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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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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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顺势道:“您太抬举她了,她因是庶出,婚姻上就有些难处。若是不好处置,撂了牌子自行聘嫁也是使得的,别为了她倒伤了您的神,临了指了婚,咱们家的孩子听说是庶出,怕也不高兴。”

    皇太后记在心里:“你说的也有理。”

    说话间,诸宫妃也来了。德妃自从四福晋搬出宫后,身边又添了陪同的人——十四福晋,佟妃却是带着十三福晋来了,宜妃有九福晋,十福晋与十二福晋搭着伴儿一道来。

    这就衬得惠妃有些凄凉了,她的脸上皱纹也越发密了起来,木木地坐在众人中间。

    佟妃看到淑嘉就笑了:“每回一来就看到你,时间长了,我还道你晚上就在这里歇下了呢。”

    淑嘉笑道:“我正求之不得。只要皇太后祖母不嫌弃,我就住在这里又如何?”

    皇太后道:“那敢情好,我就是怕太子半夜来打门找媳妇儿!”

    淑嘉留情看了一看两个新弟妹,脸上新嫁娘的娇羞都褪得差不多了,虽然守规矩地不说话,淑嘉总觉得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燃烧的小宇宙——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啊。

    她看得很准,十三福晋、十四福晋过门之前还有些期盼的,进门就被浇冷水,想娇羞也娇羞不起来。一进门,洞完房拜完长辈,回到自家院里,被侧室拜也就罢了,偏偏又有乳母抱了个团子进来行礼,告诉她们:这是你儿子/闺女。

    十三福晋遇着个闺女,还好。十四福晋直接多了个儿子。

    两人把大伯子们的后院一八卦,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前三四个还凑合,从老五开始,这嫡福晋就是各种悲剧,各种替别人养儿子,万不能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啊!

    第一步,讨好婆婆、太婆婆,这不,就来了。可惜新媳妇要矜持,不能抢戏,两人都暗下了决心,过了新就把大神们的大腿抱得紧点再紧点!

    决心刚下完,昨天才送了新礼来的裕王府报丧来了:裕亲王福晋死了!

    什么?

    皇太后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撑过冬天,她病死了。

    淑嘉反应快,扶住了皇太后:“老祖宗,您先坐下来慢慢儿地问。”

    佟妃也上前道:“老祖宗,您稳住了。”又斥下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报给万岁爷了没有?裕亲王现在如何?”

    “回主子的话,裕王福晋是昨儿夜里没的,一大早,伺候的奴才发觉的。裕王打发人过来报皇太后,乾清宫那里裕王自去说的。”

    皇太后还想展示一下那佛像的,这会儿也是兴味索然:“好好儿的,怎么就去了呢?”

    裕王福晋哪是“好好儿的”呢?她都病了好几个月了,众人心里吐槽,对裕王福晋之死并不觉得惊讶。须知道对于她们来说,听说过的类似事情实在太多了,眼前就有一个例子:惠妃就死过一个儿媳妇儿,那个死的时候也很年轻不是?往远里说,安王府的老福晋可是岳乐的三娶福晋呢。

    皇太后却是扎扎实实地死了孙子媳妇的人,眼泪扑扑地就出来了。众人又好一通安慰:“您这个样子,她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呐。”

    皇太后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些了,这才让诸人散去,自己去小佛堂里念念经。

    散出去诸人内心并不平静,去一裕王福晋不算大事,不过明年要大挑了啊!这跟外朝似的,又出了一个缺儿,到底花落谁家呢?看来这明年大挑啊,有得看了。“你这是怎么了?”康熙关切地看着飘过来的保泰。

    保泰跪下了:“汗阿玛~”他还带着哭音儿,报告了自家噩耗,“侄儿媳妇昨儿夜里去了。”

    要过年了,谁接到讣告脸色都不会好。康熙沉着脸,看着保泰青黄的脸色:“你起来说。”

