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也不想想,昭王才是太后的亲子,怎么会联合着皇上对付自己的儿子。”
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照这么说来,大婚当日,太后假意哭得昏了过去,正好可以不用出席婚礼,而昭王绑了皇后,到时候皇后是自杀也好,被昭王杀了也好,反正是个死字,太后则可以避免一切涉险的可能,还可以在暗中纵观全局。也许我失身的时候太后的确很伤心,但她绝对不是为我而哭,而是在气他的儿子不争气,关键时刻竟然还是放不下我。
“对,密旨。还有皇上的密旨,太后不怕皇上的密旨吗?”我纳闷地问:“只要皇上先死,昭王同默王陪葬。”
木公公笑道:“娘娘,如果这密旨的事,老奴不跟您说,您会知道吗?
“那这密旨不是形同虚设吗?”我不禁有一股要昏的感觉,这先皇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是倒是保密了,可要是真的出事了,这功夫就是白费的,还不如趁着快死了,多歇会,好多喘口气呢。
“当时宣旨的时候,除了先皇、太后娘娘和老奴之外,还有一位郡王在,他就是可儿郡主的父亲王福光,现在这道密旨还在他的手上。”木公公看了我一眼说:“老奴说到这儿,郡主可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太后许了王福光,让可儿郡主当皇后,实责在拉拢他,让他成了自己的人,今后办事方便不说,还可永久地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照此看来,王福光既然肯把女儿嫁给楚桓,不就意味着楚桓的皇位牢不可破了吗?看来我应该庆幸才对,既然对楚桓无害,那我就放宽心了。
“谢谢公公,凤儿这都想明白了。实在是凤儿引起了太后的忌讳,才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公公,这药,凤儿劝您还是不要用得好。凤儿以后也会注意言行,注意心态,绝不会在让公公为难,连累公公了。”
木公公摇了摇头,眼神冒着寒光,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娘娘,老奴要走了,只是老奴再提醒您一句,可儿郡主的妹妹,冰儿郡主就要嫁给默王爷了。”
木公公转头,消失在夜色之中的,院外的几盏灯火,倒让我想起《聊斋》的那个片头,一个人提个灯笼伴着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在黑夜中行走,偏偏这能给人带来光明的东西,此时却更让人害怕。
恢复了平静,我又躺回椅子上,又开始回想着木公公临走的那个眼神,和他的那番话。
“娘娘,这么晚了,您还是先就寝吧。”水儿说着就要搀我起来。
“水儿,您去给本宫拿床被来吧,本宫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了。”不是我懒,实在是我喜欢躺在这椅子上想事情。
水儿将被子给我盖严,我便吩咐她下去了。
木公公要告诉我什么呢?默王要娶亲了?他该不会是觉得我喜欢默王吧?应该不会呀,凭木公公的眼力见儿,不会这么浅吧。
那个眼神,分明是深不可测地冒着寒光,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默王,一个因调戏皇帝妃子而被囚禁的王爷,说好听了是个王爷,说不好听了就是个犯人,嫁给她不是跟着受罪吗?难道是太后怕儿子孤单,逼迫人家女儿嫁他不成?
这么分析好像也不太对,王福光手里有先皇密旨这道王牌,足以要挟太后,太后好像还不敢逼迫他。可若不是太后逼迫,王福光又怎么会答应让自己的女儿去嫁给默王呢?
只有一个可能,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太后在策划宫变。太后死了一个儿子了,她便起了侥幸心理,反正默王被囚,已无翻身之日,倒不如把楚桓踢下皇位,让默王当了皇帝,于是她拉拢王福光,许了冰儿郡主皇后之位。
当然,王福光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万一事情失败,后果是什么。所以他先把可儿郡主送进来,让楚桓立她为后,若是失败了,至少他还有个皇后女儿,多少可以保他。若是成功了,冰儿郡主也是皇后,又可以保可儿郡主不死,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真是可怜了可儿郡主,被亲生父亲利用了来当保命符,成了这场是非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阴险的太后,真不知道她还要作多少恶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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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失策
我就这么在椅子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像个小兔子似的被楚桓从椅子上提拉起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迎上的是楚桓那愤怒的眼神。
没等我明白过来,就听他道:“就这么睡了一宿?看来你不只是反常,还反常的离谱。”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道:“皇。。。。。。。皇上,您这么早就退朝了?不回去睡会儿,跑这儿来干什么?”
楚桓两眼一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道:“干什么?朕昨儿想翻你的牌,可崔德义说你又来了月信,本想来揭穿你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可这一夜,朕可是说什么也闭不上眼呐,想着你这是还跟朕呕气呢。朕就纳了闷儿了,这煤妃怎么就这么让人没辙,你先低个头就不行?”
“臣妾昨儿胃疼,没敢报皇上,这才说来了月信。”我慌忙解释说:“臣妾还不是怕皇上担心么。”
“胃疼?”楚桓赶紧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莫不是又来哄我?”
