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掌打得极重,yin娘子此时面若金纸,毫无反抗能力,根本使不出在蝶谷时面对玄毅和夜沧澜时的媚术,像落水的赖皮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抬眼看帝祈云。
夜沧澜猜得出来,一定是玄毅太子想带yin娘子出谷,以期找到青烟宫的秘密,以保他能获得昆王的喜爱,让他登上皇位。
玄毅或者胸怀天下,能容天下有才之人,可是也确非一个有为之主……夜沧澜为自己的选择感觉到痛苦,他一身是才,却无处容身,这种悲哀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步绾绾看着他的眼神,已猜出其中缘由,心中有些不忍,正想从帝祈云腿上起来时,又被人给摁了回去。
“别动,你再看他,我就生气了。”他的唇贴过来,紧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
这情话只有他和她听得到,滚烫的呼吸穿进她的耳中,一直烫至她的心底,一声麟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你想如何?”
夜沧澜转过来,已恢复了满眼的平静,他这身淡雅的风度不是装得出来的,这是天生的气度。如风如月,如大海,如天空,只可惜,他生在普通人家,王族中有太多庸才,北商的帝永旭,西崇的三皇子四皇子,皆是贪婪好色的酒囊饭袋,可因为生而富贵,便能趾高气扬地凌驾于他之上。
步绾绾都忍不住替他发惋惜。
“不怎么样,请便,今日孤王与绾绾重逢,心情爽快,可饶你一命。”
帝祈云唇角勾了勾,卷着步绾绾一缕发,放在唇边亲吻着,密睫轻合,遮去双瞳里的璀璨华光。
“礼貌一点,大度一点,谦虚一点!”
步绾绾忍不住扭头瞪他,潋潋水瞳里全是不满。
“滋……步绾绾,有你受的呢,还敢跟他说话。”
他一抬手,想拧她的腰,手指到了布片上,她赶紧就捂紧了脸,躲开了他的手指。
帝祈云也未问她为何要蒙着布,她也未想他为何不问,只当他看不到。
“绾绾,我先走。”
夜沧澜看了一眼步绾绾,大步往外走。
英雄困窘,总能惹来少女垂怜。步绾绾想说句什么,却未能说出来。转念一想,这人也真是的,明明好了,还不肯出声,骗得她担忧,还差点拔了羽。这样一想,又懒得跟他操心了。
“东城王,你自己审吧,你不是要替女报仇吗?”
帝祈云揽紧了步绾绾,依然不抬眼,只慢吞吞地问了句。
许佳仁哪敢再多言,赶紧起身,从侍卫手里接过了刀,指着银耳问:“你说,你到底替谁办事?”
“为东城王。”
银耳已解下面具,跪在地上,额头俯地,颤声回答。
“胡说,本王是请你来为本王出谋划策,可没让你害皇后,害本王!”、
许佳仁恼羞成怒,举着刀就往他身上砍,一边的侍卫用刀挡住,利刃相撞,火花四溅,震得许佳仁手腕发麻,咣当一声,刀就跌落在地。
“好好说话,不要动粗,不要在孤王的绾绾面前见血,这腹中还有小王子。”
帝祈云的长指在步绾绾的小腹上轻轻滑动,终于抬眼看向了银耳和许佳仁。
“王上,不要听他妖言祸众,臣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臣很宝贝她,王上您是知道的!”
