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和冬雪立刻会意,让到了一旁,恨兮起身走向了履薄。
“恩,不冷。”履薄笑的一脸温柔,径直走到恨兮的身旁,右手伸到了左手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只金晃晃的东西,温柔的插在了恨兮的发间。
“是钗?”恨兮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东西,没有拔下来。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履薄说着,牵着恨兮来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铜镜,恨兮在铜镜中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凤钗,虽然恨兮没有拔下来看,但是只是在铜镜中观看,就可以看得出,那只凤钗是如何的精致。
“很漂亮。”恨兮左右的打量了半晌,伸出手将凤钗向里面插紧了一些,抬头向履薄甜甜的笑着。
“几时起的?”履薄淡笑着扶着恨兮坐在了椅子上,抬了抬手,示意小翠她们继续为恨兮打扮。
“刚起不久。”恨兮将铜镜调转了一个角度,即使是不偏头,也可以看见一旁的履薄。
“下次上朝的时候也叫我起来好了。”恨兮笑了笑,她可不是会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终日有人伺候的生活她也过的烦闷,倒是想为履薄做些什么。
“好,那明日便陪我一同上朝吧。”履薄倒是没有拒绝,相反的还应允恨兮与他一同上朝。
女子是不可以执政的,当然也不可以在朝堂上露面,这恨兮是知道的,即使是一国之君有了这样的决定,也是会引起他人的非议的,履薄出生在这个时代,受过这个时代的教育与熏陶,却可以如此的平视女子,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会如此。
“还是设置一个屏风,让我在屏风之后吧。”恨兮笑了笑,她不想让履薄为难,只要履薄能如此的想就足够了。
“怎能如此委屈你呢。”履薄摇了摇头,众人议论又如何,只要有恨兮在身边便足以。
“王后,已经弄好了。”在履薄的面前,小翠还是很恭敬礼貌的,没有如只有恨兮的时候一般的嬉笑。
“别人叫王后我也就听了,你还是叫我恨兮吧,否则听着怪别扭的。”恨兮想了想,让小翠改口叫她恨兮,既然已经嫁人了,就不能再称呼小姐了。
“恨……兮”小翠犹犹豫豫的唤了这一句,还险些咬到舌头,她从前都是唤恨兮小姐的,一直都没有变过,如今唤恨兮的名字,尤其的为难。
见小翠如此为难,恨兮转头看了看冬雪,见冬雪也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哎,瞧把你们为难的,那就唤我……夫人吧。”恨兮想了半晌,只觉得这个称呼还比较适合了,况且桃花夫人,这本来就该是她的名号,她就算是提前适应适应吧。
“夫人。”这个称呼小翠倒是叫的流利,还冲恨兮伸了伸舌头。
恨兮笑着又转身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小桃:“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了,便也随小翠和冬雪一同唤我夫人吧。“
”是,夫人。“也许因为小桃曾经是伺候老夫人的,唤出夫人二字唤的极其的上口。
“恩,那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吧。”恨兮偏头看着履薄,伸手牵起了履薄。
“好,就随夫人一同去吧。”履薄笑的极其惬意,任由恨兮拉着,向寝殿外走去。
恨兮皱了皱眉头,随即笑了笑,履薄倒是学的快,让别人唤她夫人,履薄到也跟着唤了起来。
恨兮走着,拉着履薄的手逐一抚摸着履薄的手指,直至抚摸到履薄手中带着的夜明珠戒指时,笑的更加的甜蜜起来,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的甜蜜。
老夫人的住处与她们的住处稍远,应该是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是整个皇宫内相隔最远的两处地方。
恨兮第一次来到这边,也不是很了解,路上履薄就向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息国的布局与老夫人的喜好。
据履薄的口中得知,老夫人是一个很沉默寡言的人,犹豫履薄小的时候都是在宫外求学,所以与老夫人相处的也甚少,只有一些重大的场合才会见到老夫人,也就是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怎么深厚。
而自从前国侯去世之后,老夫人更是整日惶惶的不肯见人,所以也就只有贴身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宫女陪伴老夫人左右,履薄即使见到了老夫人,也是说不了几句话,老夫人便会称自己身体不适,回去休息。
不知老夫人最近是怎么了,知道恨兮即将嫁入息国,便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待恨兮的事情尤其的上心,而且竟然还派人催促恨兮去给她请安,为此履薄也是不明所以。
恨兮与履薄一路上谈着老夫人的事情,很快便来到了老夫人的寝殿门前,而在她的寝殿门前,早已有一个士官在门口等候。
