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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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婚之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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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暮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是来接的,昨天我的恩师回国探亲,顺便在我哪儿待了一会儿,看中了你的画,说是要见见你,顺便商量一下具体的价格”

  寒引素一愣不随即喜出望外,她这里正愁外婆的手术费,没想到这就有消息了,而且凡是画画的,谁不想见见那位大师级的人物。

  坐上唐子暮的车,寒引素还有点激动,不时摸摸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有些小女孩的紧张,唐子暮不禁微微轻笑:

  “你不用太紧张,恩师虽有些孤僻,也算很好相处的”

  其实唐子暮心里也有点奇怪,恩师怎么说是国际知名的大师,对小师妹的一幅画感兴趣,倒是大出意外,他还记得恩师看着小师妹那幅画的表情,仿佛怀念,仿佛追忆,又仿佛有些激动。。。。。。总之有点复杂

  同样小师妹的三幅画挂在哪里,恩师注意的却是最青涩的一幅,相比人物,小师妹更擅长风景,可是恩师偏偏看上了那副人物画,而且看得目不转睛。

  想到此,不禁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画里的人是谁?”

  寒引素脸色一黯,沉默半响,低低回答:

  “是我妈妈,她去世的那年,我正好高中毕业。。。。。。”

  车子停在酒店门前,唐子暮才轻轻说了声

  “引素,我很抱歉”

  寒引素摇摇头: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探头向外面看了看:

  “就是这里吗?”

  唐子暮下车,颇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把钥匙递给一边代客泊车的服务生。

  在酒店的茶室,寒引素见到了这位Stephen Li 这个和他名字国籍一点不搭调的大画家,一袭青色的长衫,显得异常儒雅修长,风度翩翩,即使他已经不年轻了。

  眼角唇边堆积的纹路,不禁没使他苍老,反而更添一股成熟的吸引力,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那种沉入骨髓的魅力,往往令人忽略他的年纪。

  看着子暮带着那个女孩缓缓走近,Stephen Li不禁微微眯起眼,直到她走近,还不能把目光从她身上跳开,婉约淡雅,娟秀美丽。。。。。。好半响,才回神,随即扬气唇角:

  “我是李清尘,很高兴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字正腔圆的中文,唐子暮略诧异了一下,恩师的中文名字,平常很少提及,寒引素有点兴奋,毕竟这么一个知名的大画家就在眼前,亲切和缓的冲她微笑,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寒引素暗暗深吸一口气,恭敬的一鞠躬:

  “大师好”

  李清尘不禁轻笑起来,颇为亲切的道:

  “不用这样拘束,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伯伯,我想我的年纪应该比你父亲还要大一些”

  唐子暮冲寒引素眨眨眼:

  “我来冲茶”

  悠悠茶香正是西湖龙井,寒引素不禁些微失神,妈妈喜欢喝茶,茶里最喜欢的是龙井,只是后来忙碌起来,很少有空闲罢了。

  记得小时候每逢新茶下来的时节,妈妈都会找出一套精巧的茶具冲茶品茗,茶香氤氲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寒小姐是哪里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令寒引素从回忆中抽离:

  “我是浙江南浔人”

  李清尘一愣:

  “南浔啊!我以前去过的,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里真美,白墙、青瓦、木隔扇、小雨下的石板路、乌篷船。。。。。。美得像一个梦,还有像寒小姐一样美丽的江南女子”

  被大师这样当面称赞,寒引素小脸晕染起一片绯红,像个不经世事的羞涩少女,唐子暮不禁有些微闪神,为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动人风情,唐子暮现在都不明白,什么样的男人得到了这样的女人,还舍得放开手。

  李大师笑笑的看着她,对这个女孩的好感那么自然而然,仿佛由心而生,从子暮哪里大略知道,她是因为急用钱才卖画的,不禁又涌上一丝怜惜:

  “我对你的那副人物画很感兴趣,你开个价吧,不用和我客气”

  寒引素真有几分窘迫,这时候才回过味来,大师看上的是妈妈的画像,不禁有几分踌躇,说实话,那幅画之所以拿到画廊代售,完全是勉强拿过去充数的。

  寒引素觉得,那幅画毕竟画风稚嫩,行家一般不会入眼,所以也没担心过会卖出去,毕竟是妈妈,她心里最后的念想,现在让她再画,恐怕都画不来了,虽然妈妈在她心里依然鲜明,却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所以这副画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李大师一看寒引素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不想卖,也不想为难与她,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为一份莫名的感觉去购买一幅画,本就有几分荒唐。

  寒引素咬咬牙,迟疑的开口:

  “不瞒大师,画中的人是我去世的母亲,所以虽然代售,却真的不想卖出去,非常抱歉”

