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又检查了一下四周的警戒,又奔回乾清宫复命。最后才回到家里,在书房里把胤禔骂了个头上脚下,然后对宁蕙道:“去潭柘寺请尊菩萨来!过两天咱们全家去礼佛!”他还是怕被咒。
康熙接到雅尔江阿的最终汇报,点头道:“知道了。”然后就带着胤礽往宁寿宫而去。
路上,康熙对胤礽道:“那个畜牲办了这等混账事,朕是要处置的。这事儿瞒是瞒不下的,皇太后她们迟早会知道,不如早些告诉她们。皇太后年纪大了,太子妃又有孕,慢慢儿地说,不要惊吓了他们。”
胤礽一一应下。
宁寿宫里氛围正欢快,难得这么多的人聚到一直,还有许多白白胖胖的正太可以摸来摸去,皇太后摸了这个摸那个:“小脸儿多嫩啊!”
淑嘉的肚子已经凸出来了,不耐久坐,此时换了个姿势道:“小孩子的皮肤,就是会嫩一点儿。”她是很纳闷的,康熙什么时候会跟儿媳妇儿一起吃饭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皇太后道:“到底是皇帝,把这些孩子聚到一起,我这里果然热闹了很多了。看到他们呀,比什么事儿都能叫我开心。”
淑嘉笑道:“您这么说,今年的圣寿,我就不送什么礼了,把他们往您眼前一堆就算成了。”
口哨声起,皇帝来了。
除了皇太后,宁寿宫里的人都起立迎接。
康熙过来先给皇太后请安,然后坐在皇太后下手。淑嘉正用目光询问胤礽,胤礽回一苦笑。
皇太后问:“皇帝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我啦?”康熙不是每天都来的,今天没有事先说好,就突然叫人把太子妃给送了来,皇太后再呆也觉得奇(提供下载…3uww)怪了。
康熙勉强笑了笑,手依旧有些抖,五十岁了,知天命的年纪遇上这样的事情,气得发抖太正常了。“有件事儿要跟您说。”
皇太后很感兴趣地问:“什么事儿?”下面一溜的萝卜头儿也是很感兴趣的眼神。
康熙先叫把小孩子带到偏殿去,这才简要地说了原委,说得很是简明扼要:“大阿哥犯了糊涂,朕叫他在家里反省,怕您见不着他媳妇儿问起,不如朕先跟您说了。”
皇太后还听不懂,非要问:“他做了什么事情惹皇帝生气啦?”
康熙只得把最底线挑了出来:“他镇魇他兄弟。”
淑嘉倒吸一口凉气,不用说了,胤礽一定榜上有名!她对这个是在似信非信间,不似土著们看得这样认真,却也有一点点信的。眼下的情形,要怎么应对呢?淑嘉抱着肚子弯腰。
宁寿宫一阵兵慌马乱,皇太后本来因为大孙子诅咒二孙子而混乱的心找到了一个焦点:“快把太子妃扶进去躺下,叫御医来。”
有了此事作缓冲,有些尴尬的局面也糊弄了过去,当然,“一家人一起吃饭”的这个借口也就不用提了。康熙对胤礽道:“我已命人去毓庆宫和东宫取了一应镇魇之物,叫太子妃过来,就是为了不惊着她。你与她说,叫她不必担心,等会儿可安心回去住。”
又命取了宁寿宫里供奉的佛像等物去东宫:“也是求个安心。”
皇太后自是满口答允。
淑嘉受到的惊吓非(提供下载…3uww)常小,腹内蚂蚁抽痛了一下,躺倒之后就首发慢慢恢复了正常。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遇上这种事情,生气是一定的。这就好比你看到一条“这是一条诅咒消息,不转发N条,你家人就会如何如何”的消息,信它呢是对唯物主义教育的侮辱,不信它呢,又很担心家人。
这根本就是在绑架你对家人的感情来达到恶心人、散播恐慌的目的!真是想把这家伙前后十八世轮回都给咒个遍了!
