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笔--枝上东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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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笔--枝上东君信-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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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信卿听了东华的话,怔怔地站了半天,一直看着东华写出的那些药方。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道:“东姑娘,你说得不错,其实这些药方早就被毁了。所以当你默出这些药方时,我才会那么震惊。因为,当年写出这本书的人都早已经不在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今天好险,码完了这章,一点字数统计,卡了……一直转在请稍候那里不动……
还好终于找回来了,万分感谢色情君的大力援手,MUA~




开药方治痨病

  东华听了花信卿的话,对这个答案心里也多少有些猜测得到,因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花信卿微微叹息道:“东姑娘……你当真……梦里见过这些么?”
  东华道:“花公子,我说过,当日后时机适当时,小女子定会将梦中情景一点一滴相告,绝不会有半分隐瞒。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先开始了解一下花公子的治病方法罢。”
  花信卿眉头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想了想,终是没说出来。
  
  东华也不介意,直接道:“花公子的病,我说不出道理,而且说实话……其实,这办法到底是否真的会见效,小女子还无实证。”
  花信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东姑娘治这病的办法来自于梦中?”
  东华看了花信卿一会儿,垂下头低声道:“是的。我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就曾得了这种病,并且无药可医,原本数着时间过日子,花公子出现治好了我这种病。本来,我对这个病也是半信半疑,但梦里多处都与现实有所印证,由不得我多怀疑。可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这个药方到底能否真的对花公子的病见效,还是未知之数。”
  
  花信卿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花家的情报不可能出错,而以东氏夫妇以前在江湖中的威名,自然不屑这种蒙骗之举,便没再说话。
  东华缓缓将花信卿在自己梦中所用的方法重新说了一遍,包括在用药后期病情好转之后,要辅以内力将病气完全驱除体外。值得庆幸的是,花信卿本身武功高强,东华届时只需将内力所要经过的穴道名称一一说出即可,再不用遭遇梦中那般渡内力及认穴等尴尬之事。毕竟虽然梦中两人情投意合,但现在,她对花信卿而言,只是一个奇奇怪怪、别有用心的陌生女子。
  
  花信卿的叔父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他虽然没学到叔父那般本事,对医理倒也粗略知道一二。听了东华的话后,他微微在心中一印证,感觉东华给的前期调理药方在医理上并没什么错处,也并无相冲相克的药物在里面。他拿起药方,唤了福伯在内,随口吩咐他照方子抓药煎药。
  
  福伯接了药方,应了一声,下去了。在出门之前他仍是不放心地盯了东华几眼。
  东华心知以苏东花家的身份,当然不会真的让福伯现在就照着药方抓药。这一次花家派来的那些人,定有一些医理精通的人隐在暗中,自己所默出来的药方,他们会在确定完全没有什么小动作之后才会同意花信卿使用。
  以自己的突然出现来讲,花家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恐怕连让自己试一试的机会都不会给。不知道他们曾试过多少方子,但肯定是发现所有方子都与花信卿的病不对症,他们才不得已放他去了万县外竹林过隐居生活。
  
  东华正想着,突地听到花信卿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以他在自己的梦中之能,武功之高,意气风发,现在得了这种病之后,也只能远遁于荒野。
  东华心中暗叹,看着花信卿用一方帕子捂着嘴咳着,直到咳完后才打算将帕子扔掉。
  东华忙道:“等一下。”
  花信卿不解地看着东华。
  
  东华走上去,想从花信卿手里拿过手帕。
  花信卿迅速退了一步。手帕中是秽物,他不想让东华触碰。
  东华推断出花信卿的想法,微笑道:“我只是想看看痰中是否有血。”想知道花信卿的病已经到了哪一个阶段而已。
  花信卿看了她一眼,仍是将帕子丢了,低声回答道:“不用看了,在前段时间就已经开始咳血了。”
  
  东华点点头:“嗯,和我梦里得这病时的阶段应该差不多。我那时也发展到咯血了。”
  花信卿盯着东华,半晌才道:“东姑娘,这里病气重。姑娘开完了方子就快些回吧,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
  东华微笑道:“我们可以去院中走走,坐着谈谈。你应该也有很多事情想问吧?而且得了这种病,最好室中要注意通风,人也要多在院中走走才好。”
  
  花信卿道:“东姑娘的良言,花某记下了。此室病气浓重,东姑娘早些回去的好。”
  东华心知他对自己的疑心戒心仍未消除,也知道这是急不得的事,只得心下轻叹一声,道:“那我先回了,花公子多保重。关于花公子的病,我虽不敢保证一定会治愈,但一定会尽心。”说着微微一礼,转身走了。
  
