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体会到希普的痛苦,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孤独,永无止境的孤独并不是那么好忍受的,即使是神的后人也如此。
退出了这间房,夕颜推开了隔壁的房间。
与上间房不同的是,这间房是一对男女被反绑着跪在地上的石像,与希普的平和表情不同,这对男女眼神流露出不舍和惊恐。
房间的墙壁上描述了这一切。这对男女犯了太阳一族的禁忌,不顾一切的相爱了。被族人发现,所以被反绑送进了死亡塔,不情愿的被变成了石像。
墙壁上的字书写了这对男女的一些罪状,还有执行此罚的是族中的圣女。而这圣女的名字竟然是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母亲雅和穆斯。这是巧合,还是圣女真的就是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的母亲雅和穆斯呢?
太阳一族每代都会有个圣女来掌管太阳之城,保护太阳之眼,维持族中的规矩。对犯规的族人施以惩罚,就像是拉神的代言人一样。
圣女是在出生时,就被拉神指定的。新生的婴儿额头如果多出一只眼睛,就表示她是新一任的圣女,而原有的圣女额头的眼睛会自动消失。新的圣女并不由母亲抚养,而是由前任的圣女抚养,教以法术。
而圣女的第三只眼睛也就是她最厉害的法器,被眼睛照过的人就会变成石像。
有人自愿变成石像或是违反族规,都是由圣女的第三只眼来完成的。所以这只眼又被族人称作是“死亡之眼。”第三个房间也是对男女,死前互相握着彼此的手,眼神很是安详。那微笑幸福的表情,让夕颜深深感动着。
尽管族中的规矩严苛,但是还是不能阻止有情人的相爱。即使是面对死亡,也不能放弃,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夕颜回头想与伊夫曼分享这份感动,可是却发现伊夫曼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一定是爬上面去了吧。
随他去吧,只是自己要把这一间一间看完。
退出每个房间前,夕颜都会跪着,用自己的方式为死者祈祷。这也算她的一份微薄的心意吧。
伊夫曼对房间中的壁画和石像并不感兴趣,他撇开夕颜,一个人爬到了塔顶。最后一层,墙壁上全绘着巨蛇阿波斐斯,看起来十分诡异。
整层只有一个房间,而且上了锁。
下面的每间房都是些石像,独这顶层的房间上了锁,伊夫曼隐约觉得房间里的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于是,随身的剑抽了出来,想将锁砍断。可是太阳一族的锁岂是那么容易开的,试了几次,伊夫曼也就放弃了。他突然想到当初进拉达西地宫的方法,取了自己的血,滴在锁眼上,奇迹发生了,门锁果然自动脱落。
伊夫曼推门进去,发现墙壁上全是绝美的女子画像,面容与他的母亲那芙鲁雷有几分相似。
房间的正中,还有一个神龛,供放着太阳神拉的纯金雕像。
雕像前,放着一紫木木盒。和门一样,木盒上也挂着一把精巧的小锁。伊夫曼照例将鲜血滴入,小锁再一次自动脱落。
打开木盒,原来放着的是太阳一族的前任圣女,也就是雅和穆斯的前面一位圣女阿鲁齐娜的遗书。里面详细的说明了太阳一族遭受灭族之祸的缘由。
这一切要从圣女雅和穆斯的出世说起。
太阳一族有着天生的占卜能力,但是却无法预言自己的命运。但是从很久很久之前,族中就流传着一个古老的预言。
贪恋男女之情的圣女,必将给全族带来灭顶之灾。
历代的圣女都严格约束着自己的行为,不敢有行差踏错,而使全族蒙难。直到新圣女雅和穆斯的出世。
雅和穆斯从小就有些不同,随时高高在上的圣女,却憧憬着太阳之城外面的世界。总爱向族人打听城外的世界。