许佳仁丢了刀,又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哦……”帝祈云浅浅点头,低声笑了笑。
这笑声听在许佳仁的耳中,那是跟催命符一般地可怕,又忙不迭地拼命地磕起头来。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假,王上一定要查出真凶,为皇后报仇啊。”
“嗯。”帝祈云还是浅浅点头,笑得低醇迷人。
步绾绾转头看他,奇怪地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当然是因为……捉到你了。”他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说。
这种感觉很奇怪,步绾绾忍不住抬手就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他眼神一动不动,看着一个方向。只微微拧眉,不悦地说:“你是不是在用手指在我眼前晃。”
“啊,没有,我伸懒腰。”
步绾绾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收回了手指。
“王上……”
许佳仁见他只顾谈情说爱,胡子上还粘着泪,苦着脸看他。
“嗯,你继续审吧,什么时候审出真相,什么时候再回去。”
帝祈云抱着步绾绾站了起来,慢步往小院外走。
“那个,这个……王上您姨母……王妃……”
许佳仁恭敬地送他到了门边,想说什么拉近关系的话,却没能说出来。原本皇后之死,可以让他在朝中地位稳固,让帝祈云觉得欠了王妃的,没想到却让他落到了不利的地步。
帝祈云笑了笑,淡淡地说:
“哦,姨母,孤王想过了,送她去一处和乐之处休养,虽然思念鸳鸯表妹,但时间久了,又有人陪她吟诗作对,对酒当歌,说不定老蚌还春,还能生下一儿半女,哦,孤王忘了说,孤王决定下旨,让你和姨母和离,东城王你今后大可多娶几房美艳小妻,好好享受。”
许佳仁如被雷劈中,木然呆立,嘴巴微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恭送王上……”
身后一阵阵如雷之声,一直伴随着马车到了小镇前的牌坊处才停下来。
步绾绾转头看身边的帝祈云,想问他,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绾绾,想我了吗?”
他一直在把玩她的头发,见她转头,便幽幽地问她。
“嗯。”
步绾绾认真地点头,想想,他听不到,这点头的力气也就白花了。帕子蒙在脸上难受,呼吸不畅,便解下了帕子,在手上当扇一样舞着。
“你很热?”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她枯老的样子,低低地问。
“快热死了。”
步绾绾想转头,想了想,又用手捂着脸转过来,从指缝里看他。
他黑亮的双瞳一直安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我给你扇吧。”
他拿过她手里的布,轻轻地摇晃起来。
清风入心,让步绾绾狂跳的心渐渐安静下来,情不自禁地趴到了他的胸膛前,小声说:“臭竹子,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
他深深地呼吸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差一点。”
“别忘啊……”步绾绾的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天地万年,执着地守着她的,只此一人罢了,她离不开他给的暖,给她的快乐。
“嗯……”
他拖长了音,微微地颤抖。长指扣进她的指中,和她紧紧地缠着。
步绾绾轻喘了几声,把眼泪吞回去。
她不哭,都回来了,不要哭。
以后都好好的相守着,不管多困难,一直守下去。
“绾绾哪……”他抬手,想抚她的脸。
步绾绾赶紧一偏脸,把脸藏到了他的腑下,轻声说:“不要,你尿尿了肯定没洗手,脏死了,不许摸。”
他的神情呆住,半天才轻叹一声,抱紧了她,慢悠悠地说:“胡说!没洗又怎么样?还摸不得了!”
“就是……”
她才说两个字,他突然就一翻身,拼力就想吻下来。
步绾绾吓坏了,这皮肤像松树的老皮一样,这一挨着不就露馅了吗?她是爱美的人,他也爱她的蜜样青春,如果知道她如此丑陋,又发神经翻脸怎么办?
她的心脏,经不得这样的折磨了啊!
她用力抻着他,不肯让他俯下来,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主子。”非凡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隔着马车大叫。
“听到了。”步绾绾趁机推开了帝祈云,又用布盖住了脸,把脑袋伸出车窗去看他。
“给你。”非凡压低声音,伸手递她一件东西。
步绾绾一看就高兴了,非凡在院子里把她弄掉的面具给拿来了,还用水洗得干干净净,擦得光光滑滑的。
她赶紧缩回马车里,背对着帝祈云,小心地把面具戴好,心里不停地念叨,我的脸,快愉快好。
“在干什么?”