淑嘉就处在这样一个心境之下,说信也不是,说不信又担心胤礽。还好,她比较唯物一点,所以她现在愤怒的是另一件事情:她比较唯物,本时代土著并不唯物,胤禔这是想尽一切办法要置胤礽于死地啊!这跟直接拿刀子捅胤礽没有本质区别了!
收拾他,一定要收拾他!
愤怒完了,才是深思:在这件事情中,自己要怎么表现才能拿到高分?胤礽要怎么表现才能拿到高分?这个需要夫妻两个来共同协商一下。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串连:康熙留下胤礽,自己回了乾清宫。御医看后,说是并无大碍,这才用软舁抬回了东宫。路上,胤礽还对她说:“那些脏东西,汗阿玛已经命人起出来了,又赐下一尊佛来镇宅,再安心不过的。”
淑嘉道:“我还好,这事儿……要怎么跟孩子们说?”
“回去再说。”
回到东宫,宫里的人都被吓得不浅。太子妃前脚刚走,后脚就一堆乾清宫的人过来东翻西刨,还带走了几个人去审问,最后挖出一堆犯忌讳的东西。大家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办坏事儿被抓了,要跟着一直判刑呢!
看到太子夫妇完好无损地回来,这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胤礽亲扶了淑嘉下地,扬声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又吩咐下去,“再把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我翻拣一回,看还有没有什么漏了的!”
高三燮上前,跟着太子夫妇入内,小声汇报:“都翻了出来了,毓庆宫那里最多,新宫这里就在端本宫的床下起出两样来,旁的都没有。”
“知道了”,胤礽紧绷的脸没有一丝放松,“叫所有都把嘴给我闭紧了!哪个多嘴了直接打死,不用回我!”被人咒了,虽然是受害者,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你做人真失败,被人画圈圈。
“嗻。”
淑嘉道:“也是我的不是,竟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的贼!”
胤礽冷笑道:“这事与你不相干,胤禔与我不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淑嘉双手护住肚子:“不知道汗阿玛是个什么章程呢?咱们又要跟孩子们怎么说?”
胤礽沉吟了一下:“我看老大这回是圈定了!猛然少了一个人,弘晰、弘旦、弘曈都已读书了,总有办法知道的,实说了罢。”
“那——你今儿在汗阿玛那里?”
胤礽按按突突直跳的蚂蚁太阳穴首发:“我能说什么?只管叫汗阿玛息怒。”
“那就好”,淑嘉沉吟一下,“咱们给侄儿侄女求个情罢。”
“嗯?”
“大人犯了糊涂,孩子怪可怜的。要真是最后圈了,这婚嫁又要怎么办?”
胤礽思索道:“广略贝勒的后人也没有跟着圈一世的,总要放出来叫他们繁衍,何况汗阿玛素来心软?与其叫别人说,不如我来说!就这么办!”正愁不知道怎么表现呢。
简亲王、祉贝勒,两个人来来回回乾清宫、宗人府、报恩寺、直王府跑了多少回?大街上的尘土都被他们扬起来落不到地上了,再迟钝的人等到雅尔江阿回家,也反应过来了。
雅尔江阿与胤祉两个嘴巴咬得比河蚌还紧,一问摇头三不知。
当然,也有知道的人,比如明珠。他是退休了的,他儿子还是在职官员。揆叙前阵子还得了个去朝鲜册封其王李焞继妃金氏的特使的差使,很是风光。消息也是灵的,尤其明珠比较关心报恩寺。
一见这阵势,明珠忽然有种“终于事发了”的轻松之感。揆方还在担心:“阿玛,这事儿出来,皇上与太子会迁怒才咱们么?”
明珠淡然道:“只要咱们从直王那里抽身走人,今天这事儿就牵连不到咱们。”
“那咱们要怎么办?”