  李清尘很有风度的点点头:

  “没关系。”

  从酒店出来,寒引素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坐上车,寒引素才呐呐开口:

  “那个,唐师兄对不起,你这么热心的帮我卖画,却被我搞成了这样子”

  唐子暮摇摇头:

  “没关系的,引素,你不用和我这样客气”

  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如果你急需钱,我。。。。。。”

  他的话没说完,寒引素突然仰起小脸,坚决甚至可以说执拗的看着他,喊了声:

  “师兄”

  她的师兄一出口,唐子暮剩下的话就吞了回去,小师妹的自傲,他是知道的,也是这种自傲,让他屡次想帮她都找不到借口。

  唐子暮忽然感觉有些无力,面对小师妹,明明心里喜欢却如何不敢唐突,明明想把她护在怀里遮风挡雨,却又找不到名真言顺的理由,仿佛从以前就是,在寒引素面前,唐子暮的情商急速后退到不可思议的级别。

  寒引素客气的推了唐子暮吃饭的邀约,她觉得自己已经麻烦唐子暮太多了,两人毕竟非亲非故。

  还没上楼就接到舅妈的电话,寒引素顿时心神大乱,舅妈在电话里急迫的说外婆情况不好,医生说,必须马上进行手术,耽搁了,怕会有生命危险。

  寒引素以最快速度冲上楼,拿了证件钱包,行李都没收拾,就直奔飞机场,路上给学校领导打了电话请假,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

  寒引素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还好手术做得及时,外婆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已经基本平稳。

  寒引素透过玻璃望了望,外婆好像睡着了,很安详,寒引素提了一路的心才放下来,舅妈拉着她的手说:

  “你舅舅说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怕耽误你的工作,可刚头我真以为。。。。。。”

  说着哽咽起来,舅妈是最平凡的妇女,却善良淳朴,寒引素把钱包拿出来,抽出一半钱塞到舅妈手里:

  “平常我工作忙,又离得远,也不能经常回来,这些钱舅妈先拿着,等出院给外婆买点有营养顺口的吃食”

  “这怎么成,向你张口要手术费,舅舅舅妈已经非常内疚了”

  舅妈急忙推辞,最后推辞不过才收了起来,说回去给寒引素做饭送来,这么晚了,医院食堂关门了。

  医院的走廊外面是家属陪伴区,舅舅弄了个气床在这里,寒引素坐在气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当初妈妈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深夜悄然走了,她真有点怕外婆也这样走了

  紧紧抱着手臂,忽然感觉有点冷,忽然手机响起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刺耳,她急忙站起来,走到那边安全楼梯接电话

  “几点了,还不回家?”

  话筒里传来放振东的声音,有几分明显的怒意和焦急,在这样的深夜时分,却忽然带给寒引素一缕难言的温暖,驱走阴霾,仿佛是这个男人特殊的能力。

  二十七回

  “方振东,我在湖州,我外婆刚做完心脏手术”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很顺的就从寒引素嘴里吐出来,没有丝毫迟疑。短暂的静默,那边传来方振东的声音:

  “湖州什么医院?”

  寒引素拿着手机微微低头:

  “中心医。。。。。。”

  寒引素的话没说完,就被护士的声音打断:

  “岳秀兰家属,岳秀兰家属。。。。。。”

  寒引素一惊,手机都拿不住,啪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后盖和电池摔了出来,寒引素根本顾不得,转身冲出安静的安全楼梯,直奔加护病房。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值班大夫和几个护士推着仪器快速进了病房,寒引素刚要跟进去,却被哪个喊家属的护士拦住: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寒引素一把抓住她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颤抖着声音开口:

  “请救她,请救救我外婆。。。。。。”

  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打在手上滚烫滚烫的,护士显然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并不慌乱,而是安慰的道:

  “一般来说,搭桥手术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病人出现危险的概率不大,但是你外婆的血压不稳,术后容易引发血栓心梗,不过你也不要着急,血压稳定下来就没事了,我们只是先例行公事的通知你一下,并没有到真正病危的程度”

  松开护士的手,寒引素就趴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其实她也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是就想这么看着,仿佛只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外婆就不会走。

  寒引素此时心里一片荒凉,这个世上除了妈妈仅剩下的就是外婆,如果外婆去了,她还有什么?她甚至都不敢想

  那种恐慌仿佛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心脏越攥越紧,她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感觉麻木绝望,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

  负责抢救的值班大夫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见到老人脱离危险,也松了口气,出来看到寒引素,安慰的笑了笑:

  “放心吧!暂时没有危险了,只要保持住血压稳定,康复指日可待”