“息国侯和王后娘娘,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士官上前施了一礼,随后转过身去为恨兮与履薄打开了寝殿的门。
“看来我们来晚了。”恨兮抓紧了履薄,向寝殿的内部走去,她倒不是怕老夫人,相反的,她倒是对老夫人有些好奇,好奇老夫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息国侯与王后娘娘到。”士官站在门口高声倡了一句。
直到走到了寝殿的内部,恨兮才感觉渐渐的熟悉了起来,恨兮从来都没有来过息国,更不可能来到过息国的房间,自然也不可能对这里的环境有所熟悉,因此让她熟悉的,是这房间的格局。
从恨兮的这个角度看上去,这个房间就像是现代的格局,虽然没有现代化的设施,但是里面的东西的摆放都是一样的思路。
恨兮虽然心中既有疑惑,又有激动,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着履薄缓缓的走至前方,上前施礼:“恨兮给老夫人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两个声音虽不同,却也附和在了一起。
在恨兮前面的是一个长长的靠椅,在靠椅的前方,隔着朦胧的纱帘,以及一串长长的珠帘,让外面看不清里面,而里面也看不清外面,所以恨兮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长椅和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形。
这样的场景极其的怪异,让恨兮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垂帘听政的慈禧来,莫不是这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免礼吧。”里面的人影抬了抬手,并响起了清脆好听的声音,听上去里面的人年龄并没有多大。
“谢老夫人。”恨兮虽有万般的惊奇,却也是中规中矩的注视着前方的人影。
“王后娘娘进来坐。”
正当恨兮打量研究着只有一帘之隔的老夫人时,里面却突然冒出了让恨兮为之诧异的话语。
“是。”恨兮点了点头,欲掀开珠帘,却被履薄拉住。
恨兮回头看了看履薄,而履薄只是向恨兮点了点头。
恨兮也向履薄点了点头,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珠帘的后面是一张雍容华贵的檀木制长椅,长椅上面铺置着暖和的靠垫,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而长椅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近三十左右的女人。
恨兮向老夫人点了点头,走至长椅处坐下,心中思量着这位老夫人的想法,而那边老夫人也是一直打量着恨兮,眼神中带着一抹探究的深思。
两人对视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的履薄轻咳了一声,两人才各自放缓了视线。
“国侯事物繁忙,就不必在此陪母后了。”老夫人似是无意的打理起了袖子,却明显的是在逐履薄出去。
“那履薄就不陪母后了。”履薄应承着,看了看恨兮的身影,没有多说什么。
老夫人平时沉默,与履薄很少相处,而且今天的举止又极为的怪异,但是怎么说她也是履薄的娘亲,是不会加害恨兮的,履薄转身走出了寝殿。
但是步出了寝殿,履薄还是交代了随同而来的小翠与冬雪,要她们在门外等候着恨兮,履薄抬头看了会天空,才缓步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桃花夫人的样貌果然名不虚传。”寝殿内,老夫人望着恨兮,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桃花夫人?恨兮的心中动了动,虽然这个称呼也是在说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莫非这个人是……?
恨兮的疑惑越来越深,她看着老夫人,缓缓的问出口:“你到底是谁?”
老夫人看着恨兮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轻声的道:“紫霄夫人。”
紫霄夫人?恨兮听着这个名字,却想起了一首诗。
“昔时训子西可上,汉使经过问妾缘。”恨兮缓缓的背出了这首诗的前两句。
“自到仙山不知老,凡间唤作几千年。”老夫人看着恨兮的眼神亮了亮,随即背出了下一句。
第七十五章 惊是同路人
更新时间:2011…10…3 9:09:33 字数:3270
“楚文王,戴兴他们回来了。”葆申笑着走到书房内,向正在挥笔作画的人汇报。
“宣进来。”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雄鸷,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外面,四个身着普通衣衫的人快步的走进了寝殿,走到了距桌子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单膝跪地:“戴兴参见文王。”
那人没有说话,又在纸上画了几笔,才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满意的平放在书桌上,抬起头看向前面的戴兴,而这个人,就是楚文王熊赀。
“平身吧。”楚文王随意的道了一声,伸出手去,一旁的一个小厮立刻递来了一块毛巾。
楚文王接过毛巾,擦着手,眼光注视着起身的戴兴:“贺礼都送到了?”