明珠想了想,断然道:“这是个机会。”
要不是直郡王犯二,我也不用坐在这里。不过呢,因为直郡王犯二被他发现,逼得他不得不再重新作选择,最后却发生跟着太子混也还算不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了。
既然这样,明珠就不想叫太子再垮台了。直王已经不靠谱,要是太子再不靠谱,两个不靠谱的人他都沾了,肯定没他好果子吃。一不做、二不休,明珠觉得,他表现的机会,来了!
“备轿,去索府!”
索额图也有儿子,虽然不像明珠之子这样活跃,倒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索额图也知道了消息,正在纳闷间,明珠来了。
索额图眉间一松,明珠来必与此事有关,看来还是直王的坏事。
两人见面,索额图开门见山:“你我就不须客套了,咱们直说罢,您看这街上这般热闹,方才又有人来说,佟国维被召进了乾清宫了。”
明珠原还担心怎么开口,现在终于不用琢磨开场白了:“直王府叫宗人府的人给围了,不许出入。宗人府换人了。这您都知道了,我看,直王这是出事儿了。”
“您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明珠不能说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只有分析道:“事涉宗人府,又被围在家里,事情肯定不小,估计是皇家的家务事。”这么说倒也不差。
索额图往拼凑了凑:“那您来看我是——?”
“我疑心直王要坏事儿,所以来,跟您递个话儿。”
“呃?”
“直王真要出事儿,太子一定不能落井下石,反倒要帮衬着说话才能显得和善大度。”明珠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盘算,并且努力说服索额图,现在落井下石只能让康熙觉得太子不够大度,不管怎么样,太子一定要咬死了自己是个心疼哥哥的好弟弟才行,因为康熙喜(3UWW…提供下载)欢有情有义的人。
索额图也是知道这个蚂蚁道理的,勉强首发答应,还酸了明珠一句:“你到底放不下直王。”
明珠苦笑道:“毕竟是一路看着他长大了,他要真是凄惨,我也未免不忍。不过,这事儿为太子好也是真的。”
索额图也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静默一下道:“你猜得可准?”
明珠一拍大腿:“没事儿我来逗你玩么?”
索额图沉默了一下:“你我已经赋闲在家,此时出面怕不太好。不如让犬子与令郎结伴去东宫?”
“好!揆叙是侍讲学士,正在宫中当值,我叫揆方去找他,就说是家里有事,趁机把事儿说了。”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事要去找法保,他正在宫里。”
两家儿子都是常混宫里的,现在也是有资格进宫的,便是不用这个家里有事的理由,公事上也寻了两件拿来当幌子,更是理直气壮地往宫里去了。
胤礽安抚完家里,又回毓庆宫与同僚开会。胤禔的事情康熙还让大家先保密呢,他要开会的是西巡的事情,没了直王这朝廷还得运转,不能为了他就不管正事儿了。
会开到一半儿,明珠和索额图家的儿子手拉手来找他来了。胤礽意有所动,命把二人带到配殿里说话。客套话不必多说,直接点明了来意。
胤礽与妻子定的也是这个主意,说话的虽不是揆叙,他却知道出主意的必是明珠。因为明珠有顾忌,所以才说动索额图出人给他作保。如果这想法是索额图的,他完全不需要拉上明珠家的人。
由于说的是索额图之子,胤礽当然要问一问揆叙:“明相的意思呢?”
揆道:“自然与索相同”,顿了顿,“奴才阿玛还想,您是不是与万岁爷提上一提,把直王的大格格许给石家的三公子?”
“荒唐!”
