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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媳妇听了，也不作声了，只是那眼泪就叭哒叭哒的直掉了。“好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人家嫁个人到老也能一道，家里家外不用操心。只有我年纪轻轻没了主家，村里还欺我无人作主，现在的日子你叫我怎么过？好婆你再看看我家小毛，今年已经五岁了，小毛要吃要用要读书，家里有点田，我种种也能有点收入，现在就那二间破房子，叫我拿啥养大小毛？”
小四媳妇讲的苦，好婆也听得掉眼泪，只是事关小苏，好婆再怎么心软也不松口：“小四媳妇阿，不要怪好婆，你年轻可以再走一路，小毛虽然没有爹，但是他公公奶奶还是在的，总归是他刘家的血脉他不好不管的……”
小四媳妇一听就炸毛了：“好婆，我不会再走一路的，我家小毛我要看他长大，要有出息要赚大钱还要讨媳妇。讲啥我也不会再走的。好婆，你就帮帮忙，叫他拿田还把我吧。”说着小四媳妇拉着小毛就要跪下来，小毛缩在他娘怀里一声不响，只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吓人的。
好婆忙和小秀一人一边拿小四媳妇拉了起来，小秀接过小毛换在手里。好婆拉着小四媳妇去了里屋，讲了好长时间的话，一直到三四点钟的样子小四媳妇才还着小毛走了。这期间小苏一直在跟小毛玩，虽然小苏不会讲，但小苏的手巧，拉点叶子也能做点小东西出来，哄得小毛开心的不得了。
“好婆，四姐可怜的，村里不是讲她要再走一路的么，怎么她又讲不走了呢？”小秀还记得那天划田的辰光，村里是这样讲的。
好婆叹了一口气，“小秀阿，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以后你要寻人家，好婆一定帮你好好的把关。像你四姐这样实在是可怜阿。”
入夜之后，小秀一直睡不着，便进了四合院种地。现在四合院里差不多有十亩地的样子，小秀想了想将地分成二半，一半种菜，一半种草药。种菜小秀是会的，平时也常做，只是种草药到是从来没有种过的。只要照着种菜的样子，先将地平了，再挖个深二公分左右的坑把草药子种下去，然后再隔个十公分左右再种一把。
就这么一直种到袋里子的种子全没有了，小秀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后才觉得这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是一看自己种的东西，就觉得很有成就感。估计再过个一周的时间，小苏就能吃到这空间里种的药材了。一边想一边去河塘边上洗手。一伸手小秀就觉得舒服，这水居然是温的。
当初挖的时候还是那种凉凉的水温，怎么一个不注意就变成了温的？小秀灵机一动，出了四合院，轻手轻脚的去拎了一只浴盆进四合院。然后打水洗澡，泡在浴盆子里小秀只觉得浑身的舒服。怕不得就这样泡在里头一辈子不起来。心里想这算不算是自制的温泉水？不过小秀也没泡多长久，好婆半夜要起身的，起身过后总要来看一看小秀，帮着拉拉被子之类的。所以小秀还是乖乖的起身，回床上睡觉去了。
只是小秀还没睡下多长时间，这外头就热闹了。有喊着火的，要喊救命的。吓得小秀是赶忙起来。开大门一看，居然是村东头村长家那一边着了火了，火光也印得天亮。小秀忙拿了盆子去帮忙。
第九章 菱角
好在夜里没有刮风，所以不多会的功夫火就被众人灭了，众人拎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站在被一烧而光的草垛前三五成群的讨论着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就会烧起来了呢，再说这天也不是特别的干燥，也不是什么下雨打雷天，怎么就着了呢？
这村子就怕着火，虽然这户与户之间并不是挨着建的房子，但是这家家户户都是有草垛子的，这风一吹就什么可能都有了。好在，江南这地界谁家都是连着河的，用起水来也方便。
小秀仔细的观察过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火是从东边的草垛子先烧起来的，还好这火救得及时，还留了小半垛的稻草杆，等出太阳了晒晒还是好用的。救火的过程中小秀好像看到小四老婆了，现在再留心一看，就看到小四老婆拎着水桶离去的样子，心里当下就有了点想法，这火会不会就是小四老婆放的呢？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让小秀否决掉了，没事别把人想得太坏了。
“是哪个不要脸的晚上不睡跑我家放火来着？别教我查出来，查出来我一定叫你也尝尝这火烧的滋味。”村长老婆也是个厉害的，才放下水桶就开始骂个不停。只是这一头一脸的水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
村长也是一头一身的水，挥了挥手：“今儿个实在是谢谢各位了，等空了我请大家吃酒，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老半天了，都散了吧。散了吧。”本就是半夜惊醒的，听村长这么一说，大伙也都觉着是又累又困了。于是大伙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回到家，好婆还没有睡，小秀便一面打水擦身一面跟好婆讲着事情的经过，讲着讲着就说起小四老婆提前离开的事情。小秀不由地跟好婆说了句：“好婆，你说这事跟四姐有没有关系？刚才我看到四姐去救火了，但是救完火她却没声的先走了。这跟她的性子不大像。”