    保泰满心惭愧,他与妻子结缡数载,感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妻子近来病了,他不好在老婆房里歇着,呃,昨天是跟侧室睡的。一大早穿戴好了,被福晋那里的人哭看来打门:“爷,福晋没了。”

    保泰一把拎起来人:“大清早的你胡吣什么?”心里却不由地发慌,裕王福晋自上回生产之后就病了,一直没怎么好,缠绵病榻许久,要说现在死了,也不是太突然的事儿。

    来人是真的哭了,她是福晋那里的大丫头,很有体面的,现在主子没了,感情上受挫、利益上受损:“福晋原吩咐今儿早些叫她起身,说是还有几样过年的事儿没备妥,今儿要办的。奴才们早上叫福晋的时候,发现……福晋……福晋……已经……”

    保泰跌跌撞撞到了妻子的屋里,见她安详地躺地床上,那床他认得,还是他们曾经的婚床。床上的帐子也还是前天他看过的模样,连被子上的花纹都是那样的熟悉。

    颤抖着手,保泰试了试妻子的鼻息。没有,一点也没有。不死心地又凑近了些,不小心碰以了她的面颊,被冰了一下。保泰发疯似地摸着她的脸夹、脖子、胳膊……已经凉了……

    咔嘣!保泰裂了!尸身已冷,就不是刚死的,一想到她独个儿在这冰冷的冬夜里挣扎,终于融入黑暗,保泰觉得自己深身也跟着凉了。贴身太监上来提醒:“爷,福晋不能就这么放着,得……跟宫里报信儿,您还得入朝站班呢。”

    保泰呆呆地立着,由着他们把他拉了出去,浑浑噩噩地被人穿好了衣服。摇摇晃晃地骑马入宫,让跟着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刚到乾清门,就被康熙给看出来了。爬起来汇报完情况,又抽噎着站到了一边儿。对妻子的不舍有之,更多的还是良心难安,此君颇有其父风范,是个厚道人。

    一齐站班的还有诸皇子,都听住了,这个……要过年死媳妇儿,实在值得同情。

    康熙看保泰这个样子实在不行,温言道:“你心里纵难过也不要魂不守舍的,回去不要骑马了,吩咐下去,给裕王备车。你先回去处置家务,什么时候处置完了,再回来站班。”

    保泰哽咽着谢恩跪安了。侄儿走了,康熙还不放心:“叫太医院那里选出两个人来备着,我看裕王情形有些不好。”

    得到确认后,康熙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办:“方才说到哪里了?”

    胤礽躬身答道:“怀庆兵营不整,总兵官王应统入京论死。”

    康熙心情正不爽:“就这么办!”

    遇上皇帝心情不好,大家的效率就分外地高,不一会儿,事务就处理完了,其中包括对裕王福晋丧事的指示,一看事情办完了,都不敢多留,各各退去。胤礽还是照例留下来陪康熙说话,康熙自嘲道:“亏得保泰这消息来得早,过了明天封了笔又是一件麻烦事。保泰真是令我担忧。”

    胤礽道:“裕王年轻,才逢大丧,今又丧妻,这才有些管不过来。汗阿玛已作了周全布置,倒省了他不少事儿。只是这今年他就过得不太好了,这还要汗阿玛恩典呢。”

    这今年裕王府当然是过不太好,没有福晋居中调度,只好由老福晋们重新出山,又是一番扰乱。原觉得放了手中的权有些闲得发慌的老福晋累得不轻,过完年就跑到宫里寻皇太后:“家里没个福晋实在不像话儿,正好明年大挑,给选个懂事儿的吧。”“什么?三丫头?”淑嘉大惊。

    此时已经过完了年,裕王福晋死了,对宫里的影响并不特别大,就是疼保泰的康熙、单纯的皇太后,也不会为她弄得宫里气氛过于压抑。但是这个时候就透出给保泰选新媳妇的意思来,这是不是太凉薄了点儿?

    佟妃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不是也说这三格格很好的么?”