他的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轻轻地摸她的小腹。
“嗯,嗯……”
她哼了两声,转头看他。这脸白皙明艳,明媚飞眸,唇红如樱,确实美艳。
可是……她衣领在方才的撒拉中敞开了,露出了脖子上的蜜样肤色,和这脸一衬起来,就有些好笑了。
她也发觉了,赶紧把衣领弄好,这才正正经经地坐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端祥他。方才太狂喜,有些细枝末节给弄忘了,现在好好问问他。
“你说,有人买了彩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叫自己本尊?你回飘渺门了吗?”
“嗯,嗯……”他也回她两个字,唇角渐勾起了笑意,双瞳里柔光凶涌。
“过来,让我亲亲。”
他拉拉她的长发,慢吞吞地叫她。
步绾绾想了想,低下头去亲他的唇。他的唇滚烫滚烫的,像烙铁一般,立刻就烫到了她。正惊愕时,他突然就张开了嘴,咬住了她的嘴唇,牙齿轻轻用力,然后舌尖慢慢地在她的唇上轻、舔,最后一点一点地钻进了她的嘴中。
他一直睁着眼睛,她也睁着。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睛瞪着瞎眼睛,看了好半天,他一翻身,双手撑在她的身边,尽量不挨着她的肚子,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耳垂。
麻麻痒痒,又酥酥麻麻,像电流一般窜过了她的心脏。
她双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袍角,看着他的玄黑龙袍遮下来,遮住了她的脸,然后腹上一凉,他解开了她的衣裙,把吻烙到了她的小腹之上。
“帝祈云……”
她轻呼一起,想曲起腿来。
“别动,别动,绾绾。”
他喃喃地念着,急切又有些笨拙地脱着她的衣服。
“帝祈云,不要,不是……”
步绾绾想扯下衣袍,阻止他随时会覆上身的念头。
“绾绾,不是你想的那样……放松……”
他的手摸上来,隔着袍子,轻轻地抚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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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想你的时候
“别动,让我摸摸……”
他低喃着,滚烫的掌心从她肩膀处一直往下,轻轻揉捏,慢慢游走。
这力道让她安静放松,渐渐不挣扎了,任他把她的身体推得侧过来,他柔软的指肚子抚到了她的腰上,轻轻地摸着,然后一点点地往下……马上就要抚到尾椎骨的地方……
步绾绾赶紧翻身,用手时光再漫长,也不能让这丑陋的痕迹消失,那伤处,就像两个张牙舞爪的毒蝎子,高扬着毒钳,向世人召示着她曾经的过错和苦难。
若不是她错爱浮华,不会带来后面一连串的事情膈。
所以,步绾绾不愿意把苦难和痛苦示人,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她自己酿的苦果,自己一个人吃掉,嚼碎,吞进肚里去。
他的手被她的臀压在底下,她又狐疑地看他的眼睛,用手指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动。
他的神情凝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脸脂。
步绾绾放下了手指,歪着头看他,清脆地说:
“你乱摸个屁啊,弄伤了我,我可会放火烧你的,你刚刚可见到了,他们有多怕我,你弄来的那些劳什子冰萝镜,全是废物,花了多少银子?赔惨了吧?”
他低笑起来,轻轻点头,又低下头来,嘴唇轻轻地烙在她的双眼上,温柔地、滚烫地贴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她的长睫动动,便扫在他的唇瓣上,像罂粟花枝上的柔软的刺,刺到他的嘴唇上,一阵酥麻醉意就透进了他的心底。
“臭丫头。”
他的嘴角扬起来,低骂了一句,语气是无限宠溺地,然后轻柔地把她的衣裙合上,身子往旁边一歪,从矮几上拿了只镶着珠玉的八宝银壶来,仰头往嘴里倒。
“这不是东城老儿给我准备的酒吗?你有噬毒的爱好?”
步绾绾吸吸鼻子,闻出这酒是方才那小院中摆在桌上的,她闻着很香,还小喝了几口来着。
“笨,这是莲花酒,我已经让人给他换了,不然你有这么痛快?”