好婆没理小秀：“擦完身子就睡吧，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回，明天早上你就晚点起吧，早饭我来烧。”说罢就回屋了。小秀也没在意，等好婆一走，关好了门就跑进四合院了。还是泡着自家的小温泉舒服。
泡了会泉水，小秀便觉得肚子饿得狠，随意穿了条裤子穿了件衣服就起来了。也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跑地头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种下去才没多长时间的种子全活了，只是对小秀这个粗人来讲，这些地里的草药看起来全跟杂草一个样。小秀在另一块地头摘了一根黄瓜，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想着下一回是不是应该去书店买些这方面的书来看看呢？
说到买书，不得不说到小秀的另一桩心痛事情来。她现在是个文盲！想想也要疯掉的，虽然明明已经大学毕业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了不要说学历证书了，就连户口这东西也是好婆请村长帮忙了开了证明去公安局里才上上去的。
就算往后有自学考试，但是你一个小学毕业证也没有的人凭什么去考更高一级的学历？所以小秀很头痛自己学历的问题。难不成自己再以这超龄的身份蹲一回小学？然后再考初中？高中？想想小秀也觉得受不了。
啃完黄瓜，小秀又接着摘了个西红柿拿着吃。一边吃一边看着这地里的东西。这年头菜是有得吃的，只是光吃菜那就成了兔子了，现在小秀是想吃肉想去快要眼睛发绿了，说句一点也不夸张的事情，现在你给来只鸡，小秀也能一顿就给你啃个干净。看样子得想办法改善一下伙食了。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好婆考虑一下不是。
吃完东西是一手的汁水，小秀跑去河边洗手，顺手将手边的菱角给翻了一下。好家伙一个个都结了果了，一个个看起来鲜绿的不得了，伸手掐了一个下来，三下两下的剥了壳露出一个白胖胖的菱肉，丢到嘴里一咬，真的是甜，又嫩又甜，好吃的不得了。小秀便蹲在河边上翻菱角吃，等到实在是吃不下了，小秀抱着肚子睡到床上时，这才想到这菱角大家都喜欢吃，何不去卖了换点肉吃？
一觉睡醒，小秀就跑去自家屋后的河里看菱角，只是现在才只是八月底，这河里的菱角也不过刚刚结了一个小果子，就比那大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实在是不到吃的时候。于是，小秀只好按下自己想吃肉的心情决定再等个半个月，到时一定要采了菱角换肉吃。
有了盼头的小秀天天早晚各一回的跑去看菱角，看得小苏也觉得小秀是少了零嘴吃了，于是小苏特意去集上买点饼干回来给小秀吃。小秀看着小苏放在她手上的饼干嘴角是止不住的抽抽，无力的张嘴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一看到小苏那黑黑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温柔的眼神，小秀就觉得自己有得吃就已经是神气了，实在不能再要其他的要求了。
饼干最后还是全部交给好婆了，好婆是宝贝的不得了，自己是一片也没吃，全锁在柜子里了。好婆对小秀讲：“小秀阿，你要吃只管来问好婆要阿，好婆全帮你放好了。一定不给其他人吃的。”小秀很想对好婆讲，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好不容易河里的菱角长得大了些，小秀就问好婆要了大的浴盆下河。浴盆里放了一只小板凳，再放一只小葫芦瓢。原本小苏想要下水的，但是小秀哪里肯让他下去，下去了肯定是一只菱角也翻不起来的，到时拿啥去卖了换肉吃？
于是小秀只好想尽了办法叫小苏看在河边上：“小苏，你就在河岸上看着，陪陪好婆，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的。”小苏考虑了一会才答应的。小秀扶着浴盆搭着小苏的手坐了上去，然后用两只手当船浆。刚开始的时候小秀没有把握好应该怎么产划水，所以浴盆就在原地打转，后来多试了几回，小秀才找到了感觉。冲着小苏挥了挥手，小秀便开始这翻菱角的活动。
小秀坐在浴盆的前端，又要俯身去翻河里的菱角，所以这浴盆就高高的翘起了，站在岸上的小苏跟好婆是看得胆颤心惊。只好寸步不离的看着小秀，就算有个万一也好及时的去拉一把。
小秀在水里来来回回的一行一行的翻着菱角，其实这河里的菱角并没有到了最好的采摘时节，但是为了给四合院里的菱角打个掩护，所以小秀只要装作这河里的菱角提前成熟的样子。还好好婆年纪大了，已经不再到河里来洗东西，要来也是小秀来。
找了一个背对岸上的机会，小秀将四合院里已经采好的菱角一下子全丢在浴盆里，差不多放了小半浴盆的样子，小秀就转回岸边将菱角全递给小苏拎上去，然后小秀再继续采。就这么来了三四次，河里的菱角小秀已经全部翻了一回了这才作罢。
等上岸时小秀有点不安，因为小秀也是第一次翻菱角，也不清楚往年这河里能出产多少菱角的。少了是好说的，就怕一下子多了许多叫人生怀疑就不好了。还好好婆看了小秀翻的菱角后并没有说什么。小秀不由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小秀翻完菱角后就觉得腰酸到不行，小苏是个好孩子，叫小秀趴在桌子上要给她掐一下。小秀也是酸得厉害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小苏，你到底会不会哈！”也不知道小苏是没看清小秀说的什么，还是小苏决定要用事实说话。反正小苏是没有跟小秀多说。
