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小胖子晚上就喊胤礽了:“阿玛。”
淑嘉非(提供下载…3uww)常恼火,这个臭小子,谁天天照顾你的?你居然先叫他!胤礽很得意,抱着儿子又开始扎人家的嫩脸蛋:“我的儿子可真聪明~”扎完了,抱起来东摇相荡。
淑嘉告诉自己,这个臭小子根本就是没弄清意思,他一直都会‘啊啊啊啊’的,胤礽之所以能够这么得意,完全是因为满语里父亲的发音与婴儿自带发言系统太相近了关系,说不定这小胖子说的只是‘啊呜’。
不信,你听,‘amu’。
胤礽乐够了,开始逗儿子:“乖儿子,叫声额娘,再不叫她该生气了,她一生气你明天该没奶吃。男人再有能耐也得问女人讨吃的,额娘得罪不得、老婆也是得罪不得的……”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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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胤礽去工作了,淑嘉到皇太后那里报完到,回来又遣人去七公主那里问了一回。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能一夜见效呢?依旧是拖着,只是没有更严重是真的。
淑嘉回来,继续收拾儿子。小胖子被他额娘折腾得怕了,索性罢工了。
淑嘉看着整个儿趴在炕上,脸埋在下面、小圆屁股撅得老高的小胖子,实在是手痒得忍不住了,抡起巴掌给了他两下子。
保姆、乳母们笑们一团,色赫图氏悄悄上前把小胖子翻了个个儿,发现……他睡着了……
=囗=
巧儿过来扶着淑嘉到另一边椅子上坐定,又抽了个大方枕头给她垫在腰后好坐得舒服些。然后问道:“主子,昨儿您打发吴明理来说,叫奴才把那几件大毛衣裳给备好了,有什么用处不成?”
淑嘉看小胖子盖着他的小被子呼呼地睡着:“都是跟他磨得我忘了事儿,东西在哪儿呢?”
巧儿道:“统共有六件儿,太多,一处展不开,都放在柜子里了,主子要看?我去取。”领着两个小宫女去拿了一堆衣裳出来。
去年康熙出行收获颇丰,毓庆宫这里又是最先一批挑选的,淑嘉手上自有不少东西。胤礽要做大毛衣裳,指明要件猞猁的,淑嘉想,正好顺势多做几件,或可赏人,也是人情。最后淑嘉作主做了两件猞猁的、两件狼皮的、两件狐皮的,等做好了,狼皮的一上身,他就说说是沉,给扔到了一边儿。猞猁的也只穿了一件,他原就有不少大毛衣裳,也不在意,其余的就都压箱底了。如果今年冬天胤礽再想不起它们来,估计……至少两件狼皮的皮袄就要扔了。当然太子妃会过日子,也许就作了人情赏给侍卫或者詹事府中诸人了。
如今淑嘉想了起来,北地寒冷啊!一阵小寒流过来,大草原上一马平川,都不带有山挡着的,冻着了怎么办?虽然去年拿到皮子之后,也分赐了不少亲近人家,自己娘家也得了一份儿,她还是不放心。又叫都翻出来,准备往前线送。唔,材料是康熙他老人家赏的,也要表表心意的。
嗯,擅自用胤礽的衣裳赏自己娘家人是很不好,所以她找出了眼下几件备用的,因尺寸略放宽了一些,个子再高一点的人也能穿得下——这些做工都不错,是准备作‘恩赏’给侍卫们的。
进给康熙的就不能太寒酸了,用胤礽没穿过的似乎很好。这几件因为有淑嘉把关,花纹很低调,用的是暗纹的绸子,正好也向康熙表明了毓庆宫的风格品位现在转型了。
“把这两件狼皮的、那一件狐皮的、太子爷没穿过的猞猁皮的,都包好。一样一个单包,拿布条子写明哪件是哪件。这边六件儿也包好,也照着写笺子。”
现在的问题是,看看与胤礽商量一下,要怎么送过去。
前头在打仗,你让他签收快递,这不是……白痴么?总要有个好名目,还要掩人耳目。不过,淑嘉总觉得这种答应、常在都带去的仗,应该不会管得特别严格,这点小动作还是可行的。
胤礽一脸快意地走了进来,看到四下包袱,差点以为老婆要跑回娘家。淑嘉听到外面的口哨声就知道他来了,站起身来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心情好?那趁机提点小要求如何?
