约莫也知道我在这里待着难保不会有什么事情。”见他欲开口,“听我说完。”婉婉叹口气,“我想你心里明白,只是不好道破而已,我们既然成了朋友,我就不想瞒你,也想让你有个准备,以后若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希望不会变成仇人。”
  浩言看着往天边落下去的夕阳。
  “和熙府里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干涉,虽然现在是我姐姐做的主,虽说是同父异母,我自小就明白她的性格,自从她嫁给姐夫以来,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如果到时候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恨你的。说句明白不过的话,原来想把你要了去,就是不想看见你被人给害了。咳,不想前几日去和姐夫说的时候,他严词拒绝了,还冲我发了火。我便想着要怎么同你说,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省了心。”浩言说完看了婉婉一眼。
  婉婉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日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家常便饭,再回去不迟。”
  婉婉做了一桌江南的家常菜,十分细致美观。两个人坐在亭子里,说起她的家世。
  “我自小没了父母,随爷爷从杭州到了北京,开始学易,可是总归是没有爷爷的天分,只能算半桶水,凑活着就这么过来了。”
  “人真是有命的。”浩言感叹道。
  “也不尽然,命是一部分,还看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有做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说法。老天只给你机会,善恶都是一样的,要不要做还看你自己,人的好恶也并非天定的,和平时的做法自然有联系,原本是好人的,做了恶自然变成了恶人。”
  吃了饭,两人坐在亭中赏月。秋日的景致清雅里带着一丝寒凉,两人边喝着花茶边说起曹孟德的诗句来。婉婉感叹曹操就这样被戴上奸雄的帽子,实在不值得。人世间许多事情,岂能一言两语下了定论。浩言听后更是对她好奇,连连赞她真是难得的女子,如若是男子定能成就大事。
  锦麟远远就听见有人说话,待走进院子,看见是他们两个坐在亭中,他打发了吉福先回了房子,自己朝亭子走来。
  “姐夫回来了?”
  锦麟点点头坐下,问:“近来可好,听你姐姐说你最近常来,公务不忙?”
  “还好,我平时懒惯了,有公务也都推给下人,自己要管的就少了,倒是姐夫,带伤在身,别太累了。以你平时事必亲为,躬身入局的性子,别累坏了身子。婉婉,我走了。”浩言说着起来告辞走了。
  目送他出了院子,婉婉起身:“我进屋拿个杯子。”
  锦麟拉她过来坐在旁边。
  “不碍事的。今个儿是茉莉花呢。”说着把她的杯子拿过来斟了茶,细细地看着玻璃壶里的小花。
  许是累了,喝了杯茶,他把头搁在她的脖颈窝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婉婉只能定定地坐着,两个人坐着也不说话。
  这样过了几分钟,吉福出来说:“爷,被子褥子都打点停当了。”
  他睁开眼睛,拉了她走进屋子里。
  “今天,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嫉妒浩言能和婉婉这样如朋友般的谈话。
  “不过拉些家常罢了。”
  他从背后搂住她,“婉婉,你喜欢我吗?”他感觉她僵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竟然要这样问一个女人。以前那一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前几日浩言竟然来向他要人,说是要把婉婉要去,那一刻一向冷静圆滑的他竟然没压住满腔的怒气,一点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了他。
  他的唇不意的拂上她的颈,婉婉心里浮上了一鼓异样的感觉。心里像爬了无数的小蚂蚁。
  见她沉默,他赶忙改口道:“我,我有些心急了吧。”
  婉婉的手覆上他的,感觉他手心沁出层薄薄的汗,他在紧张。转过身,她巧笑倩兮地看着他,虽然感觉自己的脸也红得发烫,可是他,已经有过四个老婆,连儿子都有过的人,怎么还害羞。想着便打趣道,“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他被她的笑晃了眼。急速分泌的多巴胺让他冲动的把唇贴上了她的。
  他手掌的热度烧灼着她的腰,婉婉的心和身子都软了下去,就像躺在厚厚的棉花上。轻飘飘地任由他撬开贝齿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
  直到他的唇滑到了她的脖颈,那不安分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婉婉一阵哆嗦。
  “不。”她靠在他身上。虚弱地发出一声呻吟。
  “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的。我先去睡了。”站起身,锦麟把她放开,背对着她喘着气。
  “等等,那个,还是我走吧,这不是你的房间么。”婉婉扶着床柱子站起来,一脸的绯红。
  “我睡去了。”婉婉说着越过他逃难似地快步出了房间。
  “婉婉,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纠缠在婉婉的心里。她承认自己对他动了心,可是喜欢?至于吗?这种悸动就叫做喜欢?