  东华所料不差,苏东花家派来的这些仆人里确实有精通药理之人乔装。福伯一拿到药方,就立刻交给了他:“刘先生,您看,这就是那个奇怪女子为公子的病所开的方子,方才公子交给我的。”
  刘先生接过方子,扫了一眼上面的药名,闭目不语。
  福伯知道他是在细细推敲药方,也不敢打搅他,只站在一边等他的回应。
  
  刘先生考虑了很久,才缓缓道:“真是奇怪。”
  福伯道:“果然刘先生也觉得不对劲,是吗?我就说,这女子古古怪怪的,定是有所图谋。”
  刘先生摇摇头,道:“不,福伯,你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开这药方之人奇怪,而是说这方子奇怪。”
  福伯迷惑地看着刘先生。
  
  刘先生道:“当初公子初染病时,我就为公子诊过脉,也为他开过方子。但公子试用了一段时间后,不见什么效果,才换用了别的方法。我现在再看这方子,与我当初那一份虽然大同小异,原理却大致相同。我的医术虽然比不得当初的花医神,与他倒有个共通点,就是在药方及用药方面,有自己的风格。现在再看这小姑娘开的方子,与我的风格甚是相合啊。”
  福伯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刘先生显然也并不是想从他这里找到什么答案,继续道:“若不是亲眼见到,而且我的方子只给公子家的人开,我几乎都要以为这方子是出自我之手了。”说着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福伯,方子本身没什么问题,依我看就照这方子用药便可。”
  
  福伯从刘先生手中接过药方,转身出去。
  刘先生又思考了一会儿,猛地笑了一声,道:“真真是奇怪,居然在用药上有我的风格。看来有时间我要去见见这小姑娘才对。”
  
  对于花信卿用了几天药之后,就有他身边的人拜访,东华还是有些意外。
  不管怎么说,花家来的人能同意自己的药方,就说明梦里的这张方子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会招来拜访之人,她却万万没有想到。
  刘先生倒也不绕圈子,与东华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挑明了来意。
  东华微皱下眉:“那张方子可有不妥之处?”若真的不妥,花家不是应该拒绝使用么?
  刘先生微微一笑:“东姑娘多心了,方子本身没有问题。刘某所奇怪的,是姑娘如何想到要用这张方子。”
  “先生何来此问?”虽然刘先生是以花家下人的身份进入东家,但他举止言语间的气势原就是一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表现得出来,因此他定不会是花家的普通下人。东华这段时间坚持练武,多少能感觉得到刘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所以以先生相称应该没错。
  
  对于东华的剔透,刘先生也微一点头表示赞赏,之后才继续道:“不瞒东姑娘,这张方子在药理上本无什么不妥之处,但风格却与平常医者并不相同。刘某心下好奇,想问一问姑娘这方子的出处。”花家关于东华的情报,刘先生也清楚一些,知道眼前这小姑娘并未学过医术,故而只问方子出处,却不问东华从何人学医。
  东华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无可隐瞒之处,遂大大方方道:“刘先生想知道,小女子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如之前小女子说过的那番话一样,这方子原也是小女子于梦中偶得。当时给小女子那张方子的人说,他有一好友得了这种病,那位好友揣摩摸索着治愈了自己。”
  
  刘先生微微一震:“姑娘所说的那个梦里给姑娘方子的人,可是我家公子?”
  东华惊讶地看向刘先生:“先生所言不错。敢问先生如何得知?”
  刘先生长叹一声:“原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说着对东华一揖,“多谢东姑娘相告,刘某告辞。”说着也不多言,转身离开。
  
  东华只觉得这事古怪得紧,怎么刘先生一听自己说起梦里的事,不是满脸怀疑而是怃然长叹?还说什么天意?
  她哪里知道,刘先生原有一子,原本很喜欢研习医术,但因为在医理见解上总有与刘先生相背之处,刘先生一气之下禁止他再学医。而就在数年前,他的儿子得了痨病,当时刘先生也曾想尽各种办法想治好儿子,但最终还是没能救回儿子的命。
  他儿子死前,拉着他的手说:“若有来世,我定要找到治愈此病的办法,以慰父亲此时的伤心。”
  刘先生的儿子,是唯一与花信卿交好的人。




信卿病情初见好

  花信卿虽然入住东家,但只单独住在最偏僻的小院,平时有自己带来的仆人,又在院中搭砌一个专门的小厨房,因此衣食医药方面全都是自己动手,除了东华开的那个方子外,居然不再用东家的任何人力物力。
  
  不过东华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仍旧日日去花信卿的院中,看他的病情,告诉他平时要注意的事情。尤其是一估算大概到了花信卿的服药时间,她必会去亲眼看了他用过药,这才放心。
  福伯原本防她防得相当严密,但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对东华的行为也渐渐习以为常。反正以他的功力,如果东华想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手脚原就是不大可能的事。
  最重要的是,花信卿照着方子按时用药以后,随着时日的增加,咳声竟然真的渐渐少了,痰里也慢慢消了血丝。
  