“啊,”胤礽不在焉地答道,“阿必达奏哈密擒获厄鲁特人土克齐哈什哈,系害使臣马迪之首犯。今儿汗阿玛的朱批下来了,命诛之,子女付马迪之家为奴。嗳,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轮到淑嘉犯傻了,康熙同志,您老人家把在YY小说里的情节给搬到了现实啊!或许,人家小说不是YY,写的时候看了您的事迹。这种‘把子女给仇人家当佣人’的情节,真TMD像是个狗血小说的开头。
顺口答道:“昨天又刮起风了,倒春寒不好过,我想着汗阿玛出门在外,想必更冷,是不是收拾几件大毛衣裳给进过去。我阿玛和哥哥也在那边儿,正好顺捎沾光了。”
胤礽再次感叹,他老婆就是个呆:“汗阿玛那里有内务府伺候着,缺不了他的用度。你阿玛那里,家里必也备的,别忘了,你额娘是蒙古人,知道气候。”
“我额娘是京城长大的,哎呀,说跑题了。我是说,不缺是不缺,心意是心意。你就缺东西了?遇到年节,汗阿玛还不是一样的赏?汗阿玛照拂咱们甚多,咱们也该多为他老人家着想才是。再比如,我从来也没缺了东西,那一年,哥哥自个儿悄悄送了我一套簪子,我记到现在呢……”压低了声音,“老四与德妃母原有隔阂,只是面子上的事儿,他们母子就淡淡的,反是对十四弟疼爱入骨。四弟妹天天到跟前伺候,妃母对儿媳妇儿比对儿子都亲。这还是至亲的母子呢。”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来的。太子妃差人给家中送东西的时候,太子又领悟到了新技能: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先天的血缘,只是个开头,是缘,要把缘成缘份,那得用心经营才是。
“嗳,你这样儿可不成,给汗阿玛进的东西,自然能送。要是还指了要给你阿玛带东西,就要有人说话了,于你阿玛的名声也有累。”
“那——”有点失望,“我明儿打发人回去问一声儿,要是他们带了大毛衣裳,索性就不用提了。”
胤礽一笑,挽袖提笔:“看我的。”
诚恳地写了一通书信给康熙,大意如下:女人就是比男人麻烦,从我家二舅子被您拎走了,我老婆就没断了念叨,今天怕冷了、明天怕饿了、后天怕病了,我还嘲笑她来着。可是这回自从您走了,我一觉醒来,突然也担心上了。昨天夜里刮了大风,您要是冷着了可怎么办呢?正好,去年您赏了许多皮子,我做了些衣服,尺寸都略放大了些。据那个麻烦的老婆说,是为了预备我明年万一长胖了可以穿的,现在正好您用得上了,里面穿小棉袄,外面套这个,可暖和了。还有几件尺寸不对的,怕再有额外的用途,统统打包了。
“装两箱子!这几件儿哪儿够?弄个二十来件,汗阿玛自己穿不完,必会赏下去的。”嘿嘿。我信里提了老婆,我爹看到你爹的时候八成就顺手赏了,不着痕迹。
淑嘉:主意不错,越琢磨越不对味儿,他好像越来越活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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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爷在刚刚发出书信给顾太监下指示:“初八日到怀来县驻跸。看天气与京中大不相同,甚觉寒冷。前者库上做狼皮筒子皮袄一件,沙狐皮筒子皮袄一件,未曾有面。尔将此二件,袖用雨缎,身用零宁紬,做完时报上带来。做时不可太紧了,先报上带来的因做得太紧了,甚是不堪,须要小心。”的一个时辰之后,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两大箱子皮衣。其心情之温暖可想而知了,儿子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啊。
打开箱子一看,长袍、短袄俱有,还附信说明:“……是去年得汗阿玛之赏,臣思之再三,为感汗阿玛关怀令制筒子皮袄、长褂等,穿之如觉汗阿玛之关怀萦绕周身。今汗阿玛在外为急用,儿臣斗胆进上,所送俱是儿臣未穿过的,并无破损之处。包袱上有笺子,您挑着穿。看不上的就随便或扔或赏人。”
康熙还假意不满:“他去年才得了多少点儿东西?就又巴巴地送了来!空费人力。”如果他双手不是一直留恋地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这话会有那么一咪咪的说服力。
胤禔:那个去年一直窝在京城安逸享福的家伙可是最先挑皮子的!贡上的好东西都叫他拿走了,牙缝里漏出来的给了您,您就乐成这样!
