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捻着手里的锦帕，愤愤地说：“水儿，看来这个皇后是和我们杠上了，给本宫吩咐下去，悦聆殿的人统统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水儿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也真是，做她自己的皇后不就得了，偏偏要来招惹您，我们做奴婢的也得喘口气儿啊。”
我扑哧一笑：“本宫真是把你惯坏了。”
虽说有场硬仗要打，但这几天她正在养病，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算计我们。我安心地卧在雕花大床上，拨着车榘的佛珠，偶尔品着莲子茶，别提有多自在了。倒是香妃的道来，扰乱了我的闲散。
“妹妹，你听说了吗？皇后身边的翠儿失踪了，昨儿晚上，宫里都找疯了。”
“哦？可曾找到？”
“找了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香妃疑惑地说：“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竟凭空地蒸发啦？”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发地强烈。
“姐姐，你也不操心一下自己跟皇上的事，倒关心起别人的事来。”我打趣地说：“你要再不上心，皇上可就被人抢走了。”
香妃正要与我争辩，就见水儿急匆匆地跑了来。
“娘娘，不好了。昨儿夜里翠儿和小李子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今天早上，有人在白阳湖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已经死了。”
我一惊，手上一抖，雪白地佛珠便四散开来，滚了一地。
“可曾证实是翠儿他们？”
“已经证实了。”
“那皇后那儿怎么说？”
香妃冷笑着说：“皇后？想必是正在跟皇上解释呢吧。”
我眼前一亮：“姐姐，不如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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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验尸
“娘娘，不好了。昨天夜里翠儿和小李子凭白无故地失踪了。今天早上，有人在白阳湖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已经死了。”
我一惊，手上一抖，雪白地佛珠便四散开来，滚了一地。
“可证实是翠儿他们？”
“已经证实了。”
“皇后那儿怎么说？”
香妃冷笑着说：“皇后？想必是在跟皇上解释呢吧。”
我眼前一亮：“姐姐，不如我们去凑热闹吧。”
我和香妃匆匆忙忙地赶到慧宁殿，皇后正缩在皇上的怀里痛哭，因见我们来了，楚桓才放开手。
皇后用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眼泪，一脸的哀伤。香妃因妒嫉刚刚的一幕，正欲说些什么，被我适时拽了下衣袖，才没敢开口。我知道，只要这个傻大姐一说话，准得吃个哑巴亏。
我柔声说道：“娘娘，您就不要太伤心了。翠儿要是知道您这么难过，是不会安心离去的。”
香妃虽然不爽，却也附和道：“是呀，皇后娘娘要保重身体才是。”
楚桓见我们这么说，也劝慰道：“你看凤儿和香妃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伤心了。”
皇后这才点点头。我无奈地笑笑，反正我们说上一万句话也顶不上楚桓的一句。
我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说：“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给皇后娘娘作主。”
“凤儿？”楚桓一脸心疼，拉着我说：“凤儿快起来，怀着身孕不要着凉。”