“奴才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这事儿本就荒唐,横竖是嫁不成的,哪怕嫁成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揆叙说得很有礼貌。
胤礽默了一下方道:“不愧是明相。”
“太子才是明白人,只是,这门子亲事,您不能一上来就说。”
“我知道了,给你父亲带个好。”
揆叙达到了目的,非(提供下载…3uww)常满意地告退了。索家人打了酱油,也在太子面前表明了蚂蚁立场,也满意地首发告退了。胤礽这里,通过此事也看出来明珠是真心投靠并且有用了,也很满意。
不满意的是康熙。
佟国维年纪渐长,过了年就开始琢磨着退休的事儿了,身上虽还带着差使,也不是日日报到。今天应了个卯,回家休息的时候接到皇帝的召见,急忙换了衣裳入宫。
一进乾清宫,佟国维吓了一跳:康熙像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明显加深了,脸上的表情也很可怕。
“主子。”难道今天简亲王来回扫大街是真的因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还是真有!
佟国维听了康熙所说目瞪口呆。
“你也不敢相信吧?朕都不敢相信!”康熙大怒,然后泄气,“他真是叫朕伤透了心。”
佟国维与康熙的关系新近,说话顾忌也少些:“皇上却不能不办他,留下来无法对诸皇子交待。可是办了他,又干系皇家脸面。”
“正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奴才觉得,要办就要快,快刀斩乱麻!拖久了,物议沸腾,更不好。趁大家还没醒过神儿来,麻利地把事情结了,等他们再想说什么,也晚了。到时候再办件大事,把这事儿掩了去……圣寿不是要到了么?”
康熙点头不语。佟国维久不见康熙有话吩咐下来,识相地告退了。康熙却在想,另有一件事情也该办了,正是可以吸引舆论的大好命题。
佟国维走后,康熙因已定下了章程,有余力去发散思维了,越想越生气,这蚂蚁两年连续着首发死人,怎么这样晦气!都是因为他!虽然死的都不是胤禔咒的,可是康熙不免就要给他记上一笔。对着天空一挥拳头!
这一夜,无数人睡不安枕。
太子妃在训儿子:“弘晰,你那是什么样儿?!你听好了,以后哪怕见到弘昱,也不能给他脸子看。大人的事儿,你们不许掺和!直王没咒你哥!还有你,弘旦,在你玛法那里不许乱说话,叫你们知道,不是叫你们裹乱来的!你曾外祖父死的时候都快八十了,你还想叫他活多少年才不算是被镇魇而死的?”
胤祉在琢磨:这一回的功劳够个郡王了吧?
安王府在郁闷:怎么就突然丢了差使了呢?
诸皇子:这又是怎么了?
第二天,康熙大方地公布了答案:“直郡王胤禔胤禔秉性躁急、愚顽;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下诸王大臣议!”
底下嗡嗡一片,终于明白昨天皇帝那么雷厉风行的原因了。嗡嗡完了,谁也不敢为直王求情,三阿哥查出来证据了,还把皇子们都咒了,为他求情是得罪了皇帝一户口本儿。这个户口本不好得罪。
不过,这直王不声不响地就办出这样一件大事儿来,啧啧,可真是……
行了别八卦直王了,听听皇帝又说了什么了吧:“毓庆宫三阿哥弘旦,国之嫡裔,前番年纪尚幼,今渐长成,可立为皇太孙。议一议仪程吧。”
哗!热油锅里浇凉水,炸锅了!
诸王大臣心说,皇上这一手玩得可真是够漂亮的,这会儿谁还会想起直王来?一个皇太孙、未来的皇太子、皇帝,可比一个过了气的直王值得议论多了。得赶紧把直王给议一议,咱们还得挽袖子跟着议议这皇太孙的待遇问题呢。
炸锅的不仅是朝堂,还有后宫。
朝上为后一件事而炸,后宫为前一件事而炸。
惠妃比康熙受的打击更大,已经六神无主了。往皇太后那里哭了一回也不管用,只好哭着去求康熙。乾清宫又不是宫妃能来的地方,她被堵在了后宫里。
皇帝这会儿正在见太子。
要封他的儿子做蚂蚁太孙,胤礽是首发必须再来谢一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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