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接过药,瓶身烫烫的,心里泛起了酸楚。
为什么不早点拿来呢,那伤就算好了,也烙在心里了。
突然之间,夕颜觉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心心念念地想见着他,可是真见着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见到图比娅了,很快,我就能救出她了。”夕颜说道。
夕颜觉得除了跟他说图比娅的事,两个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更何况他在乎的是图比娅,见她也是想知道图比娅的事。
安赫想开口解释一下,他其实来只是关心她的伤,并不是问图比娅的事,也不是催她救图比娅,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什么时候无话不说,相依为命的两人,到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尴尬境地。
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幕一幕在夕颜眼前回放。
命运捉弄的两人呀,各怀心事。
第十四章 十年旧事
第十四章十年旧事
伊夫曼在塔卡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园内的睡莲池旁,特古王子在那等他。
其实,伊夫曼很奇怪特古会在花园里,他长年幽在寝宫足不出户,这时的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得不让伊夫曼感到吃惊。
特古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一双幽不见底的双眸专注地看着睡莲池里的睡莲。
“你知道昨夜的那株睡莲开得多美吗,我好想一直让它在我身边就这样永久绽放。”
特古并没有转头,伊夫曼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弟弟,再也不要从我面前带走夕颜了,好吗?”
特古好{炫&书&网久没有这样亲切地叫他了,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了吧,伊夫曼有些动容。
十年前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呀,相亲相爱的两人。但愿自己从没有长大过呀。伊夫曼的脸有了些痛楚的表情。
“我爱她,爱她,哥哥。”伊夫曼饱含感情地叫了声“哥哥”。
“我也爱她,亲爱的弟弟。”特古转过头来,正对着伊夫曼的脸,冷冷地说道。
“那她爱你吗?”伊夫曼霜雪似的双眸迅速扫视了一下特古。
“那她爱你吗?”特古狡捷地反问。
空气里瞬间充斥着火药味。
“十年前我失去了双腿,我自卑。我一直活在阴暗里,是她的出现,使我重新出现在洒满阳光的大地,使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我不能失去她,失去她,我将重归黑暗。”特古对着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坦露了心声,真诚的。
伊夫曼理解夕颜对于特古的意义,就像了解夕颜对自己的重要似的。
“十年了,我也活在痛苦中,每天晚上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痛一点也不比你少呀。是她的出现,使我不再惧怕那个噩梦,使我有勇气面对它,对于夕颜,我死也不会放弃她。”伊夫曼斩钉截铁地说着,眼神深而酷。
“为什么你要出现呢,十年前你就不应该生下来,剥夺了我的一切。你与你的母亲一样,都喜欢这样折磨人,我恨你们,恨你们!”特古的眼底满是仇恨的火焰,眼神凌厉,一如十年前。
十年前呀,伊夫曼痛苦的回忆。
十年前的那晚,也是特古即将准备成人礼,有资格成为埃及王的继承人的前一晚。
她的母亲那芙鲁雷挥剑砍下了特古的双腿,没有血,双腿落地,却化为满地的陶土。
“为什么,母亲?”特古满眼的不解。
“为什么,因为你不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这个位子只能是我的儿子—伊夫曼!”那芙鲁雷的话很残酷。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违背对神的誓言!”
“我不会杀了你,你对我还有用处,你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我甘愿受神的惩罚!”那芙鲁雷冷笑,毫无惧色。
“还有我的儿子,我将会让他登上埃及的王位,我要让特摩斯永生永世活在耻辱中!哈哈哈哈哈……。”那芙鲁雷的笑声是那样毛骨悚然,至今想起,伊夫曼还会冷战不止。
是的,那晚所有肮脏的一切都被伊夫曼看到了,十岁的他,也第一次知道了哥哥和自己的身世。
原来哥哥只不过是母亲借助神力制造的陶婴,需要牺牲时,就毫不犹豫,那样的冷血,哥哥可是叫了她12年的母亲呀。
原来他的存在,也不过是母亲复仇的工具。
是的,他并不是特摩斯王的儿子,这也是他永生的耻辱。
他,第一次感到女人的可怕,那样美丽的女人。
陶婴是埃及王室的秘密,只有历代神妾才清楚知道。但很少有人去尝试它,因为害怕神的惩罚。没有身孕的王妃,是神妾的传人,因为害怕没有后裔而失去地位,会借助神的力量,制造陶婴,给予生命,但是不论此后,有没有身孕,陶婴必须在成人前消失掉,否则就会受到神严厉的惩罚。所以很少会有人冒险去用此秘法。而陶婴如果在成人后,没有被主人杀死的话,他喝的血会更多,欲望会更强,如果得到赐予骨肉人的心,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享有永生不灭的生命。除非……
除非什么,伊夫曼并不知道,这一切也是好不容易从宫廷秘书里偷偷看来的,想必宫里知道此事的人是极少极少吧。
不过,伊夫曼一直很好奇,这么多年,到底是谁的血在养着特古。
伊夫曼的失神,让特古有些难堪。
“如果,夕颜知道你的身世,你说会怎样?”特古笑得很是诡异。
“你敢!”伊夫曼攥紧了拳,冷冷道。