我用帕子擦擦了眼泪，愤慨地说：“皇后娘娘身体不好，正是用人之际，平日里也就是翠儿用的惯些，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翠儿却不明不白地死了。
臣妾请求皇上为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也好让翠儿得以沉冤昭雪。”
皇后一惊，小声道：“皇上，臣妾的一个奴婢就不劳皇上费心了。其实这翠儿之所以跟小太监一起投湖，都怪臣妾不好。”
“皇后？”楚桓惊讶得看着皇后：“他们自己找死，怎么能怪你呢？”
“臣妾说来有愧。翠儿跟随臣妾多年，只怪臣妾平日心里只有皇上，所以忽略了翠儿。昨天下午，臣妾无意中得知翠儿跟敬事房的小李子自结了对食夫妻，一怒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狠狠的教训了翠儿，可能是翠儿心下委屈，一时想不开才和小李子双双投湖自尽了。”
皇后这招果然妙哉，一个对食夫妻的罪状，翠儿已经是死罪一条。如今她推脱说翠儿和小李子畏罪自尽，双双投湖，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弄得好像他俩死有余辜似的。
楚桓叹了口气说：“皇后，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你就不要自责了。”
香妃不解地问：“什么叫对食夫妻？”
楚桓狠狠地盯了香妃一眼，冷道：“以后这污秽的字眼，香妃就不要再问了。”
我脸色微微一红，一脸娇羞的摸样映在楚桓的眼里，瞬间，他的眼中便闪出柔情万分。
我也懒得看皇后跟楚桓在这儿你情我爱的作戏，实在是看着扎眼，痛心，干脆拉了香妃一起告退了。
回到悦聆殿，我仍心有有疑虑，总觉得翠儿的死非比寻常。
“水儿，翠儿他们的尸体现在何处？”
“回娘娘，已经处理完毕，等着他们的家人来领呢。”水儿惊愕地问：“娘娘，您问这个干嘛？”
我不答，心中却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水儿，你快去把廖太医请来。”
“娘娘，您又不＇炫＇舒＇书＇服＇网＇了？”水儿一脸关切：“您哪儿疼？”
我笑道：“本宫哪儿也不疼，就是手痒得很，想要在你的小脸上狠狠的掐上一把呢。”
水儿捂着小脸笑嘻嘻地说：“娘娘才舍不得呢。”
“少贫嘴，快去吧。”
待廖敬廷来了，我摒退了其他的人，只留水儿我们三个人谈话。
“本宫怀疑那翠儿和小李子不是投湖自尽而死。”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廖敬廷和水儿都吓了一跳。
“不是投湖而死？”廖敬廷蹙着眉头：“难道是？”
我点点头：“不错，是被人抛尸。”
水儿不解地问：“可是谁要杀翠儿呀？翠儿可是皇后跟前的红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三分情面呢，难道他不怕招惹了皇后？”
“如果是皇后自己干的呢？”我缓缓地说：“那天我们知道了皇后 自缢的真相，就去了慧宁殿，皇后主动跟我摊了牌。我利用腹中的胎儿陷害丽妃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我也向她表明我早就知道她玩的是假装自杀的计俩。好比我们的计划，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正所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皇后亦是如此，只有她和翠儿知道假装自杀这件事。”
廖敬廷接着我的话说：“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翠儿竟然有个对食的相好，翠儿不仅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了小李子，而且还被一个宫女听见了。”
我点点头说：“皇后很可能是听了我的话，以为是翠儿泄露了秘密。假如我将此事告诉皇上，那么活着的翠儿和小李子就成了她的隐患。皇后在情急之下便杀人灭口，将证据毁了个一干二净。”
经我这么一分析，廖敬廷和水儿都觉得有道理，只是苦无证据。