其实,虽然太阳之城设了结界,隐藏在沙漠之中,外面的人找不到也进不来。但是,每隔些年,都会去城外抓些人进来。
抓人,是为了制造出陶婴。
陶婴的制法起源太阳一族,是为了喂食巨蛇阿波斐斯。
太阳之眼炙热无比,只有冷血的巨蛇阿波斐斯才能承受住它的热量。但是时间一长,就连阿波斐斯也抵御不住太阳之眼的力量,只有在陶婴体内过渡的人心才能才能让它冷却。
所以隔一些年,太阳一族就会派出族人去掳来一些人,用他们的骨血肉造出陶婴,用他们的心在陶婴体内过渡。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把陶婴的心拿出来,喂食巨蛇阿波斐斯,保证太阳之眼安然无恙的留在阿波斐斯的腹中。
而这年,竟然无意间将埃及的新王普罗斯虏了回来。有何露斯神庇佑的埃及王,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霸气而不羁,让雅和穆斯一见倾心。
雅和穆斯不顾族人的反对,将普罗斯放回埃及。但是,不久,雅和穆斯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以闭关为名,偷跑到底比斯的王宫,于普罗斯结成眷属。因为雅和穆斯无法生育,又怕族人知道,决定回太阳之城拿回可以克制自己的力量,神之镯。
雅和穆斯在太阳神像面前成功感石而孕,并拿走了神的一只手镯。后回王宫,成功生下了女儿哈特舍特谢普。
虽然在宫中无忧的生活,但是雅和穆斯并没有快乐很久。因为普罗斯总是很忙,为了长久获得王的欢心,雅和穆斯利用自己的占卜术帮普罗斯赢了一场又一场战争,而埃及也逐渐强大起来。
因为自己背弃了族人,总担心远古的预言,害怕太阳一族,真的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心中的愧疚,雅和穆斯秘密用神力在王宫修建了一个小的“太阳之城”也就是拉达西地宫。
哈特舍特谢普和母亲并不一样,从小在王宫长大的她,更热衷于权势。同是太阳一族的哈特舍特谢普,对太阳之眼产生的浓烈的兴趣。
心疼女儿的雅和穆斯经不住女儿的哀求,带女儿回到了太阳之城。
虽然族人对雅和穆斯痛恨雅和穆斯的背叛,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雅和穆斯不仅有“死亡之眼”还有神之右镯。
拉神留下的两只手镯,神之右镯和神之左镯。不仅能克制“死亡之眼”,还能取出“太阳之眼”。
神之右镯放在死亡塔中,由历代前任圣女看管。而神之左镯则由太阳一族的大祭司保管。太阳一族的祭司都是男性。而这代的祭司名叫普萨提克,是阳光般耀眼的英俊青年。
为了得到太阳之眼,哈特舍特谢普勾引了大祭司普萨提克。未经男女之事的普萨提克就这样被哈特舍特谢普诱惑了无法自拔,并为她献上自己保管的神之左镯。
得到神的两只手镯的哈特舍特谢普,妄图取出太阳之眼。遭到母亲与族人的阻拦。
雅和穆斯为了阻止女儿拿出太阳之眼,危害世间,用自己圣女的力量,加重了太阳之眼的封印。虽然哈特舍特谢普拥有夺得太阳之眼的力量,但是却无法召唤出巨蛇阿波斐斯。
恼羞成怒的哈特舍特谢普竟然狠心的用神之手镯将母亲雅和穆斯冰冻,并挖下了她的“死亡之眼”,死亡之眼出了人体,自然的变成黑色宝石。哈特舍特谢普为了得到召唤巨蛇的秘密,将所有的族人带到拉达西地宫,用死亡之眼将他们全变成了石像。以此来威胁前任圣女阿鲁齐娜说出秘密。
阿鲁齐娜将全族这次灭顶之灾写下,然后就自我毁灭,化为灰烬。
后来的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应该是没有得到太阳之眼吧,既然是永生不死的太阳一族,那么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有在哪里呢?