他的身世,她知道了会怎么样,会看不起自己吗,一向冷静的他竟然有了些恐慌。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最好不要再干涉我和夕颜,否则……”特古的眼神阴冷阴冷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特古的,伊夫曼的脑子里乱极了,只想最快地见到夕颜。
*
夕颜挥别了安赫,一路恍惚,迷糊中竟走到伊夫曼的寝宫。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心绪不宁,竟跑到这个人的地方,夕颜有些自责,转头就离开了。
伊夫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王宫的西门外,夕颜已经不在,万分沮丧的他慢慢地走回了寝宫。
同样迷茫的两人相遇了。
“你!”伊夫曼的眼神满是惊喜,一双大手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夕颜。
“干什么呀,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是这样搂搂抱抱!”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夕颜,显得越发烦躁。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伊夫曼不管夕颜的话,又搂紧了她。
“不会离开我的吧,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伊夫曼的话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总之,听起来让人心碎。
“我,我……”夕颜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要记得呀,对我的承诺,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不是,要记得你今天对我的承诺呀!”伊夫曼低低地在夕颜耳边说着,像个孩子似的无赖。
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感动,夕颜竟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地享受伊夫曼的怀里的温度,竟有些幸福的感觉。
“我不会在干涉你和特古了。”伊夫曼喃喃说道。
提起特古,沉浸在幸福中的夕颜才想到,对于安赫王子的承诺,自己还没有做到呢。
是的,图比娅。
夕颜的离去,虽然让伊夫曼有些伤感,但他无力阻止。
现在的他有些懦弱,他不知要如何对夕颜开口。
跑到特古的寝宫,那家伙不在,却发现花瓶中的睡莲,开得正艳。
这么晚了,会去哪呢,那?
果然,特古还在睡莲池旁,满池的睡莲都开了,美极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特古露出柔媚的笑。
“你现在喜欢出来了?”夕颜的笑很是甜蜜。
“想好了?”
“?”
“想要图比娅的话,拿自己来换,我不是说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图比娅,夕颜犯嘀咕,表情很是可爱。
“怎么换?”
“先到梦茵卡那做侍女吧!”特古眨眨眼。
“?”梦茵卡,那个长得和姐姐一模一样,想掐死自己的人。
“不!”夕颜的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没有选择,不想救她了,可能随时我的心情不好,她就会死在我的床上呦!”特古邪邪地笑,长长的指甲闪出一片寒光。
夕颜的眼前立刻出现了那一幕,衣衫不整的图比娅,满床的鲜血。
“不!”夕颜惊呼。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就从今晚开始吧!”特古得意地道。
他的重生即将开始,等待吧。
最终拥有夕颜的,只能是他。
而特摩斯,你的宿命也要开始了。
黑夜中,特古的脸显得是那样妖媚。
第十五章 特摩斯王的爱情
第十五章特摩斯王的爱情
夕颜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来到梦茵卡王妃的寝宫的。
虽然,有着和姐姐相同的脸,却总让夕颜觉得可怕。
深夜了,却没有一丝风。
那样的寂静。
奢华的宫殿,迷醉的香气。
夕颜忐忑不安地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没有梦茵卡王妃,只有特摩斯王沉沉地在床上睡着。
夕颜感到很奇怪,守卫森严的王宫,怎么此刻沉睡中的特摩斯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并不知道,如果她稍有异动的话,几十把剑会立刻把她捅成蜂窝。
睡梦中的特摩斯王紧皱着眉头,是什么让无敌天下的埃及王在睡梦中仍放心不下呢?
虽然伊夫曼是他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像特摩斯王,王的外貌是那样平庸不起眼,一点也不似他那样光芒四射,那样英俊不凡。
自己竟然会拿伊夫曼和特摩斯王做比较,竟然又想到了伊夫曼,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份炽热的爱吗,夕颜不知道。
“你是谁?”夕颜在发楞时,特摩斯王已经醒了。
虽是躺在床上,炯炯的双目却依然有着无比的威慑力。
“我,我是这的侍女……。”在埃及最高主宰的注视下,夕颜十分慌张。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王的声音带着质疑。
他开始打量眼前这个黑丑的女奴。
平凡的外貌,清澈的双眸。
他的目光落在了夕颜右腕上的金镯。
那不是……
埃及王一跃而起,迅速抓起夕颜的手。
惊喜,悲痛,伤感,各种表情瞬间在特摩斯王脸上转换。
“哪来的,这个?”
“?”
“哪来的?”王大吼。
“捡来的……”
“哪捡的?”
“下埃及塔尼斯的一个小渔村。”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对埃及王的逼问,夕颜只好答了自己最先遇…整理到安赫的那个小村子。
“叫什么?”
