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之捧着灵位,披麻带孝,却骑上了一匹俊马。
由老奴驾灵车。
原来这一个老奴只是肖家长年的马夫。
锁上将军府。
暂时,他们缓缓的往城门走去。
速度不快,或者可以说,很慢吧。
老奴目前是牵着马的,因为怕一会到大街上会惊扰到马儿,到时反而地惊到灵柩。
天还没大亮,灰蒙蒙,也阴沉沉,很适合悲伤的气氛。
这时候,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稀少,就算早起的路人见到都会自动让出路来。
瞧那挂着的白幡,上面的肖府的字样就清楚,这是老相爷的灵柩。
平日,老相爷在百姓的心中,威望是很高的——清官儿。
肖仲之嘴角噙笑。
他看到了埋伏在将军府外的侍卫了。
当作没瞧见,继续往前走。
突然,有一个醉汉颠簸着脚步撞了上来,只是挨在了灵柩的车子上,大吐特吐了一番,不过幸好,他吐只是吐在地上,而不是车上。
老奴赶紧上前,赶走了醉汉。
继续接着灵车往前。
一般人都不会希望大清早见到什么死人的东西的,免得晦气。所以他们才会先在天没大亮,灰蒙蒙时出城,没想到还是碰到一个醉汉。
经过了二条街,风平浪静。
较量!谁最棋高一着17
这时,在一处酒楼临街道的包厢中。
慕容景和初雪听到了陈守的禀报。
说肖仲之再有一刻钟就会经过这里,而且已经确认了,那是一副新棺,而且有着小孔儿。
“棺里面只要躺着活人,自然需要呼吸。”慕容景嘴角勾勒起浅笑,那一个醉汉自然也在算计当中,是由一个侍卫扮的。
慕容景看向陈守,问:“没见到其余的人吗?”
陈守道:“肖仲之和一个牵着灵枢车子的老奴。没第三个人。”
初雪急得团团转,“皇兄,怎么办啊?肖大哥要出城了!这一下我们是不是眼睁睁瞧着他们出城?!”拦吗?不敢拦啊!
慕容景敲了敲初雪的脑袋,笑骂:“要相信皇兄,阿洛啊想跟你皇兄玩,他还嫩着点儿。”
“皇兄,那是老相爷的灵柩,就算是我们知道里面躺着是二皇兄和皇嫂,也不敢拦啊。就算拦了,也不能开棺儿。若肖大哥生气,拼命阻拦,到时……到时……”
“哈哈!”慕容景大笑,“我又没拦,他想出城,我就让他出城哦。”
慕容景向陈守使了使眼色,陈守马上去准备。
初雪有点迷糊迷糊的。
晚上他睡了一阵,也不知道皇兄和陈守商量着什么事情。
不过,他看慕容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隐藏的有些安心。
他们在楼上,通过楼台,隐约瞧到肖仲之出现在北边的街道上,速度是不快。
“皇兄,他们出现了。很快就会到这永宁巷口了。”初雪说不着急也是假的,就算皇兄再怎么胸有成竹,没有成功时,都是有风险存在的,意外的事件太多了。
初雪口中的永宁巷口,是一处清冷旧巷口,很狭窄,平时就只能通过一辆马车。后来修建了新的街道,那里平时走的人很少,不过,由于它尚连着二条大街,倒还不算荒唐掉。
他们现在处在这一处酒楼,其实就是在永宁巷口旁边。
较量!谁最棋高一着18
肖仲之悠然的走着。
眼中渐渐露出了疑惑,他奇怪的是一路上风平浪静,而且除了在将军府前瞧到有侍卫埋伏外,在这里一点也没瞧到有什么人埋伏。
这情形反而奇怪了,怎么回事?难道慕容景放弃了?
眼看前面就是永宁巷,过了永宁巷,再走一会儿就是城门口了。
难道他在城门口守着,在那么多人面前,他真的会掀棺查看吗?
这真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终身的声誉,赌的北宛的未来。
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定之数。
他倒想瞧瞧,慕容景有没有这一个胆子。
再往前一会儿。
突然,肖仲之皱眉了。
因为他听到前面有吹吹打打的喜乐的声音,像极了迎亲的队伍。
再瞧时,他的眉皱是更深了。
在前面的街道上真的出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
一个喜事,一个丧事,眼瞧就会撞上了。
迎亲的队撞上送灵的车,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的事儿。
普通百姓一般在这种时候,谁最方便就谁来避开的。
怎么会这般巧,可怜的肖仲之,偏偏撞上这摊子事儿。
他看了前后,这是一条街,就算退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的灵车走得慢。
而人家迎亲的队伍一听就是轻快的。
这时,老奴建议,“少爷,给老爷积点德吧。前面是永宁巷,我们将灵车退进去,等他们过了再出来。”
“也罢,只能这样了。”肖仲之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于是,他们走快了几步。
老奴喝着马儿,赶紧将灵车拐入了永宁巷。
接着,肖仲之也想将马儿骑入巷子中,偏偏在这时候,跨下的俊马突然受惊,发蹄奔出了街道!