他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手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
步绾绾耸耸肩,这人还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若真如此,之前为何要用箭扎她,用冰箩镜对付她?马后炮!
“那个不是我……我要真捉你,一掌就揪过来了,谁会费那力气。”帝祈云敛了笑,转过了头。
“别听我心事,真讨厌,我都没有小秘密了!”步绾绾赶紧抽回手腕,不让他再读自己的心。
他的脸色沉了沉,讥诮地说:“你的小秘密不就是夜沧澜,死了那条心吧。”
“讨厌……”步绾绾呲呲牙,冲他挥了挥爪子。
“野,你一直就这么野!”他拧拧眉,把酒壶放下,淡淡地说:“你知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吗?十年莲心,百年莲花,千年莲茎,可解你心里的火气。”
“我没火,你有火。”
步绾绾闻着这酒的淡香,揭开了壶盖儿闻了闻,转头看他。这回见他,与往日大不相同,居然沉稳了许多。
“是啊,我有火。”他也不恼,只淡淡点头,转脸看她。
四目相对,步绾绾又觉时光倒回,回到当日二人在青烟山上相守的时候,她忍不住俯过去,趴在他的胸前,小声说:
“帝祈云,我们离开这里吧。”
“去哪儿?”他沉声问。
“好玩的地方,清静的地方。”步绾绾微眯着眼睛,看着马车窗外。
青烟宫虽毁,但可以重建,她要把青烟宫再建起来,成为她和他的爱巢。
“主子,君瑜公子传信!”
马车窗边,侍卫恭敬地递进了一只黑色小鹰,鹰脚上绑着一枚银亮的哨子。
步绾绾替他解下了小哨,歪着头看他,嘴角噙笑,娇声问他,“喂,这机密我能看吗?”
“乖乖给孤王念!”他往后一仰,一手撑在脑侧,轻轻合上了双眸。
“看你这讨厌的大爷样!”
步绾绾白他一眼,从哨子里拉出了丝绢儿,展开看了一眼,眉心微拧。
“师傅要娶莲公主!他们两个跑了出来,就在清水庄里,说后天要成亲。”
“随他,送进怀里的女人,不要白不要,莲公主美艳妖娆,床上功夫也不错,给他开了禁,以后就好了。”他扬了扬眉,轻描淡写地说。
“我去,你莫非也想尝尝她的味道!”
步绾绾傻眼了,这男人居然是抱着这样的心理!难怪后宫佳丽无数,还乐此不疲!
“若有机会……”
帝祈云说了一半,缓缓睁开眼睛,低低地笑起来。
步绾绾横眉冷对地盯着他,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那表情似是要把他给撕碎了。
“绾绾,我想你。”
他笑了会儿,突然就严肃起来,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步绾绾正生气呢,这一肚子被他突然给搅和了,成了一团稀泥,吭唧了会儿,抚着俏脸,轻飘飘地从朱唇里挤出一个字:“乖。”
乖……帝祈云的笑僵住了,呼吸沉了沉,突然就坐起来,从她背后用力地揽住了她,潮湿的唇舌在她的耳边一次次地亲吻,舔吮,一遍遍地说:“绾绾……你是我的……”
步绾绾被他吻得无处躲闪,呆了会儿,轻轻点头,叹道:“是,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他的吻缓了缓,也从嘴角里逸出一字:“乖!”
步绾绾转头看他,扑哧笑了起来,抡拳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喂,你还跟我争个高低输赢?”
“没有输赢,你得听我的。”他笑了笑,墨瞳里光芒亮了亮,随即转开了头。
步绾绾心中古怪的感觉愈加厚重,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看向马车外。
山川如画,江山如梦,千万年的岁月都从眼前缓缓退去,只有身边陪伴的人未变,还是他,只有他……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清水山庄在孤蒙山脚下。
都说狡兔三窟,这莲公主在天下建了十八处山庄,每一处都独自和她联系,各不相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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