“皇上,臣妾怎么敢?这胃疼可是老毛病了,上次在去雾灵的路上,臣妾还犯过呐。”
楚桓一拍脑门儿,一脸懊悔的样子道:“怪朕疏忽,回宫了应该找太医好好给你瞧瞧才对。”
“现在怎么样了?”楚桓一脸关切地说:“还出得了宫吗?”
“出宫?”我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楚桓向来不许我出宫,这次主动提出让我出宫,不会是又有人要找我比试吧?我留了个心眼,笑道:“臣妾不敢。现在有慕容轩和十七替臣当打理生意,用不着臣妾了,所以臣妾再也不敢没事往外跑了,免得哪天又进不得宫门来。”
楚桓听出我话里有话,知道我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老实在家呆着,便笑着说:“既然凤儿不想去,那朕就自己去了。”
他嘴角上扬,优雅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大门前进,我心里这个急呀,想追又犹豫。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凤儿真的不去?”
气死我了,他这分明是在诱惑我嘛,想看我笑话,没门儿。于是我一咬牙,狠狠一跺脚道:“不去。”
“噢。”楚桓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道:“朕听说昨夜里,你三姐给廖敬廷生了个大胖小子,正想带你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朕就替你封个喜包带过去算了。”
什么?三姐生了个大胖小子,我高兴地手舞足蹈,一下子窜在了楚桓的背上:“我去。”
“朕不准。”楚桓憋着笑说:“联已经给你机会了,现在你没有权利说去。”
我知道他在逗我,在背后给了他一个响吻,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说:“皇上,反正凤儿就在你背上长着了,你让去也得去,不让去也得去。“
楚桓跟我赌气,道:“好,朕就这么背着你,看你什么时候下来。”
楚桓一路背着我,绕过石桥绕小径,躲过假山躲小溪,给我说笑话,还假意要捧我,再加上三姐的喜事我心里高兴,便忘了烦恼,一路上与他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皇上哥哥,煤妃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可儿郡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楚桓背着我回过头来,我的眼光正巧对上可儿郡主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羞得我的脸上直发烧,估计耳根子都红了。
楚桓倒是不在意,笑道:“朕带着妃子出去玩儿,还用跟皇后报备吗?”
可儿郡主身子明显一震,眼泪汪汪地看了我一眼道:“可儿没有这个意思,可儿只是。。。。。。。”
楚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联还急着出去,你没什么事儿就自己转悠转悠,要不就回去绣个花儿啊草儿的,或者去准备准备封后大典的事儿,别在朕的眼么前晃荡。”
楚桓的话连我都觉得心中一刺,我抬眼看向可儿郡主,见她正狠狠地咬着嘴唇,隐忍着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脸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我狠狠地在楚桓后背上掐了一下,他竟然大吼了起来:“反了你了?敢在背后暗算朕,朕今天晚上非好好修理一下你不可。”
我脸一红,哭笑不得。
楚桓背着我不再理睬可儿郡主,径自赶路。我不得不回头冲着可儿郡主喊着:“可儿郡主,哪天去找你玩儿啊。”
回过头来,双手紧紧环着楚桓的脖子,楚桓不堪负重,将我往上颠了颠,细微的汗珠已经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皇上,还是放我下来吧。”其实不仅是背人的累,我在他身后也够累的。
楚桓不理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可儿关系那么好了?朕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特殊。”
“难不成皇上还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看见可儿郡主就像个疯婆子似的又抓又咬不成?”
“嗯,你什么时候那样了,朕什么时候才感觉踏实了。”
好不容易上了车,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三姐家,三娘正给三姐喂鸡汤,见我们来了赶紧把鸡汤收了起来,留我们单独跟三姐和廖敬廷说话。
我进门第一件事,先是抢着要抱孩子。楚桓拉着我说:“你会抱吗?听说刚出生的小孩不能乱抱,会抱坏的。”
廖敬廷熟练地抱起孩子,拿给我看。一边逗弄着,一边笑着说:“皇上,不瞒您说,我还真不敢让娘娘抱他,一个不小心,就得掉地上掉了。”
我恼道:“我是那么大意的人吗?”
看着孩子的面,不跟大人一般见识,我给孩子桔了个长命锁,楚桓也着送了个玉佩。三姐满脸欣喜地说:“这个孩子真有福气,一生下来就有皇上和娘娘喜欢。奴婢斗胆请皇上给孩子赐个名儿吧。”
“三姐,起名儿的事儿我最在行了。姐夫姓廖,干脆这孩子就叫廖事如神吧。“
楚桓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廖敬廷跟三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四个字的名字?”
“不喜欢?那叫廖理好啦。”
廖敬廷琢磨着:“廖理?这取何义?”
