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王爷的阶下囚，哪有什么东西能入得王爷的法眼？”我鄙夷地看着他说：“如果王爷要皇位的话，还请自己跟皇上伸手要去。”
“放心，本王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小小一个月妃，本王不会让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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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交换
从地下囚室出来，昭王阴沉着脸不说话，身后依然隐隐传来月妃让我给她拿一面镜子的哀求。虽然答应了月妃，但我是不可能给她送镜子的，要不然也不会答应跟昭王等价交换。可他究竟要换什么呢？
素儿跪在门口，脸已经被打得像个包子似的又红又肿。
“你能不能不那么血腥暴力？”我这人是直肠子，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就发挥了我博爱的精神。
昭王眯起眼，一脸威慑，让人毛骨悚然。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没嫁给我之前，你只是个囚犯。”昭王脸色一沉：“带她回房。”
极不廿愿地被人押着回了房，但我心里还是暗暗庆幸月妃还活着。
刚一进屋，我就赶紧把素儿拉过来替她看伤。素儿一脸委屈地说：“小姐，奴婢挨两下打没关系，只是小姐可千万不要出了差错才是。”
我一脸感动地说：“连累你受委屈了。”
素儿看着我说：“小姐，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奴婢担心的是小姐万一哪天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奴婢这辈子也就走到头儿了。所以小姐呀，奴婢求求你，不要再乱跑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三茶黑线挂上额角。原来她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怕自己小命不保，亏我还以为她关心我哩。
昭王到底要跟我换什么呢？论金银，他比我多，论皇位，他跟我要不着，我这全身上下哪还有可取之处……等等，莫不是他借此机会逼我嫁给他吧。没由来的，我怎么就早没想到这一层，我的大脑一下子陷入混沌状态。
“王爷。”
我回过神儿来转身望去，那昭王正站在门口看着我笑。那一袭白袍格外耀眼，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成熟自然的魅力，一对剑眉如同刻在脸上似的英气十足，眼神如同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却又泛着邪魅，我不禁看呆了。
“想什么想得入了神儿？”
我看着眼前的昭王，像变了个人似的，温柔如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暴虐与狠绝。此刻的我很难将月妃的脸跟眼前的人物联系起来，而我原本束起的防御在这一刻全部卸了下来，他的眼神让我读懂此刻的他对我是无害的。
“我在想王爷想跟我换什么。”
“结果呢？”那淡淡的唇扬起了笑意，上下一张一合：“你想到了吗？”
“凤儿无以回报王爷的恩德，因此想了个曲儿来和王爷交换。”
昭王似是在忍着笑，点着头说：“你这聪明的鬼灵精，把本王的话都给堵回去了。也罢，你就唱个曲儿吧。”
飞沙中寒风中，故人去流浪。在远方，他的声音就是我梦想。当每次夜静时，思念又回荡，一生苍凉他可无恙。有了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天堂，我愿随风飘荡落在他的身边。为了他，甘愿告别那故乡的晚风。为了他，甘愿告别那笛声的悠扬。穿越过千山万水，我会向他奔去，只为能跟他去流浪，流浪四方……
直至唱完，我才发现我满脸泪水，正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手上冰冰凉凉的。反正已经哭了，索性就哭个痛快，这才发现眼泪竟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昭王听了歌，再看我的样子，脸上拢上一层淡淡的忧伤。他叹了口气道：“我在你心目中，始终赶不上他。你宁愿跟他在外风餐露宿，也不愿伴我享尽荣华。”
“我……我……”我光顾着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王可不想跟你换眼泪。”昭王伸手轻轻替我擦拭着，一脸心疼地说：“好吧，本王明日带你进宫。”
我这才破涕为笑，警告他不许反悔。
第二天一早，我跟着昭王进宫。宫门越发地森严了，就连昭王亲自进去都要出示腰牌。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依旧如常地忙活着，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他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跟着昭王来到德缘殿，原来他把皇后和太后关在一起了。我一脸哀求地说：“王爷，可否让凤儿单独进去跟太后娘娘说会儿话？”
昭王想了想道：“本王就在外面等着，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儿，不然就等着给这德缘殿的奴才们收尸吧。”
我顺从地点点头，径直朝内堂走去。
太后想是被昭王气得生了病，正躺在床上休息，花白的头发泛着银光点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看来是伤心透顶。而皇后正坐在床边，时不时地用帕子替太后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老佛爷，皇后娘娘！”
皇后许是太专心了，听到我的声音一惊，整个帕子掉在太后的脸上。太后也听见了我的声音，闭着眼问：“是凤儿来了吗？”
看着这个可怜的老人，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老佛爷，是凤儿来了，凤儿看您来了。”
