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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月亮真是不错呢，陆兄可有兴趣与在下一道赏月喝酒呢？”离辰再不看陆渊，掀袍，顿足，出了小院。
“离辰，你给我站住，你怎么知道泠香的配方，你不准给我乱用，喂，站住！”谁能想到一向耍人的承渊侯爷也会有如此丧失形象的一天？
月光洒在走得不紧不慢的白色的身影上，打下一圈朦胧的光晕，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一脸杀气紧追其后，不停地嚷着，“离辰，你快点告诉我！”
啊，月明星稀，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有趣了。
第二天，羽曦卯时（凌晨五点）就醒了过来。这个时辰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早，毫无睡意的她也就直接就起了床，给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出了门。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她都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正好趁现在出去散散步。这也是她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一个人出去走走，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昨天侯爷的一番话给她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她是该好好（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自己的心情了。
真是很早的原因，大家都没有起来，羽曦轻手轻脚就从后门出去了。
天微亮，街上有些早起的小摊贩开始摆摊了，许是怕吵醒别人，他们的动作都是轻拿轻放的。
不知道该去哪里，羽曦只是随意地向前走。放空了思绪，闻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
周围的店铺逐渐都有人开始营业，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哎呀——”突然的叫声把羽曦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路边有个人摔倒了。
“老婆婆，您没事吧。”说着，羽曦连忙快步过去把老婆婆扶了起来。
“哎……我的菜！”老婆婆刚被扶了起来，又忙蹲下身想去捡被撞倒的菜。
一看老婆婆不稳的身影，羽曦连忙拉住她，“婆婆，您别动，我给您捡！”说完俯身就把散落在外的菜捡回了菜篮子。
“小姑娘，谢谢你了！”老婆婆拍了拍羽曦的手。“人老了，走路也不利索了。哎……今天幸好有你在。”
“没关系。举手之劳呀，婆婆您一把年纪怎么还出来卖菜啊？这也太危险了，您的儿女呢？”从小羽曦只和外公生活在一起，外婆早年就去世了，所以她对外公这一辈的老人家都很有好感。
老婆婆挑起菜担子，“我没有儿女，哎……”
羽曦走在老婆婆旁边，随着她一起向集市走去，“我不知道是这样，对不起，婆婆，您别难过。”
“没事，我都习惯了。我啊，等着我的老伴呢。”似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老婆婆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爷爷去哪里了？”羽曦好奇地问道。
老婆婆抿了抿嘴，“四十几年了，征兵，他参军去了，走的时候叫我等他回来，我就一直这么等着，等了四十多年，他还没有回来。”
婆婆就这样等了四十多年么？没有音讯，没有期待，等了四十多年？
“婆婆难道没想过，爷爷他……”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老婆婆放下了担子，开始摆摊，羽曦也蹲下身子，帮忙（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着。
老婆婆一边熟练地摆弄着蔬菜，一边笑着说道，“我怎么没想过呢？没事的时候就在乱想，是不是这人就这么没了，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喽。呵呵……”
“那您还……”羽曦接过篮子摆在地上，一脸不解地继续问着，明知道得不到又为什么要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去等待呢？
老婆婆看着远方破空的太阳，“孩子，你还小，你不懂。他啊，没什么本事，可是我那时候就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和他成亲只有两年，没有孩子，他就走了。他那时候跟我说好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会回来。我呢，既然爱了他，也就一定等得了他。我就在这等着他，他啊，兴许是迷路了。我啊，在家里给他亮着灯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爱，所以可以苦苦地等这几十年？只是因为爱，所以就算明知没有希望也可以心安理得，给自己一个希望，等着……他么？
看到羽曦发着呆，老婆婆笑了笑，“孩子，等你也有了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人，也就不怕这几十年的光景了。我那时候啊，想他想得不行，就一直想着成亲两年的事情，你别说，一想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还真多。那时候啊……”
老婆婆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可羽曦此时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四十年来，婆婆就是靠着两人的爱，两人两年的回忆，就这么走了过来。
爱，真的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么？那么，她和妖孽是不是也可以？她好像有点懂了。