正在想着,伊夫曼听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向自己传来,看来是夕颜到了。伊夫曼忙将手中的莎草纸藏在身上。
“曼,你一个人跑到这呆着干什么呀!”“没有,随便看看。”“这里有什么吗?”“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们出去吧!”不由分说地拉着夕颜下了塔。
“曼,你知道吗?太阳一族,很多男女明知道会犯族规,还是在一起呢,最后变成了石像,好可怜呢。”一边下楼梯,夕颜一边大谈她的感想。
可惜,伊夫曼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的脑子里就只有四个字“太阳之眼”。
“太阳之眼!”
第六章 封印的记忆
第六章封印的记忆
卡纳克神殿寂静的夜,阿普利斯抛开身边美艳的梦茵卡王妃,独立一人上了安梦神像内。半人半石的他正在那里等着他。
“准备好了吗?”半身人背对着他,这么多年都是,即使是正面,也一样是银发披面,不露半点真容。
“都做好了,但是……”阿普利斯有些失望,这么多年,半身人的身份都是个迷,而他也不曾真正的信任过阿普利斯。
因为他神奇的预知能力,让阿普利斯甘心的听从命令,他也从一个小祭司成长为权倾朝野的大祭司。而此时,半身人竟然叫他仿制了特古王子曾用过的轮椅。就是因为身体的不便,半身人在这神像中隐居了十几年,而今要用轮椅,难道他是要走出这座神像。
“你怕我走出去?”阿普利斯的那点想法哪能瞒得了半身人呢。
“我……”自己的想法被半身人一点而破,阿普利斯额头慢慢沁出汗滴来。
“阿普利斯,你今天的所有都是拜我所赐,我能给你,也就能收回来。你最好给我安份些。”半身人的声音很是尖利,阿普利斯听的是心惊肉跳的。额头的汗滴更密了。
“阿普利斯,你和梦茵卡王妃厮混的事低调些。”“我没有。”话刚出口,阿普利斯就后悔了。自己的事又怎么会瞒得过他呢。
“梦茵卡只不过是个代替品,难道你别妄想拥有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你是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半身人严厉的警告着阿普利斯。
阿普利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是呀,他喜欢梦茵卡,其实是因为他迷恋神秘而高贵的神女哈特舍特谢普女王,那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这个梦想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可就这样轻易的被半身人知晓,此时胆战心惊的阿普利斯心里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了。
“很好,背我下去吧。”半身人说道。
阿普利斯不敢说个不,只好硬着头皮去背半身人,本来以为半身是石的他应该很重很重,可是背起来却如鹅毛般轻飘无物,让阿普利斯困惑不已。
幽居在安梦神像内,拥有神奇的占卜能力,不吃不喝却仍能不死的半石半人的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阿普利斯不由的又对半身人好奇起来。
“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半身人轻轻在阿普利斯耳边说道。
阿普利斯不敢多想些什么,飞快的背着半身人出了神像。
**********梦茵卡的寝室。
宽大的金床上铺着洁白而柔软的鹅毛毯,梦茵卡一袭低胸黑色长裙斜躺在床上,单手托腮,一手拿着高脚的雪花膏事酒杯,里面装着鲜艳的葡萄酒。
搬到卡纳克神殿已经有几个月了吧,可是特古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特古,你就这么一点也不在乎我吗,即使表现出一点在乎,也不愿意吗?