居然差点冲到前面迎亲队伍之中,吓得新娘的轿子也歪歪斜斜的好一阵。
不过还好,只是有惊无险,迎亲的喜娘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又继续笑盈盈吆喝着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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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肖仲之的马儿,奔了一小段路。
毕竟他是将军出身,训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没一会儿,那马儿就服服贴贴,乖乖听话了。
他再往回看,迎亲的队伍过了,同样吹吹打打的越走越远。
这时,灵车不在他的视线内,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感觉,马上往回奔去。
距离并不远,只是一会就到了,这不能怪他心多,因为碰到迎亲的队伍,再遇到马儿失控,这些加起来,真的太凑巧了!凑巧得好像一切早就安排好一样。
不过,当他赶到永宁巷口时,倒没瞧到有什么异样。
老奴依然拉着灵车前的马儿守在哪里,而棺木也在。
他喊道:“迎亲的队伍走了,出来吧,我们要快点赶路。”
老奴应了一声是,就拦着车子慢吞吞地出了永宁巷,转了一个小弯,继续往城门口而去。
越是到城门口,肖仲之的警惕性越高。
他凝神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路过人也打量一番,只是并没有瞧到什么异样。
终于还是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人见到了肖仲之,统统行礼。
不用检查,也不用询问,直接放行了!
汗汗汗……
肖仲之心中的疑惑在不断的扩大。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真的一点阻也没有的出了京城。
再走了一段路,他真的想不通了!
直到看不到城门口,也瞧不到什么人时,他命令老奴将灵车牵入一旁的林子里去。
他步到棺木前一瞧,这一瞧他是魂都飞儿了!
这算什么?他想吐血!
什么时候棺木给换掉了?要命!
他赶紧打开棺,什么也没有!
——空空如也!
蓦然,肖仲之脑海中想起了在永宁巷时,想起了那一支大清早的迎亲队伍,想起了突然失常的马儿,这一切,这一切果然都是那男人算计好的!混蛋!该死的,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颓败!某帅哥的悲催日1
肖仲之有点颓败的望着京城的方向,该死的!
眼看要成功,结果还是失败了!
不过现在,他是不能再进京了,司马洛就自求多福吧。
他弃了棺木,就让老奴驾着空的车跟着,二人往回乡的路而去。
往后,京城的事儿他不想再管了。
天大地大,他也很想学自己的妹妹一样,笑傲江湖去。
……
再说,司马洛躺在棺木上是越发觉得不对劲。
由刚开始的颤悠,渐渐到停了下来,再到棺木移动,却又不颤悠,分明是有人在抬着?再到完全停了下来!
静止的停!一动不动。
却又没有听到肖仲之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街道上行人的嗓音!
或者说,静得诧异!
怎么说呢?他很想抹汗,突然间心里升上了不妙的预感,很可能是肖仲之给换棺了!
归根结底,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一个哥哥!
MMD,难道失败了?
若真如此,再这样耗等下去只会是让外面的人全准备好了捉自己!
他暗运内劲,控制于掌上,往棺盖上一拍,顿时,嘭!棺盖给拍飞!而他也瞄准时机抱住素儿跃出,只是人在半空之中,却突然发现空中出现了一张大网,而正将他这一条大鱼给网了一个正着。
他想晕厥了!
居然外面还有陷阱在等着他?
有网阻挡,又抱着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施展全力,重点是这网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居然扯不断!
再下一刻,背后有人等候多时一样,出手如电,趁机封住了他身后的大穴,令他在一瞬间瘫软如泥,动弹不得!他MD,还有招在等着?!算计到这种地步,这、这……M的!
没一会儿,司马洛只有干瞪眼的份。
初雪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
怎么一个情况?
慕容景是浅笑盈盈,一脸无害之极。
颓败!某帅哥的悲催日2
慕容景是浅笑盈盈,一脸无害之极。
动作温柔的解开了阿洛身上的网,再从他怀中接过某一个正沉睡的人儿,像珍宝一样搂在怀中,见到她的脸色时,剑眉一凝,疑问:“她怎么回事?”
司马洛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喃喃:“迷香,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了。”
“哦。那初雪把鱼儿带回去,母后还正等着呢。先提个醒儿,就这样带着,这鱼儿太不乖了,小心给他逃掉了。”慕容景搂住素儿,先行一步,激动的心情快压抑不住了。
在别人面前,他可不想丢脸。
她可是终于躺在自己的怀中了……
司马洛瞪着慕容景抱走了素儿,气得直咬牙,“初雪,快放掉我!”