“不知道。”
夕颜确实不知道那个渔村的名字,特摩斯王问起了,她才觉得遗憾。她在那里遇到了安赫,那样一个值得回忆的地方,她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卫兵!”
“是,王,有何吩咐!”
十几个人不知从何处冒出,闪电般的跪在了特摩斯王的脚下,声音洪亮,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是一队训练精良的士兵。
“玛伦,你带几个随从到下埃及的塔尼斯去,每一个渔村都去找,务必带她的消息回来,否则……”特摩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可是王,都十几年了,您还没有放弃吗?”
跪在地下的玛伦小心的劝诫,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次他总想试一下,希望王能累了,倦了,放弃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失踪,众说纷纭。
有人说被特摩斯王害死了,有人说回归父神安梦身边了,有人说隐于埃及的某处。
显然,特摩斯更愿意去相信第三种说法。
她还活着,她与他活在同一块土地上。
她真的还活着吗?
特摩斯的心绞痛。
遥远的回忆。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美好而又痛苦的回忆。
交织着爱与恨。
*
那年夏天,也是埃及丰润雨季的开始。
五岁的特摩斯成为了王后哈特舍特谢普的儿子。
拥有高贵的出身,也预示着将来有资格继承埃及的王位。
特摩斯的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可是正是这个卑微的宫女为图特王生下了唯一的儿子。
后宫三千,连高贵的哈特舍特谢普王后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或许这样的福气太重,不是她这个卑微宫女能承受的,儿子五岁时,她就得了一场奇怪的病去世了。
而哈特舍特谢普王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母亲。
戴着下埃及的红冠,倾国倾城的媚惑,即使年仅五岁的特摩斯也依然惊艳她那颠倒众生的美丽。
那样摄人心魄的绝美笑容,深深刻在了幼小的特摩斯的心灵上。
两年后,图特王去世了,年幼的特摩斯登上了王位。而哈特舍特谢普王后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摄政王,打理朝政。
当了一年的摄政王,哈特舍特谢普王后不满于当个有实无名的王。利用她神之子的身份,把特摩斯从高高在上的宝座拉下来,自己真正成为上下埃及之主,埃及唯一的王。
对此,特摩斯深深地恨过,可是每当看到她那明艳照人的脸,特摩斯的恨马上抛到九宵云外了。
只剩下永无止境的思念,即使是在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身边,看着她,特摩斯也依然想着她。
神秘而高贵的女人,神之子。
对于特摩斯来说,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不是他的母亲,而是女人,一个他用一生来爱慕的女人。
特摩斯并没有埃及王室一贯出色的外貌,他的长相极为普通,可能来源与他那身份低微的母亲。
他是图特王偶然醉酒的一次意外。
所以骨子里,面对着血统纯正高贵的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特摩斯极为自卑。
自卑使他奋发,自卑使他不懈努力。
学习一切可以和女王匹配的东西。
十二岁成人了,他也长成一个强壮的少年。
十二岁时,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将她唯一的女儿那芙鲁雷嫁给了特摩斯。
那个和她同岁的女儿,有七八分和女王相象,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只是她的美过于青涩,像个未开的花骨朵。而女王是那正在盛开的花,灿烂夺目。
不过,对于特摩斯也是个不错的安慰。
年岁的增长,特摩斯想占有她的欲望也越来越强,女王似乎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痛。
而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白天在大殿上议事,习惯着男装,带着假胡须,来显示她的威严。
夜晚,她就回归她那颠倒众生的美艳形象,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夜夜笙歌的背后,她从不知道有双少年的眼一直在关注着,充满了嫉恨。
是的嫉恨,为什么她床上的从来不是我呢。
特摩斯不停地问自己,因为自己平庸的外貌?
那一夜,欢娱过后,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极早地遣散了各人。
空旷的殿堂,只剩下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一人,拿着高脚的酒杯,喝着醇香的美酒。
床上,着透明轻纱,曼妙身段若隐若现,媚眼如丝,红唇娇艳若滴。
那夜,她喝得很醉,特摩斯看得出来。
特摩斯大胆的走过去,抱住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醉人的香气,火热的身体,一下激起特摩斯最原始的欲望。
喘着粗气,哆嗦着,特摩斯王的唇吻向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仍是那样媚的笑,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推开了特摩斯。
“特摩斯,不可以。”
“为什么?”特摩斯不甘心,因为没有英俊的外貌吗?
在哈特舍特谢普女王面前赌气般的脱下了衣服,展示着他那强壮的肌肉,傲人的男性线条。
“哈哈哈……”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笑得十分放荡。
也激起了特摩斯的愤怒,紧紧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压在身下,雨点般的吻落向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身体。
这次她没有推开他。
而他也终于偿了多年的夙愿。
他终于成了她的男人。
现在想起那一刻,特摩斯仍激动不已。
而今纵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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