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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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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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般回护一个人,而且还是名女子。

“若说非议,三哥以为小弟承受的还少吗?人言可畏不假,你若不在乎,流言又能奈你何?”

令狐靖想到关于他的流言,不由大笑,这京城士族之间,市井之下,纷纷传言六王有断袖之癖,传了这么多年,也没传出和哪个男子断袖,便又说他有隐疾。

不过他也真服了这位六弟,任凭流言满天飞,口水积成河,他却悠然站在桥上看风景。他和老五,曾屡劝他娶几房妻妾,那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可是他轻描淡写地道,娶了不用,何必浪费粮食银两?

令他和老五哭笑不得,就算不用,摆着也行啊,堂堂摄政王府多少姬妾养不了,还差那点银两?他呢,亦不解释,就那么风轻云淡地在旁看热闹。

“以太后的一贯作风,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攻击你的好机会,何姑娘是下堂妇这事会被她反复揪出,你不在乎流言,她呢?”

令狐薄手指轻敲着桌子,似笑非笑道:“三哥,就在你来之前,太后已经带着白家新夫人来给她难堪,反被她气走,那位新夫人不知为何,似乎很怕她。况且,适才我给过她后悔的机会,她自己选择留下。”

令狐靖讶然看向门外,此刻那女人正闲得发疯、绕着花树一个劲转圈圈,随口说了一句:“此女的心是什么做的?”

令狐薄脸色微微一怔,不错,她看似乐观容易亲近,却一旦恩断义绝,既使数年的夫妻感情都可狠绝抛诸脑后,毫不拖泥带水,这种人绝情起来才真正可怕。

“我听说太后这次回宫,私下张罗着为你选妃,你可知道?”

“我的事还轮不到她管。”令狐薄冷哼一声。

令狐靖笑了笑,放下心来。

他最是了解这位六弟,堪称冷酷无情,未当摄政王前,喜欢混迹江湖,杀人不过一念之间,被迫当了摄政王后,虽敛了杀气,但骨子里依旧是冷酷的。

他极为奸诈……哦,不,是睿智,除非他给你机会折腾,否则,他会在眨眼间让你变得一无所有,他之所以迟迟未动太后,一方面是看在小皇帝面上,另一方面是证据不够有力,时机未到,故而一些不涉及国体的事,他都会对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十九章 被银子糊眼(一)

次日,太后离宫时,正赶上散朝,令狐薄顺道率百官为她送行,给足了太后面子。舒唛鎷灞癹

何清君内力深厚,甚至听到百官窃窃私语称赞令狐薄大仁大义,更有朝官替摄政王鸣不平,称他为朝廷鞠躬尽粹,心力交瘁,却为旁人做嫁衣。还有人悄声骂太后分不出里外,不帮儿子保权,反而为娘家与儿子争权。

以令狐薄精纯至高的内功,他不可能听不到。她悄悄看向他,冷峻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破绽,看不出对太后的半分厌恶,也看不出半分喜色。

何清君转回头来,抿唇一笑,侧目,心一跳,无意中竟看到立在百官中的白逸扬,他的目光正越过众人,灼灼地望向她这个位置。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位昔时良人也是位正四品官员,也是要上早朝的。她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向摄政王另一侧移了移,正可挡住自己的视线,管那位昔时良人看不看见她,反正她是看不见他了。眼不见,心不烦。

忽听众人一齐躬身作揖,异口同声道:“恭送太后——”

何清君忙弯身作揖。

太后的马车“得得”出宫,走远。朝臣也开始三三两两往宫门处走去,何清君目不斜视,感觉那位昔时良人在她身侧顿了顿,似乎轻叹了一声。

“白侍郎,一起走?”

白逸扬对那位大人拱了拱手,看了何清君一眼,与那位大人一起离去。

何清君屏着的那口气长长舒出。

抬头,却见令狐薄两潭无底深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何清群讪笑:“京城第一美男子,清俊不减当年。”

令狐薄只觉额上滴下一滴冷汗,他问她什么了吗?清俊不减当年,他还觉自己清俊更胜当年呢!