  

第六章 皇位易主
更新时间2010…8…30 15:50:01  字数:2963

 十一月的一天,气温骤降,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锦麟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宫里来了人,便匆匆到大厅迎接。又匆匆的回来了。
  婉婉正端了茶水过来。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锦麟神色异常,打发了吉福到书房门口守着。
  “宫里来了人,圣祖皇帝薨。我要进宫一趟。”
  婉婉听了一惊,来古代后也不曾问过年月,清圣主,那不是康熙帝吗?那现在是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了?九龙夺嫡的下场她也知道一二,只是应该不会涉及锦麟吧?想着便打探地问:“四阿哥即位了?”
  锦麟点点头。“原来大家都猜测着是十四,现下四阿哥即位。听说十四受命于遵化看守景陵,想回了也回不得。他与皇上本是同母兄弟,现在大家都在想法子说服皇上让他进京以尽孝道。我也琢磨着尽快入宫。”
  婉婉听了不答,抽出冯梦龙的《智囊》,翻开放在他的面前,那页说的是王叔文以棋侍太子,尝论政至宫市之失,太子曰,:“寡人方欲柬之。”众皆称赞,叔文独无言。既退,独留叔文,问其故。对曰:“太子职当侍膳问安。不宜言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太子大惊,因泣曰:“非先生,寡人何以知此。”
  “可是十四历来与我修好,我不能如此弃他于不顾。”
  “十四阿哥?”婉婉在心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是不是胤祯?”
  “恩。你见过的。那日在茶楼,便是他。你大抵没什么印象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锦麟走过去关了门。
  “婉婉,以后不能再叫十四爷的名字,因着和万岁爷的同音,恐有大不敬之嫌。”
  “知道了,如若你能听我一言,莫去为他说话,本来这些事情,不是我能插手的,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皇上初登基,如有人挑衅,他心里会怎么想。再说这皇位的事情已是尘埃落定,虽说之前大家都在猜测,本来就于十四不利。何况他带兵打仗的本事不小,如今你们再去,只能徒增麻烦而已,莫要害了十四。十四手握兵权,皇上当然顾忌。现在只是把他关了禁闭,说明皇上怎么也顾念兄弟情分,大概也不会对他下得了狠心。反倒是有些人一心挣扎反倒不好,如若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就休要逞强,你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婉婉想到老八廉清王之后的命运,不免唏嘘。
  时日晃过,这样又过了几日。锦麟忙着公务,正是多事之秋,自然步步小心,只怕出了差错。十四的事也成了忌讳,大家不提也相安无事。
  这日皇帝召集大家同游。锦麟竟然让婉婉同去,婉婉本来不想去的,故宫该逛的地方她都逛过,能看过的也都看过了,再说这时候的皇宫和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不同,去了也是不能随便逛的,不见得能多看些什么。可锦麟说已经禀明了皇上,于是她也不好不去,想着古代的风景自然与自己看过的有十分大的差别。就当出门逛逛好了。
  锦麟为她准备了衣服首饰,又让丫鬟过来给她梳了头,打点停当。乘着轿子跟在和熙府的队伍里就出了门。
  进了宫,跟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她看着人家一对一对的贝勒福晋,锦麟同敏兰坐在一起,自己一个人,想起相依为命的爷爷,心里突然有些酸。
  婉婉不懂既然皇上是命贝勒福晋们来做陪,为什么他还要带她来。正自个儿生着闷气,大队人马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一片梅林,梅花还未开放,豌豆大的花骨朵儿在枝头上含苞待放。雍正坐在备好的椅子上,说起岁寒三友,道:“这三友,倒真是合了三哥的性子。”
  诚隐亲王胤祉在一旁答:“皇上盛赞,臣这副性子。只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婉婉听他说话,虽然嘴上附和着,可是不坑不卑,读书人之义气甚重,想起他的结局,和张良的结果虽有不同,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婉婉不免心中叹息。
  雍正听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梅花寒冬盛放,越冷越是艳丽无双,普通的花怕是比不上的。”
  大家都忙说万岁爷说的是。
  “前几日,朕听闻某个贝勒欲纳汉女为妾,又闻那汉女来历不凡,闹的府里日夜不宁,不知有此事否?”
  锦麟自然知道说的是他,之前要他带婉婉入宫时候他便有一些预感。于是赶忙起身拉着婉婉跪下说:“万岁爷明察,那传闻大抵说得是臣。臣冒昧把她带入宫中,还望万岁爷恕罪。”
  婉婉跪在一旁,心想着满人纳个汉妾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锦麟是个旗人。婉婉不敢抬头,料想雍正是个颇为严厉的帝王,看历史记载他的平素作为便知。今天看来,他还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明明是自己让人把她带进宫来,却又拐着弯子说话。
  “这女子我看也无稀奇之处,连句话也不会说吗。”
  婉婉看他的语气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气定神闲,只是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说话。便答到:“皇上,方才皇上没让奴婢说话,我又怎敢开口冒犯圣上。奴婢读的书不多,但也知晓礼义廉耻,贝勒爷根本没有立我为妾室的念头,但是流言诽语,伤人于无形。平日里贝勒爷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奴婢也借机请皇上明断。奴婢自是满人,只是自小父母双亡后,有好心的汉人百姓把我带大。”
  婉婉心想为了日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给自己安一个满人的身份妥当一些。
  “万岁爷,既然她也为了讨个明白的说法,臣斗胆,不如就让她拿出个证明来,如若她真能证明自己是个满人,也不枉皇上今天的心意。”一名男子在一旁道。
  “就这么办吧。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满人呢?”