    淑嘉扶额:“这也太……”哪怕是继福晋,也太出格了些。虽说在旗人这里嫡庶的差别没有那么天差地远,到了皇家,就比别处更讲究些,更别提现在的皇帝是康熙了。

    “她是不坏,可做亲王福晋还是太抬举她了。”

    “皇上就是要抬举她,如何?”

    淑嘉长出了一口气:“妃母,这真不是玩笑话?真是继福晋?”

    “我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能拿亲王的婚事说笑?万岁爷确是这样说的,昨儿还问了我,三格格在宫里住的这些日子究竟行止如何呢。对了,万岁爷知道过来的是两个格格,还问了四格格呢。”

    “啊?这又干四丫头什么事儿?”

    佟妃以帕掩口:“告诉你一声儿,是好事儿!”

    淑嘉哭笑不得:“比三丫头的事儿如何?”

    “我看怕也不差。”

    淑嘉险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我还要再问一句,妃母,这真不是玩笑话?”

    “亲王的婚事我尚且不敢混说,皇子的事儿,我又如何敢说?”

    “嘎?十五弟?”

    “正是。”佟妃含头点头。

    淑嘉一副被雷霹到的表情:康熙从她们家下了批量订单!

    “妃母,不是我多心,这事儿太大了,再没有过的尊荣。汗阿玛意旨未下,三丫头还好说,四丫头才十岁,三年后才大挑,汗阿玛怎么现在就交了底儿呢?您要不跟我细说了,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佟妃拉着淑嘉的手:“你不想想,咱们家挑媳妇儿,哪有仓促就定的?相看了两三年的大有人在,看了一年都嫌短。裕王这事儿,我这么说罢,三格格原先怕是嫁不了这么高的,嫁妆上头你可得传话出去再作准备。”

    康熙之所以这么早下暗示,还有一重意思:考虑到同时给一家两个女儿指婚,引起哄动过大,得先压一压,免得引起太多猜测。没有直接点名而只是暗示佟妃,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同时,万一在没有指婚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变故,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十五阿哥也能被纳入太子翼下。真是两面净光的主意。

    淑嘉没有猜到这一层,只是道:“我省得了,多谢妃母提点。”

    “哟,这会儿又客气起来了。”

    “那十五弟的事儿呢?怎么也透得这样早?”胤礽听淑嘉这样一说,马上指出了重点,“老十五今年才十一,汗阿玛何必说得这样早?”

    “这个却是妃母自己猜出来的,据她说,汗阿玛的口气,与当初叫她们留神看弟妹们竟是一模一样。”

    “这不太像,两门若都是真的了未免也太耀眼了点儿。”

    “我也是这样想的。”淑嘉试图分析着,“这等好事接二连三的,来得也太多了。”她们姐妹三个同父,何等荣耀!康熙对她爹还真是……青眼有加。

    “保泰是个老实头,也不大顶用,至今未领过差,我看他以后也就这个样子了。”胤礽评估了一下准妹夫,“十五弟年纪小,虽说读书习武还算用功,却也能看出……并不如十三弟、十四弟。”

    最后下了评语:“要是过日子呢,也还使得,要叫他们顶什么用,怕只有失望了。想叫他们办什么差使,就得有人跟在后面堵漏子。罢了,顶多多提点他们一点儿,别犯错儿罢了。他们娶了你妹妹,总比娶别人家的好。”这两桩婚事,胤礽只能从中看出这一点利润来。

    淑嘉轻声道:“栗姬。”

    “什么?”

    “汉景帝病重,自以为不起,以子女姬妾付栗太子之母。”对于女人来说,这个故事是必读的功课,警醒意义十分之惨重!也就是用心的女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这个后宫后院儿什么的,男人还真没那个兴趣去分析,就算看过了,大约也忘到脑海深处,没人提绝对不会去主动想起。

    胤礽惊悚了,结合康熙的身体状况,心跳得厉害。“不要胡说!”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管怎么着,一个亲弟、一个堂弟,难道不娶我妹子,你就不照顾他了?”