他睨她一眼,转身回寝宫,黄公公和何清君依旧保持三尺之距紧随其后。

进了养义宫,令狐薄随意坐在院中八角亭内,一手支颐,凤目眯起,“何护卫,吹首曲子。”

何清君忙答道:“是。”说着赶紧从腰间小暗袋里取出一本小本子,取了石桌上的笔记上二十文。

令狐薄起身看了一眼她的小本子,只见她写着:“六月十六日,进宫第十四日,太后离宫,摄政王心情差,听曲一首,二十文。”

太后离宫,摄政王心情差?好有歧义的一句话!

令狐薄顿觉一头黑线……堂堂摄政王听首曲子还记帐,当真是闻所未闻。

“何护卫啊,你记帐就记帐吧,为何记得这般详细,竟敢将本王心情记入在本,你知不知道,凭这一点本王就可治你的罪?”

何清君先是一惊,继而干笑:“属下也是迫不得已,谁教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不是每日结算呢,摄政王每日政事繁忙,难免不记得这等小事,只好记得详细些,有助于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想起。”

“……”黄公公将头转向一侧,不厚道地偷笑。

令狐薄:“……”她话里的意思,他堂堂摄政王还会赖帐不成?罢罢罢,阎王爷不欠小鬼的帐。

“黄公公,去取一锭银子来。”

黄公公忍笑退出,快步回房取了一锭银子,恭敬捧给令狐薄。

令狐薄将银锭子丢给她,“本王包月!”

何清君接住银子,包月,包月……

她抹抹汗,掂了掂,是五两的银锭子,顿时喜笑眼开,“好好,属下就知道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是最有钱滴,请问,这锭银子是一个月的……”

“想得美!”令狐薄扯扯嘴角,“本王听曲,你可是一文没省,本王为何要多给你?一两银是一千文,可听五十首曲,本王大方点,一月给你二两银,听多少首曲,随本王乐意。”

何清君脑子急速转着,二两是两千文,按一首曲二十文,可听一百首,一月三十天,一天可听三到四首曲子,而她只会一曲,就算摄政王想听,也会听出耳茧,绝不会一首曲子一天听上三四遍。

想到此处,她原本已经清亮的眸子,更亮得惊人,双颊笑成了两朵花,“是,是,还是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大方。”

心下却想,堂堂摄政王,如此小气,镏铢必较,等你五两用完,保证你听曲也听到吐了。

令狐薄似乎知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看着她,他到要瞧瞧是他听到想吐,还是她吹到想吐。

“何护卫啊,本王已经吩咐柳大将军将你编入一等侍卫编制,位居从三品,专司本王及出宫随扈,因你是女子,不便正式授职,故而本王决定,只授你一等侍卫腰牌,从官职上说,你已比那位京城第一美男官大一级……”

说着一挥手,示意黄公公将腰牌奉上。

何清君取过托牌上的腰牌,看都未看,随便系到腰间,杏目巴巴地看着他。

黄公公:“……”这女人倒底知不知道这腰牌的意义啊?那是权力,权力啊!看都不看一眼,就那么随便往腰上一系,傻不傻啊?!

令狐薄见她犹如摇尾乞怜的小哈巴狗,忍俊不禁,装作未看见她眼里的渴望,眯起眼,“吹曲吧。”

第三十章 被银子糊眼(二)

“没有了?!”

“你还要什么?吹曲罢。舒唛鎷灞癹”

“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月银啊,这都从三品了,月银多少啊?”

“噗——”令狐薄终是没忍住,大笑起来。

黄公公“扑通”扑地,半天没爬起来。这女人眼里怎么只有银子?!都位居从三品了还少得了她的银子吗?!苍天啊,柳大将军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义妹?!

“本王觉得你不应该姓何,应该姓钱!黄公公,你说呢?”

黄公公再一次扑地,先帝啊,我们都错了,不该以为六爷不苟言笑,他言笑起来真的很冷啊!