  大夫和护士走了,寒引素才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顺着墙壁一点点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舅妈提着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寒引素,不禁叹口气,过来拉起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刚才过来时,路过护士站已经听说了,一开始也慌了,毕竟她和引素的舅舅都不在身边,如果这时老人走了,他们情何以堪,知道抢救回来,舅母才安心了。

  只是引素这孩子,的确令人心疼,舅妈自然知道婆婆在引素心中的份量,如果婆婆有什么不测,恐怕最想不开的就是这孩子。

  舅妈打开保温盒,把饭菜拿出来,筷子塞在她手里:

  “你连夜赶过来,肯定啥都没吃,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吃点东西,你外婆可盼望你有些日子了,回头一清醒,看见她宝贝外孙女瘦了,可不心疼死”

  寒引素也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外婆的病还指望着她呢,强撑着没胃口也胡乱吃了一些,就劝舅妈回去休息,毕竟舅舅舅妈没日没夜的守了几天,如今她来了,就让他们歇会儿吧!

  舅妈也没推辞,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日夜熬,也的确有点受不了,况且明天她还要出去打工,仔细叮嘱寒引素几句就回去了。

  寒引素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走到楼梯间,手机还躺在地上,她蹲下捡起,把电池和后盖扣上,按了开机键,屏幕连一点亮光都没有,不禁长长叹口气。

  拿着手机回到家属等候区,坐在气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动不动,几乎成了雕像。

  方振东走进心内科住院部的家属等待区,一眼就看见了寒引素,顶棚的灯光很明亮,直直射下,她背光坐着,紧紧抱着膝,头深深埋在腿间,小脸和纤细的身子隐藏在光影里看不清晰,可从她身上迸发出的那种绝望无助,却如万把小针一样,直直扎进方振东的心里。

  方振东军靴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医院大楼里分外清晰,也惊动了寒引素,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方振东。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在那里一样,刀刻斧凿一般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疲惫,一点也不像大老远连夜赶来的。

  寒引素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到了近前,抬头看他好半天,才呐呐开口:

  “你,你怎么来了?”

  方振东打量她半响,没吭一声,抬起手臂圈住她轻轻一带,就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异常温暖,带着他独有的味道直冲鼻翼,瞬间就驱走了周身的冰寒,踏实安定,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寒引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仿佛跋山涉水疲惫不堪的旅人,忽然回到了家。

  怀中的小女人柔弱无骨,乖巧的伏在他怀里,令方振东心里一片温软,温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说实话,方振东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活了三十多年,平生第一次这样冲动,只因为听出她声音里明显的惶恐和不安,他甚至动头一次用了私人关系,搭军用专机最快速度到了这里。

  看到她的那一刻,方振东高高吊起的心才放下来,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女人以后哪儿也不能去,就得在他怀里呆着,这样他才能放心,这是方振东此时最真实的心声。

  寒引素回过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自己趴在方振东怀里,胳膊还紧紧搂着他的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似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脱轨的情况。

  其实细想起来,打从第一次遇见方振东,她人生的列车就开始偏离轨道,不知道开往何方了。即便手足无措,恨不得想立刻躲起来,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深深吸口气,寒引素低着头开口,还是刚才那句话:

  “你,你怎么来了?”

  方振东嘴角动了动,这小女人过河就拆桥,刚才还在他怀里,这么一会儿功夫,立刻就想撇清关系。

  方振东才不管她那点别扭矫情的小心思,好不容易才向前迈了一步,说什么也不许她再退回去,在他的人生里没有后退,只有前进和冲锋。

  方振东伸臂仿佛所有物一样,圈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坐到那边走廊的椅子上,抬起她的下巴,让脸上依然通红一片的寒引素,不能逃避的和他对视:

  “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依然是命令的口吻,依然是霸道的语气,强硬的不容拒绝,寒引素好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泄了,磕磕巴巴把外婆住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振东的大拇指滑过她的脸颊:

  “有问题就解决,哭什么,娇气”

  寒引素气的睁大眼睛瞪着他,这男人说话真不怎么中听,不过心里的绝望不安,却顷刻去了大半。

  方振东站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凌晨五点,就来了几个心内科的专家,和这里的院长,对寒引素外婆的病情手术,进行了透彻的了解,最快时间内拿出了一个最科学的治疗方案。

  寒引素没想事情闹得这么大,哪知道平常这个低调的男人,高调起来这么吓人,站在方振东一边,听那个头发花白的心内专家,条理分明的介绍外婆的病况,寒引素觉得非常别扭。而且对方白大褂下面穿的也是军装。

  周副院长看看方振东和他身边的小丫头,不禁暗笑,周府院长可不仅是心内的专家,也是军总的副院长,半夜三更劳动他这个副院长跑这一趟,除了老方家的振东,别人还真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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