  “奴婢虽然后来寄养在汉人家。可是小时候生身父母也教育识字。识得满文。如今写副字帖,还请皇上定夺。”
  “准了。”
  下面的人备好了文房四宝,婉婉起身在桌前站定。想了一会写道:“娇软不胜垂,瘦怯那禁舞。多事年年二月风,翦出鹅黄缕。一种可怜生,落日和烟雨。苏小门前长短条,即渐迷行处。”龙飞凤舞的笔迹,带些孩子气。
  婉婉写完立在一旁,雍正看了,笑着圈出其中的错字,道,:“没想到你读书不多,还能写点东西,只是还有错别字,当然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从小和汉人一起长大,我估摸满文也忘记得差不多了,现在看你还能写,想你小时候父母也细细教你读书写字了,能识字的女子不多,想来必是出自大户了。既然这样我也没有阻拦得道理,如果只是个妾,收在房里也无妨。”
  雍正说完又转头对敏兰说:“你贵为福晋,怎么有任凭府里下人胡说的道理,那些流言蜚语,都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你理应回去好好整治整治。好了,有事留下的都去书房,没事的就都散了吧。还在孝期,各自管好府上的事情,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
  敏兰只得上前赔罪道:“万岁爷说的是,臣妾知错。”
  闹剧这样一了百了,出了宫坐在翠园亭子里,锦麟哈哈大笑道:“我还真是抱了要被砍头的决心,就怕你写不出来出了差错,我两就做对亡命鸳鸯。可是看到你那字,我就知道是允祯教你的吧?允祯那孩子平日里也不读书,有些字从来就没有写对过。”
  婉婉倒是静下来,“你说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像今天并没有特意为难我的样子。可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为什么他不干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敏兰的额娘,和太后走得很近。怕是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太后又说到了万岁爷那里。万岁爷本不想管,可碍着太后的面子又不得不管,这不还在孝期嘛,这事不大不小,估摸觉着她们太过放肆了,所以也让他们知道轻重缓急。”
  “真是这样?”婉婉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却一时半会理不出来。想着这么快她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还没和锦麟有个什么,不过是他住在了偏院,便惹来那么大的麻烦。要是真有什么,那还了得。
  要不是自己运气好,真不知会是什么下场。所幸这个谎撒得还可以,也不见皇上有深究的意思。只要她自己不说,别人也找不到把柄。
  

第七章 十四爷回京
更新时间2010…8…30 16:07:06  字数:3857

 这几日雪断断续续地下。天才蒙蒙亮,锦麟已经下了早朝回来,肩上的狐皮大氅上落了雪。进了屋子,吉福给脱了下来拿出去把雪给抖了。
  裡屋里透著微弱的光,看见丫鬟正端了洗脸水进来。
  “小姐醒了吗?”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轻声的问道。
  “醒了。正梳头呢。”丫鬟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说道。
  “以后把水端进里屋。吉福,吉福。”
  丫鬟应了端起脸盆进了里屋。
  “是,是,爷,什么事?”吉福拽着狐皮大氅掀了厚重的棉花帘子慌忙跑了进来。
  “把脸盆架子搬进去。”指了下内室,锦麟撩起内室的珠帘进了房间。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时候还早。”
  “恩,醒了没了睡意,就起了。”
  婉婉正坐在梳妆台前编着麻花辮,上半部分的头发被编成了麻花辫子垂在脑后,下半部还留着一大半的头发滑溜溜地披在肩上。
  “这是什么头?丫鬟不像丫鬟主子不像主子的。”他搬了个椅子坐在的身后看着她在那梳头。
  “这叫半头。”用头绳收了尾,婉婉拿起梳子顺了顺刘海和散落的发。“冬天到了,风灌进脖子冷飕飕的,这样最好,又保暖又方便。”
  “是啊,第一场雪下了,下去一日冷过一日,怕是还有几场大雪。怎么还穿着秋天的衣服。”他伸手扯扯她的衣袖,皱眉说。
  “没事,屋子里不冷。”婉婉转过身子面对他坐着。
  “我看你穿来穿去就那两套衣服,今日里趁着得空,不如让裁缝来量了尺寸,做些冬天的衣服,下去冷了,你这么穿可不行。”
  “不用。”她压下他的手。要是让人特地来为她量体裁衣,这事情怕是要传到那福晋的耳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小心为妙。
  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好像小三,偷偷摸摸的仿佛见不得人了。心里不禁有些苦。
  “不如出门,找个裁缝铺子做了就好。”低头拈起肩膀掉落的发,撑起笑脸看着锦麟。
  “这样也好。我让人备车去。”锦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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