“哎……李婆婆，你这青菜怎么卖啊？还是五个铜板一斤么？”集市上的人慢慢多了出来。
“对呀，冯家媳妇，你还是要两斤么？我给你包起来。”说着把两斤青菜给了那人。
“小姑娘啊，你这么早出来干什么呀？还不回去么？”
“婆婆，嘿嘿，我出来走走，左右无事，我帮你卖菜吧，反正我没事干。”羽曦还真没干过这事，突然就很想试试。
老婆婆呵呵一笑，“小姑娘真是个好人，谁娶到你啊，一定是你的福气。”
“呵呵，婆婆，您别笑我了，我啊，什么事都不会做，谁娶到我算他倒霉！”眼前又浮现出妖孽的脸来。
老婆婆轻打了一下羽曦的手背，“尽瞎说！小姑娘啊，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就是樊城有名的‘姻缘会”，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今晚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吃饭，你可千万不能嫌弃我。晚上呢，就去姻缘会看看，那里可热闹了！不瞒你说吧，我和他也是在那认识的，老婆子我看你红光满面的，姻缘估计也快到了！”
看到老婆婆一脸的希冀，羽曦只得做害羞状，什么姻缘，不要是孽缘她就阿米豆腐了！
“来来来，大家看看啊，新鲜的青菜啊，五个铜板一斤啊。”老婆婆会意一笑，随即卖起菜来，羽曦在一旁打着下手。
不一会儿，菜卖出了一大半，羽曦看着乡里人之间的淳朴与热情，心头暖暖的。
低头收拾着菜叶子，突然听有人问到，“这菜怎么卖？”
“五个铜板一斤！”羽曦脱口而出，猛得一抬头，竟撞入了熟悉的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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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懂得
眼前的男子带着盈盈的笑意，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带着水色的光彩，晶莹的脸庞倒映在晨曦之中，像仙人一样飘渺，艳冶的红唇微启，眼角飞扬，又像是神话故事里勾人的妖精。纯洁与邪恶同时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却是那么刚好，带着极致的魅惑，铺陈在天地间。
喧闹的集市就像突然安静下来一样，羽曦的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个妖冶如斯的男子。
“怎么，这菜不卖了？”紫曜凌看着羽曦顿住的身形，不由出声调侃。
他刚刚和夕洛从天下第一楼出来，想要回离辰那看看这个理应在房间休息的人。未曾想直接收到魍的消息说，她一早便出了门，来了集市。
用了轻功甩了夕洛，只想看看她一个人在集市做什么。想看看这个他心底放着的人，到底有没有恢复以往生气。抑或只是，想要单纯地看看她，似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给他带来无尽的乐趣。他早就到了集市，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看到她生涩地卖着菜，看着她多给别人多斤多两而懊恼地敲自己的脑袋，看着她变得阳光，笑得一脸的灿烂，他的心就像沉浸在蜂蜜中，甜的无可救药。也许他真的中了一种毒，一种名为爱情，名为蓝羽曦的毒。而且，毒入骨髓，难以根除。
“卖啊，怎么不卖，公子要多少？”这个妖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倒要看看你买了青菜怎么办。想想一个绝色的人拿着几斤青菜，那场面她就想笑。
紫曜凌撑着下巴，好像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把羽曦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菜我不想要了，想买别的。”
看着他打量的目光，羽曦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可是她和妖孽交手多天自然而然生出的第六感。
“不买菜？那你要什么，我这里只有这个！不要算了，别挡着我做生意。”羽曦恨不得早早把他赶走，却没有发现自己对着眼前的妖孽竟是一点尴尬都没有，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十分自然。
“你，我只想买你，不想要菜。”黑曜石般的眸子盛满了笑意，眼底写满了认真。我，只想要你。
羽曦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暗道怎么又被他调戏了。
“你，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你没发现，你这里的菜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么。”不说没有发现，羽曦往婆婆那里看去才发现，周围的人多了出来，还大多是年轻女子。这妖孽！
老婆婆这时也注意到羽曦身前站着的男子，“小姑娘，这是？”
“婆婆，您别理他，他是个捣乱的。”看到羽曦脸上小女儿似的娇嗔，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小姑娘，菜也卖掉了，咱们收拾收拾，你啊，先去集市逛逛，等会来我家吃饭。这位公子啊，如果你不嫌弃，也就一起来吧。老婆子家在南城门的小巷子里，到了那你问问街坊邻居李婆婆就成。”
“婆婆，您怎么叫他一起呀？”羽曦一脸无奈。
“那多谢婆婆了。”紫曜凌无视了羽曦，直直对老婆婆笑去。
“呵呵。小姑娘，要抓住眼前人。”
老婆婆手脚利索地收拾着东西，道，“我先走了，小姑娘别忘了一会来吃饭，老婆子家里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没来过客人了。”
羽曦还想说点什么，老婆婆挥挥手，和她说了再见。羽曦只得和紫曜凌大眼瞪小眼，好不无趣。
“小羽，走吧，逛逛樊城，你应该还没上过街。”紫曜凌低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羽曦撇撇嘴，的确没什么事好干了，那就逛逛吧，这次她可要好好地逛逛！
“走吧，你要当好导游哦，还有，钱得是你付的。对了，我们就这么出来没事么？夕洛哥哥和侯爷知道么？”