梦茵卡摇动手中酒杯,黯然神伤地饮下了这杯苦涩的酒。
今夜的特古一定是拥着一位努比亚美女入睡吧,还是忘不了夕颜,为什么,特古,为什么对我总是那样残忍,看不到我的真心吗?每到夜晚,梦茵卡的心刀绞般疼痛。
特古,就是她最大的痛。
特古为夕颜而痛,自己为特古而痛,梦茵卡有些自嘲的想象着三人混乱而复杂的关系。
今晚,阿普利斯没有来,这多少让梦茵卡有些失望。本来是为了特古,梦茵卡才委身于垂涎她美色的大祭司阿普利斯。但是想不到对特古失望的她搬到卡纳克神殿却意外的到了阿普利斯的安慰。
阿普利斯的柔情多少能让梦茵卡暂时忘记了特古带给她的伤痛。以至于今晚他没来,梦茵卡竟然有些寂寞,寂寞的有些发狂。
“王妃,你的酒。”正想着,却进来了一个小祭司。
梦茵卡从王宫出来,只带了一个贴身使女,所以很多事都是由神殿的小祭司来办。
那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正因为青涩腼腆,才显得格外可爱。以前,到是没怎么注意这个孩子。
“你过来。”梦茵卡向她招手,柔声说道。
“我。”小祭司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梦茵卡那挑逗的眼神,那娇艳欲滴的唇,就像蛊咒一般强烈的诱惑着他,让他的脚步不由的慢慢向前走去。
“真是个乖孩子。”梦茵卡搂住小祭司,在他那稚嫩脸庞轻柔一吻。
未经世事的小祭司,脸粟的一红,心怦怦直跳。
那羞涩的窘状,惹得梦茵卡哈哈大笑。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梦茵卡抚摸着小祭司的脸,双唇印了上去。
迷人的眼神,呼之欲出的丰满双胸,身上缭绕的香气,小祭司醉了。
特古既然你这么放弃自己,我也陪你一同堕落吧。
梦茵卡心中暗自说道。
“梦茵卡,你的心呢?”不只是哪冒出来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却那样清晰的飘荡在梦茵卡的耳边。
梦茵卡一惊,迅速推开身上的小祭司。
正缠绵这的小祭司有些不舍,想再去抱梦茵卡,却被她猛的推开。
“滚!!!”梦茵卡冲小祭司吼道。
不再是柔软香甜的口吻,那凶狠的眼神似乎刚才的温存从来没发生过,小祭司只得怏怏的走开了。
“是谁,你是谁,出来?”稍微整理下衣衫,梦茵卡环顾四周,想找出声音的主人。
“齐简,你也该苏醒了。”就这样,半身人坐着轮椅,突然得出现在梦茵卡面前。
低着头,长发遮面。
“你是谁?”听到这人提到父亲齐简的名字,梦茵卡显然比较惊恐。
“被女王封印的记忆,也该苏醒了吧。”半身人不理会梦茵卡,仍继续说道。
“云间,勿忘我。”“生生世世,永不相忘。”“都忘了吗,忘了的话,是该记起的时候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梦茵卡捂着胸口,心在胸腔里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父亲,求你。求你。原谅我。”梦茵卡的眉间掠过一丝忧伤。
“我会让你复活的。”梦茵卡无声的泪滴落。
那颗心脏才安稳下来,恢复原状。
第七章 复活
第七章复活
父亲的死,父亲的哀伤,父亲的思念,开始拼命撞击着她的胸口,仿佛一团赤热火焰般烧灼着她的心脏。
“父亲,我会让你复活的。”梦茵卡无力地说着。
“梦茵卡,你认为你的力量可以复活齐简吗?”一抹笑容在半身人唇上掠过,他轻抚着轮椅的把手,淡淡道。
“我……”梦茵卡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落的光,说不出话来。确实,虽然拥有不死的生命,但是却没有任何力量来复活已经死去的父亲。对自己体内这颗心的承诺,难道只是句空话吗?梦茵卡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立无援。
“梦茵卡,我可以让齐简复活。”看不见半身人的嘴在动,可是每个字都那样清晰地印在梦茵卡脑中。
“你究竟是谁?”梦茵卡对这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充满了疑问。除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特古、夕颜以及自己,还有谁会知道齐简呢,谁又会知道自己杀了齐简用了他的心呢,为什么眼前的人对此事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口出狂言说能复活齐简呢?自己应该相信他吗,能相信他吗?
“我比你想象的知道还多。但是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直到我是谁,你只不过是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傀儡。”梦茵卡不信任的神情被半身人看在眼里,他皱了皱眉,扬唇道。
虽然自己有些抗拒,可是心却是受了蛊惑,牵引着梦茵卡,让她无法拒绝半身人。
“要什么代价?”梦茵卡轻咬着嘴唇,颤抖地说道。
从前的她只会在哈特舍特谢普女王面前发抖,可是面对这个陌生神秘的男人,梦茵卡不由得感到恐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