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就是西崇,全看夜沧澜如何计较,如果夜沧澜决定联手,西崇国再集结兵力反扑,我们的麻烦更大。”
帝祈云沉默了会儿,起身走向大桌,视线落在地图上。
雪甲军数量只有十万,登上大宝之后,他才从各军中挑选精锐,扩充到三十万,这回几乎是倾巢而出,并未防备家中内乱,万没想到是岭南王先动手,最防的怀安王却站在面前。
他现在被包围在正中间,四面逢敌!
他来回踱了几步,扭头看向南面的几个小国。
沈溪澈要做的,只怕就是让各国建成联盟,共同抵抗他,诱他改道去大晋国,那里也一定有玄机。
他想了会儿,沉声说:“给君瑜传信,让他率大军原地待命。”
侍卫立刻拿来笔墨,等他亲手写好信,派人立刻前去送信。
帝祈云放下狼毫,扫了一眼众人,镇定地说:“留五万大军,由方将军统领,继续从西边攻打陆黄城以南的三座城,其余二十五万统统去大晋。着使臣出使其余四国,若谁敢插手,必先灭谁。”
“可重金买通朝中大臣,阻挠联盟之策。”怀安王捋捋长须,低声说。
天色大黑,众人商议一会,各自散去。
帝祈云看了一眼院中的傅玉莹,她还孤单单地坐在院中,背影萧索。
“王上,玉莹要如何安排?”怀安王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
“孤王许她可以再另嫁,怀安王可为她再择佳婿。”帝祈云平淡地说了句。
怀安王长叹一声,小声说:“王上可知,在民间休妻,女尚难再嫁得好郎婿,何况帝王之妻,谁敢娶?玉莹爱恋王上,心中之苦,臣这做父亲的也无能为力,看来,只能送她去寺中安家了。”
帝祈云转头看他一眼,沉吟一会,平静地说:“孤王可封她为公主,她自己去选,选中谁,臣为她赐婚。孤王亲自为媒,想必无人敢对她不敬。”
怀安王见他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便再多言,只能行礼退下。
傅玉莹这时才慢慢起来,远远地看着他,福了福身,跟着他父亲往外走。
帝祈云看着父女二人远去了,脸上才露出笑意,快步回去。
隔这么远,他都闻到火锅的香了,一定是那几个正在做好吃的。从樟树下路过时,他停下脚步,仰头看了一眼沈溪澈,满眼冷笑。
浮生若在,此人便是浮生。
浮生若不在,此人便是借浮生之名,行不轨之事。
二者都该死!
“溪澈公子,感觉如何。”他盯着沈溪澈,冷酷地问。
“还不错,可看星河灿烂。”沈溪澈微微睁眼,轻喘着答。胸口上的鞭伤纵横着,血肉模糊。
“还有更不错的。”帝祈云笑笑,大步走向小院。
越靠近,那香味儿就越浓,似乎是牛肉火锅。进去一看,果然如此,那三个围在院中的小树下,火锅热汽腾腾的,香得诱人,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非烟这名字倒是取对了,她的厨艺,不同凡响,做出来的食物果然不像人间烟火,色香味俱全。
“主子回来了。”非烟、非凡赶紧从椅上起来,退到一边行礼。
“坐吧,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帝祈云挥挥手,让二人坐下。
步绾绾向来怕孤单,所以当年青烟宫中才收留那么多迷途小妖,被弃小魔。没有同类的寂寞,才让凤凰的火焰格外热烈,帝祈云太懂她了。
步绾绾冲他做了个鬼脸,亲手装了饭,放到桌上。
“好久没吃到非烟的手艺,孤王尝尝,可有退步。”帝祈云轻撩长袍,在凳上坐下,接过非烟递来的筷子,非凡又给他倒了杯酒,几人围着他转,怎不让他享受和满足?