“水儿，一会儿你拿了银子去找找上次那两个小宫女，将她们遣出宫吧。我看皇后迟早会查到她们身上，到时候翠儿就是她们的下场。”
“是，娘娘想得真周到。奴婢一会儿就去。”
“还有一件事，本宫想请廖太医帮忙。”
“娘娘尽管吩咐。”廖敬廷一脸义不容辞的表情。
“本宫想给翠儿她们验尸。”我肯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见水儿张着大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娘娘是让微臣当仵作？”廖敬廷直白地问。
“不是你，而是我们三个。”
水儿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慌忙道：“娘娘，万万不可呀。那尸体已经臭气薰天不说，那样子也恐怖之极，娘娘看了会作噩梦的。”
廖敬廷也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我却一再坚持。我让水儿打点好一切，便带着廖敬廷和水儿验尸去了。
屋子里阴森诡异，几张尸体、床上并排放着几卷萎席，一具具尸体就被卷在里面。
闻到这种发霉腐烂的尸臭味儿，我不禁跑到门口吐了起来。廖敬廷替我拍拍背，没好气地说：“我说不让你来吧。”
我擦了擦嘴角，笑着说：“没事。”
廖敬廷将席子打开，看着翠儿青黑的面容、翻着白眼的样子，我不禁一缩，而水儿当即就昏了过去。
廖敬廷由不得不将水儿先背出去。而我则仔细地观察者翠儿的尸体。
翠儿面色紫青，脖颈处有明显的指印。法医宋慈的电视剧我看过，多少也明白些，我断定翠儿是被人掐死的。
廖敬廷回来，见我一个人看了许久，轻笑着问：“有什么发现吗？”
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向翠儿的脖颈：“你来看，这里有明显的瘀痕，手指的印迹还清晰可见，这分明是被人用力地掐的。再看她面色青紫，大概是缺氧造成的，所以应该是被人掐死的。”
廖敬廷不解地看着我：“没想到你一个女子懂得不少啊？凤将军还真是怪，竟然让你学这些东西，难不成想让你当个女仵作？”
我没心思理他，继续说：“帮我按她的胸口看看。”
廖敬廷使劲按了几下，又将尸体抬起，让她保持坐的姿势。
“怎么样？”我问。
廖敬廷摇了摇头说：“肺部应该没有积水。”
“那不就更说明翠儿不是淹死的吗？”我略微激动地说：“果然是皇后做的。”
廖敬廷谨慎地看着我，提醒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识皇后做的了？即使是皇后做的，这事儿就是抖了出来，皇后大可以来个死不认帐，到时候，恐怕皇上还得治你个污蔑之罪。”
“难不成就这么便宜她了么？”我狠狠地说：“平白无故又葬送了几条人命。”
廖敬廷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她得意不了多久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外面吓昏的那位小姑奶奶，咱们得把她赶紧弄走才是啊。”
我想起水儿还在外面，赶紧同廖敬廷从屋子里退了出来，我帮廖敬廷拿药箱，廖敬廷背着水儿，我们一路躲躲藏藏地回了悦聆殿。
安儿见我们回来，赶紧从廖敬廷的背上吧水儿扶了下来。
“娘娘，刚才月妃娘娘来了，奴婢说您跟水儿逛园子去了。”安儿将水儿扶在椅子上，一边帮她擦着脸一边又继续说道：“月妃娘娘说，自打上次太后带着默王去参禅已经有些日子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后的生辰了，算算日子太后也快回宫了，想问问娘娘可有什么想法，给太后准备些礼物。”
“太后带默王去参禅？”我不禁纳闷道：“皇上没治默王的罪吗？”
“回娘娘，奴婢听说是太后给默王说清，皇上才答应不予追究。”
“太后为了解开默王心中郁结，所以才带着默王一起去参禅的。”
“原来如此。”我望着廖敬廷：“你说这月妃平日与我素无来往，今天居然找上门来，她有何用意？”
廖敬廷哈哈大笑着说：“依微臣来看，月妃不过想投靠娘娘罢了。虽然六宫之主是皇后，但娘娘却怀有龙种，从种种迹相表明，皇上对娘娘还是非比一般，巴结娘娘对她没有坏处。”
是吗？但愿如此吧。
既然太后的寿辰快到了，对付皇后的事就暂且放置一边儿，先想办法把太后哄乐了再说。