康熙穿着穿衣服显摆了一回,终于良心发现了,叫来了亲家:“毓庆宫送来了一箱子的大毛衣裳,他们孝心可嘉。”很大方地给亲家赏了一件、抬手给阿哥们又各赏了一件,划拉一下,狠狠心,给在外面辛苦的费扬古同学也赏了,想起庆德叔侄也在费扬古处,不太舍得地也赏了下去作人情。太子同学的预期,完全实现了。
胤禔看康熙一心给太子做人情,赏人必说:“是太子心意恐天气寒冷,孝敬朕的,朕想,你们也是出门在外……”居然亲自给太子做宣传。气死了!他这明明是公器私用!胤禔发誓,绝对不要穿毓庆宫的衣服。
收到衣服的康熙很高兴,收到衣服的费扬古快哭了……他收到衣服的时候已经到了二月中旬,这天回暖,天不太冷了,温暖没感觉到。一想起这衣服居然是毓庆宫里送出来了,他穿上身就觉得骨头发寒。
——太子的二舅子、太子妃的亲哥哥、康熙眼里的好孩子庆德同学,丢了。他叔叔已经急得快要上吊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跟准噶尔死磕去……
一个彪悍的女人
费扬古是个行军打仗的行家,于为臣之道也知之甚深,康熙派了人来,他就不能把人再这样打回去或者狠罚了。一眼扫过去,似乎卖相都还行,先扔一边儿观察两天吧。
两天下来。庆德居然忍了下来,既没仗着叔叔在营里也算是个高官而颐指气使,也不因是京中高门子弟而挑吃拣穿。相反,侍卫中若有不服气的,他还给劝着:“军令如山,说你喧哗扰乱也不为过。拿这个打发了你,皇上都说不了什么。你来都来了,难道就要这样回去?”
不管有没有用吧,反正人家是消停了。侍卫甲:大哥,我只是发发牢骚啊!还没傻到这个份儿上。
费扬古对这几个人守纪律这一方面倒是满意了,略一琢磨,既性子差不多了,不会惹事了,总要派他们历练历练,不然皇帝那里不好看。但是,先前介绍过了,一、八旗是圈养的,这些人里,除了随驾巡游,都没有参与过真正的行军步阵。即使里面有两、三个去年随驾的侍卫,也是在御前呆着,根本没有上阵砍杀,只是做皇帝的警卫工作而已。
二、以他们的年龄,往上数,上一场上康熙二十九年的仗,七年了,他们当时未必有资格参加。再往上就更久远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于战场知道都不怎么具备。即使有,那也是纸上谈兵型的。直接派去上阵,就是让他们去死。
所以,费扬古给他们办了个干训班,让老手们带着他们先做一做巡营一类的工作,然后是在大营附近做做侦查工作——不要走远,再让他们做带队搜罗葛尔丹掉队残兵与探查葛尔丹逃亡路线的工作。
这样也算是给皇帝培训了一批年轻将领,应该可以交差了。对自己来说,连年的军旅生涯,对他的身体损害很大,也颇有点英雄迟暮的样子了。费扬古现在的心思:一、打好这一场大仗,估计以目前态度这就是他的谢幕战了。二、不出意外,这场仗打胜了,全族的前途更光明。三、总要培养几个‘学生’,传传衣钵。
他本来看好的人,不在这二十个之列的,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尽心了,一是对皇帝有交待,二也是多结善缘。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看着他们交上的成绩,费扬古还是颇为满意的。也就趁势,让他们各领一小队人马,算是正式承认了他们是本系统的正式员工了。
一切看起来都步入了正轨,达到了双赢的目的,费扬古算是放心了。
初到军营,庆德表现得相当不错。石文英联系他平常在京里的时候,当差也颇为正派,就以为他在家里的各种涎皮赖脸也只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的一种表现方式。想想看,还真有可能,比如他那位将其诡异基因隔代遗传到孙子上的三伯父。
到了军前之后,庆德也摆出了一副好青年的架势,勤勤恳恳、认劳认怨。让老实呆着就老实呆着,让学习就学习,让吃苦就吃苦。石文英放心了,嗳呀,早先真是多心了,有那位认真的堂兄在,伯父的坏影响也是有限的嘛!