小苏才小小的给小秀施展了两手绝活，小秀就决定以后一定要经常叫小苏帮忙松一下筋骨，小苏的手艺实在是好。好到小秀主动拉着小苏跑到她房间里，然后趴在床上等小苏帮她进行全身按摩。到是小苏有点放不开。看到小秀主动趴在床上时，脸已经有点红了。
小秀趴在床上已经等了一会，但是还是没有感觉到小苏给她按摩，偏过头来问小苏：“小苏，为什么不给我按摩？你刚才给我按的很舒服，再帮我按按吧。最多以后你累了，我也给你按摩，好不好？”看着小秀渴望的眼神，小苏就只好给她做了。
小苏的手很大，指腹间全是老茧，小苏的手很温暖，按摩的时候放在小秀的身上，让小秀觉得熨贴。特别是按在腰上的时候，真的是很舒服。舒服到小秀想要呻吟出声。而且小秀还真的是呻吟出声了，刚听到自己的呻吟声时，小秀很不好意思，怎么弄得跟那什么似得，不过小秀还是很庆幸小苏听不到，不然那多不好意思。
刚想着小苏听到会不好意思，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小苏一眼，没想到却看到小苏正一脸通红呢。虽然不正对着小苏说话小苏听不到，但是小苏会看，看着小秀在自己的按摩手法下一点一点变得来三下两下的眼角含媚，小苏就觉得身上在发烫，特别是脸上也在发烫。不由小苏垂下眼帘，但是没想到却正好和小秀抬头看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一个两个的都小脸通红，小秀也不好意思要小苏帮着按摩了，便一边按着头发，一边拨开小苏的手坐了起来。小苏这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便红着脸窜了出去……
第十章 今天有肉
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的骚动，小秀狠狠的灌了自己两大碗白开水之后，这才慢慢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做贼心虚的四处找小苏，却发现小苏并不在屋子里。下意识的小秀去河边找小苏。刚采回来的菱角需要一些简单的清理，洗去沾在菱角表面的浮萍，然后才能拿以集市上去买。
小秀就站在岸边看小苏认真的清洗着菱角。一只大大的竹篮子里装得八分满，然后小苏将篮子拎到水里左右晃荡，先将菱角平面沾的浮萍洗去，然后再将篮子拎起来用力的晃，要将压在篮子底下的浮萍也晃出来，这样才能洗得干净，卖相好了，才有人来买。
小苏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有力，特别是当阳光照在小苏额间的汗水上头所折射出的那种光晕，叫小秀十分的着迷。小秀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小苏将一麻袋多的菱角就这么全部打理干净。然后在小苏抬头擦汗时看到小秀正用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咧开嘴对着小秀笑了笑，然后又难为情的继续低头清洗菱角。
而小秀也就不好再这么盯着小苏看了，于是上前拍了拍小苏，示意他认真看她说话：“我去借小推车。你继续洗菱角。”小苏点点头。菱角是越新鲜越受人喜欢，刚刚采下来的菱角是最好吃的，等放了时间长了，菱角就会发苦，所以小秀必须要去借小推车，然后尽早的将这些菱角都运去卖了。
借回小推车，再装一麻袋多的菱角都装上车，小秀跟小苏就赶着时间去镇上的集市了。虽然小秀一早就起来翻菱角，但是这么多的活要准备完毕，再加上这么多的路要赶，所以等小秀他们到集市时，集市已经过了一大半了。
临时找了一个空地将这一麻袋多的菱角搬了下来，小秀便开始叫卖了：“新鲜的大红菱，走过路地不要错过了。不论是买回去的生吃还是烧菜，味道都是顶顶好的。”不知道是小秀叫卖的好，还是四合院里的红菱真真好。反正一摆出摊子来就围了不少人来看。
“姑娘，这红菱几何铜钱一斤？”
小秀也是第一次出来卖菱角，也不好开的高怕没有人要，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红菱上市的早，味道也好，一毛钱一斤阿好？”说着就给围观的人各递了一只菱角叫他们尝尝味道。结果大家吃过之后全说味道好，于是你一斤，我两斤的就这么开始卖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小秀把称，小苏收钱，两个人忙了好阵之后，才将菱角都卖了。
卖光了菱角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摸了摸口袋里的厚厚的一叠钱，小秀拉着小苏去吃饭，这一回没买包子之类的，而是很正经的寻了家馆子叫了一碗草头、一碗黄瓜炒鸡蛋，还要了一碗清汤。菜不多，但是量大，两个人忙了一早起，肚子早就饿得狠了，菜一上来就只存下筷吃了。等两人放下筷时，二菜一汤早就吃得精光。
付过钱，小秀习惯性的拉着小苏的手出了门去拿小推车。路过小苏看病的老中医的摊子时，小秀就转了进去。家里的药小苏已经在吃了，仔细一算，差不多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也换过两回药方，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家里还有剩下的一帖药，就是今天不来卖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