“想当初，本宫就是凭借给太后唱了一首歌，才把太后哄得心花怒放。你们没见太后，对着本宫喜欢的是不得了，只要本宫往那儿一站，太后连看都不看皇上一眼。”我在御花园里跟水儿和安儿吹牛，乐得水儿和安儿都都合不拢嘴。
水儿笑着说：“安儿，你别听娘娘说的那么邪乎。我记得娘娘第一次见太后，吓得直哆嗦呢。”
“好你个小蹄子，本宫将你惯得实在是没了样儿，竟敢揭主子的短处？”我随手端了水儿一个下吧，笑道：“改明儿把你嫁了得了，省得本宫用着不安心。”
水儿羞得捂着脸直跺脚，怒道：“娘娘若是再说，奴婢就生气了。”
“你知道你是奴婢，竟然还敢要挟娘娘？”
顾着声音，我看见一个身穿黑底金花边儿锦缎大炮、英武十足的美男。正欲询问，就见水儿和安儿轻轻地福了下去，恭敬地说：“奴婢参见昭王。”
昭王？他就是楚桓的另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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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千手观音
水儿羞得捂着脸直跺脚，怒道：“娘娘若是再说，奴婢就生气了。”
“你知道你是奴婢，竟然还敢要挟娘娘？”
顺着声音，我看见一个身穿黑底金花儿锦缎大袍、英武十足的美男。正欲询问，就见水儿和安儿轻轻地福了下去，恭敬地说：“奴婢参见昭王。”
昭王？他就是楚桓的另一个弟弟？
对上他深沉的眼眸，我不禁倒吸一口气，楚家的血统果然优良。
“参见煤妃娘娘。”昭王双手抱拳，抬至胸前，略微低头，算是行过一礼。
我浅笑着说：“昭王有礼。刚刚本宫的奴婢只是与本宫开个玩笑，昭王莫要见怪才是。”
昭王的脸上浮出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看得我心中甚是不安。半晌，他才低声说：“上次在朝奉之日领略了娘娘的才智，如今借着母后寿宴之机，想必还能一睹煤妃的风采。”
“昭王说笑了，本宫的雕虫小技怎么能入得王爷的法眼？倒是太后的寿辰，臣妾定当精心准备。”
昭王的眼中闪出一丝神彩：“那么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我冲他点点头，带了水儿和苏儿姗姗而去。
太后的寿辰，究竟要送点什么好呢？我深知投其所好的道理，而皇后及其他的妃嫔就更明白了。要说吃穿用品，太后哪样儿不是最高级的，要说古董摆设，哪里还比的宫里的好呢？再说这些都太俗气，又怎么配得上我煤妃呢？要不再唱个歌儿？刚兴起念头，又被我及时打消了。每次都唱歌，显得好像我煤妃就只会唱歌似的。左想右想，终于被我想到了。
记得有一年春节晚会上，一群聋哑人表演的舞蹈《千手观音》，场面壮观，气势辉宏，再加上柔媚的肢体语言和整齐的动作变换，如果能够演绎出来，定能惊艳全场。最重要的是太后喜欢参禅礼佛，这个舞蹈又正好符合太后的喜好，应该是个绝佳寿礼。
主意打定，就要物色人选了，这个舞蹈要求极为严格，要挑个儿头差不多的，体型差不多的。我打发水儿渴着宫里找，捡着差不多给我找十六个人来，加上我、水儿和苏儿正好十九个。
白天我们关了大门一起排练，晚上和我水儿、苏儿就找来宫廷的乐师来哼曲记谱，什么古筝、笛子、琵琶、打鼓……只要能用的都要充分利用。
这群宫女们被我折腾的很惨，整天叫苦不迭，而我怀有身孕，这舞还得亲自完成，的确有些吃力，于是廖敬廷便给我开了些安胎的药，而我也因底子好，在练习的时候偷些懒。
“哎哟，娘娘，这根本不可能嘛？”一个宫女疼的龇牙咧嘴，倒吸着气埋怨说：“这人的身子怎么可能掰成那样嘛？奴婢这一侧的肋条都快疼死了。”
“是呀，娘娘，这些都是什么动作呀？感觉怪怪的。”
我笑着说：“等那天，本宫找宫廷画师，把咱们的舞蹈记录下来，大家就知道你们没有白辛苦了。”
“启禀娘娘，您上次找的裁缝又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门外的小太监一声通报，大家的热情又高涨起来。因为我答应她们，做好的衣服都归她们个人所有，所以裁缝一来她们自然高兴。
“娘娘，这是十九套衣服，已经按您的要求做好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