所以,当费扬古给这批人的速成培训班结束之后,派给庆德任务的时候,石文英还是很欣慰的,特意叮嘱了侄子与其同学一番,带着他们特意去费扬古的中军大帐里谢过了大将军栽培。
接着,大军开拨了,供给也来了,修整也完了,还不干活,等皇帝亲自来抽打么?庆德等人陆续被委派了更重要一点的任务。石文英见他在这一批人里都是拨尖儿的,更是老怀大慰,而私下表扬过这个侄子。
千不该、万不该,他就这样以为庆德会老实了。
亲近下放锻炼的这些人呢,接到任务后,自然干劲儿十足。每每轮流带队出巡,看着马后跟着一溜的小弟,马鞭扬起,指点江山。这才是TMD男人应该做的事儿啊!
刺激大家感官的,是另一件事儿。二十人里,有一家喜答腊氏的小子,带队出去,居然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逮着了两户据说是葛尔丹部属的牧民。蒙古族是马背民族,这里是广袤的草原,家一般的地方,能让这养在京城的菜鸟抓住,实在也是他们的不幸。
押解到跟前一看,大家瞬间明白了老鸟为什么能被这菜鸟抓住了。这两户人家的男丁都负了伤,很好识别。
费扬古不动声色,只是示意给这小子记上一功,惹得原本觉得‘你小心就逮了这几个老弱病残还不如不抓’的同学眼热不已。菜鸟同学喜滋滋地回到了帐篷,就被同学们叠了一回罗汉——压到最下面。
庆德最损,招呼一声:“压他小子!”一挥爪子,十几个人一齐上来,他最后才拍拍手一个起跳趴了上去。因为他知道,最先上的,也会被后面的人一起压着。
直到把下面的人压得声儿都变了,这些人才表示了适可而止。然后一齐逼问:“你是怎么找到人的?”与大将军同名的那个费扬古几乎要掐着菜鸟的脖子要他从实招来了。
菜鸟同学道:“我也不知道……哎哎,等我慢慢儿捋啊,叫你们一闹,我都忘了。今儿早上,出门儿,我带着人往西北走。前阵儿不是说,葛尔丹打去年十月开始就从库伦伯勒齐尔一路往西迁了么?我寻思着,他大概是要接着往西走了……”
“废话!他一直在往西走!准噶尔部的老巢就在西边儿!败了当然要回家!”
“别打岔,我又忘了!哦,往西走。你想啊,大将军这回就是冲葛尔丹去的,咱们也是一路往西奔去的。我就……多走了二十里地,嘿嘿……”
“你小子够鬼的啊!”众人又是一顿猛捶,然后心满意足地跑了。
唯有庆德,跑出来之后,等了一小会儿,又悄悄地出来,溜到了石文英的帐篷里,他还有疑问。
见了叔叔,先请安。
石文英抬抬眼皮:“怎么着?看着旁人立功,你坐不住了?”初上战场的都有这毛病,甭管是不是个稳重的人,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