“无妨，他们已经知道了。”说着，无比自然牵起羽曦的手便离开了人声鼎沸的集市，向隔壁一条大街走去。
羽曦看着覆盖在自己手掌之上修长的手指，妖孽……
妖孽，为什么在我拒绝了你之后，你还可以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为我找药，为我奔波，和我打闹。这样的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好自私。妖孽，我多希望你可以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时间的尽头。
“樊城最出名还是西子湖，要不要去看看？听说今晚的姻缘会也会在那里举行，还有花灯会。”
羽曦点点头，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妖孽，也许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我蓝羽曦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回忆。有生之年，我们再回忆起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苦涩？
回握了一下妖孽的手，羽曦脸上带着释然，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好似重生了一般。
“妖孽。”
“嗯，我在。”
“妖孽。”
“嗯？”
“妖孽。”
紫曜凌停下脚步，看着羽曦调皮的笑意。
伸出手，摸了摸羽曦的头，“我一直都在。”
羽曦毫无顾忌地展开笑容，“嗯，我知道。”
“走吧。先去隔壁街逛逛，一会去西子湖。”紧了紧握着羽曦的手，紫曜凌迈开了脚步。现在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么？至少，这个小女孩，没有以前那样的躲避，那样的退让。至少，她的心不再是紧紧关闭着。
羽曦此时的心无比澄净，以前没有想通的事，也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前几天，自己差点死在沈君莫手里，是妖孽救了自己。她恨他，拿她做诱饵，她怨他，把自己放在那么危险的境地。无非一个情字，否则，她不会如此愤怒。
妖孽，原来，我很早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了，也许我第一天醒过来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侯爷说你一直派人保护我，所以，你才会放心以我为饵，侯爷说，我应该勇敢一点，侯爷说，你为了做了太多太多。
妖孽，现在我不想去考虑未知的未来。
妖孽，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活在当下。
妖孽，也许人这一生就该疯狂一次。
妖孽，遇到你真好。
妖孽，你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我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真好。
两人交相而握的手紧紧贴在一起，一袭浅紫色衬得天蓝色的衣衫无比晶莹，颜色那么适中，让人移不开眼睛。破碎的阳光洒在身上，带起了满地的温柔。爱情，在不知不觉间，滋长，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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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游玩
羽曦和紫曜凌就这样牵着手逛着樊城的小街，虽说在古代做这种事情总是让拘泥的古人难以接受。但紫曜凌是何人，哪会去在意个礼教，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羽曦更不用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牵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人的手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如今倒也算是遂了她的愿。
两个都是绝美的人，把樊城的百姓都给惊艳了一把，又不得不叹一句，果真是金童玉女，也就少了那些指指点点。
说起来羽曦真的没有好好逛过樊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这样轻松愉悦地逛街。此时的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像条鱼一样灵活，看得紫曜凌无语，只有小心地在她身边为他挡去人流。
突然，羽曦停在了一个冰糖葫芦摊子前。这里的冰糖葫芦都是现做的，几枚山楂洗净放在一旁，拿出细棍子串在一起，再放到秘制的糖浆中这么一过就成形了。
在现代羽曦倒是也没吃过这种东西，说到底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这种东西总是情有独钟。“老板，你的糖葫芦怎么卖？”
“两个铜板一串，小姐要几串？”
“给我两串吧。”说完，紫曜凌顺手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这还是好不容易从身上找着的。
老板可犯难了，“小姐没有铜钱么？这，我可找不开。”
羽曦看了看摊子旁的小孩子，他们都踮起脚看着糖葫芦，眼巴巴地想吃，可是都没有买。
“老板，不用找了，多做几串糖葫芦给这些孩子吧。”
孩子们一听，开心地跳了起来，“谢谢漂亮姐姐。”
羽曦顺手摸了摸附近一个孩子的头，“别谢我啦，要谢就谢这个大哥哥吧，钱是他付的，我们都是沾了他的光。”说完，递了一串糖葫芦给紫曜凌，笑着道，“请你吃。”
“谢谢大哥哥。”孩子们脸上的洋溢着纯净的笑容。
“这算你请我？”
“这糖葫芦在我手里，当然是我请你吃的了。嗯，我请客，你付钱。”
紫曜凌摇摇头，她总是有这么多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的言论。这么想着还是接过了糖葫芦，只是拿在手中，并未开吃，他一向不喜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