我挺着胸脯说:“有一个国家管做饭就叫料理。”
这下,廖敬廷更佩服我了,颔首道:“娘娘起的好名字,幸亏皇子们的名字轮不到您起,要不非乱了套不可。”
楚桓琢磨了半天,才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缓缓写了“霆锋“二字。
廖霆锋?我还谢霆锋呢,这名子太难听了。我不住地摇头,谁料廖敬廷竟然夸到:“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于是我总结出一条经验来,皇帝无论何时丢了丑,总会有出来捧臭脚的。当皇帝就得当成这样,连放屁都是香的。
回到宫里,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我的肚子饿得不行,只得让水儿她们简单准备了些,胡乱地吃了一点,而楚桓则被大臣叫去谈论要事,一直饿着肚子呢。
我本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可儿郡主却带着一帮奴才,浩浩荡荡地来了。
“姐姐,可儿来找你玩了。”可儿郡主一脸笑容,拉着我的胳膊说:“姐姐,我们去游园吧。”
我看了看她紧紧拉着我胳膊的手,实在是不好意思雅辞,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白杨湖边,碧波荡漾,再过些时候,就该白雪皑皑,毫无生气了。
可儿郡主眨着小眼睛问道:“姐姐,你猜可儿为什么带了这么多奴才来?”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确是不少,摇着头道:“不知道。”
“那姐姐可知道今天自己失算了?”
“失算?”我心头一紧,坏了,自已先前还说要提防她,怎么这会儿就忘了。
可儿郡主笑着说:“姐姐最失策的地方就是,今天你一个奴婢都没带。”
霎时,笑容僵在她的脸上,往后一退,纵身跃向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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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见招拆招
她这是要干什么?想在相同的地点,玩皇后当初玩剩下的那套把戏吗?我只知道她要是掉了下去,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于是我来不及多想,随着她一起跃进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我不禁在水里直打哆嗦,不会游泳的我和可儿郡主在湖面上拼命地挣扎着。可儿郡主更是一脸的愤怒,大嚷道:”你。。。。。。。你下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郡主下来干什么,就跟来了。”我一边拼命划水,一边回答,那可儿郡主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脸色发青。
我全身愈发僵硬起来,连划水的保命动作也越来越不连贯,身子渐渐地开始下沉。那可儿郡主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刚出宫回来,一身便服,她则不然,长长的衣裙不说,头上还戴着重重的头饰,下沉的速度比我还快,想必她这会儿正后悔呢。
湖边儿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像下饺子似的跳了下来,托着我和可儿郡主上岸。浑身湿湿嗒嗒的,再被冷风这么一吹,更是冷得感觉快要死掉一般。
“快,回悦聆殿。”我大声喊着,意识越来越加模糊,我只感觉自己被人抬着,周围尽是一张张关切的脸,然后就沉沉睡去。
一阵清香扑鼻,感觉四周围暖暖的,不禁又使劲往里缩了缩,意识开始慢慢回复过来。我不是跳进水里了吗,好冷好冷的,怎么这会又暖和起来了?我下意识地睁开眼,发现楚桓正抱着我,吐气均匀,像是睡得很香。
我顺手往他脸上一掐,他哎哟一声大叫起来,接着就劈头盖脸地朝我发难起来:“怎么着?想谋杀朕不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怯生生地问:“我不是在作梦吧?”
“作梦?”楚桓一脸糊涂,随即又一脸大彻大悟的样子说:“朕明白了,你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就拿朕来作实验。朕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在作梦,刚刚掐朕的那一下确实很疼。”
原来不是作梦,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道:“可儿郡主呢?”
“朕让人把她抬回去了。”楚桓死死盯着我道:”你不要命了你?可儿往湖里跳就让她跳吧,你跟着下去干什么?你又不会游泳,要是真出了事让朕怎么办?”
“你。。。。。。。你知道啦?”
“朕正在跟吴丞相商量事情,听到水儿来禀报说可儿强迫你跟她去逛园子,朕赶紧命崔德义带着水儿去找你,结果正好看到你们俩抢着投湖的一幕。”楚桓自嘲地说:“知道的是你们俩给朕出难题,不知道还以为朕是个暴君,逼得你俩无路可走,投湖自尽呢。”
原来是水儿,幸亏有她,不然我小命休矣。
我不好意思地说:“臣妾当时就是脑子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了下去,还好有惊无险。”
“说吧,她到底为什么投湖?”楚桓一脸迷感地说:“朕看那可儿也不像是耍心机的人,应该不会玩皇后那套把戏吧?”
我心里暗道:谁说她不是,哼,要不是我机警跟着下去了,她一准儿会说是我推她的。依她现在在太后娘娘那儿那么得宠,少不得告上我一状,太后一怒,我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臣妾也不知道,不如明儿一早,臣妾去看看她,顺便问问原因吧。”那件事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得一语搪塞,楚桓也没有深究,又借着我受了凉,需要出汗的理由而要了我一夜。
从头到尾的这些事我应该告诉楚桓吗?如果告诉他,他会相信吗?他虽然不喜欢可儿郡主,但对可儿郡主的为人还是很自信的,我要是说可儿郡主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