何清君:“……”她不过问问月银,很可笑吗?姓钱?如果姓钱,坐在家里就能捡到银子的话,她不介意姓钱还是姓银。

令狐薄笑声渐止,睥她一眼,“南宛一等侍卫,月银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一年才六千两,还不如初始约定好的雇银!这个一等侍卫,我不干了!”说着解下腰间的腰牌。

令狐薄忍笑,口气一转:“不过,何护卫有特殊才能,又专门保护本王一人,肩负重责,本王决定,给你按年银两万两算。”

何清君捏着腰牌的手倏地收回,双眸蓦地瞪大,两……万两?!两万两诶!

这么多银子,令她忘乎所以,于是便失了态,一失态矜持没了……呃,虽然她原本也没多少矜持,嘴角一丝可耻的银色水丝流出……

“……”令狐薄彻底无语。

黄公公干脆趴在地上不起了。

从失落到兴奋的何清君满脑子都是银子,却未注意到摄政王说的特殊才能,人家说得很明白,是为了她的特殊才能才肯花大价钱。

令狐薄使个眼色,黄公公一骨碌爬起,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契约,双手捧上。

令狐薄将契约按在石桌上,道:“何护卫啊,因为给你的薪饷严重超支,故而,本王不得不跟你签个私人契约,超出的部分由本王自掏腰包。”

“好好,签哪里?”何清君真的是被银子砸懵了,完全没注意令狐薄狭长的凤目中闪着算计的光芒,粗略地看了一遍契约,基本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反正就是为多支付的银两找借口,貌似无甚大问题。

当即提笔在那薄薄纸片下签下名字,并摁了朱红手印。

令狐薄笑了,笑得如同万年妖狐般妖孽。

何清君更是被那绝世的笑容晃得睁不开眼,突然心里格登一声,反应过来,暗叫不妙,就去抢那张契约。

令狐薄一个旋身避过,何清君忙使出小擒拿手去夺,令狐薄兴致大起,见招拆招,与她过起了招数。只半盏茶功夫,两人便拆了三十余招。

何清君武功虽高,奈何令狐薄武功更高,只怕除了师父玄机子,世上没有人人能与之抗衡。

何清君攻不下,抢不来,于是气馁地坐在石凳上。“堂堂摄政王,竟算计我一介小女子!无耻!”

令狐薄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几另一侧,道:“何护卫,跟本王说说你那项寻矿的技能。”

何清君鄙视的看他一眼:“……家传的。”

“……”令狐薄沉吟片刻,起身凝视她:“何护卫,本王不知你家中遭了什么变故,令你如此排斥提起有关家中的一切,包括寻矿,只是事关国体,本王不得不请何护卫帮这个忙。”

何清君不意他竟突然如此客气,怔愣片刻,冷哼一声:“摄政王既然算计小女子签了契约,小女子自然会依约办事,至于事关国体还是我的家事,就没必要再提了。”

语毕,朝他拱手行礼,退到黄公公身侧站岗。

令狐薄双眸注视她的脸,俏脸没了素来的笑意,眼底多了份悲怆,或许这才是她心内不可碰触的伤疤。从未后悔过的他,竟隐隐有了丝后悔。

令狐薄见她心情不佳,也懒得再叫她吹曲,想来就算强迫她吹了,也没了往日意境,他听她吹曲,本就不是为了听曲,而是为了听她欢乐的心境,求得片刻轻松,将朝中烦恼抛诸脑后而已。

他只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功,便进了御书房批奏折去了。

黄公公在御书房外难免有些埋怨何清君:“何护卫,就算你家遭了天大的不幸,也不能当面顶撞摄政王,六王爷自被迫当了摄政王以来,被朝事和各派势力烦扰,极少真心笑了,难得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错……家事岂有国事重要?”