皇后扶着太后坐起来，我这才发现皇后也是满脸的憔悴。
太后一声不住一声地咳嗽着问：“皇上呢？”
“皇上在城外想办法呢，他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那你？”太后一脸担忧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臣妾是被昭王的人给抓着了，苦苦求着昭王才得以进宫来见您老人家一面的。”
皇后焦急地拉过我的手说：“妹妹，现在情势紧急，你我之前的恩怨就暂且放置一边吧。现在太后娘娘的身体不行，外面那些奴才又不敢去请太医，妹妹面子大，快求昭王给太后请个太医来吧。”
我点点头说：“姐姐放心，凤儿会去求昭王的。”
“凤儿？”太后撑着身子向我招着手说：“快过来，哀家有话跟你说。”
我赶紧过去坐在床边，太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名单来，郑重地交给我说：“这上面是一些大臣的名字，哀家就指望你想办法去联络他们，让他们联合起来平乱。”
说完太后又一阵急促地咳嗽，皇后赶紧给她推着胸口，道：“您老人家不要激动，妹妹来了，我们一切就有了盼头儿不是？当务之急是您老人家赶快把病治好，好带领着我们大伙儿一起抗击敌人啊。”
我看着太后手里的名册，虽有不忍，但不得说：“老佛爷，恐怕这些人都不能用了。朝中的大臣们早已人心惶惶了，江山最终落入谁手还说不准，要是站错了位置后果可想而知。不出所料的话，一些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们肯定都告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名哲保身，就是我们找上门去也不一定能见到本人啊。”
听我一言大受打击的二人看着我，一脸的失望。
太后绝望地说：“果真如此么？难道真的要改朝换代了不成？”
皇后从头上拨下一根发簪说：“妹妹，你拿着这个去找我爹，告诉他我和太后安好，让他去和皇上汇合一起抵抗昭王。”
我从皇后手中接过发簪插在头上，郑重地点点头说：“姐姐放心，如有机会，妹妹一定替你把事情办到。”
我拉着两人的手说：“凤儿时间不多，在此就简单明了地说了。现在昭王因为没有兵符而不敢冒然行动，皇上现在却是兵权在握，身后有千军万马。而皇上之所以迟迟不能发兵的原因就是我们在昭王的手上，让他多有顾虑。倘若有一天昭王利用咱们几个威胁皇上的时候，咱们可千万不可拖皇上的后腿才是。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凤儿已经在袖口上缝了毒药，若上遇到急事，咬下来一咽便可。今天入宫，凤儿特意将身上为数不多的毒药拿了来，溶水搅拌即可搓成小丸子。臣妾斗胆，还请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不要加以怪罪。”
皇后颤抖地用手接过纸包，笑道：“妹妹说哪里的话，咱们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岂会不明白这些道理？若是因皇上而死，姐姐心甘情愿。”
太后见我和皇后视死如归的决心，大感欣慰道：“为娘也与你们同进退，共患难。”
我点点头，不忘嘱咐道：“时间差不多了，凤儿得走了，不然惹得昭王怀疑就麻烦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威胁到皇上生命的时刻，那药可千万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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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昭王妃之死
我跟昭王说太后病了，还没等我求，他就叫人去宣太医了，毕竟是自己的娘，再怎么也下不去那狠手。
该嘱咐的话也都说了，该准备的药也都准备好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只是想着不知道楚桓他们的近况，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昭王一次一次地来逼婚，我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说不定哪天他腻烦了就不来缠我了，那个时候我也就过不上好日子了。于是我决定趁着楚桓他们没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先抛下一切烦恼，好好享受几天。
闲来无事，我让素儿用纱布剪成脸大小的布片，挖出眼睛和嘴巴，在鼻子处开了个缝，再把珍珠磨成粉与牛奶搅忤均匀，然后涂在脸上，一个美容的面膜就做好了。
我又让素儿把西瓜压成汁，再找来一根竹管，跷着二郎腿，一边做面膜，一边喝着西瓜汁，顺便让素儿帮我小按几下，好不享受。
就在我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儿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小侍女言儿的声音：“王妃，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新王妃。”
“你叫他什么？新王妃？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才是名副其实的昭王妃。莫说她还没进门儿呢，就是进了门儿也不过是个侧妃，你们倒好，连侧字都给我省了。香儿，拉下去掌嘴。”
“是。”
“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
原来是正主儿来找我打架来了，刚进院子就要修理人，看来她的气焰不小。我将西瓜汁往桌上一放，指了指门外，笑着对素儿说：“这回知道叫我王妃是什么下场了吧？”素儿吓得赶紧缩回了头，似在佩服我有先见之明。
我顶着个面膜把门打开，看见那个叫香儿的丫头正在拉扯着言儿。因为言儿是昭王放在我身边的眼线，我本不想管她，可一看到昭王妃那嚣张的样子，气愤难平，不禁怒道：“统统给本宫住手。”