  福伯的眼中,只有自家公子一人。自花信卿得病后,最愁眉不展的不是花信卿而是福伯,现在他看到公子病愈有望,虽然仍旧对东华的用意有所怀疑,但不可否认,他看东华要比以前顺眼得多了。
  
  东华对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但并不是很介意。在她看来,只要花信卿的病能好,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这一天,她同样眼看着花信卿服了药,又陪着他多说了一会儿话。花信卿对她已经不像起初那般生疏,虽然仍旧斯文有礼,态度上明显亲近了些,不再冷冷清清。
  东华在心内盘算着,再过几天,等花信卿换药方行内功之时,她就将自己在梦里的一切都告诉他。
  
  正盘算间,东氏夫妇派人来叫她。
  东华去了爹娘房中,东氏夫妇却没明说到底是什么事,只叫她去花老板的铺子一次,之后听花老板的安排。
  自随花二叔练功后,东华与他的感情也已经日渐深厚。现在听到爹娘说叫自己去他铺子里,东华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去了。
  
  花老板似乎早料到东华会来,她一到,就被他请进了后堂。
  后堂里没有人,显然花老板找了什么借口将下人都遣了出去。
  东华这才感觉到气氛隐隐有些不对。
  花老板摸着下巴,沉思道:“华儿,我听大哥说,花信卿那小子最近病情好了很多?”
  东华点点头:“幸好梦中得的药方有效。当初刚提出为他治病时,我心中也实在没底儿,生怕没效力呢。”
  
  花老板却并不在这上面纠缠,继续问道:“如果他的病治好了,你怎么办?”
  东华微微一怔:“什么怎么办?花二叔此言何意?”
  花老板道:“我看大哥大嫂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好像对花信卿那小子用情很深?”
  东华的脸一下子红了,支吾道:“花二叔……。”
  花老板显然将这事看得很郑重:“华儿,这不是害羞的时候。现在花家对你还不是完全信任,肯让你替花信卿治病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外加有我大哥大嫂当年的名声作保。可是,这一切,都没法成为你嫁进花家的砝码。”
  
  东华虽然明白花老板的意思,但“嫁进花家”这句话仍旧让她窘迫。不管怎么样,她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花老板道:“华儿,你是大哥大嫂的掌上明珠,我也将你当成了我的继承人,日后会传你我的全身武功。但苏东花家是官宦人家,走的是官道正途。纵然先后亦有几个花家人在武林中闯出了名堂,可花家对这几个人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这种家族,规矩很大,不会再像你现在在家时一样。”
  
  东华眼里的光黯了黯,低声道:“我知道。”
  花老板轻叹了一口气:“就算这样,你也想嫁进去么?”
  东华道:“我不知道。大概,就像那句话说的,‘听天由命’罢。我与花公子现在的关系比初见时要好一些,但还远远没达到这个地步,甚至他现在不过是将我当作一个能治好他病的医者,我与他的情份还不如刘先生。我以前也曾经想过,如果他不认我,或者已经另有心上人,我该怎么办。可是现在,我只想治好他的病,至于感情,再说罢。如果他病好后喜欢上了别的女子,也是我当有此命。”
  
  花老板笑了一声,道:“华儿,关于这方面,你莫想那么多。别的二叔不敢保证,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花家的那小子,想嫁给他,这事儿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二叔只问你一句话,花家那种家大规矩大的人家,每个人都满肚子的心思,说话做事都不能有一丝儿错处,这种人家你自觉可能习惯?可能守得了他家里的规矩?花二叔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千辛万苦嫁进了花家,却要过更加千辛万苦的生活。”
  
  东华想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道:“二叔的意思可是说,我只需要考虑要不要……要不要……。”却仍难将那个词说出口。
  “考虑要不要嫁给他即可。”花老板见自己侄女吞吞吐吐的样子,便补充道。
  东华红着脸道:“所谓规矩,也都是人定的。二叔虽这样说,但我考虑的,却是花公子他会不会……会不会在意我。若他在意我,我自然便是守着诸般规矩心里也欢喜无限;但若他不在意我,那我嫁给他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放他去寻他自己喜欢的人。”
  
  花老板似乎第一次看清自己这个侄女一样,盯了半晌才笑道:“果然是我大哥的女儿。”说着拍了拍她的肩,“二叔有样东西送给你,不过,你现在实力不够,还是先给你爹娘帮你保管吧。如果日后你真的决定嫁给姓花的那小子,若他家里反对,你就将这样东西添到嫁妆即可。你二叔别的能耐没有,这辈子也就打算守着这小铺子过了,但帮你谋划谋划,二叔多少还能做得到。”
  东华虽然不知道花二叔要送给自己什么,听了他的话也感动不已,道:“二叔……你对我真好。”
  
  花老板转身去了内室,过了一会儿手上拿了个盒子出来,将盒子交到东华手上:“这个东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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