初雪让他一吼,倒是回过神了,终于明白乍回事,讪讪陪笑道:“这个……刚才皇兄说,不能放您。”
“你听他还是听我的?”他瞪人了,这一下不管是谁,他都瞪!狠狠地瞪,快窘死了吧,MMD,这样子真的太丢脸了。
“那个……啊,我记起了,朝里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纯洁如初雪,好像也懂得怎么说谎了,只是不太高明,一瞧就像是脚底溜油扯的狗血理由!逃掉时,却好死不死扔下一句:“陈守,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一下,陈守是大窘!
主子们啊,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没良心?
司马殿下可是一个难缠的主啊。
瞧清楚这里,也只是一处偏僻的巷子。
司马洛是窘死了,正如鱼儿一样给捉了一个正着,而且还是送上门的,送上人家撒下的网,那一个死肖仲之,瞧一个棺都瞧不好,真是高估他了!靠靠靠!若真是他老爹的棺,给人偷了他岂不是没脸见祖宗?切!
他在心底是骂啊骂……
不过,他可没想到,若那真是老相爷的棺,也不会有人去劫。
颓败!某帅哥的悲催日3
司马洛再怎么瞪眼,还是给人快速地架上了轿子。
由四个乔装的侍卫抬着。
轿帘一垂下,他就与外面隔绝了般。
轿起了,再颤悠颤悠的感觉着轿子往前赶。
只有风吹起那一小瞬间的轿子窗帘,或者能甩一眼外面的街道店辅,也甩到陈守就守在一旁。
他依然是动弹不得,封一处穴位容易冲开,二处勉强,三处若强冲就是不要命了。
他怒!低吼道:“陈守,你说,你们是不是早收到风?”会不会是给肖仲之出卖了?这个不太可能吧,若想出卖一开始就没必要帮忙。
“这个……”陈守在旁边自然听到司马洛的话。抿嘴一笑,“殿下,那个……我们一直监视着肖仲之的一举一动。昨夜肖仲之连夜买了一副新棺。爷就命我们也同样买了一棺。呵呵,那个我当时不知道,原来是这一个用的。这个想想也对,老相爷的遗体早已经火化掉了,而且在灵堂上也有棺木,添新的就是多此一举。”
“该死的,肖仲之真是好事多磨了!”司马洛咒骂。
陈守抿嘴偷笑,“您别怪他,灵堂上的那副自然不能拿来用。他也是为您和太后好,才会置新的。怪只怪咱们的爷太聪明了。呵呵。”那是当然得换,旧的棺木毕竟安置过老相爷遗体的东西,再让他们躺在里面就是大不敬,也不太吉利吧。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一早就给识破了!
难怪啊难怪……
司马洛动了动嘴巴,想骂人也骂不出来,只好自认倒霉。
MMD,那憋在心里的那一口气啊!可还没下呢!
呜呜!!!~~欲哭无泪!已经不是一个倒霉的词儿可以形容了。
他昨天还想着这一计万无一失呢,得意了半天,结果呢?瞧瞧现在,败得这么惨,还连自己也给捉住了!哇恨,恨谁啊?!去他奶奶的熊!
再怎么不愿意,司马洛还是给弄进了宫。
他窘,他是直接给抬到了千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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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寿宫是司马洛最不想去的地方,也有着不想面对着事。
慕容景如此做,分明是逼他去适应!
他不要啊!本是一双气愤的眸子渐渐转了幽怨。
司马洛被扔到了千寿宫的正大堂,给按在坐位上,陈守等人就赶紧退了出去,就连宫女太监也没一个敢留下来一般。再一会儿,太皇太后在初雪的搀扶之下,满脸惊喜的从内堂匆匆出来。
司马洛一听那珠帘给掀起的声音就觉得不妙,果然,没一会儿母后的慈爱的面容就出来。
瞧着,不由心一紧,方一年不见,她显得又苍老了许多?白发也多了……
“该死的!初雪,你是不是没照顾好这个女人!”他脱口就骂人。虽然是骂,然而其中的关心溢于其表。
初雪一怔,太皇太后也一怔。
二个眨了眨眼,错愕中,感觉是不是听错了?
某帅哥一瞧二人的表情,顿时,脸色特别糗,仿佛咬水果时见到半条虫子了一样。
渐渐的,太皇太后眼泪无声地落着,喜悦是前所未有的。
好像在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失而复得了。
苦尽甘来,乌云也要散了吗?散了吧……
初雪也心情激动地瞅着阿洛,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一年不见!熟悉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哥,有一种关系是剪不断的,有一些感情就算是十年不见,也依然在的。至于他心中的陌生是因为——他身上的冷戾和排斥的眼神不见了。不再如曾经的哀伤,沉寂,冷漠,充满了生机,也带着暖意。
“看什么看?快解开我的穴位!”司马洛吼着,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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