何清君冷然看着黄公公,那冷肃的目光,竟令见过各色场面的黄公公不禁心中一颤,讪讪地将头转向一侧。

这一日不欢而散。

第三十一章 逛京城的销金窟(一)

次日,是南宛朝廷的休沐日,南宛是十日一休沐(说白了,就是大臣们干十天休一天。舒唛鎷灞癹)。

因为摄政王要出宫,何清君必须随行,所以这休沐一词对身为一等侍卫的何清君来说就是画了一张大饼。

好在她孑身一人在京,并无事情可办,随侍摄政王也好,省得出现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令狐薄易了容,又命何清君女扮男装,坐着马车,去了京城文人骚客最爱去、最附庸风雅的地方——清音阁。

何清君下了马车,站在清音阁的门匾下仰头瞪了良久,清音阁……清音阁,这个名字好熟悉。

看向同样在盯着门匾的摄政王,无语,难不成他是第一次来?

据说这里,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据说阁内的女子清丽脱俗,个个精通数样乐器,吹弹出的曲子据说是真的绕梁三日,余音不散,据说阁内女子卖艺不卖身,都是一色的清倌儿,不过,据说,进清音阁只听一首曲便需二十两银……与她包月二两有天壤之别。

好吧,她羞愧。

门口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迎上来,客气有礼却不媚俗,问道:“两位可是要进清音阁听曲儿?”

何清君轻叹,连人家拉客……哦,不,迎宾的女子都这般文雅,难怪那些达官贵人,文人骚客都来此销金,她膜拜,同时鄙视自己,怎么是一个粗俗之词可形容?

旁边的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明显变换了声音,“嗯,劳烦姑娘带路。”

女子引两人进了正厅,躬身道:“公子,阁内姑娘都有客人,只有清音阁主和新来的紫烟姑娘尚得空闲。”

“嗯?”

“不过清音阁主价钱贵了些,一曲需五十两银。”

五十两银一曲……何清君脚一虚,当初她该好好学音律的,来钱太快太容易了!

“紫烟姑娘,吹箫吹得极好,只是来得时日尚短,尚未调教好,怕冲撞了公子。”

令狐薄微微侧脸,问道:“你说咱们点谁呢?”

何清君视作未闻,两眼紧盯着旁边的桌布,不要问她,要她说,不如点她何清君,不用那么多,五十两,她可以给他吹上一年。

“看来我的侍从心疼钱呢。那就请紫烟姑娘为本……公子吹奏一曲罢。”

女子低头敛礼,“公子请上楼上丁字四号房,紫烟姑娘稍后便到。”

令狐薄睨了何清君一眼,低声问:“心疼钱了?”

何清君低声咕噜:“又不是我的钱。”

令狐薄似乎低笑了一声,抬脚上楼,径直进了丁字四号房,何清君赶紧跟进去。

两人刚刚坐定,便有婢女送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进来,何清君呷了一口,感叹:“这贵有贵的道理,光这壶茶就不是别家能有的。”

令狐薄侧目,喃喃道:“别家?”听这口气,似乎她时常出入这种地方,一个姑娘家……

何清君亦觉察到失言,打个哈哈道:“这房内布置更是淡雅素净,一点不像风月之地。”

令狐薄收回目光,他有十成把握,此女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便是柳清飞也不知。

门帘掀起,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进来,素色长衫,白色罗裙,杨柳细腰间一条相配的素白腰带,三千青丝简单绾起,发尾垂于胸前,整个装扮简洁素雅。

何清君心中大赞的同时,目光上移,落在她的面上,绝色是绝色……只是,她霍地站起,人生何处不意外!她何清君又遇上了一个意外!

那个意外——紫烟姑娘,进门看见她,明显一愣,瞬即恢复如初,笑吟吟地进来,朝两人行了一礼。

令狐薄侧目睨何清君一眼,又转目瞧了紫烟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不认识!”何清君与紫烟姑娘异口同声回答。

令狐薄看两人一眼,唇角微微扯了扯,手指轻敲着桌子,几不可闻的哼一声。

第三十二章 逛京城的销金窟(二)

“公子要听什么曲子?”

令狐薄一边品着茶,一边向何清君问道:“你要听什么曲子?”

何清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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