我的一句话威慑不小，香儿和言儿哪见过皇妃的气势，立即呆在原地。而那个昭王妃见了我也跟见了鬼似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竟敢在本宫的门口大喊大叫，打扰本宫休息，是谁借你们的胆子？”
我拿出了皇帝妃子的看家本领，摆起谱儿来。那昭王妃怔了怔，随即笑笑说：“哟，这是哪位娘娘这么大的脾气？脸上糊个东西想是丑得不敢见人了吧？”
我笑道：“这叫面膜你懂不懂，是美容圣品。呃，料想你这档次低下的狗奴才也没见识过，本宫就不加以怪罪了，行了礼你就跪安吧。”
“你？”昭王妃被我气得肺都快炸了，想她这么一个自命清高的人，被我骂成狗奴才，自然是受不了。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心道：识相的快点走，不然要你好看。
那昭王妃平了平心绪，又立即扬起笑脸来，不紧不慢地说：“本王妃不管你是谁，这天就快要变了，你是主子还是奴才还说不准，就敢在我王府里叫嚣。”
竟敢拿改朝换代来刺激我，昭王妃啊昭王妃，你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你也说这天就要变了，不是还没变呢吗？正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废，连你的昭王见了本宫都得礼让三分，你一个小小的王妃竟敢公然对本宫如此态度，就凭这一条，本宫就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言儿，王妃这贵体你是没有资格碰，不过那个叫香儿的丫头，你倒是可以轻轻地摸几下，赏她十巴掌，本宫要听个脆声。”
言儿卷起袖子刚要动手，便被昭王妃一个巴掌扇到了一边儿去。
“谁敢？”昭王妃瞪着我说：“现在王爷已经控制了京城的各个要道，你那个皇帝只要一露面就必死无疑，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盼头儿吗？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份儿心才是。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
“你的王爷厉害你让他变出兵将来呀，他恐怕现在手里就缺兵吧？就算他有江湖人士供以驱驰，能敌得过我天子的百万大军？”我轻蔑地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道：“恐怕该醒醒的人是你，皇后不是你这种水准的人能当的。”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说什么？”昭王妃失了仪态，咬牙切齿地嚷道：“你身为皇上的妃子，不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整天无耻地勾引男人，竟然还胆大包天地勾引皇上的弟弟，默王被软禁都是你害的，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孽障……”
“住口！”急急赶来的昭王怒不可遏，对着昭王妃的脸就是一巴掌，转过头来看着我：“素儿，把她脸上的东西给本王拿下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何体统？”
我赶紧挡着素儿不让她拿：“别动，不许拿，时间没到呢。”
昭王妃委屈地捂着脸道：“王爷，你看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您竟然还为了她要休我？”
我心中一惊，怪不得人们叫我王妃呢，原来是让我替她的位置啊。这个昭王无缘无故地连发妻都要休，看来这个男人终是不可靠。如此说来，这个可怜的女人生气嫉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昭王不耐烦地别过她的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不管你以前是皇兄的什么妃，如今在本王这里，你就是个低等的囚犯。小小的因犯竟敢对本王的王妃无礼，活得不耐烦了？”
我一脸嘲笑地说：“你不是要休她吗，怎么如今护起短来了？”
昭王满脸邪媚，勾起的唇角让人感到不安。果然，他一把抓住昭王妃的手，用力向前一甩，昭王妃就被甩到了中间。
昭王妃不明白昭王的意图，惊恐地喊道：“王爷？”
昭王挑衅地看着我：“嫁给本王，她就随你处置。”
什么？别说昭王妃一脸的震惊，连我都不敢相信刚刚昭王说的每一个字。
昭王妃愣愣地站在那里，想来是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丈夫对她的爱了。哀莫大过于心死，一个将自己的所有都倾注在丈夫身上的女人，她可以跟他一起吃苦受罪，可以跟他一起同生共死，却容不得丈夫一丝一毫的背叛。他娶妾也好，逛窖子也罢，她渐渐地学会了委曲求全，苦苦地守着那个一点一点被人分来瓜去的爱人。而如今这个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为了别的女人，丝毫不念旧情还将她扔来甩去，做为交换的筹码，这是何等的悲哀，一向自视清高的她又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昭王妃突然仰天大笑，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我，满脸的绝望之色。
“不好，快抓住她。”我看出了端倪，将脸上的面膜抓下来一扔，接着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昭王妃冲去，而昭王妃早已在我的一声大叫之时冲出人群，向湖边跑去。
“快救她，她要自尽！”我拼了命地跑，终于在关键时候抓住了她的裙角，而我也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昭王妃弯了腰拼命地拽，我就死死地不松手，她一见挣脱不过我，干脆笑道：“你是想陪我么，那让我成全你吧。”
她狠命地想向湖里扎，而我就死死地抓着她试图往回拽。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刻，昭王一个轻旋落在我们面前，抽出刀来一挥，那刀锋立即在缎面锦衣上留下一道碎痕，随即那衣服的裙摆就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