“回文王,已经送到了。”戴兴答着,而他身后的人只是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有一丝动作。
“哦?她可有说些什么?”楚文王问着,将桌子上的画放到了一旁,小厮立刻又上前来,将画举起,欲卷起来。
“她说……谢过文王的夜明珠。”戴兴抬头,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了小厮欲卷起的画卷,吓的退后了一步。
“恩?”楚文王看到了戴兴的动作,轻哼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卷,抬了抬手,示意小厮先不要卷起来。
“你可是有见过那颗夜明珠?”楚文王一双锐利的眼睛望向戴兴,让戴兴的心中惊恐万分。
“有,没有见过。”戴兴想起了那日恨兮交代他这句话时,举起了一对小小的东西,而在那小小的东西上面,镶嵌着翠绿且明亮的两颗小饰物,虽然他从没有见过摔碎的夜明珠,但是在潜意识里觉得那两块饰物像极了夜明珠的碎块。
一旁的葆申听了戴兴的话,皱了皱眉毛:“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楚文王最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听的便是模棱两可的话了。
“好似是有。”戴兴也知道楚文王的脾气秉性,但是却只能说的不确定,因为无论是说错了哪一样,楚文王也不会高兴的。
“那你见过的是什么样子的?”葆申抢在前面审问着戴兴,戴兴也算是他较为喜爱的一个臣子,不想他因此被熊赀否决掉。
“是两个银色的东西上面镶嵌着的,很小的一个碎块。”戴兴的声音隐约的有些颤抖,因为他看的出楚文王在发怒。
“碎块?哼,她倒是敢做。”楚文王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将怒气发泄到戴兴的身上。
葆申见楚文王没有要治戴兴的罪,连忙出声吩咐:“还不赶快下去。”
“等一下。”戴兴刚暗暗松了一口气,欲退出书房,却被熊赀的一句话制止住了。
“文王,这……”葆申连忙出声想劝阻熊赀,却被熊赀一个抬手给挡了回去。
“你们见的可是这画中的人?”熊赀抬手指了指小厮手中举着的,他刚刚做好的画,那画中所画的,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身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衫,站在那里,抬头仰望着上空,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豁达,这正是初见恨兮时的摸样。
“不是。”戴兴摇头,心中却惊恐万分,暗叹自己的倒霉,怎么就派他去办这件事情,若是熊赀认为他办事不利,他或许就没有在改过的机会了。
“啪”一声,一支笔摔在了地上,看着笔的粉碎,众人皆抽了一口冷气。
“文王息怒,或许因当时的喜妆画的比较浓重,戴兴他们认不出来。”葆申连忙上前劝诫熊赀,他身为熊赀的老师,即使被怒气所牵连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给我画出来。”熊赀没有理会葆申,而是又拿出了一支笔,拍在了桌子上,自己站到了那副画前,仔细的端看着画中的人。
戴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熊赀,又看了看葆申,没敢有任何动作,还是葆申使了个眼色,让戴兴走上前去。
戴兴本该是一介文官,所以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但是如今是处在一个混乱的年代,而且戴兴的家族一向都是文官,接于父亲的事业,他也便成了武官,终日比划拳脚,不想如今又有了执笔泼墨的时候。
拿起了笔墨,戴兴便平静了下来,认真的回想着,仔细的画着,不一会,一个美人图便跃然在纸上。
“文王,请看。”戴兴放下了手中的笔,退到了一侧。
楚文王转过身来,走到桌旁,拿起了戴兴的画,本是随意的一看,视线却不能挪开,纸上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几次相见的人,而是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非凡的女子。
楚文王一手执画,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让平静下来的戴兴又是一惊。
好在熊赀并没有责罚戴兴,而是头也没抬,一直注视着画中的人像,道了一句:“都下去吧。”
戴兴他们如释重放,由葆申带领着,匆匆的退了下去。
楚国这边气氛如此的严肃,而息国这里的气氛虽不如那般慑人,却也是异常的静谧,犹如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得到。
这个时刻,在履薄的寝殿中,坐着两个俊美的男子,一个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息国侯,一个是恨兮的师傅——苍空,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各自品着口中的茶。
“你想做什么?”静谧了半晌,还是苍空率先开了口,却没来由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吧?”履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笑着看向苍空“在我的寝殿如同审问下人一般。”
“你欺骗我的徒儿,我的徒儿不说,为师的自然要来带她问个清楚。”苍空倒是没有生气,也一脸笑意的看向履薄。
苍空没有见过当日恨兮他们受难,被村中的人围堵之时,履薄替恨兮挡那几刀时的惊心动魄,自然也便不能如苏墨一般放心的信任履薄,他能信任的只能是他亲眼所见到的。
“那何来欺骗一说呢?”履薄一脸惬意的看着苍空,丝毫没有因为苍空是一介的药师而惧怕,相反的却如同谈天气一般的与苍空聊着。
“谎称自己失去记忆了,还敢说没有欺骗?”苍空虽然是质问的话语,却丝毫听不出怒气,他一挥衣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又为履薄斟了一杯,才将酒壶放在了一侧。
“我并没有说自己失去记忆啊,况且在众多的病例中,也没有这种病况吧。”履薄淡淡的说着,却是在陈述着一项事实。
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病症,即使是真的有这种病症,大家也都只认为是变成了傻子,丝毫不会往这个方面联系。
苍空皱眉思忖了一下,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是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当时恨兮一口咬定是失去记忆呢?在他从医这么多年以来,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病症,但是恨兮却说的跟真正发生过一样。
苍空思忖着,抬手端起了刚刚倒满的一杯茶,如饮酒一样,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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