他品了口酒,又吃了口菜,心情大为放松。
“不错。”他夹了菜,递到步绾绾的唇边,“来,绾绾多吃些。”
步绾绾张嘴咬住筷子,摆了摆头。
呜呜……
一只小狗呜咽着跑进来,绕着桌子打转,眼巴巴地看着几个人。
“这不是沈溪澈的狗吗?”非凡看了一眼,皱紧了眉,低声说:“安容元被逐出城去,东西也一并丢出去了,这小狗可能是拉下的。”
“怪可怜的,来,吃肉肉。”步绾绾拿了只小碗,给小狗儿装了点饭,放了几块肉,招呼小狗过来吃。
小狗呜咽几声,摇着尾巴过来,吧唧大口吃起来。
步绾绾扭头看了一眼大树的方向,月光下,隐隐绰绰,看得到悬于树上的人影。
“你不放他走吗?”她小声问。
“来,吃肉肉。”帝祈云给她嘴里又塞了一块肉,低笑着说。
这人,明明是不想和她谈此事!步绾绾低眼看小狗,手心里又开始莹莹的发亮。她悄悄转身,摊开手心去看,那蓝色的莲,浅浅的光,都在告诉她,浮生还在这里!总不会是面前这小狗吧?
小狗儿吃得欢快,尾巴一直摇个不停,一碗饭干掉了,又抬起小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它。这小东西居然会看眼色,知道这里面,只有她会,也只有她敢给它一碗饭。
步绾绾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给了它一碗饭。
“你喜欢?”帝祈云看了她一眼,沉声问。
“我还喜欢狗的主人呢。”步绾绾反讥一句。
“皮痒?”他伸手要拧她,被她一掌打开。
“讨厌,大醋缸!”步绾绾瞪他一眼,坐到了非凡那边。
非凡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绕到非烟身边坐下,非烟脸一红,也赶紧起来,一挪位置,坐到了帝祈云身边,待反应过来,小声尖叫一声,人往后一仰,从长凳上跌下去,四脚朝天……
步绾绾站起来笑,笑着笑着,心里又郁闷了。
看来除了蓝华,众人都到齐了!等待千年,难道就是等着这时刻,让大家重聚,再打个头破血流?
怀安王晚上又来了,帝祈云和他去书房谈事。
步绾绾拿了壶水,过去看沈溪澈。
她就站在小塘边,隔着五步的距离,仰头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掌摊开,举高,那莲的光愈加莹莹。
“浮生啊……”她轻轻地唤了一句。
沈溪澈一直醒着,看着她走过来,看着她举高了手掌,苦笑一下,小声说:“在下沈溪澈。”
“嗯,你就是沈溪澈,你若是别人,我现在就杀了你。”她点点头,绕着走了两圈,折了树枝,在他的腿上打了两下。
“嗯……”他发出一声闷哼,她打得不算用力,可打得极巧妙,专打他被鞭笞过的地方。
步绾绾手腕一抖,树枝猛地抽到他的大腿上,笑着问:
“你说,为什么要弄个浮生来我面前,是不是……银子赚得够多,活得不耐烦了?如若这样,我帮你花了银子,再帮你把小命给你剪掉。”
沈溪澈被她打疼了,倒吸口凉气,低低地说:“想赚大钱而已,可惜时运不济,功亏一篑。绾贵妃,我也曾救过你,不如你我扯平,放我离开。”
“我也想,可惜她不想。”步绾绾咧嘴一笑,抬起手掌给他看,掌心的莲,莹莹蓝,幽幽亮。
沈溪澈盯着她掌心的莲,手腕挣了挣,掌心撒开,又紧紧攥住。
“别告诉我,你掌心也有,我今天会剪掉你的手的。”
步绾绾用树枝戳戳他的胸膛,飞身起来,落在枝头,往枝头一坐,转过头看他一会儿,树枝去摁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强行抄开。
他的掌心,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没有她想看到的莲,也没有她想看到的浮生的往昔。
“呵……”
步绾绾歪了歪头,用树枝在他的肩上敲了敲。
“好了,你的手是保住了,现在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的脑袋。说点什么,让我高兴,说不定就让你和你的安太子一起走了,他为了你,可在我和祈云面前跪了很久呢。”
沈溪澈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
“如果浮生真负过你,那也应该是为了你好。”
“行了。”步绾绾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把手里的树枝丢开,冷冷地说:“你少拿浮生说事,多说一次,死的机率就增加一倍。”
沈溪澈轻轻地喘了会儿,才慢慢地说:
“男人若真爱女人,真疼她,总会想让她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当保不住她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当然是把她送得远远的。执情之水,令人固情难忘,唯一计可令喝过执情水的人清醒过来,那便是恨。让爱人恨自己,不是一件令人爽快的事,这件事比任何事都要折磨人,他不强大,他斗不过天,也斗不过魔,他只是一个凡人,想拥有凤凰,那是痴心妄想,他害怕凤凰离开,于是请来了执情之水,他从未想过,给他执情水的人,早就想到了最后的结局……”
“依你这样说,他还是无辜的?”步绾绾气极,猛地站起来,就悬于半空,停在他的面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令他和自己对望。
沈溪澈沉默半晌,平静地说:“至少他爱她,至少他从来只有她一个女人。”
97】求欢
步绾绾抬眼盯着他,好半天才冷笑道:“依你之意,浮生还是无辜的喽?”