    胤礽看了自己指尖一会儿:“承乾宫妃母既已透出话来,你就照办就是,不对,等等!我问过汗阿玛你再打发人去透信儿,只说三格格的,四格格那里,叫他们仔细教养,旁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漏。”

    “成。”胤礽很快就趁与康熙独处的时候直接问了康熙:“汗阿玛,听弘旦额娘说,她与承乾宫妃母说话的时候,妃母说到了……裕王的事,说您有意指石文炳之女为裕王福晋?”

    康熙答得很爽快:“是。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她也太小心了,说先前没遇到过这个例,非要儿子再来问一声儿。”

    康熙笑道:“仔细些也没有坏处的,女人家办家里的事总是比男人心细些。”

    胤礽绝口不提十五阿哥的事情,既然只是暗示和猜测,那他就不要这么八卦了:“没想到儿子与保泰的缘份是越来越深了。”

    “那还不好?”

    胤礽严肃脸:“保泰是个实诚人,憨直可爱,与他相处再亲切不过了。这下好了,太子娶弟媳,太子妃嫁妹,也是一桩美谈。”

    康熙道:“美谈还多着呢,过来看朕新得的白纸扇子做得如何?”

    胤礽一看,桌上摆着数把素面的纸扇,皆是做工精细,但是材质又不是特别名贵,竹骨纸面而已:“这是谁弄的这些个进了上来?也太……偷工减料了罢?”

    康熙得意道:“是我叫内务府置办的,这是样子,共有四百把,你看看,或题字、或作画,可还使得?”

    “汗阿玛要亲题?这也太多了吧?”一年到头写上两三百的福字就够可怕的了,还要写两百把扇子?汗阿玛,您在纸扇作坊找了件计件工资的兼职么?

    “朕就随手题上几个,余下的分给你们兄弟写了缴上来!凡赏人,也算作一份恩赏。”

    胤礽:“……”我们才是干兼职的,还是不拿工资的那一种。

    康熙随手拿了几把给胤礽:“今年你有得忙了,少写一点。”

    这算是优待么?

    新年一过,成年分府的阿哥们就收到了康熙发的新任务,一定要在夏天结束前把这些都写完,还要写得好看!胤祉不觉有什么,这个他拿手,胤禛的字写扇子也是不错的,最苦逼的要算胤禩,他的字……

    阿哥们的扇子还没写几份,各地秀女已经云集京城了。

    淑怡被略透了一点风声:“你的前程不坏,切记不可骄狂,照着教你的做就成。”

    想着自家姐姐就是在宫里,淑怡就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应步骤走得很顺利,无须赘言。二月里,初选、复选都过了,就等着三月里入宫留宿观察了。

    淑怡过了复选回来的第五天,正是观音保娶妻的日子,这一场婚事,称得上是豪门联姻了。在石家的婚宴上,大家看到了明索两党把酒言欢的恐怖场景。说是两党,其实都是被康熙打击过后的残党,虽然是残党,可也够稀奇的了。

    石文炳作为主人家,一边是亲家明珠家,一边是媒人索额图……压力山大!





194、祝大家元宵快乐

    石文炳顶着压力倒也站住了,笑着招呼宾客,又时不时与索额图聊上两句。从亲戚关系上来算,索额图比他还要长上一辈,石文炳理所当然要敬这位“长辈”。索额图也笑纳了,他还不知道,他当初被迫下课还有石家的一份“功劳”,眼下却是客气得紧。连声夸石文炳:“喜事盈门。”

    石文炳笑着把索额图让到了石琳那一桌上。这两个人的年纪也对上了,又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正有话题可说。

    明珠那里也是主人家,故而明珠没来,是使晚辈来送亲,石文炳这里自己接上了头,便由石文焯、石文英等兄弟、富达礼等晚辈接待了。

    索额图看石家诸人脸上隐隐的兴奋,自己也有点儿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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