沈溪澈缓缓摇头,低声说:“不。”
“什么不?沈溪澈,你少装神弄鬼,你看清楚,你只是凡人,我完全能掌握你的生死。你如今是刀下鱼肉,我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步绾绾琥珀一般双瞳冷冷一缩,羽尾慢悠悠地抬起来,在他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他脸颊上的血珠沾在丝羽上,迅速被吞噬掉,让羽的色泽更加艳丽。
沈溪澈盯着她的脸,突然面露紧张,小声问道腙:
“绾绾……你可还记得浮生的样子吗?”
“猪模狗样,为什么不记得?”
步绾绾讥笑着,羽尾突然用力,甩得他猛地摇晃起来,像荡秋千一样,荡出去,又跑回来…捩…
步绾绾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个人类的天之骄子,有刚毅的脸庞,还有忧郁的眼神。他满腹雄才伟略,却因没有兵权,而被太后和外戚生生压得喘不过气来,大丈夫终于郁结满怀,不得笑颜,后宫三千,也未曾有一人可以令他开怀而笑。
沈溪澈看着她,神情寂了寂,又小声说:“原来他长这样。”
“怎么,这四个字还配不上他吗?”步绾绾用羽尾缠住他的腿,让他停止了晃动。
沈溪澈怔了半晌,苦涩地笑了,“是,很配得上。”
“沈溪澈,你活得好好的,自己来送死干什么呢?你明天就要被烧死了,你怕不怕?”步绾绾眯了眯眼睛,又问他。
“能领略凤凰之火,十分荣幸。”沈溪澈的腿被羽尾缠得快断掉了,闷哼了一声,低声说。
“嘴硬。”步绾绾突然就恼火起来,又是用力一甩,树枝断了,他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事到如今,这厮还要摆出无辜的嘴脸来,当年若非她,他又能斗得过老太后,拿得到兵权吗?可他做了什么?背信弃义!赐她一碗执情水,再赐她白发苍老,痛不欲生。
沈溪澈被甩进了小塘里,咚的一声响,飞溅起水花四舞。
她没发话,四周的侍卫也不敢下去捞,他手脚被捆着,水面上的波纹很快就平静了。她这时候才轻轻地一挥手,小声说:“捞起来吧,王上还没问完话。”
侍卫们跃进水里,摸了半天,冒出水来大声说:“沈溪澈不见了!”
“啊?”步绾绾一怔,快步走到塘边,弯腰往里面探看,“淹死了吗?我还没问完话呢,当年那碗执情水,是谁给你的?”
“想知道吗?跟我来啊……”沈溪澈突然从水里跃出来,猛地抓住了步绾绾的脚踝,把她拖进了塘中。
“啊……”
步绾绾被他拖下了水,他的手掌猛地印上来,和她的掌心相扣着,蓝色的莲莹光大盛,把二人笼罩在这莹莹的光亮里,渐渐的,把二人拽进了塘中。
碧幽幽的塘上,水面恢复了平静,像一匹上好的丝绸,静静地铺陈在月下,一丝波纹也没有。
侍卫们都被这奇异的一幕惊住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大步往小院奔去,放声大喊:
“王上,娘娘被沈溪澈捉走了。”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山脚下的小院里,一盏烛正亮着。
麟吟一手抱紧沉心,另一手手掌强行撑进她的衣服里,揉着她胸前的浑圆,低声求欢。
“心儿,给我,你为何不让我碰你?难道我没让你快乐?”
“大事未成,哪有心情?你居然还弄了这么个地方来,什么意思?”沉心低头忍耐着,轻声指责。
“呵,这是你我的爱巢,怎么样,看我布置得可得你心意?”
麟吟往四周指了指,手掌又回到她的身上,这一回,索性把她的衣衫给撕开了,往逍遥椅上一推,笑着说:
“来,心儿,今天教你玩新鲜一点的,你应该品尝到这其中的快乐,别过得像个活寡妇一样,多多享受鱼水之欢,才能永葆青春艳丽,男人的精华,那可是圣品,尤其是强大的男人。”
沉心一手拦住他,一手去合拢衣衫,怒气冲冲地喝斥:
“你怎么还没对魔妃动手?成天只知道行这荒唐之事,何时大事能成?你可知道,她今天一整天都对我严词令色,连一个笑脸都没有,若你还不抓紧,待父王知道了,你和我的小命都难以保住。”
“怕什么,父王出关之后,有三日是最虚弱的……”
麟吟冷笑,强行扳开了她的手腕,分开她的腿,一左一右地捆在了椅子扶手上。
沉心大羞,脚扭了几下,却未能扭开,麟吟用的是白斯锁,得用仙术去解,可沉心不敢在靠近魔宫这么近的地方偷用沁若女仙的东西,只能强忍羞恼,闭上了眼睛。
“瞧瞧我的心儿,嗯,上午弄你的时候,是不是很舒服?”
他弯下腰,用指上的玉扳指轻轻地在上面磨动,敲打。
“你要就快点,别弄出这些羞人的花样。”
沉心恼火地睁眼瞪他,可声音却忠实地出卖了她的心意,微微发紧,发涩的喉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求饶。
“我来了。”
麟吟大笑,解开了衣带,露出那粗壮之物,手指轻轻一扯她的鲜嫩,直接抵了进去。逍遥椅往后仰,他马上用力拉住了椅子扶手,让身体极重地击中她的敏感嫩心。
“嗯……”
沉心轻呼一声,脸上呈现出几分迷离之色,脸色潮红,极力迎合。
男欢女爱,有时候不为情也能沉迷,只是短暂如同烟火而已……
正当二人大战之时,屋中突然响起一声厉喝!
“沉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二人一转头,只见魔妃已经到了。
“母后!”沉心大骇,赶紧抓衣服来挡自己。
魔妃长鞭又甩起来,重重地打向二人。
“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我再也不会给你们半点机会,我一定要禀告大王,将你们家法处置。”她气得发抖,这二人赶紧跪到她的腿边,连声求饶。
就在沉心抱住她的腿时,麟吟眼中的杀机大起,突然就从袖中摸出了摄魂钉,狠狠地扎进了魔妃的小腹之中。
“心儿,抱紧她,她若跑了,你我就是飞灰烟灭。”
麟吟大喊着,手越加用力,摄魂钉被黑色的雾包裹着。
魔妃的死穴就在小腹!她不敢相信,这二人居然对她下了杀手,想退开,沉心却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放。
暗色的血喷出来,飞溅了那二人一身。
为了保住沉心,她晚上出来时,并未告诉任何人,只想悄悄跟踪,若沉心还是执迷不悟,便想再次吓吓沉心,让她从今之后安守本份,不敢再越过雷池半步,说到底,毕竟是儿子先对不住她,让她空守香闺这么多年,她是女人,完全可以理解那种寂寞和绝望,她甚至想过,只要沉心和麟吟断了来往,她能送她几个小白脸,让她排解寂寞,只是万万不能是麟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